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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赌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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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的中国男足虽然顶多也就是支二流球队，但是相比后世那支被国人当做笑料一直调侃的鱼腩球队来说还是很能打的，除了韩国以外基本不惧怕别的亚洲球队。
国家开放三十年在经济、军事、文化上都有突飞猛进的发展，但就是在男足这件事上连原地踏步都算不上，基本就是一泻千里。
这一年的世界杯预选赛是中国在八十年代最接近世界杯的一次。严世闵说只要沙特不输给新西兰五个球中国队就能确定出线，可惜的是沙特就是这么不要脸，在自己的主场以0比5的大比分输给了新西兰，随后中国队在附加赛中以1比2输给了新西兰，无缘世界杯。
当时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告这件事，连从不看球赛的悄然都知道中国队临门一脚倒在了世界杯决赛圈外。
“严哥如果我想玩赌球要在哪下注啊？”
“你？”严世闵连连摆手，“赌球这事不适合你，这就是赌徒行为，我们男人玩玩可以，你们女人还是买买东西写写小说就算了。”
悄然当即就不乐意了，“本来我只看个热闹，现在还非赌一把不可了，你现在就带我去下注，否则下一期的《星月故事汇》你就等着开天窗吧。”
一听悄然说要停笔严世闵马上求饶道：“我的姑奶奶你哪能说停就听啊，这要是《星月故事汇》开天窗那些读者还不得杀了我呀。”
“那你带不带我去赌球？”
“带，带。不就是去看个热闹嘛，我现在就带你去。”
悄然这才转怒为喜，跟着严世闵出门了。
下注的地点在比较远的地方，严世闵骑着摩托车载着悄然过去，车子骑到一家台球馆的门口停下来。
“你不是说带我去赌球的嘛，怎么来台球馆啊？”
严世闵笑了笑说：“明面上我还是个杂货店老板呢。”
哦，原来都是伪装的。
赌球这个行当在哪个年代都是违法的，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摆出来，当然得偷偷摸摸地搞。
严世闵带着悄然熟门熟路地走进台球馆，临近中午来打台球的人不多，大半的球桌都没人，台球被整齐地码在三角形的框框里，放在空荡荡的桌面上。
台球管里的人不多，但一路上都有人跟严世闵打招呼。
“没想到你在这人头还挺熟的。”
严世闵得意洋洋地道：“那是，也不看看你严哥我是什么人，城南这片地方还没有我不熟悉的地下行当。”
悄然忍不住笑出声，“我有一个朋友叫赵亮是个倒爷，他给他们那帮人取名叫城南票务联盟，我看你们也可以成立一个组织叫城南地下行业联盟。”
“这主意好，改明儿有机会我找那几个哥们合计一下，也成立个什么帮派玩玩。”
说话间两人穿过台球房来到一间宽敞的房屋内，与前头的冷清截然不同，这里挤满了来赌球的人。
房间的墙上挂着好多块小黑板，黑板上的粉笔字写的龙飞凤舞，不仔细看你都不知道上面写的是啥。悄然眯着眼睛研究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上面写的是开赛时间、球队信息以及两方的赔率。
一个小平头走过来跟严世闵打招呼，“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还带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说着朝悄然看了一眼。
“别误会，这位可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的姑姑奶。”
小平头乐了，“我家那位高兴时是我女朋友，生气时也是我姑奶奶。”
严世闵懒得和他辩直接入正题，“我朋友最近对赌球感兴趣想玩一把过过瘾，你帮着挑一个常规局。”
“什么叫常规局？”悄然在一旁问道。
小平头解释道：“我们这的赌局分两种，一种是常规局，一种是热门局。”
“常规局是你不用看都知道谁能赢的比赛，比如德国打保加利亚，那基本都是稳赢的，这种赌局一般赢不了多少钱，因为大家都会压德国胜。”
“另外一种是热门局，球队两方势均力敌，比如巴西对德国，不到比赛的最后一刻你都不知道谁会赢，这种局赌的人多，赚的也多。”
悄然又问道：“那如果常规局爆冷呢？”
“那也不是不可能，主要看爆冷的结果也就是净胜球数，如果离预期结果偏离的越大那你赢的钱就越多。”
“如果我堵保加利亚赢德国五个净胜球呢？”
小平头哈哈大笑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说如果。”
“真是那样你就赚大发了，不过那是没可能的事。”
严世闵劝悄然，“你第一次来玩别老想报个冷门出来，买个常规局意思意思就得了。”
悄然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在那些小黑板前看来看去，最后指着一块板说：“我想堵这场。”
小平头一看，是沙特对新西兰。
“这场也勉强算是常规局了，沙特在客场都能平了新西兰，这回在主场不出意外的话能赢。”
悄然指着小黑板道：“我要赌沙特输，而且是以0比5的比分输给新西兰。”
悄然一语惊人，周围人先生一愣随后爆发出惊人的笑声。
“哈哈哈，果然是小姑娘，竟然会赌沙特输而且还输五个球，真是没见识。”
“小姑娘你要想乱花钱也要找准地方啊，去个口红发卡什么的不比浪费在这里强？”
“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女人该来的地方，你们估计连前锋和后卫都分不清楚吧，哈哈哈。”
严世闵抹了一把脸，道：“我们还是走吧。”
“我不，我今天就要赌沙特赢五个球。”悄然像个任性的小姑娘一样，不买到心怡的东西就不走。
“行吧行吧，你想买就买，我们就买个五块钱过把瘾就算了哈。”严世闵劝道。
“五块钱有什么可堵，要堵就赌一把大的，我赌两千块！”
周围人都傻眼了，他们原本以为悄然只是在闹着玩，没想到她一把竟然下得这么大。
“小姑娘你是在开玩笑吧，两千块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一年才赚多少钱啊，可别把家里的钱都糟蹋了。”
“是啊，为了赌一时之气犯不上。”
周围人都在劝她，但是悄然一点都不为所动，她从包里抽出来一叠钱摔在桌上，对着小平头道：“这里是两千块钱，你现在就给我下注。”
小平头倒吸一口凉气，这位还真是姑奶奶啊，两千块钱说给就给了，真是霸气。
悄然今天身上带着的这两千块本来是打算作为买房子的订金的，现在房子暂时买不了刚好拿来当做赌资。
严世闵赶忙拦住她，“你想当冤大头也不是这么个当法，你要想玩给个五块十块的也就算了，这可是两千块钱，你要卖多少杯奶茶才赚的回来？”
“这是我的钱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她对着小平头道：“怎么你不敢收？”
“嗐，哪有开赌场的不敢收赌资的。”小平头刚想把钱收起来，却被悄然拦住。
“怎么，后悔啦？”
悄然嘴角向上一挑，道：“我既然敢下注就不会后悔，但有一件事我要先确认一下去，你们收了我的钱，万一到时候我赢了你们不肯给钱又如何？”
“笑话，每天经过我手里的钱多了去了，就算你真的赌赢了，我们赌场也绝对拿得出钱来付给你。”
“不过嘛，我看你这钱肯定要打水漂了，到时候你可别哭哦。”
“那可不一定。”
小平头挑了挑眉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如果你赢了，这两千块钱赌资算我帮你出了，赢的钱归你。如果你输了嘛……”小平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输了你给我当女朋友怎么样？”
“呸，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两千块就想让她当你女朋友，你以为你是谁啊。”严世闵着急上火，“悄然我们走，别理那个疯子，我今天就不该带你来这里。”
悄然摆摆手笑着道：“我同意和你赌，不过赌注我们得换一换，我不缺那两千块钱，如果我赢的话你要剃光头跪下喊我姑奶奶。”
“好。”小平头乐了，“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就给我当女朋友。”
“赢了你就剃光头喊我姑奶奶。”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走出台球馆大门，严世民闵气得想揍人。
“你怎么就答应那小子了，你知道你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放心啦，我不会输的。”
“你要我怎么放心，沙特主场输新西兰五个球，整整五个球啊，这根本不可能。”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说不定我就赢了呢。”
严世闵这会儿真想把悄然的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别气啦，你要这么想万一我赢了按照现在1赔20的赔率，我能赚4万块钱呢。我现在就担心到时候他们拿不出这钱来要耍赖。”
严世闵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这点你不用着担心，那个小平头不是这里真正的老板，他真正的老板背景深得很黑白两路通吃，不会因为这点钱就赖账的，之前有人一口气赢了五万块他们也是当场就付钱。”
“那就好。”
“好什么好，你以为你能赢啊，输了就要给那个瘪三当女朋友，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悄然不以为意地道：“哼，那我们就走着瞧把，看看是我给她当女朋友还是他跪下来给我磕头喊姑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