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花开海棠红》貌林

134、番外一 小花

　　北京的秋天云淡风轻，微风卷下的零星落叶在少有浮土的贝勒府大院地上很快就被伙计扫走。
　　杜鹃树边一个长相漂亮的小男孩在那被一个鬓边稍带华发，身穿月白色大褂的商细蕊指导着棍法动作。
　　二月红拿着茶壶坐在他们边上的摇椅上端着一盘剥了壳的栗子道：“商老板，让他自己练一会吧，先过来吃点栗子好不好？”
　　商细蕊放下二月红给他定做的棍子跑过来从盘子里拿了个栗子扔在嘴里，边嚼边抗议道：“你就拿这个糊弄我，天天虐待我！我都多长时间没吃上肉了？”
　　二月红看商细蕊一生气就鼓起的腮帮子让他本就显得可爱的团子脸看上去更多了几分俏皮，放下盘子不由自主的起身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商细蕊躲开二月红的手不满道：“干什么啊？你是不是没安好心想饿死我！天天吃素，我都要让你喂成兔子了！”
　　二月红笑道：“商老板，咱们吃素才两天的时间。再说又不是全素，鸡肉就不是肉了啊？”
　　商细蕊反驳道：“什么呀？吃素不都吃了半个月了嘛！”
　　二月红无奈的笑道：“商老板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这两天小来姑娘跟小周子去上海演出，前十几天每天不都趁我不在的时候给你做荤菜吃吗？”
　　商细蕊被发现小动作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而叉着腰理直气壮道：“看见了吧？还是小来对我好。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个没安好心的天天派人盯着我呢？”
　　二月红无奈道：“的之前大夫过来给你检查让你吃清淡点的，这我有什么办法啊？”
　　商细蕊接下来开始了日常无理取闹，二月红就开始在那柔声的哄着，这边的热闹这么好看解雨臣哪还有心思练功。
　　商细蕊被二月红哄好了，傲娇一转头正看见解雨臣把手里的长棍拄在地上，瞪着大眼睛看着这边的两人说话。
　　商细蕊道：“小孩，别看了。我刚才教你的那套商家棍你学会了吗？”
　　解雨臣道：“商爷爷……不对。商老板，我都学会了。”
　　无论从年纪还是从辈分上来说，解雨臣管商细蕊叫爷爷都是应该的，但商细蕊觉得这么叫回把他叫老了，坚持让解雨臣管他叫商老板。
　　商细蕊道：“这么快就学会了啊？练一遍我看看。”
　　入夜，二月红等商细蕊睡着悄悄出去，解雨臣乖巧的站在院子里正等着他。
　　二月红道：“白天商老板叫你的棍法都记扎实了？”
　　解雨臣点点头，二月红道：“都现在把他教的都给忘了，我教你红家棍法。”
　　解雨臣：“……我还这么小，本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春去秋来，这年新年陈皮带着家眷到贝勒府跟二月红和商细蕊一起过年。
　　商细蕊见到陈皮就拉着解雨臣跟他道：“陈皮陈皮！你看！这是我徒弟。跟你和你儿子都不一样，人家唱戏不跑调。”
　　陈皮看着商细蕊无奈道：“商老板，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拿我唱戏跑调的事出来说呢？”
　　转头看见解雨臣，陈皮惊讶道：“这不是九爷的孙子吗？商老板收了当徒弟这辈分不都乱了吗？”
　　二月红道：“这不止是商老板的徒弟，也是我徒弟，关门弟子。叫师弟。”
　　陈皮长叹一声道：“唉！我这个辈分啊，越来越低咯！那红升跟云苓还得管他叫叔叔？”
　　二月红道：“你废话愈来愈多，让你叫你就叫。”
　　陈皮拿出红包道：“来师弟，这是给你准备的红包，本来以为是世侄呢。”
　　解雨臣软软的叫了声师哥后，收下红包道了谢。
　　陈皮拉过丫头道：“师弟，这是我媳妇，你叫嫂子就行。”
　　二月红一脚踹过去道：“陈皮，你是不是欠踹？”
　　陈皮揉着屁股道：“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
　　二月红跟解雨臣道：“小花，叫师姑。”
　　陈皮听见师姑这个称呼有点别扭，用威胁的眼神看着解雨臣，最后这句师姑解雨臣到底没有叫出口。
　　晚上吃完年夜饭，几个大人在屋里聊天，解雨臣就在院子里被陈红升和陈云苓带着一起玩。
　　虽然辈分要是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平辈，但陈红升跟陈云苓和解雨臣的年纪差的太多了，说是一起玩，但实际上也就是陪着解雨臣玩。
　　陈红升对这位辈分上乱七八糟的小孩也是实在叫不出师叔，问道：“我能不能叫你名字啊？”
　　解雨臣道：“师父给我取了艺名，叫解语花，红升哥也可以叫我小花。”
　　陈红升这个年纪也不再爱玩放烟花堆雪人这种东西了，跟妹妹陪解雨臣玩了一会，几人就都烦了。
　　陈云苓从小就不怎么喜欢玩这些，解雨臣对这些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几人干脆坐到廊下吃着零食聊天去了。
　　过了一会，屋里周香芸出来道：“红升云苓，屋里师父跟二爷要打牌，三缺一，你俩谁进来玩会啊？”
　　兄妹二人都不想在廊下陪小孩，都争着抢着要进屋，最后还是周香芸说他把添茶的位置让出来才平息了这场战火。
　　要不然这兄妹俩，一个打小跟着二月红，一个师承霍三娘，要真打起来没人管就得拆贝勒府了。
　　解雨臣跟陪着他烤火吃零食的周香芸道：“师哥，你说为什么红升哥跟云苓姐还有我都会功夫就你不会啊？”
　　周香芸无语道：“我也会，我是商家棍唯一的传人。”
　　解雨臣道：“周师哥这也叫会功夫啊？你连我都打不过。”
　　周香芸尴尬道：“就你这样的，没人爱跟你聊天。”
　　解雨臣吃着肉脯，不解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贝勒府屋里的一个电视机里虽然没人注意，但也如约的传出了新年的钟声。
　　解雨臣自己坐在院子里郁闷的暗自下决心道：“都不带我玩，我早晚也要学会打麻将。”
　　解雨臣从兜里掏出粉色的小游戏机，开始在这个新年玩起了一个人就能打发时间的游戏，俄罗斯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