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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万皇贵妃 ...


  •   周太后回到自己宫中怒气未消,心里暗暗比较起如珠似玉般的吴氏和低贱不堪的万氏,越发不是个滋味。
      对心腹宫女命道:“去,把先皇留的空白圣旨取来。”
      英宗朱祁镇复位后,彼时的朱见深正思念万贞儿如狂,英宗担心儿子认死理,早早准备了一份盖了自己玺印的空白圣旨,交给朱见深的生母,贵妃周氏,只叫她在自己相中的吴氏、王氏、柏氏三位淑女中选一最为贤德之人,着立为后。
      周太后为阻挠朱见深立万贞儿为皇后,为百官所诟病,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当下想起这份圣旨来,便立马备好笔墨,照着朱祁镇的笔迹,草拟好立后的旨意。

      于是乎,翌日早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内阁首辅商辂手执玉笏上前禀奏:“立后一事,不知皇上可有定夺?”
      朱见深:“朕尚在考量之中。”
      太和门外,一女声高昂响起。
      “皇上尚未决定,可先皇早有定夺。”
      周太后捧着明黄的圣旨,一路走上前。
      众大臣:“参见周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太后走到朱见深跟前,“先皇遗诏在此,儿还不快快接旨。”
      朱见深正襟下跪,众大臣皆跪拜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 朕念太子当值适婚之龄 尚无襄佐之妻 当择贤女以配 吴氏女 乃羽林前卫指挥使吴俊之女 怀宁侯孙镗之姪也 系出高闳 特将吴女许配太子为妻 布告天下 咸使闻知 钦此”
      朱见深接过圣旨,确认笔迹和印章确实是先皇御用后,心下一凉,颤巍着拜道:“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众大臣道贺之声此起彼伏,经久不衰。

      昨日说了那番话后,朱见深一个人在御书房过夜,也没再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气头上。
      身边的小宫女很是乖巧懂事,我与她也渐渐熟稔起来。
      我问道:“馨月,朱见深现在在哪儿呢?”
      馨月回道:“姑娘,皇上这个时辰早朝应该快结束了。”
      我托腮,“对哦,他现在是皇帝了,每天一大早还要开例会,那他平常下了朝都爱去哪儿?”
      馨月嘟着小嘴回想一番,“皇上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召见大臣,对了!闲暇之时时不时会去梧桐院坐坐,听闻那是昔日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的住处,说起来咱们皇上可真是念旧呢!”
      我喃喃道:“梧桐院吗......”
      那里的一切对他来说不应该是最不幸最不愿回忆起的地方吗?
      说话间,朱见深已走了进来。
      我第一反应竟有些愧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你下班了啊。”
      朱见深牵起我,向殿外走去。
      “跟我去一个地方。”

      昔时小院,见证着两个人的相依为命,承载了太多悲欢与思念。
      看着曾经的破落小院,如今生机勃勃,俨然世外桃源的模样,心中不可谓不欢喜!
      我蹦着去够树上红红的果子,奈何这副身体身高实在是有限。
      朱见深一抬胳膊,一下子就摘了一捧下来。
      我不禁感叹道:“长得高就是好!这棵是什么树啊?我记得从前没有的啊,喏,还有那边那光秃秃的不结果的,怎的多了这么多树?”
      朱见深注视着我,目光未曾移开一瞬,耐心地一一介绍:“那边一排是银杏,秋日里一片金黄,漫天飘落时煞是好看,如今入了冬,叶落光了,才成了这般模样。”
      我点头如捣蒜,连声应和:“哦哦!银杏我知道,只是这树脱光了衣服就认不得了,可银杏只有秋天的时候好看,你怎么想起种这个?”
      朱见深:“银杏长存于天地之间,象征着长长久久,不离不弃,我很喜欢。”
      我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微妙的气流在二人之间流转,不敢直视他放在我手心的小红果子,但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那这棵,是红豆树?”
      他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我后悔多问这一嘴......眼前的朱见深好像哪里变了,无论是身高、样貌还是嗓音,抑或是周身的气派都不同了,似乎变得......更具蛊惑性了??!反正是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只拿他当个小孩看待了。
      看我这尴尬得快抠出一栋大别墅的样子,他将我扶到那熟悉的美人榻上躺下。
      在榻上舒展开身子,还是熟悉的感觉,只是以往常日里躺在这上面是盼着做个梦就能回到家里,而现在,若突然要我离开,我又是否能做到毫无牵挂与眷恋地潇洒离去呢?
      这一幕,朱见深等了太久,期待了太久,他的贞儿就这样躺在美人榻上,他们之间没有别人,没有猜疑与暗算,有的只是两个人的相伴相守,岁月静好。
      朱见深:“伤口还疼吗?”
      我:“疼!当然疼!我刚一回来就又是掉水里又是冷不丁中了这么一箭,这两天还喝了好多黑乎乎的汤药,昨天说了你两句你就一整晚不见人影,哼,真是凉薄。”享受着这片美好,说话间竟带上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娇态。
      朱见深看我嘟囔着扭过头去不看他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紧,一时忍不住打趣道:“原来贞儿是想我与你同塌而眠呀,那如此看来我昨晚的的确确是不解风情了!得改,一定得改!”
      呸!这厮可真是不要脸极了!!!
      朱见深正色道:“今晨早朝,母后颁了父皇遗诏,给我赐了婚。”
      我头脑风暴一波,想起他的老婆好像是...王皇后?
      我问道:“是姓王的姑娘吗?”
      朱见深:“不,吴氏。”
      嗯?是我记岔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欣慰道:“那很好啊,吾家有儿初长成,你也老大不小了,在你们这儿像你这个年纪的公子哥早就娶妻生子了,还是你父皇想得周到。”
      朱见深:“贞儿,昨日你的话我细细思量过了,也尊重你的意愿,可若我想长留你在身边,必须得有个名分。我如今根基未稳,不能诸事随着心意来,皇后之位是我欠了你的,若你不嫌弃,可愿屈居皇贵妃之位?”
      我心下一动,问他:“皇贵妃?有工资吗?就是俸禄,一年大概有多少呀?到了年终会有别的奖励吗?”
      朱见深嘴角上扬,开始画饼:“当然有啊,除了皇贵妃每年的例银八百两,连同我的俸禄,都是贞儿你的,任卿挥霍。”
      我被这泼天的财富惊得快要找不着北了,从美人榻上一跃而起。
      “那这么说来我就是光躺着什么都不用做一年就能拿到这么多银子吗?”
      朱见深认可道:“是。”
      从金钱的诱惑中稍稍冷静了点,我又问:“可名分也有很多种,一定要是你的妃子吗?”
      于是,朱某人开始忽悠了。
      只见他满脸的委屈,皱着眉头诉道:“我一好端端的清白男子,自然只能与自家夫人待在一处,不然坏了名声,毁了清誉可怎么好,贞儿说是不是这个理?”
      在听到那诱人的俸禄后,我就已经心痒痒了,再向他确定最后一件事:“那好,我答应你,可咱俩要事先约法三章,我做你的皇贵妃,陪在你身边,你要定期发工资给我,而且我们只能有名分,不能有实际,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哦,还有还有,我知道在这宫里也奉行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断不能让别人欺负了我去。”
      你答应他的请求已是他最大的奢求,且这些都是自己理该做到的,至于名与实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天自不会负了有心人~
      朱见深难掩喜色,怕你反悔,当下抓起你的左手要与你拉钩。
      朱见深:“一言为定,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当年那个幼稚的小孩子看来还没完全消失嘛~
      我勾起他的手指,答应道:“好~一言为定~”

      后来啊我才知道,万贞儿是明朝首任得到认可的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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