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梦》草木深深

11、十年

　　今天，我要讲的是一个初中的男孩子的故事。
　　他是我们的老班长。

　　初中的时候，开学第一天，语文老师的第一节课是让我们进行自我介绍，其实，有很多人进行了自我介绍，但是，给我留下印象的并不多，而他，是我记住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大家好，我叫杨子迪，迪是启迪的迪，希望大家多多关照！”他没说什么废话，声音也不怎么好听（因为我当时是学声乐的艺术生，所以对声音很挑剔啦，哇咔咔！），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很温和，感觉很萌的一个少年，当时他站在那儿，因为是白天，所以光线很好，他脸上很明亮，让人感到一个少年的真实感，不向后来，他变的那样难以捉摸，那样遥远，那样的，冷。
　　当时他正在按照我们语文老师的规矩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每个人都要把自己名字写在黑板上，我注意到，他那时有点高，随随便便就能把名字写到很高的位置上，其实也是因为，班上的人大多都不高，把中间和下面的位子都写满了，他没地方写，所以只好写在很上面，他字很大，字写得不好看，还有点歪，但是，意外的，很可爱。
　　说实话，他真的有点高，但是，实在是有点萌。

　　他当时背对着我们写名字，穿着一件橙色的短袖，安安静静的，和他的性子一样，温温和和的。他以少年独有的姿态，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很温和的背影。可能是身高的缘故，所以，看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又是语文课，校服发下来了，贼丑啊，最要命的是，语文老师为了锻炼我们的动手能力，还给我们布置了一个相当要我命的家庭作业，在自己的校服上缝上自己的姓名和班级，缝的越完整越漂亮，就在平时成绩上多加分，我记得当时我缝的时候差点崩溃，不，是一直在崩溃。可我当时没开始缝的时候，却在想，不就是在衣服缝几个字吗？我这么一个小机灵鬼，怎么会难倒我呢？然而，现实一直在给我打脸，我缝出来的字，歪歪扭扭，风一吹就能脱线，真是不知道怎么拿的针，我自己都服了，真的，不服不行，原来我手这么笨，不怪我同学说我，“手像脚。”（是用方言说的，我现在都忘不了，记忆犹新）我想，只要明天上学能交差就行，不给我扣平时分，我就谢天谢地了，但愿明天起床的时候，那个线还没掉。
　　于是，第二天，老师检查这项作业的时候，走到我这儿，瞄了一眼，只默默的走开了，啥也没说，估计看到我当时作品的人，也实在是不想说什么了。语文老师检查完作业后，我刚准备迅速拆线，一不小心，就被我的前座吴昱辉给看到了，他当时特别得瑟，毫不留情面的嘲笑我，顺便跟孔雀一样在我面前一直秀他缝的那几个字，还说老师刚刚一直夸他，说他心灵手巧，我很郁闷，我好歹也是一女的，怎么绣个字还不如一娘娘腔？我瞄了一眼他的衣服，那几个字绣的，我信了他的邪，居然煞是工整，和我缝的字简直云泥之别。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还擅长缝衣服，我的天，我们俩的性别是不是弄反了？
　　然后，老师让我们把衣服叠好，于是，不一会儿，老师又开始表扬其杨子迪来，完全无视我的郁闷，估计我在她心里可能也就是一大老粗了吧，我又好笑又尴尬，我可是个女孩子！要命！
　　为什么要表扬杨子迪呢？是这样的，他很会叠衣服，真的很会叠，有商场上那些漂亮小姐姐叠出艺术品的感觉，老师还拿出他叠出来的衣服给我们展示，我服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还很会叠衣服，我服了，他真的是男的吗？我真的是女人吗？我怎么觉得我们性别又弄反了呢？

　　后来，有一次，他给我的感觉有点可怕，简直是个冷面煞神，他当时和我们班的班草站在一起，这个班草，实在是帅，连我这么对男色不感兴趣的人都惊叹了，可想而知，他当年有多少风华。而且令人惊异的是，这校草竟然不是个绣花枕头，竟然还是个有脑子的，天呐，真是朵奇葩！关于这个校草的事，以后再聊哈！哈哈！他们两个当时站在一起，说实话，挺养眼的，但是，我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毕竟，老班长当年太冷了，好像刚开学的时候，他自我介绍时那个温和友好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一样，他当时给我一种很冷的感觉，好像在说，我才是王者，他，靠边站。而校草当时虽然很帅，但显得有些忌惮，似乎是让位的样子，多年后，他们俩站在一起定格的那幅画面，仍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转眼，就初二了，那时正在开运动会，我当时非常蠢得着了我们语文老师的道。那时，体育委员正在召集报名运动员的人，而我一向是吃瓜群众，不大感兴趣，因为我那时候只关注小说，对男人也没兴趣，所以，这种事，我一向是敬而远之，哪里想到，一次拔河比赛，我愣是成了语文老师心里的运动员人选，我服了，我力气大和跑得快有什么正向线性关系吗？
　　其实，之前我们学校搞了一次校级拔河比赛，而我在选拔拔河运动员之前，一直不想参与这个比赛，觉得学校有病，而且，参赛前，我生怕被人选上去参赛，所以，我开起了修养生息的模式，敛声屏气，各种装淑女，真是憋坏了大嗓门的我，我生怕被人盯上去当运动员，在那段时间，我跟包子说了我的事，她毫不给面子的嘲笑我，并开始爆笑，我跟她打成了一团，死胖子。其实，她跟我是一个想法，她也不想当运动员，于是，平时一个女汉子，愣是被一次拔河比赛给逼成了伪淑女。
　　曾经有这么一句话，是专门说我和她的，我们是祖国的花朵——食人花和霸王花。所以，你可以想象，我们当年，有多蠢多疯多闹腾，明明是两条好汉，硬是伪装成淑女，真是郁闷又笑死。
　　结果，让人咬牙的是，我和她都被人给提名了，我那段时间吓得要死，说话都不利索，生怕说话声音大点儿又让别人想起了我剽悍的本色，给真的报名成功了。
　　后来，我的天，我真的被选上了，老师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张握力成绩单，潇潇洒洒地报上了我的名字，而包子，仅仅一人之差——她落选了，她伪装成功了！而我——伪装失败了，唉，醉了。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练习，直到赛前，我们参赛的运动员每人抓了一手白灰，搓呀搓，说是增加摩擦力的，怪好玩的，挺兴奋的。
　　“预备——开始！”
　　我们就在那里，脚死死的抵着地，手紧紧的握着一大把麻花绳子，一个一个往后倒，一个一个往后拔，愣是杠上了，嘴里还有人喊口号，“一二三，倒！一二三，倒！”“往后倒，要输了！”“倒啊，就要赢了！”耳边人群吼的嗡嗡响个不停，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班级可以这么有凝聚力，好像自己真的是这个班集体的力量之一一样，我从小性子散漫，无视纪律，可这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有种别样的感觉在我心里扎了根。
　　这次比赛之后，我想，我还是蛮喜欢这次体验的，觉得很好玩，还好参加了，要不然，多年以后一回忆到初中，就只剩念书了，多单薄的生活呀，这真是一次美好的回忆。

　　紧接着，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我基于上次愉快的参赛体验，于是，我就自告奋勇的报了个两百米，谁知，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地平静。
　　“哟，上次许潇潇握力好像是班上前几吧，把许潇潇给我喊过来。”

　　“许潇潇，老师找你。”
　　“好，我马上来！”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一脸纯良。
　　“没什么，这不是最近要开运动会了嘛，女子1500米没人报，要不就你了，有什么意见吗？”她笑眼盈盈。
　　“啊，没有意见。”轰——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实在是忽魂悸以魄动——呜呼哀哉！
　　一句话，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老班呐老班，您这是要让我豁出半条命啊，难道您就看不出来这是个每一个女学生都不愿意去的苦差事吗？虽然体委脾气暴，气的直发飙，结果还是没人愿意顶上，可谁不想好好活着？非要累死累活去参加什么女子1500米？而更让人想发飙的是，为什么倒霉的又是我？我又要被推出去示众了！Oh my god!

　　之前的运动会嘛，其实还是挺舒服的，被同学拉着去看帅哥，虽然我没什么兴趣，但是我的小伙伴很有兴趣，有时候被被这个抢帽子遮太阳，有时候这儿被英语老师拉过去背书做听写，有时候那儿来个人照相，吃点橘子，看小说，实在很惬意，直到今年运动会——我居然被老班脖子上架了一把刀，笑眯眯地问我，你参加女子1500米吗？

　　“你怕打枪吗？”
　　“有点，但还好，没有枪声恐惧症！我就是有点发寒，流冷汗。”
　　“哟，那你还不如怕枪声呢！那你比赛时咋办？”
　　“你说我能找替补吗？我装肚子不舒服，你看成吗？”
　　“你脑子抽掉了！哪个女的不长眼，去跑1500？你还装病，你看你壮的，谁要信你有病那他妈才是真有病！”
　　“那你说我咋办，总不能真让我去跑1500吧！我天，你得救我，你要是不帮我想法子，我就到处去说你装淑女故意放水不参加之前的拔河比赛坏你名声！”
　　“我去，你滚，你居然卖队友！咱俩以后没合作机会了！”
　　“别呀，就你鬼点子多，帮我啦！”
　　“哎哟，逗你玩呢，老实说，我这回儿真没办法。”
　　“你逗我呢，上次都是你给我出的主意，虽然有点叟，好歹有部分人蒙混过关了，我那不是新手，没经验呢吗？”
　　“我就是给你出主意，你也玩不转啊！你不行，真不行！你没演技，净笑场，上次差点把我们一对人马全给卖了！”

　　我有点尴尬，其实是这样的，上次有个体育测试，我懒得动，于是就和别人约好集体放水，跑成一条线，得一样的成绩，结果，老师怒了，放话说，谁要是跑成一样的成绩，就一组人员全部重跑，哎哟，可苦了我了！我跑的可是最外道，我当时正放水放得不亦乐乎，得意忘形，结果，由于演技过低，忘记装成一副拼了老命往前跑的凶悍模样，眉毛没皱，嘴没抿紧，于是 ，被老师给识破了，点名要我重跑，而其他人呢，都他妈玩真的，都死命地往前冲，我X，说好的放水呢？还能愉快的玩耍吗？后来，他们里面有个人告诉我，是闫飞雪让她们加速跑的，她说要是跑的不尽力，是要重跑的，她倒是打的好一幅如意算盘，先稳住我，让我傻乎乎的信了，刚开始，也的确是在放水，然后，忽然就加速了，我一个人在最外道，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太能阴我了。
　　然后第二次重跑，我认真了，因为我不想再重跑，结果，出乎意料又吓人一跳的是，体育老师盯上我了，他问我是什么名字，当时我就心道不好，因为小道消息说，当时田径队在招人，我一想，我天，我当时有个同学参加了田径队，他奶奶每回碰见我妈都说，他孙子自从参加了田径队，每天长跑练的脸色惨白，我当时还不信，后来，有次机缘巧合，我隔老远就看到他孙子平时黑成碳，训练完了脸白如纸，我心想，我天，我只是有点气愤而已，没想到跑得比同一组男的还快一点儿，但我不想进田径队，于是，我开始谎报军情，报了我当时小伙伴的名字。反正他不知道我叫啥，我也不怕。
　　于是，周围的同学大笑起来，老师一头雾水。再然后，我就被列入了体育老师的黑名单。因为在他看来，我戏弄了他，没有尊重他。其实，我只是不想进田径队而已。我本来想巧妙地推掉，但一不小心就弄巧成拙了。
　　其实现在想想，有点遗憾，要是参加了就好了，我要是不满意，可以悄悄逃掉训练啊，我真是蠢，我长了脚啊，他还能把我绑了不成？我要是想走，没人拦得住我！我从小就离家出走，玩的不知道有多纯熟，我就任性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想想，田径队里只怕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吧，起码我没玩过，没参加过，长长见识也是可以的啊！我当年怎么那么死脑筋！减个肥也可以啊！我没有什么体育精神，只喜欢好玩的事儿，除了义务教育。如果不好玩儿，我可不干。想想，真是有点后悔了，多好的机会啊！白白浪费了！然后，我想道个歉，我不应该欺骗老师的，虽然我并不是想耍老师，但老师已经误会我了，我也很无奈啊，所以，请让我在此郑重的对您说一句，对不起！

　　运动会进行的如火如荼。
　　赛场上，我1500米实在跑不动了，我不干了，我累坏了，我腿跟灌了铅一样，于是，思想指导行动，我非常不要脸的走了三圈半，当时操场是200米，要跑七圈半，我就非常给老班脸上抹黑的走了三圈半，最后半圈时，我连走向终点的力气也没了，但是裁判一直不让我半途退赛，于是我就只好一直走，最后连走都快走不动了，直接就虚了，于是，我把带着号码牌的参赛服脱了下来，结果力气不够，手伸不上去，直接卡半路上了，我整个脑袋都在衣服里，拔半天拔不出来，离我最近的那几个班看到我的狼狈样子，纷纷给我喝倒彩，笑个不停，然后我终于把参赛背心脱了下来，随手搭在肩上，回头对着他们笑，结果，突然的，非常奇异地，他们不笑了，反而纷纷给我喝彩起来，给我鼓掌，好像我不是女子1500米得了个倒数第一的的参赛选手，而是一个远行后凯旋归来的战士一样，我想，可能是被我毫不在乎地厚脸皮给震撼到了，没想到吧，在全校面前被人喝倒彩，这么丢人，我一个小女生，却并没有哭泣，反倒大方自然的笑着，一脸云淡风轻，居然还给他们留了个很好的印象，集体为我鼓起掌来。可能是因为，我太勇敢了吧。
　　其实，我时候想起这件事来，还是挺痛快的，我第一次拿倒数第一耶，好开心啊，我从来没拿过倒数第一，感觉非常新鲜，但是这感觉我没好意思跟人说，因为免得被人说我有病，可是，我每次看到成绩单上的名次一点儿变化也没有，不免觉得很无趣，但这不一样，它让我体会到了后进生的感觉，并不怎么难堪，反倒让我有一种感慨——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原来，人在某些看起来可能会难堪的时候，心放开些，乐天些，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这收获，就是——成长。
　　活得通透些吧，古往今来，帝王贵胄，将相之家，无不雨打风吹去。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越王勾践破吴归,战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男子3000米长跑就要开始了，我们班居然有人参加，还是主动的，我天，有毒啊，听人说，他是学游泳的，3000米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case，我简直大开眼界，他居然不光有脑子，四肢还发达？然后，他就跑了个男子组3000米正数第一，有没有注意到我的正数两个字，妈耶，不是倒数哎，这这这，以后还能愉快的玩耍吗？我想，只怕，以后真是要友尽了，朋友再见！尽管我本来就没怎么跟这个参赛的男同学说过话。
　　而这个参赛的男同学，就是我们的老班长，真的是老啊，他比我们都要大整整一岁多呢。
　　他，就是那个比女人还会叠衣服的那个少年——杨子迪。

　　岁月如梭。
　　初三。
　　“他们都说你喜欢杨子迪，我咋看咋不像啊，我问问你，真的假的啊？”我和她放学时坐在公交上，笑嘻嘻地问道，我一想，这肯定是假的，他们俩，差距太大了，一想到现实，我觉得就不可能啊。
　　然而——
　　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她，很开心的朝我笑着，我突然明白过来，我天，要不要这么羞涩，要不要这么妩媚，眼睛亮晶晶的，那里星光璀璨。
　　——她居然是认真的！
　　我天，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对男人毫无感觉吗？只有我一个人玩世不恭吗？只有我一个人潇洒走一回吗？为什么我周围的小伙伴都开始少女怀春了？一个接一个的，都有喜欢的人了，而我一点儿也不着急，不过，好像也的确没有谁能吸引我的注意。我的精力，除了学业，都放在文学和声乐上了，那时，我是个艺术生，我从小就想报考中央音乐学院，当一名民族声乐的歌唱家或是声乐老师，业余写作，而学习声乐，实在是一件很花费精力和时间的事，所以，我比较忙，没时间和别人一样，年纪轻轻就想着要谈情说爱，我觉得关键学习时期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简直就是一种对声乐学习的不尊重。我的心里已经满了，添不进什么别的东西。我没有找到我喜欢的人，但我找到了我喜欢的事，我已经很感谢上帝了，我已经很知足了。因为他让我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一种情感，无关亲情友情，无关男女之情，超越时间与空间，超越古往今来，那就是，崇高。有时候，对艺术的追求，常常使我陷入迷惘，我知道我喜欢声乐，但我为什么喜欢声乐呢？仅仅是因为动人的旋律吗？不对，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那么，我到底，喜欢声乐什么呢？
　　这个问题，萦绕在我心头，久久不去，我甚至因为这个问题，一度放弃了我曾经最喜欢的声乐，可那又使我感到悲哀，明明是我喜欢的东西啊，我为什么不再去歌唱了呢？明明很喜欢啊！
　　一晃经年，多年后，我终于对此有了解答。
　　我为什么喜欢声乐？在最开始，我也很迷惑，可后来，我终于醍醐灌顶了。
　　于是，恍然大悟的我，便平和的提笔记下我的所思所想，以此纪念在这一路上声乐带给我的欢喜与忧伤。

　　我喜欢声乐的旋律，喜欢它振奋人心的力量，喜欢----即使在阴冷潮湿的环境里，也能茁壮成长，笑着面对的魄力。
　　我希望，人们能够通过声乐的形式，抚平心理的创伤。能通过音乐治疗法，使那些有心理障碍的人能够康复。
　　我希望，人们能够在异国他乡或是故乡小巷的某条街道，某家小店里，突然听到一首曾经打动过你的熟悉的歌曲时，能够一瞬间让你泪流满面，因为，这首歌曾经给过你美好的时光，对你有特殊的意义。泪流满面的时刻，是你情绪释放的那一刻，是很珍贵的时候，并不羞耻。因为，他引起了你的共鸣，让你在这沉沉浮浮几十载里，感到被净化，放空了自己，打开了自己，和自己和解，与他人相包容。
　　我希望，我的歌声，可以给你带来力量。
　　此致，为声乐敬礼。

　　然后，就快中考了，我也在准备我的艺考。可惜的是，我没有看到夷陵和葛六的招收艺术生的通知，只去参加了发出明确通知的一中和三峡艺术高中参加艺考，幸运的是，我都考上了，专业课通过的名单里都有我的名字，接下来，就是文化课的考试了。想起文化课，我就头疼，尤其是物理，简直是死穴。
　　而这时，还发生了一个乌龙事件，这让多年后的我想起来，都倍感尴尬。
　　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小倩同学是加入我们的第三个同学，于是，我的腹黑小伙伴就叫她小三儿，但是呢，她是背地里喊的，我问他，为什么要叫小三儿，于是她就按照如上的说法回答我了。
　　然后，我就傻呼呼的当着面喊她小三儿，现在想起来，可能她当时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毕竟，她已经有男人了，还是个醋坛子，贼容易翻的那种。
　　但她并没有与我多计较，估计也是背后阴我吧，当着我的面，她不敢嚣张，更何况，她的确单纯可爱，会体贴人照顾人，然而，直到有一天。
　　那时，杨子迪好像和她站在一起，我当时傻颠颠地来了一句，“小三儿，blablabla”我天，那男的我就不说了，本来就冷，不想看，那女的，看得我直冒寒气，我还丈二摸不着头脑，多年后我想，友谊的小船可能当时说翻就翻了吧
　　很让我多年后惊奇的是，她居然隐忍不发，难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天，别啊，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被别人当成情敌整过，下场真的很惨，您可别又来一场戏！哎！我说，兄弟，别啊，念在有缘一场当个同窗的份上，您放我一马吧，您是大爷，成不？我不禁开始自我调侃。
　　但我有点忧心的是，是那个男的。我已经和大家说了，他初一时就是冷面煞神，由此可见，他初三时已经内心变态到了何种程度，整天就在那儿对着他的小女朋友，装傻撩妹，可让人惊讶的是，他成绩居然一直没落下，稳居高位啊，太有定力了吧。记得有一次，我和一个女同学在聊天，她主动提起了杨子迪，说，他是不是学习很好，老师很喜欢他，我点点头，说，那确实，而且他初一时就被我们评为十四中四大校草之一，长得好，还不是草包。她于是跟我说，有一次我们学校的田径队代表我们学校去参赛时，看见他一个人蹲着，把作业放在一个凳子上，在那儿写物理作业，特别认真，我也是服了，原来，背后还是有心血付出啊，平时感觉他好像学的很轻松呢，原来也是有些汗水的啊。但他就是个冷面大佬，贼高冷，特想把他脸给撕了，看看他还能有什么别的表情，真心觉得他有一点面瘫。
　　也不知道，小倩儿看上他哪一点了，我后来问他，她说，他很优秀啊，成绩好，家境好，长得也好啊！Really是我的审美有问题吗？其实我觉得还好啦，也不是很帅啊，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有人把他列为四大校草之一，他是有点帅，但也只是有点而已啊，而且，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美色终究不长久啊！成绩好家境好，倒是感觉得到，感觉他是个有良好家教的人。

　　后来，要毕业了，我让小倩儿给我填个同学录，我天，她填的近期心愿居然是考上重高，我天，都要毕业了，还闹啊，这是得有多想跟他在一起啊！我也是醉了！突然觉得，我其实是个挺现实的女人。

　　但在当时，我其实是被感动了，也跟着犯了一回傻，我居然帮助小倩儿和包子补习英语（包子是顺带的），就为了缩小她和杨子迪的距离，我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我居然愿意去做这件事，我当年是疯了吗？
　　可我只记得，她当时跟我说，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他过的好，就行了。

　　我自愿给他们当英语老师，带着他们读单词，练完形填空，听听力，刷卷子，可惜，好像临阵磨枪对他们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起色，我不得不感慨，我教的是多简单的东西啊，比老师讲的难度不知降了多少倍，他们居然一次又一次一脸懵，难道我说的是火星语吗？他们是在听天书吗？我都能背着说了，他们居然听不懂？人的智商，可能确实有区别，不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这行不行，可以干别的啊！又不是非读书不可。我觉得，他们什么都好，就是读书不好。
　　以上，就是我对我初中生活里，对这个男孩子的大部分认知了，其实还有一些事情，也很能展现他的个性特点。但我就不详写了，可毕竟，这种男孩子太少见了，当时不觉得，多年后，才蓦然惊醒，原来是个很难得的人啊。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原来，已经十年了。
　　——芳华已逝，草木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