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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冷秋溧没想到会遇着他,一时间在脑子里想着对策,这还没琢磨好就听顾临渊道:“你来镇里干甚?”

      “家中不是物质短缺?我这想着来置办一点。”冷秋溧发挥自己贤妻美德,又道:“这快入冬了,也该给你置办两身衣物了。”

      顾临渊静静地看着她胡扯,末了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他的眸光直穿人心,冷秋溧就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感觉,就打算告辞闪人,“我就先去采买了,家中见。”

      身后那道洞察一切地眸光让冷秋溧感到背脊发寒,拐弯后她就一路小跑,见身后无人便趁着日头不算大,往出城方向走了去,她没上前只选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看了一小会儿。

      发现来往进出的行人都会递上一张文书,这时一个半大小子被城门口的士兵给推到在地,冷秋溧就听身旁的行路人议论纷纷。

      “这没有路引也敢硬闯,这是不知死活呀!”

      “这小子也是个苦命人,若是不闯就要被家里当女人给嫁了。”

      冷秋溧听到路引二字,一下就明朗了,这怕是离乡证明,也可唤着通行证,是一个人身份的凭证。

      冷秋溧正打算离去,就发现刚才那大半小子还在不要命的硬闯,士兵也没了耐心直接拳脚伺候,冷秋溧别过眼,第一次近距离感受这种事,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的。

      她没上前在一旁等了等,等那小子路过时她叫住他,送你一句话,“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那小子一听她的话,眼眸微闪了几下,后面无表情的走了。

      冷秋溧拧了拧眉,这是没上过学堂,听不懂?

      罢了,她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情去施以援手。

      这路引可不好办,她如今的户籍登记在顾临渊的名头,得两人一同去衙门办理合离手续,手续办完后官府登记完毕,再回户籍所在村落开证明文书,随后再返回衙门认证。

      这还不算完事,最后还得进县城盖通关官印。

      这程序一道道的,冷秋溧都要哭了。

      手续如此繁重,是因为前不久朝廷刚抓获了一批潜埋于南临国的敌国奸细。

      冷秋溧第一次意识到光有钱还不行,得结交些大人物才行。

      一时半会立不了户,冷秋溧觉得还是要和村长关系打好,先不说其他这文书可是要经他之手的。

      南街是文人雅客盘踞的地段,书斋,书舍,茶馆,均立于此处。

      三水镇是个穷乡僻壤的村镇,文人雅客也不太多,各类铺子也就各一间,余下的地皮便是首饰商铺这些,这才勉强筹了个满当。

      书中有所描写,村长此人念过些书籍,同顾临渊父辈倒算是同过窗,只是村长资质有限掉尾过了县试,三次止步于府试,备受打击这才没了继续考下去的心思。

      书中描绘共有三国之地,分别是南临国,西言国,东决国,三足鼎立倒也相安无事,上位者就没有安于现状的,不是没那心思吞并他国,实乃各有各的不足。

      就拿冷秋溧所在的南临国而言,地域最为广阔,可就偏偏物质匮乏,各州府盛产一种物资时便会缺乏另类物资,往往是拿着盛产的物资去临州府换取所需物资,这就使得物资只能饱和,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凑不齐自然不敢贸然开战。

      西面的西言国物资倒是丰富,就是地域狭隘,地少人也少,也没那么多的汉子上战场,传言近年西言国国主鼓励生育,为的不过是几十年甚至百年后的一场恶战。

      东面的东决国,人高马壮的个个都是骁战的好男儿,不仅同西言国那般地少人少,偏生还多了个南临国的物资匮乏之状。

      这才战不起来,三国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之态!

      话说回来,就是因为南临国物资匮乏,朝廷这才会年年从国库内拨出部分银两救济子民。

      历来官场浑水深,贪官污吏层次不尽,一层层的扣减下分到老百姓的手里也没几个铜板,这村长作为下放银钱的最后一层,自然也是能捞上点肉汤喝的,这么些年下来顾家湾的村长道也是置办了些家当,昧下村民们银钱这事自然是瞒得紧紧的,家里的屋子不过比起一般村民好上一些,镇上倒是置办了房产的。

      总的来说顾家湾的村长是一个谨慎带着点文人气息之人,寻常物件怕是入不了他的眼,冷秋溧便有心购上一方砚台。

      一进书斋她便瞧上了一方砚台,外观很是普通甚至有点老旧,可就是觉着很有眼缘。

      掌柜的观她神色便上前接待,见她身着锦绣绸缎,道也算不得华丽,可观她气度道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这便笑着道,“小姐好眼力,这方砚台乃是前朝文人所用之物。”

      这便算是解了冷秋溧的疑虑,冷秋溧虽是不懂砚台,无可查证是否属实,道也不怕他作假,毕竟三水镇就这么一家书斋,开门做生意的道也不敢砸了自家的招牌。

      冷秋溧这人极看重眼缘,人或物件统统如此,便也没打算在细看其他,当下便问道:“银钱几何?”

      掌柜的见她搭话,心中微喜,这方砚台可是摆了足有两年之久,三水镇是三江县最为贫瘠的街镇,寻常人家自然是买不起这么贵重的物件,因此两年时间这还是第一个询价的客人。

      掌柜的脸上遮不住的笑意,“一百两银子”

      这个价钱冷秋溧道也能接受,不过到底不是冤大头,试着还了还价钱,抿唇道:“八十两”,到底是前朝的物件没敢还得太低。

      掌柜的一脸为难之色,一百两他可是抹了十两银子的,九十两便是他的底价,这八十两倒是真难着他了。

      若是不卖,下个客人不知何时等来,若是贱卖,道没多少赚头了,一时便陷入两难境地。

      冷秋溧观他面容,不似作假,便又抬了五两银子上去。

      掌柜的见她加价,乘机就道:“若是真喜欢,不若再添个五两银子。”

      冷秋溧摇了摇头,就道:“就五两银子,你若卖我就买。”,还佯装一副要走的模样。

      掌柜的见实在不行,便也歇了心思,少赚点便少赚点吧!总好过于放店里吃灰!

      后见冷秋溧拿出一百两银票,心道该再坚持坚持!

      生意人最重诚信,道也不好反悔。

      按着商讨好的价钱找了零,递上了包装好的砚台。

      冷秋溧转身又进了一间成衣铺子,象征性的给顾临渊选了两身,原主衣物大多华丽,普通款式不多,她就又给自己置办了几身不打眼的款式,一通采买又花去近四十两银子。

      最后便是杂货铺子了,佐料,精米,面粉,干菜,统统来了一些,放在外面那一百三十两银子眨眼间就花得干干净净。

      冷秋溧回程时已快午时,艳阳高照下山间小道草丛上的水气也被晒干了,倒是没把衣物鞋袜弄潮。

      下了山脚,路过顾临渊房门时见房门紧闭,心道:这人莫不是还没回来?

      顾临渊远远的跟着,见她下了山后,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指长的物件,束手当空一扔,几息间一个黑衣人便隐现于他的身前。

      柳一微俯身道:“主子”

      顾临渊微抬手,示意他起身。

      柳一站定后,顾临渊才瞧着不是往日的柳二,便问:“怎么是你!”

      柳一回道:“老二回京都盯着去了”

      顾临渊“嗯”了一声,语气略显冷淡的问,“冷秋溧的过往是谁探查的!”

      柳一愣了一下,便道:“是属下,是有恙?”

      顾临渊暗想,问题很大,可柳一是暗首若他查证出的东西都有误,其他人更甚了。便没了让他重新查证的心思,左右他是要暂留顾家湾的,道不如自己来验证。”

      思绪一番后,顾临渊便道:“无事,你且退下吧!”

      趁着无人在,冷秋溧便准备去村长家走动走动。

      村长家在村头,几间瓦房砌了个小院子,院子里养着许些个家畜,一见陌生人影,便嘎嘎嘎的直叫唤,正屋内的人听见动静便走了出来。

      顾大友一见是她,愣了一下。

      几日前,村里来了一辆马车,穷乡僻壤之地倒是不常见,他家住村头自然是瞧见了,后见马车往村尾驶去,便没跟去瞧热闹,后好事的村民道是在他面前细说了一番。

      收回思绪,顾大友见她怀抱着一精美礼盒,嘴角抽动了下,当下也没言语道是有点拿乔的姿态,几日前不来走动,眼下是该他端着了。

      冷秋溧也不在意,毕竟她有求于人,这到了古代该低头时则低头,俗语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户籍文书这事还得靠着顾大友眼下是万不能开罪于他,眼下的屈辱日后再报便是。

      冷秋溧笑道:“顾大叔,按理说我刚来村时便该来拜会,只因一路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不爽利,这才拖到了眼下,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阿!”

      她姿态放得低,顾大友闻言不似刚才那般拿乔,就道:“你这孩子,眼下缓过来了没?”

      冷秋溧回道:“缓过来了,这不立马就来拜会你老了?”

      话说开了,村长便把她引至正屋,毕竟收礼这事被人瞧见不好,有损他的官威。

      一进屋内,冷秋溧便递上备好的砚台,顾大友一见眼睛都直了,满脸笑意,冷秋溧见状就知道这银子没白花。

      顾大友这人好摆弄,自诩为读书人,文房四宝皆是心头所好,其中格外喜欢砚台,只是这好砚难求,往往价格昂贵,倒不是他这个一村之长能享之的。

      眼下见了这好砚,自然是想视为己有,不过他也不是个没成算的,这怕是花了不少银两,显然不只是拜会这么简单。

      顾大友关上礼盒,推辞道:“这太过贵重了,你拿回去吧!”,说这话时盒子还握在他的手里,显然是故作推诿。

      冷秋溧会心一笑,就道:“这送出去的,岂有收回的道理?”

      两人又是一番推诿!

      顾大友收下砚台,就问:“你可是遇着难事了?!”

      冷秋溧在镇里了解过情况,若是以商户身份办通关证要方便许多,她没细说只透露了一点自己以后开文书这些可能要麻烦他一二。

      顾大友见她送的礼重,原以为是什么大事,眼下见是通关文书一事倒是松了口气。

      乐呵呵的就道:“这事阿!你放心,我指定给你办好。”

      冷秋溧走后,隔屋村长夫人走了出来,看了看桌上的砚台就道:“这京都城的人就是大方”

      顾大友听她提起京都城,便知她又是想起过往了,一时心里烦闷,便不悦的道:“京都城又怎样?还不是被嫁到这乡野之地了。”

      村长夫人揪了揪手里的手帕,不在言语。

      顾大友冷呵了声,意有所指道:“这女人啊,就得认命,这冷家在京都的权势我也有所耳闻,按说她虽是和离身,凭着她家中和外家的权势再嫁不愁,怎会让她一个女子独自嫁来这僻静的山村?身边连个侍候的婢女也没有,这里面显然是藏着事的!”

      村长夫人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帮她?”

      顾大友就道:“帮,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况且这砚台着实合我的眼。”

      三水县城某大宅子内,管家递上精美的盒子,说道:“大小姐,这是镇上的店铺差人送过来的”

      江碧幽翻着手里的账本,头也不抬的问道:“知道是什么?”

      管家回道:“是墨玉手镯”

      江碧幽闻言手里的动作怔了下,管家见状便打开手里的盒子,见果真是自己心暮已久的墨玉,便立马戴在手腕上。

      江碧幽肤色白皙,碧玉的镯子戴在手腕处,宛如一池清水绕腕间,衬得人又美上了两分。

      ···

      顾大友刚要出门,一转身便见顾临渊悄无声息地至于他身后,脸色微变身子也有些僵地道:“你来做甚!”

      要说他这一村之长,该是村民们怕他,可他就偏偏怕顾临渊这个阴狠之人,只因之前偶见过顾临渊斩杀狼群,虽是为了救他,可当时他那一身的煞气,着实有点渗人。

      顾临渊敛下几分气息,递上一块玉佩就道:“冷秋溧让你办的事,不必理会。”

      顾大友见他不似刚才那般吓人,便接过玉佩细细的打量起来。

      手中的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翠色温碧,一见便知是绿玉中的上品。

      冷秋溧的砚台根本不抵这绿玉半分,心里的那杆秤便倾斜了下。

      他面露为难之态的道:“我收了冷秋溧的大礼,这道叫我有点为难了。”

      顾临渊冷冷的道:“这玉佩可抵你镇上宅子的三倍之多”

      顾大友踉跄了下,脸色慌张的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这便要看你怎么做了。”

      明明毫无波澜的语气,顾大友且是听得一身的薄汗,话里话外满是威胁之味。

      顾大友这下可顾不上冷秋溧那头了,大不了把砚台退还给她便是,他做下的事可不能宣扬了出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顾临渊见他上道,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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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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