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变]短暂的依存关系》容都

2、老二的一天

　　第二章（陆东植和徐志勋的视角）
　　6
　　【嘴上长了包，安分一点。】
　　老二看了徐仁宇的备忘录，跟龙王赘婿一样，轻轻地撇了个NIKE嘴。
　　一个包就想阻止我出门？你太天真了。
　　老二又把徐仁宇的备注改回了“豌豆公主”。
　　对完美主义者徐仁宇来说，人中上长了个大包，就是“容貌有缺”，老二认为他太矫情。
　　明明一个痘痘贴就能解决的问题。
　　嗯？痘痘贴是什么玩意儿？想了半天，最后放弃了。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局。
　　上次那个女孩子又漂亮又善良，我握住她的手，说自己出来得急没带钱，她就主动付账了。
　　欠女孩子人情可不行。
　　今天就要把人情给还了。毕竟我可是有钱人！
　　就要挥金如土，方显本色。
　　他站在衣帽间的等身镜前，理了理西装外套的领子。
　　老大刚洗过澡没多久，没了白天的发胶和背头，这张脸说只有二十都有人信，别提有多乖了。
　　啊，这脸真帅。
　　啊，这手真白。
　　啊，这腰真细。
　　啊，这腿真长。
　　啊，这屁股真翘。
　　不愧是我！
　　转过来转过去地欣赏，看到哪里都满意。
　　反正都被老大发现了，那就光明正大的来！
　　老二举起了徐仁宇厚厚的钱包，对镜邪魅一笑。
　　......
　　徐志勋再一次在“又涨了”酒吧撞见了他大哥。
　　一个人中上贴着类似透明OK绷一样的小玩意儿的大哥。
　　太她妈好笑了！机不可失，得赶紧照下来。
　　他大哥左顾右盼，发现了上次交谈甚欢的女孩儿，立即走了过去。
　　走过去之前，还调整了一下笑容，从兴致勃勃变成含蓄羞涩。
　　太他妈......会装了！失不再来，得赶紧照下来！
　　DJ换碟，放了首Justin Timberlake和Timbaland的《SexyBack》。
　　“I\'m bringing sexy back (yeah).The mother fuckers don\'t know how to act (yeah)Them other boys don\'t know how to act(yeah)......”
　　【我重拾我的性感回春，让其他男孩不知所措......】
　　看着又拿着酒杯跟女孩儿摇摆到了舞池中央的大哥，听着这段歌词，徐志勋有点傻眼。
　　这还是严肃正经、信奉“业精于勤荒于嬉”的大哥吗？
　　难不成是人过三十，觉得以前白活了，想抓住青春最后的尾巴？
　　那边，舞池里的女孩儿正在大声问老二：“你上嘴唇中间贴的是痘痘贴吗？我还以为男人都不知道有这东西呢！”
　　老二已经High起来了，那点装出来的羞涩早就丢到一边，得意洋洋：“我可是个精致的男人啊！”
　　精致的男人，可不是嘛。真逗。女孩儿挡嘴一笑，更喜欢他了：“那你还知道什么？一般只有女孩子才知道的？”
　　“额......”老二卡壳了。
　　就这痘痘贴还是突如其来出现在脑子里的，他哪里知道什么别的？
　　“假精致。”不过没关系。女孩儿一个旋身插到他面前，将其他妄图染指他的女人隔开。
　　接下来她所有动作都能用一个词概括——打地鼠。
　　谁冒头打谁。
　　拍手背、踩脚面、怼胸口、拧腰眼。
　　今天晚上老二被保护得很好。
　　徐志勋嫉妒得面目扭曲，举着手机疯狂录像，被舞池里的男人女人挤得站都站不稳。
　　他妈的！谁摸我！不知道我是谁吗！
　　司机呢？保镖呢？死哪儿去了！
　　7
　　DJ一个主场50分钟左右，换了十几首曲子，老二一直跟着女孩儿在舞池里摇摆。
　　他怎么不知道累的？早就从舞池脱身的徐志勋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卡座，从珠帘里探出个手机对着徐仁宇录像，搞得手机电量迅速降低，又找来充电宝插上，一边拍一边从果盘里取了片西瓜啃得“卡次卡次”作响，仿佛这西瓜就是徐仁宇。
　　就这么一低头的功夫，手机就被收走了。
　　手一空，头一抬，他就看到了“徐仁宇”咧开的一口白牙。
　　吓死个人！
　　嘴里的西瓜都不甜了！
　　老二拿着手机，点了停止按钮，往前翻了翻，全是自己的照片和录像，边看边评价：“弟弟你拍照技术不行啊。”
　　“你看这光打得，一点儿都没显示出哥哥我的白净。删了。”
　　“这个角度照得我脸都歪了。删了。”
　　“翻白眼。删了。”
　　“......删了。”
　　“......删了。”
　　......
　　这些话不是徐仁宇一个人说的，那女孩儿也在一旁评头论足，指点江山。
　　屁都不敢放，安静如鸡的徐志勋敢怒不敢言。
　　在他看来，一切徐仁宇丢丑的画面都比韩国最受欢迎的搞笑艺人还要来得搞笑。
　　业务能力他这辈子是比不过他哥哥了，但是他能把徐仁宇丢丑的画面当成乃（非错字）头乐，用来宽慰和麻痹自己。
　　就这么点爱好，还被剥夺了。他想滑坐到地上撒泼打滚。
　　那表情，如丧考妣。
　　更过分的是，徐仁宇来了就不走了，直接带着女孩儿坐进了他的卡座。
　　我邀请你了吗你就坐？给钱了吗你就坐？徐志勋在心里瞎哔哔。
　　老二指着他介绍：“这是我弟弟徐志勋。”
　　女孩儿礼貌地一点头：“你好，我叫李智雅。”
　　“你好。”徐志勋往皮沙发上一靠，有气无力。现在手机还在徐仁宇手里呢。他是不是不打算还我了？
　　卡座上面的花枝吊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往下一打，显得老二慈祥得一比：“弟弟啊，你拍我干什么呢？总不能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你才突然发现你哥哥我高大威猛、帅气逼人，所以心生崇拜了吧？”
　　“......”脸呢？！这种话你也能说的出口？徐志勋被恶心到了，有点反胃。
　　把手机拿在手指间缓慢旋转，引得李智雅一脸惊奇，老二一直在等他的回答。
　　你小心点儿！别摔了！徐志勋两只眼睛盯着手机：“随便拍拍。”
　　丑的都删了，好看的都留着，还给自己的手机发了一份，即使不说实话，老二也不怕把手机还给他。
　　但该敲一笔还是要敲的。
　　让你跟老大打小报告。
　　于是他说：“那酒你也可以随便请请了？”把手机在徐志勋眼前晃了一圈。
　　徐志勋一咬牙：“行。”
　　......
　　自己花的钱，酒当然要喝够本。喝闷酒的徐志勋理所当然地醉了。
　　今晚上老二也喝了不少，他喝酒不上脸，但其实已经醉眼朦胧了。至于李智雅，家里人设了门禁时间，已经回家去了，离开之前还娇嗔地对老二说，要保护好自己哈。
　　老二答应了。
　　徐家兄弟二人趴在桌上，看着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呀！徐志勋，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当我是杂种？”
　　“你跟徐宗贤和金恩实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我，大姐，都是外人。”
　　跟老大共用身体，这具身体的过往他还是了解过的。好吧，其实是老大不放心他，给他备注了各种人物关系图谱。
　　他是新生的意识，跟老大三十几年的人生经历比起来，太过短暂了，照理说应该不能对老大的遭遇感同身受。
　　但难受就是难受，委屈就是委屈啊。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徐志勋刚想刺他两句，以解心头之恨，就见他直起上半身，捧着自己的脸颊，还摸了两把，说：“也对，我长这么秀气好看，可比你们一家三口如出一辙的尖酸刻薄干巴脸强上百倍。”
　　“原来是你们不配。”
　　徐志勋一直都得意于自己跟父亲长得像，这也是他受宠的原因之一，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缝上徐仁宇的嘴！
　　对徐仁宇原有的那么一咪咪的同情可怜，现在都没啦！没啦！
　　去死吧徐仁宇！他扑了过去。
　　8
　　再次醒来的时候，徐志勋躺在自己家的大床上，浑身哪儿哪儿都疼。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手里，都捏出汗了。
　　想到什么不好的记忆，他连忙打开手机，找到相册，点开最近的一个录像。
　　视频里，已经被徐仁宇按着打过一顿的他脸上青青紫紫，眼角还带着泪花，呲牙咧嘴地勉强笑着对准镜头说：“我不应该挑衅哥哥，作为赔礼，哥哥今天所有花费都由我付账。”
　　然后镜头之外的徐仁宇就对着外面一声吆喝：“今晚的酒水消费全由大韩证券的徐常务买单，各位尽情喝吧！”
　　在一声声的“谢谢徐常务”、“徐常务好人一生平安”里，徐志勋花儿一样谢了。
　　他抖着手去查自己的账户。
　　只一晚上就缩水了十之八九的零花钱——怕他花钱不知节制，他妈给监管发放的——看到余额，想套徐仁宇麻袋的心都有了。
　　这才月初啊！我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啊怎么过！
　　正当他在床上砸被子蹬腿的时候，徐宗贤门都没敲就进来了。
　　“听你的保镖说，昨天晚上是你哥打的你？”
　　徐志勋半死不活地翻过身来：“保镖没说他自己也被打了吗？这保镖有什么用？快把他给我开除了！”
　　“是你主动挑起的争斗。”
　　一听这句话徐志勋就炸了，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在地毯上一阵乱跺：“还不是他说我们一家三口都丑！不配跟他当一家人！”
　　一家三口。徐宗贤明白了。这是积怨已久，醉后发作了。忍了三十年，还是没忍住。
　　不过，徐仁宇会骂人容貌丑陋？
　　照他的教养，应该说不出这种话来。
　　还有，徐仁宇喜欢在清净的酒吧喝酒，能包场就包场。
　　怎么近两次都去了喧闹的夜场？还亲自下场跳舞？
　　是什么让他脱轨了？
　　9
　　7：00，电子闹钟一响，老二就在沙发上睁开了眼睛。
　　唉，老大又去晨跑了，还又洗了个澡，累。
　　累到不想动。
　　昨晚上醉那么厉害，老大居然还能跑。
　　非人哉。
　　还有啊，我教训乌冬面臭弟弟为他出气，还替他省了一大笔酒水费用的壮举，就不值得他赞许一下吗？备忘录里啥也没写。
　　通讯录里的“豌豆公主”又被那家伙改回了“老大”。
　　哼，人间不值得。
　　他以“强大”的自制力从沙发上站起，换了便服，出门去采购食材。
　　这栋公寓的旁边就有可以网上订购的大型超市，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富家子弟的自己在手机上看见那些食物图片后面的一串零就肉痛，搜到附近其实还有平价的早市，就不由自主心生愉悦。
　　他对自己说，这是正常的。
　　毕竟我出生时间还短，还没真正阔过。
　　习惯了就好了。
　　当然早市还是要去的，采购是次要的。
　　主要是......
　　“wuli英俊的仁宇今天也这么早来啊？”
　　“仁宇xi，看这里看这里！最新鲜最大个儿的章鱼，我都给你留着呐！”
　　“仁宇xi，你上次说的那个炖汤的方法我试过了，超级美味的！谢谢谢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菜谱可以分享的啊？”
　　卖菜卖鱼的大妈们喜欢他也就算了，就连一贯粗鲁的“嘭嘭嘭”剁肉的肉铺西施都停下动作，给他抛媚眼呢。
　　我真帅。老二的下巴越仰越高。
　　除了漂亮的李智雅，大妈们口中的漂亮女儿们也值得期待嘛。
　　这才几天啊，我就有了一堆可以谈恋爱的预备役。日子真是美滋滋。
　　老二怀里抱了一袋又一袋购买的以及摊主们免费赠送的食材，笑得嘴都快合不上了，最后用了个在网上搜的讨好女性的方法来回报。
　　“大婶我给你变个魔术。”他放下食材，假装从腋下一掏，最后拿拇指食指比了个心。
　　土是土，但是架不住老二人长得好啊。
　　大婶的笑声几乎要穿透棚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