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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柳暗花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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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好吃,没有比这再好吃的东西了,玉儿你真厉害。”牛升激动的说着。
站在旁边的豆豆和花花,也仰着小脸儿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的娘亲。
虽然被夸赞很高兴,但想到上次的失败,柳玉压下心中的喜悦,她目光温和的看着男人,“咱们觉得合胃口,其他人不一定这样觉得,先拿到镇上试着卖一下吧,如果还不行,那就得想别的办法挣钱了。”
牛升收起笑容,“你说得对,还不能高兴的太早,我这次一定更加的努力,玉儿你信我!”
觉察到他眼中的恳求,柳玉莞尔一笑,清澈的双眸闪着碎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不要总是这样,难道你忘了我已经变了吗?我们都在为这个家努力,所以应该互相信任,我不会抛弃你,你也不准抛弃我。”
男人目光深沉的注视着面前的小女人,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我不会做那种事,我要和玉儿永远不分开。”
福临镇,因附近的福临山而得名,往来的客商总喜欢在镇上歇脚,这使得小镇上逐渐开起了许多酒楼客栈,原本普通的小镇,如今也称得上一句繁华。
宽阔的大街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牛升宽厚的肩扛着担子轻松的穿梭在人群中,最后在一家点心铺旁停了下来。
他放下担子摆好两个木桶,将上面的盖子掀开。
清爽别致的香味弥漫而出,像是带着小钩子,勾得行人纷纷往街边的角落张望。
牛升见那些人看了两眼就扭头离开,原本已经挂在脸上的笑容凝滞了。
他着急的看着两边过路的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脑海里浮现柳玉失望的模样,牛升额角慢慢渗出细密的汗,他站在原地握紧拳头,逼迫自己对路过的行人笨拙的吆喝起来,“豆腐,谁买豆腐,好吃的豆腐……”
络绎不绝的行人听到他的号子,不由往这边多看了两眼,虽然并没有人上前询问,但这微小的变化却给了牛升更多的勇气。
“豆腐,香喷喷的豆腐,好吃又不贵,吃了还想吃,快来买呀~”
开了头之后,男人越吆喝越顺嘴,最后就连那拘谨的神态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看上去和其他的小贩没有什么两样。
“香喷喷的小葱拌豆腐哟,保证你没吃过,都快来尝一尝看一看~”
“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牛升转过了头,当他看到来人是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后,立马笑着开口,“老板娘。”
老板娘把怀里的孩子放到地上,“昨天你这东西不是没卖出去吗?怎么今天又来了?大兄弟,我这点心铺收豆粉的价格虽然没以前高了,但也好过你在这里干吆喝,这叫豆腐的东西又没人买,你不如把豆子磨成豆粉全卖给我,也省得被白白糟蹋了。”
“老板娘,我今天不只是卖豆腐。”牛升说着,伸手指了指另一只桶,“这个叫小葱拌豆腐。”
老板娘向前一步往桶里看了看,“呦,这些碗里装的也是豆腐?原来香味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呀,这绿的是葱?”
牛升自豪的解释:“这就是我说的小葱拌豆腐,我家娘子做的,让我拿来这里卖。”
“闻着倒是挺香的,不知道吃着是什么味儿。”老板娘看了眼盯着桶不放的儿子,开口问道:“这吃食贵不贵?看着应该挺软的,我想买点给我家小子尝尝。”
听到这话,牛升面露喜色,赶忙说:“不贵不贵,只要两文钱。”
“那来一碗吧,尝尝这豆腐到底咋样。”
因为是第一单生意,牛升激动之余,动作也利落了不少,当他把碗和筷子递给面前的人后,手里也多了两文钱。
老板娘瞧着手中的新筷子,“你这东西还挺齐全的。”
牛升摸摸头,脸上展露憨厚的笑容,“这是我娘子吩咐的,说这样方便客人吃东西。”
“你家娘子真细心。”老板娘夹起软嫩的豆腐块递向身旁的儿子,“来,张嘴。”
只有两三岁的小孩,听话的张开了嘴巴。
老板娘盯着他,“好吃吗?”
小孩嚼了嚼,很快点了点头,接着再次冲她张开了嘴。
看到这一幕的牛升,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老板娘又给儿子夹了一块豆腐后,自己也好奇的尝了尝。
她嚼了两下,接着诧异的看向身旁的人,“真的很好吃呀,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这是豆子做的吗?怎么和黄豆糕一点不一样?”
牛升认真解释:“这确实是豆子做的,都是我娘子想出的主意。”
老板娘看了看桶内剩下的几碗小葱拌豆腐,又掏出两文钱,“再给我拿一碗,我让我家那口子也尝尝。”
卖出了头一单,之后就容易多了。
也许是老板娘的表现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只见一些人停下脚步后,朝这边走了过来。
有了老板娘这个活广告,其他人观望了一阵就都掏出了钱。
木桶里放着的几碗小菜很快就卖光了,而另外一个桶里放着的豆腐,却一块也没有动。
不过这事并没有让牛升烦恼多久,因为买了两碗小葱拌豆腐的点心铺老板娘,最后又好奇的买了一斤豆腐拿回家。
而牛升也按照柳玉的交代,把做豆腐汤的方法告诉了她。
人流来来去去,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来到了正南方。
牛升看了眼木桶里剩下的几块豆腐,非但没有忧心,反而很高兴,因为今天卖出去的数量已经出乎他的预料,能做成这么多单生意,他很满足。
数了数钱袋子里的铜板,牛升挑起担子,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来时的路走。
出发之前他已经被交代了要早回家,所以不能在镇里待太久。
羊肠小路一路蜿蜒到村里,牛升望着远处自家的院子,迫不及待的加快了脚步。
“牛升,你这是卖豆粉回来了?”路过的村民出声问道。
牛升笑着开口,“不是豆粉,是别的东西。”
看见近在咫尺的院门,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上前敲门,“玉儿我回来了。”
往村里走的村民,边扭头看边嘀咕,“这么高兴,难道这柳玉真的改了?”
紧闭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柳玉站在门内,目光狡黠,“看到你这高兴的样子,我一直提着的心也能放下些了。”
牛升嘿嘿笑起来,挑着担子快步走进院子。
他望了眼身后关上的院门,将怀里的钱袋子掏出来,递给走向自己的人,“这是卖豆腐的钱。”
柳玉颠了颠分量不轻的钱袋子,接着弯身掀开木桶盖子看了一眼,诧异的抬起头,“竟然卖了这么多。”
从进门嘴巴就没合上的牛升,露着白牙高兴的说:“你做的小菜都卖光了,有些人吃完后,还好奇的买了几块豆腐。”
柳玉脸上的笑容扩大,“看来咱们定的这个计划成功了,只要让大家知道小菜的美味,就会有人主动尝试购买豆腐。”她捧着钱袋子,兴奋的瞧着男人,“再去镇上多卖几次,豆腐应该就能推广出去,到时候小菜和豆腐的买家都会多起来。”
牛升注视着面前微红的小脸儿,笑容变得温柔,“一定会的。”
正如两人所想的那样,之后的几天,豆腐的生意越来越好。
除了做好的豆腐小菜被人购买一空,那些没加工的纯豆腐也会被人买完,豆腐从无人问津,逐渐变成了抢手货。
“三百四十五,三百四十六。”柳玉把手中的铜板放进床上的小木匣中,欣喜的对身旁的男人说:“这几天一共挣了三百四十六文钱。”
牛升放下手中的碗,神色满足,“这都是你的功劳。”
“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大家的功劳,光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买卖。”说罢,柳玉神色一顿,“对了,现在咱们有钱了,就把以前借的账还了吧,你不是说之前为我请大夫花了不少银子吗?好像还借了别人的。”
牛升点头,“没错,借的家旺的,上次的调料也是向他借的,咱们现在的钱还不够,我先还他一些,等卖了豆腐攒了钱再把剩下的还了。”
“就这样吧。”
将一百文钱拿给男人后,柳玉忽然出声道:“先别走,你把这个拿上。”
只见她转身端起一碗五香豆腐放到了男人手里,“把这个拿给家旺尝尝。”
牛升看着尖尖的一碗豆腐,面带笑意,“家旺和他娘子肯定喜欢吃,玉儿我去了。”
柳玉挥手,“早点回来。”
牛升离开家后,就一路快步往家旺的家走,没过多久就到达了目的地。
看到院门开着,他直接走了进去,“家旺,家旺?”
宽阔的院子内寂静无声,并未有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才有细微的声音响起,堂屋的门被打开,一根拐棍率先探出门,接着便是神色憔悴的家旺。
看到这一幕,牛升吃惊的走过去,“家旺你这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