7、养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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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跋涉，姜衍回到昌云县，依旧最先回到家，然后去林和生那里报个平安。
这次姜衍给林和生一家都带了不同的礼物，林和生是香烟，林婶是流行的雪花膏外加时髦丝巾，弟弟妹妹是最新的教材、小娃娃玩具、衣服等。
最重要的是，姜衍带来了一台电视机。
一是这玩意儿拿得出手，二是他想让林和生先了解了解中宇电视。
林和生嘴上很嫌弃觉得铺张浪费，但他脸上炫耀的表情那是藏都藏不住，他们夫妻俩这两年照顾姜衍和照顾的比对亲孩子还好，背后闲言碎语指指点点的不少。
前面姜衍考上大学，他们夫妻两人就透露出要拿钱供养的意思，几乎是瞬间各种流言蜚语传来。就算他后来解释姜衍是自己养的自己，没花他们的钱，众人也摇头晃脑，恼人极了。
还在背地里说，以后姜衍去京市上学了，肯定不常回来了。
电视需要安装天线天锅，林和生背着手，打开了大门，他要让邻居知道，他侄子不是忘恩负义的那种人！
姜衍也乐得如此，前世原身亏欠良多。
姜衍要走时，林家两口子悄悄装钱进姜衍口袋，粗略看有好几百块，姜衍装作没看到，转身趁着两人没注意，把钱放进两口子房间桌子上。
第二天，姜衍带上自己的书本，往昌云河的方向而去。
“赵季这种伴随着表演欲和施虐欲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者，我想知道他去上大学之后的事，明确他犯病的程度。”姜衍在脑海里对着0012说道。
0012犹豫了一会儿，一大片文字以虚拟面板为承载，出现在姜衍面前。
赵季，男，天生反社会人格障碍，十八岁离家出走去上大学，依靠和善俊朗的外表，引诱了一名十六岁少女，虐待至死。十九岁家教期间，悄悄约七岁女童，分尸虐杀抛尸沉河。二十岁虐杀三个路边玩孩子，两男一女，开始不分男女虐杀……
随着年龄增长，赵季也越发变态，越是沉迷杀戮，只是他出身很清白又会演，名牌大学毕业社会地位也不错，一直没引起警方的注意。
他一生虐杀十九个人，十女九男，受害者平均年龄不过十二岁。四十五岁那年，被公安机关抓捕，在监狱里用牙刷自杀而死，为了逃避被枪决的命运。
即使有所猜测，短短几句，凝视着配上受害者图片的画面和描述，姜衍还是背后冒着冷汗，嘴唇紧抿，“畜牲不如。”姜衍甚至不想去从河里捞出那个恶魔，任由他淹死。
最后，姜衍还是收拾好心情，走到河边。
“咳咳咳，”牙刷捅破喉咙的难受感仿佛还在身上，赵季张开嘴作呕，反而在睁眼的刹那看见了蓝天白云，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左右看去，他在一个木盆里？
这里摇摇晃晃，仿佛暴风雨中的小船，渺小且危险。
赵季擅长杀人，十分清楚地知道，牙刷捅破喉咙时他的角度动作十分完美，不存在能就救活的可能。而且，他死亡时间是十二月，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现在阳光明媚，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他听那个傻子说过，他是被从河里抱上来的……
结合他现在在木盆里摇晃，那很好理解。
他赵季，重生了。
破旧木盆里，穿着灰色麻衣，小小婴儿笑了，没有一丝童稚气息，只有危险和诡异。
这一世，那些蠢货休想都抓到自己。
想起那些人死亡的样子，赵季的身体紧捏成拳，身体里血液都沸腾了，眼神变得兴奋起来，嗜血凌虐的快——感，仿佛深刻在他的骨血里。
啊！小孩子的身体最方便了，会有很多年的时间，不会被人察觉到自己的癖好。即使发现，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突然赵季身体微微一滞，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消失，带上天真不谙世事的甜甜笑容，可爱漂亮的脸蛋十分能勾起来人的父爱。
他挥着小手，在河流飘荡的木盆里，像十八层地狱忘川河里的恶鬼，仿佛在说：来吧！快把自己带走。
“咦，这里有个孩子！”男声惊讶万分。
赵季能猜测到接下来的发展，他马上会爱心泛滥把自己抱起来，温声安慰自己，然后自己抓着他的衣服卖卖萌，就能直接被他带走。
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收养他。
可是下一秒，赵季脸色发青，因为那个男人说了那句话之后，就跑了！跑了！
前世那个骨子里全是仁义道德善良敦厚的养父，居然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跑了！赵季满心不可置信。
可惜他没有婴儿时期的记忆，根本没有对比的可能。
等他那个养父带人沿着河流找来，他差点就下了一处小瀑布，看着养父鞠躬满脸通红的样子，赵季深深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不过他怀疑没用，他还不会说话，并不能指着养父说，你是故意让自己至于危险境地的吧！
他是找到了，可惜没人敢抱自己，因为这一抱，可能要负责。
就在这时，刚刚还怀疑养父的赵季就看见，他的养父毫不犹豫走了过来，把他抱了起来。
赵季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年代，吃不饱饭的大把的人，只有他这个养父条件不错，甚至能供养四个孩子上学。
可惜，姜衍并没有如赵季想的那样，要收养他。他早就答应原身，不会再养任何一个孩子，而他本人也没有耐烦养。
所以在姜衍把赵季抱到派出所后，姜衍在赵季这个伪装极好的婴儿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
民警也很负责，接过赵季之后立马登记，还和一起救援孩子的人做了情况了解，就放姜衍回去了。县里的经济在省里的县城里都排得上号，这年头周边有遗弃的孩子，都会统一送到福利院里，由福利院里的人抚养长大。
直到姜衍远去的背影映入赵季的眼里，赵季才不得不相信，他真的没有收养自己，赵季眉头一皱，这事不简单。
难道他那个养父也重生了？不、不对！人的本性不会变，前世他发现自己的癖好，痛心疾首要帮他改正，就算当时自己推他出去撞到石头，他也相信，他这个圣父心爆棚的养父重生回来，也会只想把自己带上正轨。
赵季想得不错，如果身体里还是赵之行，他就算嘴上如何决绝，也不会说放手不养就不养了。赵之行不知道赵季残害无辜，那么他只会认为赵季是一个有不好癖好的白眼狼，不是一个恶鬼，心里还是会产生教育的责任感。
可是现在芯子里，是姜衍，他从不在意这个禽兽，要不是不能弄死赵季，他已经任由他掉下瀑布死亡了。
赵季放弃了养父重生的可能，那就是有蝴蝶翅膀，改变了这一切。
一切无用，赵季被连夜民警送到了福利院。
“宿主，赵季的记忆……”
姜衍手指划过掌心，“后遗症就选择让目标人物忘记所有知识的记忆，知识让他躲藏那么多年，那就收回。然后买一颗真言丸，他最好一辈子不说话，让他如何演。”
0012不明所以，这也算受到惩罚吗？
姜衍不说，0012也就没问了。
……
姜衍走时的早上，在巷子口遇见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赵阜阳。
四目相对。
赵阜阳已经学会走路，他跨出家门，才真正知道，他自己的家穷到了什么地步。
房子是两间木头的破屋，四处漏风，院子里到处是垃圾堆，他真的后悔了。遥想上辈子，他吃好喝好，四五岁时长得白净可爱，现在他一岁，手臂比麻杆粗不了，面黄肌瘦。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有唇腭裂，他以为是重生的报应，后来才在赵母咒骂的话语里知道，这居然是天生的。
他不想再待在这个家，他要离开，他要姜衍收养自己，给自己治疗嘴唇，大不了长大了他多回家看两眼。只要他把房子给自己，那他就不会让他死，拆迁后给他租个房子住，保证不让他饿死，反正他也不会生育，晚年有儿子摔盆已经是他的幸运了。
姜衍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不得让赵阜阳知道人间不值得早下地狱为妙。
两人对视，姜衍首先移开目光，提起行李准备坐公交车去了。
赵阜阳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怎么会放姜衍走，而是加快自己跌撞的脚步，一把抱住姜衍的大腿，大声喊道：“爸爸！”
低下头伸手撕开赵阜阳的双手，“你认错人了！小、朋、友。”
赵阜阳语出惊人，“我要你收养我！”十分的理直气壮。
姜衍被他气笑，周围看热闹的跟着围了上来。
也有人认出了赵阜阳是谁，纷纷大声玩笑起来，语气里却带着嘲讽，这里面就有当初准备收养赵阜阳的，不过被赵母咒骂，怀恨在心，现在有机会找回场子，当然不会留情。
“哟！这不是赵狗蛋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听他刚才的话，要姜衍收养他哦。”
“想得美，姜衍现在可是京市大学的高材生，这孩子不会是受大人指使，想攀上门好亲戚吧！”
……
赵阜阳惊呆了，他听到了什么，姜衍居然考上了京市大学！吃惊之下，赵阜阳的手没抓太紧，本来重新抓住了，又被撕开。
姜衍直接把赵阜阳扔到一个人身上，拍了拍身上一身的灰，皱眉道：“蒋伯，劳烦你把人送回去，我赶火车先走了。告诉他们，我不会收养孩子。”
蒋伯有些意外人到了自己身上，但他知道轻重缓急，一只手紧紧抓住在身上挣扎的赵阜阳，另一只挥挥手，让姜衍放心。
望着姜衍毫不留情的步伐，赵阜阳一脸懵。
姜衍不是很稀罕孩子吗？他不是不能生育吗？为什么不收养自己。
还有他真的考上了京市大学？他前世有那么厉害吗？京市大学，可是他熬了无数日夜，都没能考上的学校，只考了个京山大学。
一字之差，天地之别。
他以后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养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