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控+萌=？》沉沦荼靡

62、诡秘×回应×意义

　　酷拉皮卡的一通电话，让本来已经剑拔弩张的三个人停止战斗。

　　“这次我们亏了。”杰诺一边赶往顶楼一边说：“父亲他们速度很快，这次我们只好完全你这单交易而非十老头的。说实话，杀他们的报酬没有你的高，因为太简单。”
　　“这个意思是说我没有太破费？那我实在很开心。”库洛洛脚下不停，和他们一同加快速度：“但现在实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我所料不差，伊尔谜现在恐怕不太好。”
　　“这根本不用预料就知道，你个狡猾的小鬼，少在那里寻思着让我们心乱。”杰诺猛的加速，已经远远在库洛洛前面。
　　库洛洛瞥了一眼席巴：“这个意思是，我不用上去跟着添乱？”
　　“这是揍敌客家的事情。”席巴等于是变相承认了他的话。
　　库洛洛连停顿都没有：“大哥，这么说话就太见外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妹夫。”
　　席巴一脸纠结看着库洛洛，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算知道酷拉皮卡这副德行是谁教出来的了！
　　“大哥别激动，现在伊尔迷和濛空最重要。”库洛洛眯起眼睛：“我已经看到了。”

　　他一翻身立在那里，正好是伊尔谜和那位濛空•揍敌客中间。
　　几个人都互相离对方远远的，戒备着。

　　没有人打破僵局，最后还是濛空先说：“我说——这怎么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洛洛，小酷，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
　　库洛洛有些意外的微微挑眉。
　　因为他和另外一个濛空相处过，所以，他一直认为这个是假的。可是这种口气和这种神情，真是一模一样啊。
　　见到库洛洛也露出意外的神色，酷拉皮卡更加拉着伊尔谜退后一点。
　　伊尔谜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再看向酷拉皮卡：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跟着掺合了。”酷拉皮卡低声说：“如果这个是假的，你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天，我怎么放心？”
　　“不放心让我和他们一起？”
　　“不，我是不放心你的身体。”酷拉皮卡将他更往旁边拉了拉：“所以，你让我检查一下身体如何？比和他们一同好。反正这不是件大事，他们会自己处理的。”
　　酷拉皮卡说着话，手已经摸上伊尔谜胸口。
　　“酷拉皮卡•鲁西鲁。”濛空已经在瞪眼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放着你妈妈我的事，在一边做什么？”
　　酷拉皮卡的手顿了顿，慢慢放手：“呵呵，妈妈你何必太在意？你和伊尔谜不一样。”
　　老婆追到手之前当然要哄着，至于妈妈，等真假分了自己再上去献殷勤。
　　濛空刚刚往酷拉皮卡那边踏了一步，库洛洛就旋身挡在她面前。
　　“洛洛……”濛空无奈：“OK，怎么样才能相信？”
　　“不知道。”库洛洛更加不负责任：“如果你找不出证据来证明你是真的，那我只好当你是假的。”
　　濛空翻白眼：“那你能把那个‘真的’拉出来让我看看么？”
　　库洛洛微笑：“我也很希望那个是真的，因为如果那个是假的的话，我会相当困扰。”
　　濛空的神色立刻变了：“出了什么事情？”
　　库洛洛的神色有些怪，也有些温柔，这种毫无遮掩的问话和毫无防备的方式，一点儿破绽都没有，真好似她就是真的一般。
　　“没什么，想想我也并没有暴露太多。”库洛洛看向她手指，那只手却藏在袖子里，不肯让任何人发现。
　　“濛空。”他柔声说：“把你的手伸出来。”
　　濛空顿了顿，微微皱眉：“洛洛，你知道我的脾气，不是非要这个办法来证明。”
　　“这是最快的办法，我又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恐怕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拖拉。”为求证实，一点饵还是需要的，如果他的直觉正确，这并不会在濛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
　　于是随着这句话，一口似乎无法压下的鲜血喷了出来，星星点点的红洒在地上。
　　还没等濛空怎么样，酷拉皮卡已经第一个跃过来，扶住库洛洛。
　　“团长？”
　　“这是怎么回事！”濛空也立刻凑过来，却发现库洛洛退后之后，挽起自己的左袖：“好了好了，你总该不会是故意这么做的吧？真拿你没办法。”
　　露出的手指指端果然是还未铺上皮肤的苍白颜色，小小的指尖骨头露出在外面，显得诡异非常。
　　用了凝之后，库洛洛慢慢放松了身体：“这倒是没办法改扮的。”
　　“这回信了吧？”濛空也伸手扶着他：“你这到底是怎么——难道说那诅咒是真的？明明酷拉皮卡和飞坦都没有发现。”
　　“嗯，我想是真的。唔……”库洛洛晃了晃：“刚刚和你们家的二老对峙，可能出了点儿事情。”
　　“你就知道逞强，都这样了竟然还和父亲和大哥打？”濛空掐了他一下，看到他痛得龇牙才扶好：“算了，我带你去休息。”
　　“呵呵，好啊。”库洛洛把体重压在她身上，缓缓前行。
　　在经过伊尔谜的时候，他突然侧头：“去休息吧，这位——小姐。”
　　他和伊尔谜同时出手，结结实实打中了濛空的两肋。
　　濛空整个人被抛飞出去，在半空中转了好几圈，最后重重摔在窗台下的花篮里。而随后的就是酷拉皮卡的锁链，深深刺入她腹中，将她钉在地上。
　　“很可惜，如果你真是濛空的话就会知道，我这样子的时候根本不是正常的库洛洛。”库洛洛已经站直身体，拂去嘴角的血迹，方才的虚弱全然不见。
　　地下的濛空挣扎着用手臂支起身体，绝美的脸蛋上已经满是血污：“所以……你这才知道的？”
　　“不，若我这才知道的话，伊尔谜不会配合我攻击。”库洛洛慢慢走过去：“你知道濛空的骨头有一种非常特别的颜色么？那不是正常骨头的颜色，是人死了之后又活过来的那种淡青色，很美丽的宝石。”
　　他蹲下身，冷冷看着：“去掉濛空的这张脸，否则我会亲自动手帮你毁容。”
　　“你下得了手吗？”这人用濛空的声音，冷笑道：“这是你最心爱的女人吧？如果今天你能对我下手，他日也一定能对她下手。”
　　“这和你无关。”见她没有想要舍去这张脸的意思，库洛洛真的抽出一把匕首，慢慢刺入她脸颊：“别乱动，我会把这张脸从你的骨头上完整的剥下来。如果濛空看到，弄不好还会很高兴。”
　　“是啊，很高兴，前提是她能看到的话。”地下的人勉力抬手，却被库洛洛一脚踩下，腕骨立刻折断。
　　她一声没吭，颤抖着嘴唇道：“我只是想打个响指，你急什么？”

　　一个响指过后，酷拉皮卡突然哼了一声，远远飞离伊尔谜•揍敌客身边。
　　伊尔谜下一把钉子直接打向库洛洛。库洛洛翻身跃开的时候，伊尔谜已经跃到假濛空的身边，护卫着他。
　　席巴和杰诺一左一右，挡住他逃遁的路。
　　“给你们介绍我的玩偶，伊尔谜……揍敌客。”假濛空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扶着伊尔谜手臂：“他和我单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你们还真以为我一点儿手脚没动过？”
　　伊尔谜安静站在那里，寒钉紧握，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出击。
　　“他是我的了，伊尔谜•揍敌客。”假濛空低笑道：“你们永远不会猜到我用什么方法控制他。”
　　伊尔谜很精明，他精明到根本没吃过自己送去的食物，像他这种的十天半个月不吃自然有办法让自己保持体力。但是论起下毒，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猜不到也就不需要猜测，席巴，出手。”杰诺说：“能打晕打残他让他无法动弹最好，如果不行直接杀掉。”
　　“好的，父亲。”
　　“啧，真凶，生在你们揍敌客家还真倒霉。”假濛空捏紧插在自己肚子上的锁链，一股强大的念力顺着链身透过去。
　　酷拉皮卡立刻消了念链，免被攻击。
　　于是假濛空笑得更愉快：“看吧？不管口上说的多好听，到了保命的时候还不是要先顾着自己？”
　　酷拉皮卡默默收回锁链，忽然再次挥出，密密麻麻罩向假濛空。
　　假濛空没有动弹，只是唤道：“伊尔谜！”
　　伊尔谜立刻挡在他身前，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拦酷拉皮卡的锁链。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收手吗！”酷拉皮卡竟然更进一步加力，锁链带着风声刺透伊尔谜的身体，同样穿透他身后的人。
　　酷拉皮卡没有停止，锁链源源不断灌过去，尽量以造成伤害力小的方式笔直穿过伊尔谜的身体，然后狂乱地在假濛空体内穿插来去。
　　席巴和杰诺同时出手，一个击向假濛空，一个隔离她和伊尔谜。
　　酷拉皮卡已经将伊尔谜抱在怀里，向后飞速疾退。
　　但显然，伊尔谜对这个刚刚上了自己的家伙敌意最浓，并指变成猫爪就挥过来。
　　酷拉皮卡按下他的手，可惜就算身上带伤的伊尔谜也一样很强，就算没有击中要害，也结结实实在他肚子上留下一道深痕。
　　酷拉皮卡一声没吭，拉着伊尔谜到一边之后就甩下他，治愈链刺入他体内。
　　暂时无法知道他是受什么影响，所以他干脆做法粗鲁一些，将他体内不属于他的念力和因子全部破坏，然后尽全力修复被连带着破坏了的内脏和经脉。
　　这一番折腾下来可不容易，不止伊尔谜疼得浑身是汗，酷拉皮卡也手足酸软。
　　念力消耗过大，他连脑袋里都是嗡嗡的，昏昏沉沉。
　　顺手也给自己的肚子治疗一下，他转头看向伊尔谜。正巧伊尔谜也看着他，黑洞洞的眼神又如珍珠般璀璨，虽然看似无神也没有焦距，却确实在发着光。
　　他当时就呼出一口气，也不管那边打得正热闹，往伊尔谜身上一倒：“累死我了！”
　　伊尔谜眨眨眼睛，又一次看到他腹部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第一次显出莫名的情绪。他轻轻点了点酷拉皮卡的腹部：“伤口，别这么躺着，不好。”
　　“我总算听到你不是出于兄弟关心我了。”酷拉皮卡立刻精神起来，竟然跟没受伤一样。
　　伊尔谜忽然伸手抱住他：“别乱动。”
　　酷拉皮卡一笑，乖乖听他的话，自己努力到今天总算有个结果。

　　“酷拉皮卡……”
　　那边突然传来阴阴的声音。
　　本来在众人的合力打击下应该变成肉泥的假濛空竟然再一次站起，她身上肉和皮肤慢慢掉下来，身体也逐渐抽高，银色的发丝收短，身材变得魁梧，那双眼却也并非褪去血红的颜色，更加冷漠得可怕。
　　酷拉皮卡扶着伊尔谜的肩头起身，现在可不是沉浸在温柔乡的时候。
　　“酷拉皮卡，这次真是可惜，窟鲁塔族的复仇并没有成功，或者你也认为很可惜？下次，我会做得更好。”他死死盯着酷拉皮卡，缓缓说：“你已经对你的血统心知肚明，难道还想逃避？你永远逃不掉，早晚坠入和我一样的深渊。到时候，我看你和你的旅团怎么反目成仇！窟鲁塔族的遗孤，永远都被诅咒！”
　　他的身体突然融化消失，就如他所说，他不会轻易死在这里，他还会有下一次。
　　萨菲罗斯……
　　酷拉皮卡安静看着他消失，然后抬头去看库洛洛。
　　库洛洛一直在等着他的眼神，当看到那从未变过的璀璨而暗沉的红时，他才开口：“确定你母亲不会找我，是你的任务。”
　　酷拉皮卡郑重点头：“是。”
　　“然后，让侠客查一下萨菲罗斯说的关于窟鲁塔族的诅咒。”
　　酷拉皮卡点头：“这个自然。”
　　“旅团可以自由活动了，我有事情要做，没有我的主动联系任何人都不要找我。”
　　“是。”
　　“但如果旅团有重要事情发生，你打那个只有你和你母亲知道的手机号。”
　　顿了顿，库洛洛又说：“最后，告诉飞坦你和萨菲罗斯还有窟鲁塔族之间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因为窟鲁塔族的某样诅咒无法冷静的话，动手杀你的就是他。”
　　这句话才真正让酷拉皮卡的心抽紧，他看向身边的伊尔谜，然后才垂下眼眸：“是。”
　　“这是为了旅团做下的决定，在旅团的绝对法则下，没有公平与否可言，就算这件事情对你来说确实不公平。”酷拉皮卡的脸色让库洛洛又加了一句。
　　酷拉皮卡微笑：“团长，我也是旅团的一员。更何况，我们什么时候做过所谓公平的事情？在涉及到自身的时候才谈及公平，这太过可笑。我只是有些可惜，我才刚刚得到伊尔谜的应允。”
　　他拉着伊尔谜的手，拉得很紧，而伊尔谜没有甩脱。
　　库洛洛道：“既然如此，具体的事情你可以去问你妈妈，她会全部告诉你。”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酷拉皮卡淡然道：“我要调查的是如何阻止或者抹消这所谓的诅咒，而不是关于窟鲁塔族的一切。那和我的生命——好吧，或许有那么一点儿关系，不过我不在意。”
　　库洛洛才终于露出笑容：“很好。”
　　他一直把酷拉皮卡当成下任的团长来培养，所以并不希望有任何变数。

　　“库洛洛•鲁西鲁，看来你的幻影旅团最近要出大事。”杰诺忽然说：“看在你和濛空的关系的份儿上，给你个优待，每年五次按A级任务的八折长期委托揍敌客家，揍敌客家在你付款的期间不接受任何关于幻影旅团的任务。”
　　库洛洛嘴角抽了抽：“您真会做生意。”
　　这听起来似乎揍敌客家很不合适，但杀旅团的任务几年也没有一个，他们等于是每年凭白赚了几个A级的钱。
　　“OK，这也无所谓。”反正二十几亿而已，旅团中谁都能拿出来。
　　杰诺和席巴对视一眼，点点头。
　　“伊尔谜，我们回去了。”
　　“回去？”酷拉皮卡仍然拉着伊尔谜的手，目光中已经露出求恳之色。
　　伊尔谜歪头想了想，道：“你要委托我任务吗？”
　　酷拉皮卡立刻笑了：“是啊，我想委托你为旅团解决一些麻烦，仍然是按A级任务的价格，相信席巴爸爸和杰诺爷爷不会介意。”
　　“我介意你的称呼问题。”席巴转身就走。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一看伊尔谜现在的样子就知道，根本不是酷拉皮卡一个人的问题。
　　而伊尔谜看着酷拉皮卡，明显在思索问题，却没人知道他考虑的是什么。

　　站在色梅塔利大楼的最上方，库洛洛看着这场杀戮终于落幕。
　　安逸重新降临，旅团的尸体也被发现了吧？那么，这里就再没有自己的事情。
　　手捂住唇，血液不断呛咳而出，颜色比以前更加暗红些。库洛洛现在明白这些血并非伤势，而是在体内的急速衰老作用之下，无法承担的新鲜血液——也就是他的生命力。
　　如以往般将血迹抹干净，他仍旧站直身体，享受着风声的吹拂。
　　他从来不在意死亡，就算现在拥有什么也一样，与其说是接受，不如说是在他的眼中，死和生没什么不同。
　　但还是不想去死，因为他就算没有活着的价值，也拥有活着的意义。
　　濛空就是他的意义。
　　轻轻吐出口气，他喃喃道：“想看我死？醉方休，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