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轮回不度》花朝壹拾遗

122、64.建国

　　一如既往的白墙黛瓦，雾气缭绕的水榭园林。
　　灭灵之战结束后，蓝曦臣带着孩子回了云深不知处。还不曾和孩子一起好好培养感情，就要马不停蹄的开始忙碌到姑苏蓝氏的宗物里了。
　　这次，蓝家长辈参战者诸多，幸存者十不足一。这次战争来的十分蹊跷，百家折损十分严重。至于调查原因之事，一时间，竟忙的不曾顾及，也没有余力再去调查了。这场战争打得血腥残忍，便是一开始还有线索，到了后面，竟全部被血腥遮掩了，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隐隐约约的，不仅是蓝曦臣，观音庙当场的几大世家亦有人隐晦提及，有感觉到，这件事情和宜乐有关。可战事爆发得十分仓促，一出观音庙就开始战争了。在她养胎的那些日子里，一直乖乖的呆在莲花坞，几大世家都派了人盯着她。一直到她生产，甚至在她坐月子、养着孩子的日子里，都不曾放松，可直到她突然消失，竟没抓到半点线索。
　　后来，宜乐突然离开了。几大世家也派出仅有的兵力去搜寻她，找了许久，也不曾找到，就像观音庙里那两个孩子一般，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也正是她这般作态，惹得众人更加怀疑。残留下来的知情修士们，也更加疯狂的在寻找她了。
　　蓝曦臣忙得脚不沾地，连孩子都没有好好的看一眼。也不知是真的如此忙，还是他不愿意让自己的脑子闲下来。当年，母亲只是因为仇怨杀了蓝家的一位长辈，就和父亲闹到了如此地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宜乐设计的话。他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他们，也没有办法再面对那两个孩子，更没有办法面对蓝家的众人。
　　蓝曦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不希望找到宜乐。他甚至不明白，找到了之后，自己又该和她说些什么？恩恩怨怨的纠缠了那么多，谁是谁非的已经再也说不清楚。究竟要如何？该如何？蓝曦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仙门百家的人，除了在战争时不知是何缘故失踪的人，剩余在场的修士折了七八成。这一战虽胜了，却也是惨胜。经此一战，百家再也没有人任何一个人、有能力发动任何一场战争了，哪怕是百人规模的小型族战。
　　也正是这一场战争，世间的妖魔鬼怪，非人类的灵物也全被灭了九成九以上。剩余零星的一点，许是藏在那些角落了不曾引人注目了，也许是没有露头不为人知罢了。百家修士的数量急剧减少，待回到各家族地修养之时，才发现，所有的灵脉莫名枯竭了。
　　本来只以为是一家之事，开始大家也都藏着掖着。可偷偷摸摸的打探多了，全都露了馅儿，又开了一场清谈会，这才发现，世间所有已知的灵脉都枯竭了。没了灵脉，天地间的灵气急剧减少，修士修炼越发困难，整个世代一跃进入了终极的末法时代。
　　修仙家族，原本是四大世家领头，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可如今……不提已经失踪了的小世家，便是直接战死在战场上的世家也是数不胜数，除了四大家族，其余世家竟没有一个修士是结成金丹的了。
　　云梦江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兰陵金氏四家除了领头的宗主之外，修成金丹的修士也已经不过十几人了，整个家族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那些新一代的小辈儿里，除了像兰陵金氏的宗主金凌一般，小小年纪便早早结成了金丹的，其余人恐怕是此生无望了。
　　灭灵之战来的诡异，心有怀疑的四大世家家主集残余之力，齐心协力的调查，挖掘宜乐和那对龙凤胎兄妹的消息。那暗中涌动的势力不断扩大领地，像是被众人的冒犯触怒了一般。甚至在长安一带公开立国，广收门徒，那曾经于战中消失了的世家都是其中的一份子。
　　长安一国势大，其他世家相比，更注重凡尘国家的律法民生，而不是世家弟子的培养修炼。他向世人宣传，立志于建立一个没有阶级制度、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男女平等，实现人类自我解放的社会，也是社会化集体大生产的社会，面对恶势力也会团结一致。
　　这一口号，吸引了百姓不顾生死的迁徙，许多世家管辖之地已经成了空城。无奈之下，源源不断的小世家投靠了长安一国。天长日久之下，各世家又无力再次开启战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长安一国壮大。到了后来，仅余四大世家负隅顽抗，其实力之大，蒸蒸日上。
　　长安一国的士选拔，是通过实现其使命来获取其政治合法性而执政的。很显然，在这个“使命”的驱动下，长安形成了“以事设人”的选拔制度原则。这里的“事”便是使命，“人”就是领导班子。先选拔、后选举的制度，就是先通过一套很复杂的机制和程序来选拔一批优秀人才，然后交由各地区代表人投票选举选出官员集体。
　　长安一国的农业变，是依靠贫农、雇农，团结其他中农，发展互助合作，由逐步限制到最后消灭富农剥削，保护中小工商业者，消灭地主阶级。实行“耕者有其田”政策，废除封建剥削的土地制度，将土地分配给农民。使广大农民分得土地并在政治上获得翻身，政治觉悟和组织程度空前提高，农民生产力得到极大解放，从根本上摧毁了封建制度的根基。
　　长安一国的工业变，大力发展手工业。发表审时相物的物候历法，建设水利工程，改造传统农具，更新换代。有意识的取其精髓，弃其糟粕，选拔出最优良的种子杂交培养。雇佣修士捕捉野生可食用、易圈养的动物，设法驯养成家养种类，以便食用。开始发明创造出纺织机等一系列有益于生活的物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准备了多少年，在建国之初，有了大量人员涌入之后，竟迅速的发展起了这些变化。
　　长安一国的商业变，亦是不容小嘘，多为凡人来做，亦有修士保驾护航。长安一国公然支持他们“开拓商陆”，由国家支持，后抽取利润分成。再者农业、手工业的高度发展，为商业的兴盛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日益发展的水陆交通的便利有利于对外贸易的发展，促进了商业的繁荣。
　　长安成为国际性的商业大都会，国内外各种商品汇聚于此。那些新发明的产品，以长安为辐射，向世界各地铺展开来。不过在建国的最初几月功夫里，那满世界的店铺如同雨后春笋般长满了。长安一国的版图越来越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一晃，时间就过去了一年多，休养生息的世家终于回过神来了。
　　余下世家都清楚，照这么挤压下去，就没有世家的存在了。为此，各家家主还聚会商议了许多日子，想出了不少办法，却没个好使的。曾选出了几位代表，四大世家一起，由蓝曦臣领头，去跟长安的外交官员商谈。
　　谁知长安一国到是个好客的，举国同庆的开了偌大宴会，邀请了未曾加入长安一国的所有世家家主以及优秀的子弟前去参加。甚至在全国各地的商铺，向各位世家子弟张榜发帖，说不论男女均可来参加此次宴会，举国同庆。
　　四大世家去的都是熟人，也是一起走的，甚至渴望能在长安见到故人。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看着这里果真众人平等，繁华新奇的玩意儿难得一见。又听着酒肆茶馆间众人的闲谈，那长在长安书馆里的孩子极是胆大，跟着几位家主蹦蹦跳跳。又有那上街闲逛的胆大姑娘们，时不时的对着原先世家公子榜上的人评头论足的。
　　“原来这就是修士啊，确实比寻常人长的好看。就是瞧着好像不怎么喜欢把自己当人，看他们那气势，好像自觉得高高在上……”
　　“诶，他们又有什么好呢？现在灵气早就枯竭了。千年来也没听有人飞升过，这些修士们不过还在空守着，做白日梦罢了，高贵不到哪里去。”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没有主席建立了新国都，修士就永远踩在凡人头上，男人就永远主宰着女人。总归咱们都是被压迫的那一方。”
　　“对啊，对啊，说真的，咱们这新长安是真的好。规矩定的好，主席也治理得好。咱们女子都能当家立户了，谁还整日平白去看那些臭男人的脸色。”
　　……
　　一路上听着那些平民百姓的评头论足，众人的脸色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黑。终于忍到了国都内，一番接待倒也是十分隆重，又是精心的设计了盛大的宴会，又是邀请了各位官员参加，给足了派头和面子。
　　可惜，接待他们的人也见了，这长安一国大多数的官员都见过了，引领长安一国的主席也见到了，那领头之人虽是女子，却并不是故人。这长安一国内，男女均可担任重职，真真做到了传说中的男女平等。前来谈判的众人，悬着的那颗心，也不知是该落下，还是更悬上几分。
　　此次的交涉十分失败，众人本来是带着任务来的，可谁知，长安一国的想法是将他们全部收了吞并。在这一次的宴会上，他们外交部的人员，不停的口头试探，试图谈判，威逼利诱的，用尽方法，吸引残余的世家，加入到长安一国来。
　　在最后离开长安一国时，就有不少的小世家当场留下了。甚至那三日的举国同庆，来了不少世家子弟，尤其以女子为多。在这三日的宴会结束之后，大多数的女子也都留下了，也有一些男子，被这里的风景所吸引，亦是选择留下了。
　　最可怕的是，灭灵之战过后，世家再无力开启战争了。面对长安一国的强势侵入，打又打不过，说理又讲不通。
　　只能一点一点的，被长安一国，缓缓蚕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