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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又见 “三件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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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湘平白得了两个月假期，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在悄然的奶茶店里打起了临时工。刚工赚钱还在其次，她主要是为了来这蹭电视看。
八十年代的电视银幕里没有后世那些热热闹闹的综艺节目，也没有花样百出的影视作品，来来回回就是那两三部电视剧，剩下的就是新闻联播，但厉湘却看得津津有味。
她最喜欢看的是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主演的经典日剧《血疑》。
作为“有情人终成兄妹”的鼻祖电视剧，《血疑》在八十年代可谓是家喻户晓，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更是成为一代中国人心中的国民偶像。
厉湘看《血疑》看得如痴如醉，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她甚至模仿山口百惠说台词，而且还学得挺像。
“你要是去演戏肯定也能和他们演得一样好。”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去演戏，能待在东方谣唱唱歌就已经不错了。”
悄然却不这么认为，“你在舞台上那么光芒四射，到了摄像机的镜头前肯定也很出彩，我相信你。”
“嘁，你相信我有什么用啊，要导演和制片人看中我才行，就我们这个小地方连个试镜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去演戏。”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说不定那天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厉湘摇摇头，“我的人生注定没有那种命。”
悄然想起上回在舞厅厉湘曾经说起过她的家人，那时她就觉得厉湘应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伤心事，只是对方不说，她也不好问。
这时候章念来到店里。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办公室的陈大姐明天要去火车站接她家亲戚就和我换了班。对了，你上回说果儿新做了干果曲奇饼干在哪里，我看看。”
“在这。”谢果儿赶忙把饼干拿出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章念拿起一片曲奇饼干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就是干果切得有些大，颗粒感太强影响了口感，再切小点就好了。”
谢果儿认真记下章念的话，准备晚上下班回家后继续研究。
厉湘调侃道：“我说你们两位糕点师傅还真是任劳任怨给陈悄然打工啊，要我说能把曲奇饼干做出来就不错了，还偏要做什么创新，累不累啊。”
悄然道：“你不懂这是她们的乐趣，就好像你每天上台都要唱同一首歌，长久了也腻了啊，总要想办法搞点花样出来。”
厉湘一摊手，“我看我这辈子都体会不到做饭的乐趣，还是老老实实站柜台吧。”
“你好，请问你要喝点什么……”
“&j@$!*%#^`l……”
两个外国人来到店前，厉湘急忙回头道：“你们谁会说外语啊，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悄然推了推章念，“你上。”
“哦。”
章念来到柜台前，看见对面站着两个外国人，其中一个身穿黑色三件套西装的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Cat girl.”
那人开口说了一句话，章念不是很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May I help you”
男人用不太流利地中文说了两个字，“剪纸。”
章念一下想起来她在哪见过这个人了。之前她陪悄然在嶸园卖剪纸的时候见过他和他妹妹，他还想买她的剪纸肖像来着。
章念用英文和那人打招呼，对方用中文回应，两人很有意思地用对方的语言交流。
悄然这会儿也认出来这个“三件套”了，那个想用二十美元买章念肖像的大财主。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他，她还以为对方早就离开中国了呢。
悄然从章念的话语中听出来，这位“三件套”叫席勒，是位英籍犹太人，他身边这人是师大的外语助教，就是这人推荐他来这里买奶茶的。
席勒和他的朋友各点了一杯珍珠奶茶，席勒刚喝了一口便赞了一声：“Delicious.”
悄然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美味。
自己做的奶茶能得到国际友人的称赞，悄然心中很得意。
席勒一边喝奶茶一边和章念闲聊，没一会儿奶茶就喝完了，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成本……0.3元。”
“他说什么？”
“他应该是说你这一杯奶茶的成本是三毛钱。”
悄然倒吸一口冷气，她一杯奶茶的成本是两毛五，这个外国人第一次喝奶茶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是什么技能？
“你帮我问一下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章念和席勒叽里咕噜说了几句，然后跟悄然说：“席勒先生说他来中国已经快一年了，基本了解目前国内的物价水平是什么样的，所以他能估计出这杯奶茶的成本是多少钱。他还猜你的茶叶应该是从福建进的货，因为只有福建才有这么纯正的茉莉花茶。”
悄然惊叹席勒的商业嗅觉，她的茶叶的确是从福建进的没错，但作为一个外国人对中国的茶叶分布竟然如此熟悉，甚是了不起。
“你帮我翻译四个字给这位席勒先生听，种族天赋。”
席勒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说他到中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提起犹太人的种族天赋，他谢谢悄然的赞许。
席勒和他的朋友离开之后，厉湘问悄然：“你们认识这个外国人？”
“也不算认识，我在嶸园卖剪纸的时候他是我一个顾客。”
“那个外国人长得好帅啊，是我见过的人里长得最帅的。”
悄然点点头，那个席勒的确很帅，身材高大，外貌俊朗，举止优雅，就好像简奥斯丁笔下的男主角。以厉湘的阅历如果她都觉得帅，那肯定是帅的掉渣了。
不过嘛，还不及某人。
“你觉得席勒是你见过的人中长得最帅的，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倪灵的哥哥，那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倪灵的哥哥？”厉湘回想了一下倪灵的长相，嘴角微微上扬，“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那他哥哥肯定也差不了，我现在对他非常感兴趣，哪里能见到她哥？”
“你想见他？别怪我没提醒你，倪晟的脾气和他的颜值完全成反比，我怕你到时候会失望。”
“没事，自古美人脾气都差，我能受得了。”
悄然忍不住笑出声，“你还说裴瑞呢，你不也是个花痴。”
“非也非也，我就是纯粹欣赏而已，绝对不会去干扰别人的生活，千万别把我和裴瑞那个白痴混为一谈。”
“你这么不喜欢裴瑞？其实他人还是很好的，热心又爽朗，虽然有点傻里傻气，但总得来说还是蛮可爱的。”
厉湘不置可否，继续看电视。
悄然对“三件套”的外貌不感兴趣，但是对他手里的钱感兴趣。犹太人天生有做生意的天赋，就像中国人有做饭和种菜的天赋一样。
席勒能在中国待上一年，那就说明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中国改革开放可能带来的商机。如果她能搭上席勒这条船，那未来的收益指不定能成指数极上升。
在此之后，席勒就成了奶茶店的常客。悄然觉得他不是对奶茶感兴趣，而是对章念感兴趣，因为他总是刚好选在章念来奶茶店的时候出现，而且每次来都和她聊好一会儿的天。
悄然目前还没想到如何能和席勒合作做生意，但是这人常来店里，一来二去的总能找到机会。
只是她还没等到与席勒合作的机会，先等到了几个和她抢生意的家伙。
前几天奶茶店对面的一家店面正在装修，悄然和谢果儿还在猜对面是卖什么的，结果那家店今天开业了，竟然也是卖奶茶的，而且还很不要脸的打出了“状元奶茶”的名头。
悄然心里有气，这状元奶茶本来是指她们店，结果现在却被对面那几个家伙盗用了去，真是恶心死了。
悄然让厉湘去对面那家店买了一杯奶茶，只喝了一口就嫌弃道：“这什么呀，要奶味没奶味，要茶味没茶味，这玩意儿也好意思叫奶茶？”
厉湘也喝了一口，皱着眉道：“好像就是往茶叶水里兑了些糖精，很廉价的口感，根本不能和我们比。”
虽然那家状元奶茶店的奶茶味道不好，但是胜在便宜，一杯只要五毛钱，价格只有悄然她们的一半，而且还做什么开业大酬宾，买一杯送一杯，简直把奶茶当水卖。许多不知情的人贪便宜就去买他家的奶茶了。
此外，那家店的老板雇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员工，穿着十分“清凉”，吸引了许多年轻人光顾，抢走了悄然她们很多生意。
眼看着营业额下降，悄然嘴上不屑，但是心里着急得很。劣币驱逐良币的故事她听得多了，再不想办法和对面竞争，她们的奶茶店恐怕就要衰落了。
“要不我们也降价？”谢果儿说。
“不行，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况且我们的成本比他们高很多，打价格战根本没有胜算，况且我最讨厌的事就是降低利润，没钱赚的买卖我宁可不做。”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她就不信斗不过对面那家冒牌奶茶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