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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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谢南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南初倒也不恼，从袖中掏出一个绢白的信封，递过去道:“你不肯写那就我来，夫妻一场体面些在这上面签上字，我们今后便两两相忘，各生欢喜。”
从一开始她就没指望贺元洲肯放过自己。
所以从沧鸣山回来的时候，她就想过了与其等一个不可能，不如自己早作打算，这段貌神合离的婚姻早就该结束了！
见他不肯接，谢南初不由的开始发狠，面目也变得更加决绝:“若是和离你不肯，那么接下来送到官府的只能是休夫书了！你知道你拦我不住的！”
她是真的不介意做那个休夫的第一人！
贺元洲卸下力气接过来打开信封，上面的话特别官方: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拾壮志，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好一个各生欢喜，贺元洲眼睛沉沉的望着谢南初，情绪莫名，像是一眼想望进心里去，“谢南初，我有时候真想剜开你的心看看到底什么做的！”
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贺元洲说完后就将那纸和离书团成一团毫不客气的丢远了，而后扫了一眼皱眉的谢南初神色郁郁道:“既然要和离，那也应当由我来写和离书！”
“可以。”谢南初迅速答应，没有任何不满，不管贺元洲是出于什么考量要重新写和离书她都不在意。
贺元洲垂眸:“就这么迫不及待？”
说罢凉凉一笑，“谢南初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明日就把过了府印的和离书给你，你应不应？”
“过了府印？”谢南初狐疑，没有她的签字画押，怎么可能过的府印？
谢南初满心疑惑看过去，发自内心的不解。
“担心我会骗你？谢南初成婚这些年我骗过你吗？你能早就想到有这一天，我早早写下放妻书在你看来不也是很正常的吗？”贺元洲满不在乎的解释，划起的一丁点笑意也显出嘲讽。
骗过吗？
好像真的没有，他不会骗自己，这一点谢南初很肯定，绝大多数他想做的事直接就做了，没有接受，没有征求意见，独断专行的通知她一声就行了，费大力气骗她，真的大可不必。
稍加思索，谢南初就做出了决定:“什么问题？”
“你还真是信我啊，”贺元洲叹息似的自嘲低语，笑的不明所以，“我们成婚这些年，你心里有没有过我？”
“哪怕只有一点点。”
说完就一直盯着谢南初，生怕错过了她脸上什么细微的表情。
可是谢南初从听到问题之后就一直保持缄默，视线随着记忆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要变得凝滞起来了，谢南初终于伸出手揉揉酸涩发疼的眼睛，声音嘶哑道:“你将和离书给我，给了我，我就回答你。”
贺元洲发问:“担心我反悔？”
谢南初摇摇头，发自内心的说:“我信得过你，问题也可以回答，我只是太担心会有变故了，你给我之后我会尽快离开，从此之后──”
谢南初碎碎念的声音戛然而止，贺元洲现在的状态不太对，红着眼睛瞪着她，颇有一种你敢继续说试试的凶恶气势，或许是她表现的过于急切让他感到不舒服了，谢南初赶紧改口:“让流珠去取来和离书吧？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两个单独谈。”
贺元洲睨了一眼流珠点头:“去找琉月，就说是我说的，来取和离书！”
那女子叫做琉月啊，谢南初在心中记下。
流珠很是犹豫要不要离开，结果被贺元洲刀子似的眼神吓到了，打了个冷战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我心里有你。”谢南初突然道。
是有你，不是有过你。
说出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心里一松，好像空落落的一片地方突然被填满了，也像身体上某处不能言说的地方被拉扯着要剥离。
说不难受是假的，她以前也曾设想过他们若是能够相处的好，互诉衷情应该会是在她白发苍苍时某个阳光恰好的午后或者一直这样貌合神离，那她干脆将心事带到坟墓里去。
不论如何也不该是要和离的时候提起这些。
“只有这一句？”
“只有这一句，没什么可说的了。”谢南初叹息似的呓语，本想问他的想法，问问他这几年里，看她这么煎熬是不是也会后悔，可是话到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问与不问，好像都没有意义了。
“如果我说我跟琉月没什么关系，你肯不肯不和离？”贺元洲突然一脸正色问道。
谢南初先是一愣然后快去反应过来摇头:“贺元洲你清楚的，我想跟你和离从头到尾都不仅仅是因为别人，你这一路走的艰辛，我也同样不觉得轻松，我们体面点好聚好散。”
“是，的确不是别人的问题”贺元洲苦笑，垂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笃定道:“即使和离了，你也得留在京中吧！”
哪里来的底气会这么笃定啊？谢南初在心中默默吐槽，但说出口的语气还是温软的:“若无意外，我应该会直接回平阳。”
“不行！”贺元洲突然扬声，“你不能回平阳！”
听他这么强势谢南初也收起了温和的表态，冷笑道:“和离之后我去哪里你无权过问！”
还管得了她回不回家？
贺元洲比她更冷漠，满不在乎的嗤笑:“当年你父亲参与谋反这一件事，谢氏只能断尾求生赶紧将你们二房舍弃了，你早在那个时候就是弃子了，若是你安安稳稳的还是承恩侯夫人倒也罢了，和离之后──呵，你有什么资格回去？”
“我父亲并无反意，他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谢南初脸色泛白:“更何况我没有要回谢家，我只是要回平阳罢了。”
“谢南初当初我能把你和北末完完整整的摘出来，我也能再把你们送回去，不仅是你们，还有谢家的其他人！”贺元洲突然逼近她，附在她耳边用一种很轻却狠绝的语气轻声呢喃:“谢南初，你大哥在陇西虽然清苦，但是性命无虞，谢家等人虽然没有往日的风光，但是上下百余人怎么也不必为吃喝犯难，如果这一切被打破。”
“谢南初，你是罪魁祸首！”
谢南初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她完全呼吸不过来，“我大哥视你如手足，从来没有半分对你不住，而且他早就跟谢家脱离关系了，你凭什么动他，你怎么可以去动他！”
贺元洲直起身体看着她，眉眼舒展笑的极为凉薄:“你大可以试试。”
试一试，他凭什么，试一试，他会不会！
谢南初双手握拳眼中的卷起滔天的怒火，深呼吸好几次后，依然气的浑身发抖，隐忍再三还是没有忍住，右手狠狠的挥过去，‘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尖利的指甲也重重划破皮肤，顿时贺元洲左边半张脸赫然出现了好几道殷红的血痕。
“贺元洲，你无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