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控+萌=？》沉沦荼靡

69、祭坛之下×阴谋×暗涌如潮

　　站在曾经属于窟鲁塔族的驻地，空气中似乎还飘着腐臭的尸体的味道，层层叠叠永不消散。
　　酷拉皮卡捂住口鼻，转头却看到伊尔谜完全不在意。
　　“伊尔谜，你没有闻到这股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伊尔谜平静开口：“这里什么味道都没有，树木的气味也很正常。”
　　“是吗……”酷拉皮卡微微垂眸。
　　这让自己几乎窒息的血腥气与腐肉的味道，伊尔谜竟然闻不到吗？萨菲罗斯曾说的那属于窟鲁塔族的诅咒，他想他也许明了了。
　　伊尔谜环住酷拉皮卡肩膀，将他带进自己怀里：“如果闻这股味道不舒服，就不要闻。”
　　“我总不能不呼吸。”酷拉皮卡笑道：“放心吧，只是难闻一点儿而已，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那就好。”伊尔谜想了想，还是没有放开他：“以前幻影旅团大开杀戒的地方在哪？我们去看看。”
　　“在那边。”酷拉皮卡领着伊尔谜过去。

　　一排一望无际的大坑，坑中全数都是已经风化的枯骨，被零零碎碎的堆在那里。

　　“和上次不同。”酷拉皮卡说。
　　“嗯？”
　　酷拉皮卡摇头，独自走上去查看。
　　记得以前没有这样一个大坑，只是四处根本无法遮蔽的骨头，没有人掩埋。可是这次却多了个大坑，而且还是新挖的坑。
　　酷拉皮卡在一具尸骨旁边蹲下身：“我没学过太过关于验尸的问题，伊尔谜，你对这个有研究么？”
　　“揍敌客家对人体方面的问题都很有研究。”伊尔谜顿了顿道：“你以后也要学。”
　　“呵呵，好，我当然会学。”酷拉皮卡拉伊尔谜蹲下：“那你现在看，这些尸骨又没有异常？”
　　伊尔谜一具具看过去，还戴上手套拿手翻了翻：“每一具都不完整，七拼八凑，都不是该属于这个脑袋的骨头。”
　　“就是说，这不是打算帮他们入土为安，而是一个大大的恶作剧。”酷拉皮卡将脚底下的骨骼踢开。
　　如果真照这样把它们埋葬，恐怕这些灵魂都永无宁日。
　　“你要把他们整理好吗？这些是和你有血缘之亲的人——算是。”
　　“没这个兴趣，比起血缘之亲，这些人是我亲自杀死的人这点我记得更加清楚。这些味道我闻着已经很不舒服了，更不要提还要埋葬。”酷拉皮卡起身：“而且我印象中的血缘之亲只有母亲一个，她和窟鲁塔族没有任何关系。”
　　“你只承认她？”
　　“没错，承认她，承认旅团，自然现在也一样承认你。”酷拉皮卡拉着伊尔谜的手：“算起来将伴我最久的还是你，只要你不想离开。”
　　“那如果我想离开？”
　　“蜘蛛的网曾让猎物逃脱过？伊尔谜，你已经给过我回应，就不要想还有退后的机会。一旦抓住的，我不可能让其逃脱。”酷拉皮卡的手劲紧了紧：“不过我看你现在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对不对？”
　　“嗯，现在没有。”伊尔谜还是那么平平静静地回答。
　　酷拉皮卡微微挑眉，然后放开他的手。和伊尔谜试探这个真不舒服，这家伙不管怎么试探都是那副面瘫脸，大眼睛空洞无神地瞪着你，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们去前面的祭坛看看，我想说不定我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窟鲁塔族的祭坛歪在一边，和上次他们来这里时一样，看来猎人协会后来的援助者发现无人存活之后，就这么离开也没有把这里当成什么遗址来保护。
　　“我查过资料，窟鲁塔族的前身来头不小，可惜本族的历史并不长。”他抚摩着那个祭坛，小心观察：“不过据说他们在某个地方保存着和以前有关的一切，可惜我们灭族的时候没有找到，团长还很失望。”
　　伊尔谜眨眨眼睛：“你们那时候捞了很大一笔吗？”
　　“是啊，反正我们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说是很大一笔，但究竟是多少记不清了，大约有一千亿？”
　　“一千亿啊……”伊尔谜眼中开始发光：“最值钱的是什么？”
　　“火红眼。”
　　伊尔谜蔫了。
　　酷拉皮卡耸肩：“本来火红眼是很值钱，不过到后来我们卖出去的越来越多，价格也越降越少，最后团长干脆不卖，送给猎人协会做人情，改卖其他古董。”
　　伊尔谜没听见他说啥，他已经开始估计再翻出的东西能卖多少钱。
　　“在这边了，我说当初我们怎么会没找到。”酷拉皮卡忽然说：“伊尔谜，来帮个忙吧。”
　　两个人同时用最大的念力，抬起了已经倾倒的大石。
　　首先入目的，是一对比任何人所拥有的都更加深邃的火红眼。

　　阿莫恩本拟一直到他要去的那边，却在中途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想变强的梦想就破灭在这个女子的到来上。否则他根本不用做这种与虎谋皮的事，安心瞪着先知传授知识不是更好？
　　不过他没笨到太快暴露自己的不悦忿恨，而是很快迎上去：“这位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濛空正在从无数条气味的细线中分辨属于库洛洛?鲁西鲁的味道，根本没注意有人和她说话，就那样和阿莫恩擦肩而过。
　　阿莫恩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笑得更加灿烂。
　　他直接伸手拉住濛空：“这位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被人打断了自己的搜寻濛空自然不悦，不过当发现这个人是阿莫恩时，她也自然换上一张笑脸：“原来是雷卡尔诺镇镇长的儿子，你好，我们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小姐，自从那日你突然从镇中消失之后我们都一直很着急，这不是，为了确保你的生命安危，我还特地出来打听你的消息。”
　　“这实在太客气了，我只是有急事离开，没想到众位竟然那么在乎。”
　　“呵呵呵，怎么说都是我们镇的客人啊，怎么可以在镇子里出事？我们有义务确保贵客的安全！”阿莫恩很自然和她走在一路：“在这里能遇到你实在很高兴，找个地方坐一坐？庆祝一下。”
　　“我也很想，可惜我还另有要事。”濛空道：“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阿莫恩，我的名字是阿莫恩。”镇长儿子立刻说。
　　“是怎么拼呢？”濛空随意拿出一块奇怪的木头和一个刻刀。
　　阿莫恩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木头上：“喏，就是这样，不错的名字吧？反正我自己很喜欢。”
　　“的确是不错的名字。”濛空的手指轻轻拂过木头，然后把它收起：“告辞，阿莫恩先生。”
　　阿莫恩一愣，竟然忘记去挽留她。
　　刚刚她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心脏突然抽紧，后背隐隐发凉，奇怪的刺痛。他立刻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甚至还去了一趟念能力者专营的医院，仍旧什么都没有。
　　后知后觉他连那女孩要去哪里都没问出来，只能摇头扼腕叹息。
　　算了，另一件事和这件事同样重要，那个自己要杀掉的男人……
　　他搭乘飞行船，转到NGL境内。

　　而在枯枯戮山脚下的小镇里，西索和飞坦随便找个餐馆吃东西。
　　“委托揍敌客？嗯哼~好办法?”
　　“据说当接受了任务之后，揍敌客的情报网比猎人协会强。”飞坦冷然道：“让他们帮忙查，好过我被你带着到处乱转。”
　　“哦呀？这可是误会呢。”西索立刻说：“我没有带着你到处乱转哦，你要承认，不管哪里都算是有用的地方。”
　　“哼。”
　　的确哪里都有库洛洛留下的些许痕迹，但到底是近期还是早期的就不一定，甚至还有一个是他们旅团以前破坏过的遗迹，气得他想把西索切成一千八百份。
　　“而且这样我更开心一些。”西索又开始动手动脚，手勾着飞坦的肩膀：“比起为库洛洛来回奔波，我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享受旅程?。”
　　“我一点儿没觉得享受，西索，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飞坦把餐巾扔到一边：“上山。”
　　“好~的~”西索径自搂住飞坦，似乎没听到他刚刚的威胁。
　　飞坦低头看看西索的手，乐得自己省些力气。
　　西索开心地笑眯了眼睛。飞坦虽然一直没给过他一个确切的答复，但这个意思和确切答复也就差不多了吧？毕竟就他的脾气，如果不是自己真心接受的人，不可能让对方碰触。
　　真心……他嘲讽地勾起嘴角。
　　哎呀哎呀，说这个实在是太离谱了呢~?，无论是他还是飞坦，谁相信对方拥有这个‘真心’？
　　他仍记得飞坦说过的那句——“西索，看来我看你还算顺眼。”在一起的原因，仅仅是不知为何而起的心中的骚动，用看得顺眼来作为借口，他们从来不用去思考其他。
　　“我们要找的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
　　“阿尔卡莱恩斯卡斯特，西索，你最好给我正经一点。”
　　“呵呵，听起来很强呢~?”
　　“不然团长也不会去找他解除诅咒。”飞坦不打算继续听西索的废话。
　　原来，他们借由那个死在飞坦手上的人的能力也找到了雷卡尔诺镇，那里却已然是人去楼空。这两人非常尽责地履行幻影旅团的一贯作风血洗了那里之后，得到了阿尔卡莱恩斯卡斯特的名字。
　　对这名字虽然知道的并不如库洛洛那么深，但飞坦也有印象，是曾经属于流星街的人。这种人用普通方法自然查不出消息，他们才来找揍敌客。
　　怎么说团长也是他们的女婿，查个消息还是可以的。

　　不过刚刚打算登山，他们却被一个人影拦住。
　　是一个很阳光型的少年，穿着一身摇滚类的衣服，看起来神采飞扬。
　　西索挑眉：该不会是把他和飞坦当成哪个马戏团的来拜托生意吧？他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咳……我是不打算打扰两位，但是我听到了你们说话。”少年笑呵呵指指自己耳朵：“我耳朵很灵。”
　　话音未落，飞坦已经直接出手，手指闪电捏向他喉咙。
　　“别别别——”少年立刻拍开飞坦的手，借力向后跃开：“要打你也要等我说完话啊，库洛洛的手下怎么那么火爆的？”
　　飞坦微微停顿：认识团长？
　　“哪个……不打了？很好很好。”少年拍着胸口：“我这人不经吓，你别一见面就找我打架……其实我拦下你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们一声，不用特地去揍敌客家。有啥事要跟我说，当面说就好啦。万一揍敌客家误会成刺杀，倒霉的不是我？”
　　“你是阿尔卡莱恩斯卡斯特？”
　　“和库洛洛一样，叫我阿尔就好，不用那么客气。”阿尔卡莱恩摸了摸肚子，忽然道：“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顿饭吧？反正我也正好要找库洛洛。”
　　“你不是把团长治好了吗？还找团长干什么？”飞坦冷冷问。
　　“这个是……是因为濛空来了之后我不太放心，干脆自己去找找啦，你看我多好心肠。”阿尔卡莱恩打哈哈。要是告诉面前这位他忘记通知库洛洛复发危险，他肯定会被切成丁拿去做菜。
　　“你也见到濛空了？”
　　“当然见到啦，库洛洛好福气啊，那么一个极品……”发觉飞坦的脸色有些难看，阿尔卡莱恩识趣的闭嘴。
　　“团长说他去哪里？”
　　“没说，不过他告诉我说，不管谁问，我最好什么都不说。”阿尔卡莱恩促狭道：“两位要是库洛洛的团员，是不是也要遵守？”
　　“我不需要遵守你的话，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让你尝尝求死不能的滋味。”飞坦阴森地说。
　　“这个我可不太喜欢，不过你捉不住我的，库洛洛的团员。”阿尔卡莱恩突然消失，然后再突然闪现。
　　“如何？这可不是速度，是诅咒的体现。”阿尔卡莱恩道：“你们要是能说服你们团长跟我学这个，我做什么都成啊……唉，那么一个好苗子，怎么就死活不肯呢？”
　　“团长在哪里？”飞坦又问了一遍，他的耐性向来不好。
　　“所以我说我也在找，库洛洛是那么好找的吗？所以，库洛洛的团员小弟，我们一起找如何？怎么说那个诅咒是我解除的，我在找到他这方面比你们更有把握。”
　　“………………带路吧。”飞坦拿过西索的扑克，顺手扔在一边：“你给我收敛点儿！”
　　西索耸肩，手从飞坦腰间衣襟滑进去：“那你晚上补偿我？?~”
　　“咚！”一个人形物体砸在导游车上，晃晃荡荡滑下来，还会发出奇怪的笑声。
　　飞坦拍拍手：“还不走？”
　　阿尔卡莱恩收起惊讶的神色：“今天真是……长见识。走吧。”

　　在黑洞洞不知道多少层的地下，阿莫恩和一个似人非人的影子讲述自己近期遇到的一切。

　　“找我帮忙？你给我找了这样一个地方安身我很感激，但不代表你可以贪得无厌。”那个影子声音冰冷地说：“我已经帮了你不少事情算是偿你的情，人类，你凭什么还让我帮你去对付你希望他消失的存在？”
　　“我从没觉得你是欠我什么才帮我做事，我觉得我们算得上是朋友。”阿莫恩圆滑地说：“虽然说其他人看不起你们，但我不一样，不管你们的身份如何，对我来说，朋友就是朋友。”
　　那声音沉默了半晌之后，逐渐和缓：“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是朋友倒也不错，你帮我保守了不少秘密，其中有些不是我要求的，这的确是只有朋友才能做到的事。”
　　“所以说，我现在是和我的朋友来谈论一件对彼此都有利的事，实在不需要那么市侩，对不对？”
　　“也对……可是你说的这个人似乎很难对付，而且对付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多少有一些，不过会显得比较冷硬。我只能说，今日你不去对付他们，他日他们就可能对付你了。”
　　“对付我？”
　　“不然呢？我知道你的抱负，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但不代表别的人类也是如此。你们也曾经试着在人类面前出现过，得到的除了利用和敌视之外，还有其他什么？”
　　“的确……再没有其他，但现在还不是我们出现的时候。”
　　“他们都是难得的强者，在世界上都排得上号，也会是你们将来最大的敌人之一。当然，让你现在就表态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我会考虑的，如果我决定出手的话，会直接派出去……你告诉我，你要对付的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我费了一点力气才查出来，不过那地方有很多高等饵食，你一定会很满意。这是地址。”阿莫恩推给它一张纸。
　　“流星街？”
　　“是的，一个被人类谈之色变的地方，不过你们一定不会顾忌。他就在十二区和十三区之间的一栋很奇妙的房子里，那里一共就那么一栋房子，很好辨认。”
　　“房子？”那影子的语声变了：“是不是三层小楼，可以幻化出植物自动防备攻击？”
　　阿莫恩一愣：“你知道那个地方？”
　　“知道，我当然知道……”沉默了半晌之后，那人道：“我会帮你这一次，具体什么时候不一定，你等消息吧。”
　　“太谢谢你了，那我就先告辞。”

　　离开那里之后，阿莫恩低笑：“还真巧，不知道她和那个家伙有什么仇？库洛洛?鲁西鲁，恐怕你这次想不死都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唔 我终于把奇美拉蚁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