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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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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看谁敢!”
一道熟悉的冷喝,云南惊喜地回头,门口,静王转着轮椅进来。
炙白的阳光,随着他,一同涌了进来,撕碎了这一室的阴暗沉闷。
云南飞快地跑到静王身后,右手紧紧急急攫住左袖袖口,急急道:“王爷,我……”
静王伸手抓住云南的右手,云南一呆,后面的话卡住了。低头,静王修长的手指,正轻抚过她白皙娇嫩软滑的手背。
引起一阵酥麻战栗。
云南:“……”
她这是被调戏了吗?
“别怕,本王在这。”静王单手包裹住云南的小手,另一手拂平她被攫得皱巴巴的左袖。
云南呆呆地点头。
皇后面沉如水,冷声斥道:“静王无旨擅闯本宫的立政殿,是要做什么?”
“皇后严重了,是太子约了本王来向皇后请安,只是。”静王话锋一转,冷道:“不知,本王的王妃有何处惹了皇后不快,令皇后如此大动干戈。”
“是呀皇后娘娘,我与大皇兄一起来的。”四皇子李希笑着走进来,给皇后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淡淡睨了静王一眼,笑着夸赞道:“还是四皇子懂礼数。”
“多谢皇后娘娘。”李希笑着搔了搔头,看上去有些傻憨憨的。
云南发现,这四皇子与她前两次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不由生了几分好奇。
李希转头,直直对上了云南的视线。
突然手上一紧,云南差点惊呼出声,低头,撞上了一潭幽深暗沉的黑冰。那黑冰冷得人直打哆嗦,又烫得人心发颤,还暗含了几丝危险警告。
皇后将这些全看在了眼里,笑得亲和:“四皇子今年也十八了吧,到了娶妻的年龄了,可有中意的姑娘?”
皇后是要为四皇子指婚了吗?四皇子虽无缘帝位,也憨傻了些,但毕竟是皇子。
殿内,家中有未出阁女子的宫妃贵妇,都开始在心中盘算。
李希一滞,目光看向静王身边的云南,面上流落出淡淡失落。
“回禀皇后娘娘,儿臣还没玩够呢,可不想这么早就娶妻。”
静王脸黑了。
皇后笑了。
云北柔柔笑道:“四皇子可是还不懂娶妻的好处呢,静王自娶了静王妃,这病啊,都好了呢。”
李希目光落在云南身上,眼里满是好奇:“静王妃还有这等能力?”
“四皇子不知道吧,这静王妃啊可厉害着呢,竟连陛下赐予本宫的玉佩都敢偷。”那被偷了玉佩的宫妃讽刺道。
偷盗御赐的玉佩?
李希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呐呐道:“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云南心里一紧,
“误会?那可是陛下赐予本宫的流云白玉佩,天下就此一块。大伙若不信,叫个嬷嬷来搜身,一搜便知。”那宫妃信誓旦旦道。
云南心里一紧,静王食指安抚地扰了扰云南的手心。
“本王看谁敢!”静王冷道。
“静王是铁了心,要不分青红皂白了?”那宫妃厉声道。
“是何事喧哗?”
皇帝身着明黄的龙袍进来。他后面跟着太子李临,三皇子李晋。
“参见陛下。”殿内央央跪了一地。
云南忙将手从静王手中抽出,也跪下。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那宫妃红着眼圈,哽咽道。
“哦?可是有谁欺负了朕的爱妃?”
“静王妃偷了臣妾的流云白玉佩。那可是陛下赐予臣妾的。臣妾就是想要回玉佩,静王却拦着。静王妃若喜欢,臣妾再挑一个玉佩就是。只是这流云白玉佩,是陛下赐的。臣妾喜欢得紧,从不敢离身半分。”
皇帝面沉下来:“静王,可有此事?”
“回禀父皇,此乃琪嫔污蔑。”
“污蔑?”琪嫔手指着云南:“陛下,那玉佩定还在静王妃身上,让宫人搜一搜自见分晓。”
云南心里一颤,紧张地低下头。怎么办怎么办,她没有偷但那玉佩确实在她身上,若是待会被搜出来……
“南南乃本王王妃,岂可受此大辱?”静王冷道。
“呵呵,恐怕是心虚,不敢了吧。”琪嫔冷笑。
进退两难,是云南此时的感受。她就像是被赶进了圈巷的猎物,六神无主头破血流仍是无能为力。
静王眸中杀意一闪而过,笑了:“看来,琪嫔今日是一定要为难本王的王妃了。”
琪嫔眼神闪烁,害怕地扑到皇帝身上,嘤嘤哭诉:“陛下,臣妾……臣妾只是爱惜陛下的御赐之物,怎么在静王眼里就成了臣妾故意为难呢?陛下,臣妾好冤枉啊。”
三皇子李晋不怀好意地看了静王一眼,道:“盗窃御赐之物,可是大罪。”
“是啊,陛下。若是偷盗御赐之物,都不能严惩,那长此以往……”
皇帝脸色极为难看:“搜!”
“等等。”
“静王,你还要护着你那王妃?!”皇帝明显生气了。
“回禀父皇,儿臣不敢。只是,若搜不出来呢。琪嫔污蔑本王王妃,又当是何罪?”
琪嫔指着云南,大声道:“怎么可能搜不出来?流云白玉佩明明就在她身上。”
静王看都没看琪嫔,只对皇后道:“儿臣知父皇一向公正。”
皇帝看向皇后,皇后忙道:“若是琪嫔污蔑,按宫规,将废除封号,贬入掖庭。”
琪嫔脸色白了几分。
“如此甚好。”静王满意地点头。
云南绝望了!
两个嬷嬷走过来,将云南带到了内间。
云南紧张极了,手紧紧攥着左袖袖口。两个嬷嬷对视了一眼,上前拉开云南的手,打开袖袋。
空无一物!
云南呆了。
怎么会没有呢,先前她明明摸到有个玉佩模样的东西的。
直到出来,陛下宣布她无罪,她仍没有回过神来,大家只以为她是被吓坏了。
“陛下,冤枉啊,臣妾……叮!”琪嫔跌坐在地上,一枚圆型的白色玉佩,从琪嫔袖口掉出。
琪嫔脸色惨白,不敢置信,随后大哭:“陛下,臣妾冤枉啊,陛下。”
皇帝不悦地皱眉:“琪嫔无视宫规,污蔑静王妃,其心险恶。废除其封号,没入掖庭。”
“陛下……臣妾冤枉啊……陛下……”
皇后低喝道:“还不快拉下去。”
琪嫔被两个太监捂了嘴,拉走了。
刚还是高高在上的嫔妃,一个转身,就跌落到了最底层。
须臾间,生死贵贱!均在皇帝一念间。
*
出了立政殿,云南再不敢与静王分开。皇宫太危险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坑等着她。
她这种在宫斗剧里活不过一集的炮灰,还是远离着点,小命要紧。
宫宴设在太极宫,距离宫宴开始,还有两个时辰。
三皇子,四皇子都去了他们在宫中的居所。静王或许是十来岁就离开了皇宫,或许是幼时就一个像样的居所。
皇后为静王临时安排了一处偏殿暂作休息。
偏殿幽静,殿中院子栽种了很多竹子,一丛丛,风吹过,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入了内屋,两人相对无言。云南忍受不住这尴尬氛围,找了个话题。
“刚才那玉佩明明在我的袖袋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后却到琪嫔身上?好奇怪啊。”
说完,云南发觉,这话很容易引人误会,忙又补充解释:“王爷你别误会哈,我没有偷玉佩。那玉佩也不知道是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我身上。”
口渴,云南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沏了一杯,举起正要往嘴里送。手被静王按住了。
云南眨了眨眼,自以为懂了。拿了一个空茶杯,为静王也沏了一杯。举杯要饮,又被按住了。
云南恼了,这人怎么回事?有完没完!
静王夺过杯子,将两杯茶水都泼到地上:“不准喝!”
当年他就是,一时大意,喝了宫中的一杯茶水,中了剧毒。
云南抿嘴,心里很不开心。
静王斜了云南一眼:“想知道?”
云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头。她确实很好奇,那玉佩是怎么到她袖袋的,最后在她袖袋里的玉佩,又是怎么消失,去了琪嫔袖中的。
这其间,她一无所知。
静王嘴角微扬,缓缓伸出手,朝云南脸上去。
什……什么意思?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
云南想躲开。
突然,耳朵一热又一轻,静王手心已躺着一枚红玉耳环。
静王眉毛一扬:“看好了。”
手合上,一翻一转,再打开,手心已空无一物。
云南愕然地瞪大了眼,一把抓住静王的手,上下翻看,又检查了他袖子,都没有。
静王笑着点了点云南的鼻尖:“看看你的袖袋。”
云南又一呆,傻傻地低头去翻袖袋,那红玉耳环正在她袖袋里。
怎么……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魔术?
静王好笑地捏了捏云南嫩滑的脸颊:“怎么?傻了?”
云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爆红:“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样,是哪样?”静王笑道。
天哪,这还是静王吗?该不会是被人穿了吧?
“怎么这么看着本王?”静王双手交叉抱胸,饶有趣味地看着云南脸上变来变去的神色。
这女子,真是可爱,难道她不知道,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吗?
静王手指蠢蠢欲动,他又想摸她脸蛋了,那般软滑娇嫩,让他的心也跟着酥麻软和了。
云南道:“王爷,您这样,我有点不习惯。”说完,低头不敢看静王。
那张妖孽脸,她out不住啊。
静王轻笑了下,又伸手捏了捏云南耳垂,好软。
“啊!”云南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捂着耳朵,往后退了几步,躲得远远的。
还好,静王行动不便,不然。她躲都躲不开。
静王眸中笑意淡了些:“王妃不习惯什么?是不习惯本王,还是……”未尽之言透着丝丝透骨冷意。
想到立政殿中,四皇子李希那直勾勾的眼神。他竟敢觊觎他的妻子!又想到,前世,这个女人不甘寂寞勾搭太子,做尽了丑事。
放在轮椅上的手,缓缓握紧,怒气在急速升腾!
云南一脸问号,这有区别吗?自然是都不习惯。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由远而近。
“王爷,好像有人来了。”
云南如惊弓之鸟,奔到静王身侧,害怕地攥住静王的衣袖。
静王心里升腾的怒火,瞬间消散了!
垂目,那小手,白皙如玉柔软如无骨。静王手指忍不住轻轻摩擦,他似乎还能感触到指间还残留着温软鲜香。
心念所起,手微动,正要抚上那白玉般的小手。
这时,外间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宫宴要开始了。皇后唤您与王妃前去太极宫。”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