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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二《嫉妒》 ...

  •   红叶觉得凭阑最近心情不太好,虽然他不承认。
      具体体现在,床上活动变多了。
      不是说平常不多,而是那个频率,变得有点,匪夷所思。
      凭阑最近跟阎王请了婚假,要和红叶去度蜜月,他们也没跑远,就在国内几个地方走了走,顺路还检查了一下被幽图化的土地有没有完全复苏,随手再沿途抓几个恶鬼。
      红叶觉得这场蜜月总体来说度得还是挺舒坦的,但凭阑好像不这么觉得。
      “你怎么又不开心了?”
      红叶捧过凭阑的脸,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他们此刻正在树上,□□的,衣服吊在枝头,这树也真是大,虽然被一场运动抖掉了五分之一的叶子,可想那激烈程度。
      是凭阑要这么做的,他们原本只是在树下散步,刚吃饱,红叶正和他聊着沿途听到的新的幽图传说,民间对这场土地黑洞有了十几个解释,红叶一路钻空子,把幽图的解释塞了进去,现在也有一些人在讨论这种解释了。
      红叶兴致勃勃地把平板举给凭阑,里面是他最近发布的一篇论文,有几个民俗专家正在联系他,去开讲座。
      散了一小段步的路,红叶发现都是他在讲话,凭阑刚开始也应和,后来就没声了。
      突然,走到一处,红叶发现自己突然腾空了,凭阑将他嗖地一下抱上了树,二话不说就开始了饭后运动。
      “不是,你等……平板掉了,坏了坏了……唔……它们还看着呢!!!”
      这天上地下最后一只鬼神,土地之神,每次在自然环境出行,总是排场不小的,大大小小的生物,都探头探脑,总要来看,仔细分辨的话,连植物的长势,都会有轻微的变化,哪怕风是朝东刮的,只要凭阑走在西侧,那植物的头就是朝向西侧的。
      不说这一小片树林,就是这一棵大树,也不知有多少生灵在窥视。
      红叶本来没觉得野外有多离谱,但只要想到那些生灵正以虔诚膜拜的姿态看他们饭后运动,就不太自在了,着实刺激了点。
      浑浑噩噩间他想,得,做一只鬼神的伴侣,就得承担这些目光吧。
      他也抗议过,让凭阑施个什么隔离术,凭阑一概不理,咬着他耳朵说:“我看你挺喜欢的,每次都特别紧。”
      这话听着语气不太对,但红叶也顾不上了,控制着自己别喊得太大声,已经是最大的意志力了。
      凭阑好像有意折磨他,就要他发出声来,还不能是小声。
      结束后,红叶捧过他的脸,问他怎么又不开心了,凭阑没有回答,红叶又问了一次,凭阑便捉住他又吻了一阵,吻得他硬生生把这个问题给忘了。
      回到树下,凭阑细心地给他把衣服扣子捋了又捋,红叶被伺候得困了,才想起自己的平板,里面还有好多资料,低头一看,发现它完好地架着,对,架着,没掉地上。
      拿起平板后,发现下面是四只并排蹲着的小刺猬,是它们用身体托着平板。
      平板拿走后,小刺猬们还小幅度转了转圈,慢悠悠离开了,一步三回头的,红叶总觉得,它们回头像是在对自己笑,好像为他服务,是很快乐的事。
      红叶摇摇头:“啧啧,做土地之神的伴侣,待遇真好啊。”
      这话多少带点甜言蜜语的意思,想哄哄凭阑,但对方没接招,对这话浑不在意的样子,牵起他的手,又继续往前走了。
      直到走出林子,凭阑说了一句:“是么,比做军官的伴侣,待遇更好么。”
      红叶都快忘了这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在回他先前那句。
      什么意思?什么军官?
      凭阑没再往下,好像问出这句也没想要什么回答。
      红叶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这话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一只鬼神,阴阳怪气起来,是有点要命的。

      诸如此类的场景,在整个蜜月途中不胜枚举,凭阑总是在红叶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不那么恰当的时候,突然拉他展开一场运动,也不说为什么,也不容拒绝。
      有一回红叶措手不及,还在天上呢,他们是赶着去下一个地点的,飞到一半,凭阑突然就扯了几朵厚厚的云,用风托着,在上面做。
      苍天,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哦,他不是人。
      虽然效果是刺激的,但可能过于刺激了,红叶慌张了些,手忙脚乱,抓破了凭阑的头。
      结束之后,下了地,凭阑一路不吭声,低着头,红叶问了几次,他才凑过来,把额头凑到他眼前,那里有一条红红的口子,虽然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凭阑这天上地下的鬼神,身上哪里会留得下这样一个浅的伤口,留下了,那就是故意的,跟当初山神像上不干涸的血一样,保留了血溅上去的那刻。
      红叶于是想明白,得,这是跟他在委屈呢——你打我了。
      他哭笑不得,这种事还能秋后算账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凭阑这么小心眼,而且他又不是故意的,想着又觉得好笑,凭阑的脸色越看越委屈。
      红叶吹了吹那道小口子,又哄他,那是一时情急,误伤,没想打他,为了哄,还把情急说成了情动。
      凭阑的脸色果然好了一点,牵起他的手,又要起飞,连忙被红叶拦住了,今天太晚了,再飞,万一凭阑又哪里不对劲,他的腰是没法再承受一次了,还是明天再说。

      夜里睡着,红叶在脑子里疯狂呼喊阎王。
      喊了好一会,阎王才出现了,红叶虚心向他讨教,鬼是不是也有青春期,或者更年期?或者,生理期?
      阎王沉默了一会,说要么他帮他接黑白无常,鬼的心理研究,一直是他们在负责。
      红叶说好啊,他也准备点材料,去跟他们开个研讨会。
      阎王:“……你什么毛病。”
      红叶:“不是我,是凭阑,他最近不太正常。”
      “怎么不正常?”
      红叶掐头去尾省略过程大致跟阎王讲了一下凭阑的情绪反复问题。
      阎王眯起了眼,说:“他不是告诉你了么。”
      红叶:“哪里告诉了?”
      阎王叹了口气,看着红叶,也挺匪夷所思的:“到底你是人,他是人,他怎么就喜欢你呢,造孽。”
      说完,阎王就消失了,留下一连串的叹息。
      这就导致红叶第二天,挂着个大眼袋,脑子里一直在回忆过去的细节,是哪里得罪凭阑了,总不会还没进蜜月期呢,凭阑就倦怠期了吧,但看他那精力也不像啊。
      凭阑又不高兴了,这回还挺明显,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睡在我旁边还在脑子里和别的男人聊天?”
      红叶:“……”
      “首先,阎王就不是个人。”
      凭阑想了想,认同了:“也是。”
      红叶以为这一茬过去了,等落了地,才知道没过去,他们那次是在房顶。
      红叶觉得他想明白了,凭阑这憋了千年的老处男鬼,哦不对,应该是憋了千万年甚至亿年的老处男神,这就是在找借口做运动,还就是喜欢户外运动,红叶这个人类习惯的室内床,对凭阑来说,幕天席地才是自然的。

      这个理论,也很快被推翻了。
      这次更离谱,红叶当时正在大学里开讲座,是那几个民俗专家找到他,联合开展的一次关于幽图的解说,那天来听的学生,占满了整个会堂,有小几千人,红叶讲得特别认真,他尽量让自己的状态严肃些,理性些,又幽默些,不要像在传教。
      学生们听得很专注,提问题也很踊跃,轮到下一个专家讲话时,堂内突然刮进一阵邪风,把大家吹得一哆嗦,文件飞起来了几张,靠窗的学生起来拉窗,小小地打断了片刻,无伤大雅地继续。
      可有学生发现,刚刚讲完的坐在一旁的红叶讲师不见了。怎么好像跟那阵风一起消失了。老师步子这么快。
      红叶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墙之隔的外面,就是会堂,几千个学生,十几个专家,他都能听到关于幽图的解说,和学生的提问。
      凭阑突然把他掳到这个窄小的录音室,不由分说就吻了上来,提着他上了桌子。
      他要是乱动一下,可能随时摁到什么开关,给外场来个现场直播。
      紧张让他的感受更敏感了,红叶几乎把手咬出了血来,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结束后,红叶给专家们群发了信息,说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直到所有的学生走完,会堂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录音室内剩下两道粗重的喘息,渐渐归于平息。
      红叶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设备。
      “你生气了。”凭阑说。
      红叶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看他:“我没有生气,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也很喜欢和你做这件事,但你要让我知道你怎么了,我担心你。”
      他其实一直在害怕,一直在回避一个可能,凭阑是不是后悔了,他还是想消失。
      沉默间,凭阑道:“你真的不记得么,你曾经站在这里过的。”
      “啊?”
      红叶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回答,心底的恐惧被超出预期的答案削弱了,他想了想,道:“记得,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这怎么了?”
      他上辈子是个考古学专家,在离职前,是有到过这所大学,这个会堂,讲过课的。
      凭阑:“他就在台下听着。”
      红叶琢磨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个“他”是谁,是栖垅。
      其实他已经记得没那么清楚了,整整七世的记忆,他哪里能全部记着,一些不太重要的画面都忘掉了,人的记忆是有承载限制的,这也是为了保护大脑,让它更高效地运作。偶尔通过一些线索,能重新回忆起来。
      凭阑那么一提,红叶想起来了,当时栖垅是在台下听着,他们那时已经认识挺久了,栖垅是少数几个比较支持他的理论的人。红叶和他很聊得来,栖垅也有在这里跟他表白过。
      想到这里,红叶才灵光一闪,似乎知道凭阑是怎么回事了。
      他往回追溯,那片林子,那棵大树,上上辈子,他和栖垅在那里走过,那棵树,就是他们亲手栽的,是棵百年老树了。
      再回忆,那天他们飞在天上,是路过了哪里,凭阑突然扯过了云,那个位置下面,是个村庄,那个村庄,是好几辈子以前,红叶还是个盗墓贼的时候,盗的第一个村庄,他就是在那里认识的栖垅,他还把刀子架在栖垅脖子上,想顺便抢他一波金银首饰,结果栖垅不止给了,还送了一张银票,要他去钱庄取。
      原本以为是什么诡计,但恶向胆边生,想着就算不成也能逃,他还是去取了,还真被他取出来几个稀罕宝贝,都是曾经在盗墓行业里红极一时的陪葬品。
      他带着宝贝高兴地要逃时,栖垅又出现,让他把自己也盗走,他其实也是个陪葬品,也价值不菲。
      红叶起初觉得这人脑子有病,一个活人,说什么陪葬品,但看在他确实拿出了一堆叫得上名的古物后,便也大方地收了这个小弟,去哪都带上了。
      巧的是,他那一辈子“盗走”的那些古物,在上辈子,又回到了作为考古专家的红叶手里,栖垅还笑说过,它们本来就是你带出来的,那时红叶也没懂什么意思。
      还要继续往回想,耳朵突然被一双手捂住了,挺热的,凭阑捧起他的头:“不许再回忆了。”
      红叶笑出了声,笑了好一阵子:“搞半天,你是吃醋啊。”
      “是嫉妒。”
      好好好,是嫉妒。
      红叶:“可是栖垅的精气回去山神像后,你不是有他的记忆了么,他经历的一切,就像你经历的一切。”
      凭阑:“就是因为这样才嫉妒,你和他所有的经历,我都历历在目,身在其中一般,分不清我是旁观的人,还是那个同你说话的人,某些时候,我也希望这就是我经历的,他只是我的一抹精气,他的经验不就是我的么,可时间越久,越知道不是的,那六世陪着你的终究不是我,记忆也只是记忆,每每我在记忆中感受到我们在拥抱,触感那么清晰,可我都想冲过去将你们分开,我还去找过司命。”
      他找司命,是想问这种记忆算经验么,司命没法回答,他又让司命操纵司命盘,让他回去重新借栖垅的壳子全部体验了一遍,也不满足,回去时,他扭转了某些时刻的经验,比如当初其实栖垅并没有让红叶带走他,而是劝红叶留了下来,用一屋子的古物,而他偏要做出相反的举动,要红叶带他走,他们去别处过截然不同的生活。
      现在也如愿,让红叶的记忆保留了他借着壳子走的那一遍经验,可依然不对,像无论他重新这样走多少遍,都不能抵消栖垅曾经真的和他拥有过最初的六世。
      红叶大为吃惊:“你哪里这么多的时间,还去重走一遍啊。”
      凭阑:“晚上你睡着之后。”
      红叶眯起眼睛:“你批评我倒是很起劲,你自己每晚睡在我旁边,还去找另一个我谈恋爱,哈,那话怎么说的,真对,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凭阑沉默了好一会,笑了,有点羞怯,眼波流转。
      红叶看愣了,这副色相真是,让天地黯然失色啊。
      他心动地凑上前,舔了凭阑一口,将他扑倒,跨了上去,这次是他忍不住。
      录音室又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刚理好的设备又东倒西歪了。
      酣畅过后,红叶抱着凭阑,那一茬还没过去,只是用运动拖延了问题,但这个问题好像,也无从解决,红叶觉得也没必要解决。
      凭阑:“为什么没必要解决?”
      红叶笑了笑,有点狡猾:“我们要活多久呢,鬼神要活多久,鬼神的伴侣要活多久,这么长这么长的时间里,就让这段历史存在,让它反复挑起你的嫉妒,你的热情,不好么,有它在,也许我就不会太快让你感到无趣,也许我们的感情,能多一点琢磨的乐趣,翻旧账的乐趣,哪怕它不美好,像根刺,那就一直竖在那里,什么都好,让我们之间不会陷入平庸、平静、平淡,哪怕是卑劣的,我也宁愿它存在……这么说,你会讨厌我么。”
      凭阑看了他许久,非常认真,然后将他拥紧,恨不得拥到身体里,他到这会才明白,红叶有多没安全感。
      他们都一样,他竭力去修复取代的东西,是想彻底占有他,要严丝合缝,要密不透风,要窒息一般地紧贴,红叶何尝不是,用松弛的游戏去拉紧缰绳。
      任何问题,都可以是走下去的动力,任何遗憾,都可以是走下去的目的,这大概是人类才独有的思考模式。
      月亮起来了,他们在录音室呆了这么久,月光从窗子进来,照着他们初升婴儿般连在一起的身体,亲吻是为了庆贺新生,皎白的新生,纠缠的新生。

      蜜月的最后一站,他们是在城市里度过的,重庆。
      那里当时被幽图化摧残得比较多,都是山路窄巷,房屋都是纵深的,幽图化之后,重庆宛如一个蜂巢,什么都能轻易跌进去,现在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这里填的和尚也比别处多了不少。
      选在这里作为结束,还有个原因,是凭阑安排的。
      红叶,做了一次接生。
      那是个意外,他们正坐着公交,在城市兜圈,车上的女子突然进入了分娩,像是突然被什么刺激了,那个孩子,非要在这一刻诞生,而那条路如此颠簸,送去医院怕要来不及了。
      红叶在某一世开过医馆,做过接生,虽然早已手生,但情急之下,他也不得不上了。
      那个孩子是在他手上出来的,是个女孩。
      抱住那孩子的一瞬间,红叶就知道她是谁了,他惊愕地望向凭阑,却见对方并无奇怪,便知道,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孩子很健康,送去医院后,父母为了感念红叶的帮助,希望由他来给孩子取名。
      红叶看了那孩子很久,孩子那么小,手已经能握住红叶的手指,他们好像天生很亲近,孩子母亲说这是缘分。
      红叶想了一会,拒绝了取名,这个孩子,不该再由他去取名了,他们最好的关系,就是不要再有任何关系。
      后来,他听说了孩子的名字,是母亲取的,叫朝戈。
      朝戈,挺好的,比雪兔好,朝戈,听着是一个不会忍痛的名字。
      希望她此后的人生,都只有进击,再无忍痛。

      蜜月结束后,他们回到了SEB基地下的山洞里,那个基地,现在已经被搬空了,里面的科研设备,都爬满了粗壮的新生的植物,因为下面是土地之神的居所,这里的生态格外好。
      山洞里的装饰也很简单,除了满墙的壁画,就只有一只比较大的床,还有一块大石头,有了半个轮廓,红叶在重新雕刻山神像。
      这座雕了一半的山神像,也是凭阑下阴间的入口,他们每日都会在山神像前分别,又在山神像前相聚。
      这次,红叶跟着凭阑一起下去了,凭阑说要去送一个人进轮回,需要他的帮忙。
      许久不去阴间,阎王见到他,还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三人到了轮回隧道前,凭阑伸手,从眉心引出一道气,那道气起初只是一抹无形的小影,它飘忽着,落到了红叶的手上。
      凭阑点了点红叶的眉心,有什么东西一闪,烫了一下,注入了那抹精气。
      是山神福泽。红叶用山神福泽,庇佑了这抹精气。
      它开始化形,有了人形,成了一具魂魄,它又去亲近红叶,被凭阑轻轻一挥,打进了轮回隧道。
      阎王说,这抹精气,此后跟凭阑再无干系,是独立存在的了。
      红叶有点听不明白,好一会才领会了,土地之神,是能创造生命的。
      凭阑借山神福泽,把栖垅,真的分离创造出来,投入轮回了。
      红叶问他:“那些记忆……”
      “嗯,都消失了。”
      红叶:“那你呢,你岂不是永远不能完整了。”
      凭阑牵住他的手:“那就不完整吧,空的地方,慢慢去填,我们有那么久的时间,填满它,也是种乐趣,填不满,遗憾也能天长地久。”
      红叶紧紧地与他十指交扣。

      后来,红叶去看过栖垅,是一只小猪仔。
      栖垅是从畜生道开始轮回起的,做牛,做猪,做狗,做满六世,再转世为人,一方面他造的孽太多,也是该的,另一方面说是必须如此,新创生的魂魄都要经历这个过程,这样也能彻底去除这抹魂魄与凭阑的联系和影响,但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有没有私心报复的意思,红叶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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