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花开海棠红》貌林

66、六十六 婚期

　　第二天一大早二月红跟商细蕊还没醒的时候陈皮就守在他们的院子里了，二月红在屋里听见他在院子里的踱步声心烦意乱的起床了。
　　简单收拾一下后，一到院子里二月红就看见陈皮像拉磨一样在红梅树下转圈。
　　二月红看着陈皮小声道：“这么早就来干什么？”
　　陈皮看见二月红赶紧过来，也小声道：“师父，我打听了一下，今天八爷好像在家没什么事。”
　　二月红知道陈皮这是等着自己给他打听婚期呢，起得太早也没心情逗他了，二月红直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陈皮当然想看看齐铁嘴是怎么给他算婚期的，乐不得道：“好呀，师父能带我去当然好了。”
　　两人边说边出了院子，二月红跟丫鬟吩咐完给商细蕊预备早饭，斜眼看了陈皮一眼道：“就这么着急？”
　　陈皮微低着头，没说话心里却道：“可不得着急嘛，又不是你火急火燎给商老板往府上接的时候了。”
　　师徒二人到齐铁嘴家里的时候来的很不凑巧，正好赶上他到算卦摊上给人看相去了。
　　两人又到齐铁嘴出摊的地方，他正带着副墨镜眯着眼跟蹲在地上挑烟枪的黑背老六聊天呢。
　　二月红坐到齐铁嘴桌子另一端的椅子上，往桌上放了一块大洋道：“劳请先生给我们家孩子算个好日子成亲。”
　　齐铁嘴看是他们俩，拱手道：“二爷，四爷。”
　　云里雾里醉生梦死的黑背老六也含糊不清的跟二月红陈皮打了声招呼。
　　陈皮站在二月红身后赶紧摆手，四爷这个称号在师父不在的时候叫也就叫了，可当着二月红的面被这么认真叫四爷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虽然二月红不在意这个，可陈皮平日里还是叫他的那一干手下喊他舵主，毕竟不管别人怎么叫他自己不能把身份放在跟二月红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齐铁嘴从桌围子里面抽出一条长条凳递给陈皮，然后问二月红道：“二爷，这是刚过年就要办喜事了吗？”
　　二月红道：“嗯，陈皮着急。”
　　齐铁嘴调侃道：“哟，我可记得您徒弟还不到二十呢吧？”
　　二月红睨了陈皮一眼，干巴巴的回道：“嗯，过年刚十九。”说完把提前准备好写着两人生辰八字的红纸递给了齐铁嘴。
　　齐八爷看了那两张纸半天，自言自语道：“嗬，丫头比陈皮大呀！差的还真不少呢，平时没看出来啊。”
　　二月红听见了又瞥了陈皮一眼，陈皮自知理亏，于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齐八爷在那念念叨叨半天才道：“两人的八字还是很合的，在正月里结婚嘛……”
　　在陈皮的目光灼灼下，齐铁嘴原本想说的不合适之处也憋了回去。
　　齐八爷继续道：“正月里结婚也是不错的。要不正月十六？正好刚过完元宵喜上加喜。”
　　二月红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道：“我们是来找八爷算日子，你这是问谁？”
　　齐铁嘴暗道：“我倒是不想问你，你怎么不看看后面那位？我要是敢说让他们四月成亲不得让他活吃了啊！”
　　黑背老六像是醒了烟，半靠在齐铁嘴的桌腿上道：“想成亲趁早就挺好，还找他算什么日子啊？”
　　齐铁嘴本来就受了陈皮半天的气势压迫，现在又被黑背老六当面拆台，炸毛道：“六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齐家不管是看相还是算卦可都是吃饭的手艺，您这么说可就是砸我饭碗了啊！”
　　黑背老六懒洋洋道：“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可我就是砸了八爷又能拿我怎么样？”
　　齐铁嘴腾的一下站起来，把算卦的桌子往边上一拽，怒气冲冲的道：“我能拿六爷您怎么样啊？就是您往后可别在我这打发时间了，还是找你的白姨去吧。”
　　黑背老六拿着他的刀就站了起来，齐铁嘴不由的往后挪了挪，可六爷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真走了。
　　路过陈皮的时候黑背老六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女大三抱金砖，好事，良配啊。”
　　听了这话陈皮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暗喜，二月红则是挂了相的黑脸。
　　齐铁嘴还瘫在椅子上后怕刚才黑背老六一刀过来他人头落地呢，对面的二月红对陈皮道：“走吧，我看咱们还不如跟商老板商量呢。八爷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不知道得过了元宵在办喜事了。”
　　说完二月红起身就走，陈皮在边上一边附和一边顺手拿走了一开始二月红放在桌子上的那块大洋。
　　齐铁嘴缓过神来看见桌上的钱也没了，拍着胸口边给自己顺气，边自语道：“我这是图什么，以后再也不嘴欠了。”
　　往回走的路上，二月红对陈皮道：“我看你既然这么着急，那就按八爷说的，十六给你们办婚事。”
　　陈皮当然希望是这样，高兴道：“全凭师父做主。”
　　二月红道：“哦，那要是我做主我妹妹还小，我还想多留几年。”
　　陈皮苦着脸装可怜道：“别吧师父，我聘礼都准备好了。”
　　二月红随口道：“准备的什么？”
　　陈皮傻乐道：“别的都是正常该有的，值得一提的是我前些日子带人倒了个油斗。里面那血玉的簪子真是没见过那么好的，我打算这次跟聘礼一起送给丫头。”
　　二月红听陈皮说完回头拍了他脑袋一下道：“你傻啊，倒斗弄出来的东西你送我妹妹？摆件什么的用老东西也就算了，这种贴身首饰还送这个。”
　　陈皮揉着头道：“那怕什么呀，咱们干这行还忌讳这个呀？”
　　二月红道：“你自己拿出来的不知道那一件东西上沾多少血？这种东西喝花酒的时候随便扔几件也就算了，当聘礼是怎么想的？没看我送商老板的头面首饰都是现打的？不开窍的。”
　　陈皮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个理，边跟二月红往回走边盘算着聘礼怎么换。
　　又走了一段二月红突然停下回头跟陈皮道：“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出去喝花酒我就直接弄死你。”
　　二月红说完也不等陈皮回应，直接扭头继续往前走。
　　陈皮：“………师父是双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