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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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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花正在家里准备午饭，就见丈夫程景明提着公文包一脸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吗？”
程景明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张春花用围裙擦了擦手走过去倒了杯水给他，他也不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程景明直愣愣地道：“我下岗了。”
张春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怎么可能，是你看错了吧，你可是办公室主任，怎么可能下岗啊。”
“人事科马主任亲自告诉我的，还会有错吗？”
张春花顿时慌了神，“这是为什么啊，过年的时候你还去谢厂长家送过礼，他可是亲口答应给你提干的，怎么现在会让你下岗呢，这肯定是哪里搞错了，你去问问谢厂长……”
程景明一脸灰败地道：“问过了，早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去问过了，他说厂里要精简后勤人员，让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带头下岗替厂子减轻负担。呵，我成了厂里的负担。”
“天啊，这可怎么办，我们以后该靠什么生活？”张春花感觉天都要塌了。
程景明神情麻木，之前看到厂子里那些下岗工人他还在心里暗暗幸灾乐祸，现在灾难降临在他自己身上，他才知道这种无助的感觉有多痛。
高中毕业就进了厂子，因为做人圆滑文笔也不错很快就调到厂办工作，这一干就是近二十年。厂办的工作很轻松，平时就是喝喝茶写写字。那些基层工人还会一些技术，他是一点技术能力也没有，下了岗根本没有赚钱糊口的能力，只能去工地搬砖养家了。
张春花在一旁哭哭啼啼，程景明一拍桌子，“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
张春花平时在程景明面前都是做低伏小，虽然对方现在已经没了工作，但仍是一家之主，他一发话她立马不敢说话了，转而小声啜泣着。
“该怎么办，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程景明是毫无办法了，原本以为自己吃的是铁饭碗，没想到这铁饭碗也有保不住的一天，他就像个被人丢弃在沙漠中的婴儿彷徨无助。
叩、叩、叩
“这时候还有谁会来啊？”张春花抹了一把眼泪，出去开门。
“怎么是你们，我们昨天不都说清楚了么，你们怎么还来？”
悄然笑着走进屋里，“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你们不同意今年说不定就同意了呢？”
“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走，要不然我就赶人了。”程景明没好气地道。
“啧啧，都已经是个下岗工人了说话还这么牛气，你以为你还是办公室主任吗？”悄然鄙视道。
程景明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下岗了？”
人事公告今天早上才贴出来，按理说陈悄然不应该这么快就知道。
悄然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下岗了，因为我就是那个让你丢了工作的人啊。”
程景明“唰”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愤怒地看着悄然，“原来是你搞得鬼？”
悄然勾了勾嘴角道：“你以为给谢厂长送点茶叶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只用了一块进口手表就轻轻松松让你这个办公室主任下岗了。”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打死你！”
程景明说着就朝悄然扑过去，结果还没近身就被徐斌一拳打倒在地。张春花见状赶忙上前去扶丈夫，“你们怎么能出手打人呢，我要报警让警察抓你们。”
悄然漫不经心地道：“那整好，我们去派出所问问到底是打人的罪名大，还是遗弃子女的罪名大。”
张春花顿时说不出话来。
程景明捂着鼻子道：“你别以为有点臭钱就能为所欲为。”
“不好意思，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我不仅可以让你下岗，还能让你今后都找不到工作，连去工地上搬砖都没人要。”
张春花哭着道：“你这是要我们全家去死啊。”
悄然顺手在程家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随意地说：“那就去死啊，我可以免费送两瓶敌敌畏给你们，让你们全家上西天。哦，不，像你们这种人想上天估计是不可能的了，死后也只能下地狱。”
“你、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心！”
“我恶毒？”悄然嗤笑一声，然后把爪子一把撒到张春花的脸上，“你把九岁的厉湘丢给那个烂赌鬼舅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心有多恶毒，我还嫌你们的报应来得太晚了呢。”
张春花颓然地坐到地上，“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悄然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道：“我想要怎么样你们不是都知道嘛。”
张春花看了看丈夫，对方捂着鼻子目光凶恶地道：“别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我们屈服，你信不信我们上电视做实了厉湘赌博、欠债、忘恩负义的事，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呦呵，没想到你们还有点骨气。你想死容易，但你还有两个儿子，你死以后他们怎么办？你想让他们也和厉湘有同样的经历？”
程景明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死了两个儿子该怎么办？
悄然站起来走到程景明身边道：“以你老婆的性子，要是你死了她肯定是要改嫁的，你那两个儿子就会像厉湘一样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到时候我可以让人无声生息地把他们卖掉，你可能还不知道，有些有钱人可是有某方面癖好的。”
悄然说话的音量不大，但是程景明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他对妻子的了解，对方绝对有可能做出弃子改嫁这种事。他不能死，不能让两个儿子过上厉湘以前那种生活。
看程景明此刻的表情，悄然知道她的话起作用了，大棒打过是时候给颗枣了，她缓缓道：“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们同意上电视帮厉湘澄清那些不实传闻，我就让你官复原职。”
程景明眼中顿时一亮，就像在沙漠中濒死的人看见一抹绿洲一样，他激动地道：“你可以让我官复原职？”
“当然。不过就是再送一块手表的事能有多难？是要脸还是要命，你自己选。”
程景明根本没得选，比起脸面当然是命更重要。他只能接受悄然的安排上电视给厉湘澄清，然后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承认自己是个卑劣的人渣。
程景明答应之后，悄然立刻把他们夫妻两带到了北京，一起同行的还有刑警邓禹森以及裴瑞。
之前邓禹森让人把白县派出所有关张刚强的档案悉数调了出来，发现这家伙这些年干了不少坑蒙拐骗的勾当。悄然让邓禹森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把张刚强的丑事全给揭发出来，由他这个警察来暴光更有说服力。
而裴瑞则纯粹就是来看厉湘的，心上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爬都要爬过来力挺她。
自从《长相伴》栏目播出了张刚强那期节目后收视率直线爆表。这次悄然找到栏目组说厉湘父母要亲自上电视澄清不实传闻，还想请栏目组联系张刚强让两拨人面对面把事实说清楚。栏目组欣然同意，他们对于事实的真相并不关心，只要能有助于提高收视率和话题度就行。
张刚强原本不想再上这个节目，但是欧阳轶跟他说没关系，只要他说张春花和程景明是悄然花钱雇来的就行，到时候他在装哭卖惨博同情，厉湘的名声就彻底玩完了。张刚强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节目还是之前那个节目，主持人也还是当时采访的那个女主持人，只不过这次事情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第一回合，邓禹森穿着警察制服拿着白县派出所的档案，对着电视镜头将张刚强这些年犯下的罪状一条条全部罗列出来，观众席一片哗然。
他每说一条旁边的女主持人脸色就难看一分，当初她可是站在张刚强这边的，没想到现在事情出现了惊人的反转。张刚强从一个一心为侄女着想的可怜舅舅变成了噬赌成性、坑蒙拐骗的宵小之辈，她也惨被打脸。
女主持人让张刚强解释一下，张刚强一看到邓禹森的警察制服就下意识地小腿打颤舌头打结，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第一回合完败。
邓禹森说完之后就轮到程景明夫妇了，临上台悄然把张春花单独叫到了一旁。
“你还有什么事？”张春花现在是真的怕了陈悄然了，这个和她女儿差不对岁数的小姑娘先是毁了她丈夫的工作，现在还逼着她上电视台认错，小小年纪就有这么狠毒的心肠简直就是个恶魔。
“你知道张刚强除了逼厉湘辍学赚钱帮他还债，还对厉湘做了什么吗？”
“他、他做了什么？”张春花心虚地问道。
“他在厉湘还未成年的时候偷看她洗澡，那从以后厉湘在家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张刚强喝醉酒想□□她，厉湘拿菜刀把她砍伤了才躲过一劫，最后她离家出走一路讨饭到了省城，要不是贾老板好心收留她，她早就病死在路边了。”
张春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厉湘她舅舅……这怎么可能，我不信。”
张春花原以为厉湘在张刚强那顶多是吃不饱、穿不暖，可没想到张刚强竟然龌龊至此，厉湘可是他的亲侄女啊！
“我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情骗你？有这样禽兽不如的舅舅难道是件光荣的事吗？”
张春花边摇头边嘴里不停念叨着：“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悄然见状再添一把火，质问她：“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是你亲手把女儿推进火坑，是你让她生不如死，这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我、我……”
张春花此刻已经陷入强烈的自责中，眼中的泪水终是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