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花开海棠红》貌林

85、八十五 条件

　　霍三娘跟二月红在梨园的后门对立着，霍三娘从手包里拿出了香烟，插在长柄的白玉烟具上吸了起来。
　　二月红道：“家主的位置就这么放弃了？”
　　霍三娘吐了口烟道：“霍家的长辈都坚决反对，我在霍家也不是无可取代的家主，有几个小辈跟我的能力不相上下，稍加培养就能跟我一样了。”
　　二月红直言道：“跟你一样也跟你不一样，若是你指认的下任家主就跟你一样。若不是你指认的下任家主就得不到红家的认可，跟你不一样。”
　　二月红深知霍家的家事向来比其他家多，二月红担心霍三娘卸任不是她的本意。
　　霍三娘笑的跟小时候一样灿烂，对二月红道：“没事的哥哥。她们的想法也是成全了我，不当这个家主我也许会更轻松一些。况且这么多年下来下一任家主也一定是我看好的，不然她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二月红担心道：“最好是这样，不过霍家肯就这样放你离开？”
　　霍三娘笑的惨淡道：“当然不肯，我答应她们把霍家那个一直没下的凶斗下了。”
　　二月红面色凝重道：“她们就这么无情？这个斗你不下她们也不敢那你怎样。”
　　霍三娘道：“我下了这个斗也算是给我在霍家当的这几年家主做个了断，况且是我最后做为家主下的斗也是我的骄傲，这样不管以后的家主怎么样都不会超越我的。只要我活着上来。”
　　二月红道：“什么时候去？”
　　霍三娘道：“不知道，她们想让我先把下任家主教成。”
　　二月红听她这话更一口气堵在胸口，霍家的算盘打的太好了，下任家主成了才放心让这任家主去送死。
　　二月红道：“什么时候去知会一声，我跟你一起去。”
　　二月红跟霍三娘回来以后看上完妆的陈纫香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的这种情绪一直到唱完开场的花鼓戏到陆建勋的包厢还没消散。
　　见着陆建勋本来想多谈两句的二月红现在也没什么心情了，刚入座就生硬道：“陆长官也看见了，我现在什么也不缺，在九门的地位也跟张启山没差，你能给我什么这很决定我们能不能合作。”
　　陆建勋看一向以温润柔和示人的二月红现在这个态度有些摸清是不是之前找人在红府盯梢惹怒了他，小心的道：“不知道二爷对什么感兴趣，只要陆某能给的一定倾尽全部给二爷。”
　　二月红想了想道：“我听说你在北平任职过，你任职过的地方都会留一些钉子，我要北平的所有人。”
　　陆建勋不知道二月红是什么时候把他调查的这么清楚的，但底细被说个明白，陆建勋现在也没理由狡辩推辞。
　　陆建勋转圜道：“我离开北平多年，留下的手下未必忠心与我，不如二爷再考虑考虑，其他的条件我一定尽量满足。”
　　二月红道：“你应该知道我跟你合作对你来说意味什么，我只再换一个条件，如果讨价还价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陆建勋不知道二月红的条件是什么，但听他态度这么强硬总是心里没底。二月红又道：“我要一批军火，七天之内运到北平，我的人会在北平验货。”
　　相比于刚才的那个条件，二月红的这个条件对陆建勋来说还是比较能接受一些，但他还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拉拢二月红。
　　陆建勋刚要开口，二月红便道：“底角儿上场了，不打扰陆长官听戏，七天之后我们再谈。”
　　二月红说完这话就到九门包厢去了，陆建勋也没心思听戏，二月红是他必须拉拢的，所以他要回去盘算去哪变出来这一批军火还得火速到北平了。
　　二月红到了九门的包厢还是面色阴沉，解九跟杜七有眼色的没跟他说话，霍三娘在一边见二月红鲜有的发脾气心里暖暖的。
　　等到商细蕊下戏二月红给他卸妆的时候表情才好了点，商细蕊也察觉到他今天情绪不对问道：“二爷今天怎么不开心了？”
　　二月红扫了陈纫香一眼没好气道：“我又有一个妹妹被拐跑了我哪来的好心情？”
　　陈纫香十分尤其以及特别的冤枉，要说陈皮是把丫头拐走还说的过去，霍三娘这完全是把陈纫香拐走的。
　　商细蕊劝二月红道：“二爷放心，陈纫香人挺好的，以后肯定会对霍当家好的。”
　　二月红道：“这我倒放心，以锦惜的脾气陈老板要是敢对她不好估计活不长，霍家不缺寡妇。”
　　陈纫香在一旁听见这话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商细蕊不满的对二月红道：“那可不行，陈纫香是我的朋友，你妹妹也得对他好一点，我的朋友来一个被你们九门的拐跑一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二月红被商细蕊的小表情逗笑了，借着给他擦脸的机会狠狠揉了两把商细蕊带着婴儿肥的双颊，商细蕊脸上的油彩被彻底卸掉以后也报复似的戳了戳二月红脸上的酒窝。
　　陈纫香在化妆间也在霍三娘的陪伴下换好了常服，二月红问道：“你是回红府还是怎么？”
　　陈纫香今天有点怕二月红，求助似的看着霍三娘，霍三娘道：“我跟纫香一起回红府好不好？”
　　二月红脸色缓和道：“要是没备车跟我和商老板一辆。”
　　霍三娘道：“我跟纫香坐霍家的马车就行了。”
　　晚饭的时候二月红跟商细蕊霍三娘跟陈纫香再加上丫头几人一起吃饭，这顿饭二月红吃一口就看一眼陈纫香，弄得陈纫香味同嚼蜡。
　　丫头夹了一块肉还没吃进嘴里便避到一边干呕了起来。霍三娘见状赶紧过去给丫头顺背。
　　二月红见了担心的跟边上的丫鬟吩咐道：“去找个大夫过来。”丫鬟急急忙忙跑去找大夫去了。
　　商细蕊一边嘴里不停一边抬眼看着丫头，突然随口道：“丫头跟陈皮成亲也有段时间了，是不是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