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控+萌=？》沉沦荼靡

53、解决×诅咒×单独离去

　　从楼梯上去，酷拉皮卡主动落在最后方，伊尔谜则是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在前面探路——库洛洛多给了他五千万。

　　酷拉皮卡一边儿寻找他们是不是有疏漏的蛛丝马迹，一边儿不住扫向前面那道人影。
　　伊尔谜的好处有很多，他立刻一样样举例。
　　比如说顾家（？）、友爱兄弟（？）、肯承担责任（？）、有理财头脑（……）、身手矫健（……），更不要说那么健康的身体绝对不可能短命！
　　你说一个有这么多好处的人，怎么就在EQ上这么无知呢？

　　派克诺坦抽抽着嘴角，拿开自己的手。
　　她现在后悔听从濛空和库洛洛的撺掇来偷看酷拉皮卡的心事了……他一直以为只有团长会有这么诡异的眼光，没想到这玩意果然会遗传吗？
　　除了爱钱和力量强大，其他那些所谓的‘优点’她怎么一点儿没看出来？

　　两颗念凝成的子弹打入库洛洛和濛空脑子里，“砰、砰”枪声终于换回酷拉皮卡的思绪。
　　“派克，发现什么问题吗？”
　　“嗯，是发现了一个不小的问题。”派克诺坦神色不变地点头：“等团长下决定吧。”
　　我说我最敬爱的伟大团长，你的儿子明显审美方面出了差错，为防止以后带坏旅团，还是管管吧。

　　库洛洛面带笑意：“濛空，你看如何？”
　　“我？当初就该把孩子留给你。”放眼旅团有几个正常的？
　　“嗯，那么让他去守十年墓？我看也不能变得怎么正常。濛空，你品位不一定有我好。”他扯了扯濛空一成不变的黑袍，明明是那么奇怪的颜色偏要绣各种各样奇怪的花，黑线绣在黑底上，远看什么都没有，近看一片坑坑洼洼没洗干净似的。
　　濛空拍开他的手，自己那上面绣的都是巩固□□和加强灵魂联结的符文，怎么能一样？
　　酷拉皮卡听完这几句话脸立刻就黑了：“派克，刚才的记忆——？”
　　“我是按照团长的命令行事。”派克非常认真地推卸了自己的责任。
　　“是你妈妈说要关心你一下。”库洛洛将这件事的源头推给濛空。
　　濛空咔吧咔吧眼睛，眼底泪光莹莹：“我只想关心一下失散多年的小宝贝的终身大事这是身为一个妈妈的责任呀！”
　　酷拉皮卡立刻有多远闪多远，你爱责任自己责任去，不要用那种好像在感叹‘世界末日怎么还不来’的口气和我说话。

　　一句话打发走酷拉皮卡，濛空又闭上眼睛搜寻了下自己得到的记忆：“洛洛，派克给你和给我的记忆是相同的吗？”
　　“不然呢？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同，都是关于酷拉皮卡的‘心事’。”这件事情以后会成为自己以后回忆里相当好的笑点，弄不好还可以拿去嘲笑揍敌客家族。那一家的教育方式，似乎恨不得个个都养成伊尔谜这样的才好。
　　“派克诺坦给我的记忆曲线——”濛空伸手在半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波浪线，随后立刻改变，变成稍有尖锐的心电图：“这是给你的记忆曲线，是相同的？”
　　“记忆曲线？我以为这东西只有机器能测试出来。”
　　“我也只有现在可以。”因为她的灵魂被切掉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并不完整。
　　“看来我否认也没有意义了？没错，我是让派克诺坦稍微多提取了一些酷拉皮卡的记忆给我，关于某一部分。”看到濛空立变的神色，他立刻补充：“我记得旅团的规定，派克不可以随便搜取团员的记忆，但这是酷拉皮卡自己提出的。”
　　“他提出来的？”
　　“是啊，就在刚刚。”
　　濛空继续怒瞪他。
　　“呵呵，别那么看我，我们都是特质系能力者，想瞒过你对话很容易。有人知道了我们儿子的身份，并且怂恿他找出真相。酷拉皮卡说他已经决定瞒着旅团单独去调查，只是需要和我这位团长报备一下。”
　　“偷偷调查还和你报备？”濛空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她远远看一眼酷拉皮卡，半天没多余的话。
　　“你觉得意外？也对，毕竟你在流星街的时间不长，又一直处在强者的位置。”库洛洛轻轻揉搓着她肩膀：“我已经同意他尽量去查，查出最接近事实，或者就是事实的真相。”
　　“你不担心？”
　　“担心？没什么可让我担心的，不过我倒是担心他能不能说服伊尔谜和他同去，自己一个人不太好，容易受伤，对方也没那么简单。”库洛洛沉吟思索：“不然我去亲自拜托一下？”
　　“……你的信任有的时候还真是莫名其妙。”濛空放弃，不再追问下去。
　　是幻影旅团的酷拉皮卡，不是窟鲁塔族的酷拉皮卡，这个从来心机深沉的男人却深信此点。
　　“她是你儿子，我养大的，我当然清楚。”库洛洛说。
　　“那如果你信错了怎么办？”
　　“信错？我从未想过这个可能。”眼看快到上面，库洛洛拉开与别人的距离，低声道：“他是你儿子，你怎么办？”
　　“怎么办？唔嗯……”濛空只是淡淡转了转眼珠：“那就只好杀掉。”
　　“说的好，的确是站在旅团的角度该有的想法。”库洛洛赞赏地吻了吻她：“如果我的相信是错误的，那就算很可惜，也只能杀了他。”

　　上面突然一颗念钉飞下来，打破了寂静。
　　酷拉皮卡第一个冲上去。

　　楼上有五名长老，的确是长老会应有的人数。
　　这五人曾是流星街最强大的存在，年老之后也不会有人敢轻缨其锋。
　　后来有心人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变成隐隐可以决定流星街大事的人物，是为长老会。
　　长老会出现的时间直到现在并不长久，只能说流星街这个地方，人蜕变的速度太快，轻而易举就会变质。

　　发现伊尔谜陷落在其中，酷拉皮卡立刻甩住锁链，缠住他脚腕：“伊尔谜，借力回来！”
　　伊尔谜脚一蹬，顺从地被锁链拖过去。
　　“伊尔谜·揍敌客！”酷拉皮卡简直要喷火：“你是杀手不是英雄，这么拼命干吗？不是告诉你发现敌人要立刻退回来吗？原来多给5千万就能买你的命，还真便宜！”
　　“5亿。”伊尔谜·揍敌客突然说。
　　“嗯？”
　　“库洛洛·鲁西鲁给我5亿，让我在你们到达之前拖住他们以防逃跑，如果可能，尽量杀掉其中一个。”
　　这单生意报酬丰厚又不难，所以他接了。他不明白酷拉皮卡为什么这么紧张，直到现在他身上也没有任何致命伤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事实上——他又看了遍自己浑身上下，因为杀手要尽量不能让自己受伤的关系，他看起来也很正常。
　　“辛苦了，伊尔谜。”库洛洛笑盈盈地说：“不如先让酷拉皮卡带你去一边休息？你已经拖住他们，委托算达成。”
　　“当然。”伊尔谜没有多留片刻，他没兴趣做白工。
　　“我给你看看。”酷拉皮卡立刻摸到他身上血最多的地方，急急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你手臂上有一个洞！”他突然低吼。
　　“如果我不让手臂上有洞，有洞的就会变成我的心脏。”弃一手保全身，这是很基本的，酷拉皮卡不知道吗？
　　“你——怎么说还是因为你自己擅自行动！”
　　“那是你们团长的雇佣。”伊尔谜也不是笨蛋，总算知道酷拉皮卡是在担心自己：“我没事。”
　　他伸手抚着酷拉皮卡的金发，满心欣慰：这孩子还是把自己当成大哥来疼惜的。（完全扭曲了）
　　酷拉皮卡一僵，抬头看着伊尔谜：“你现在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伊尔谜缩回手，而且还很害羞。（更扭曲了）
　　望着他眼底了然的光，酷拉皮卡彻底爆发：“你到底要迟钝到什么时候！”
　　拉下伊尔谜的头，众目睽睽，他恶狠狠印上自己的唇。

　　那边立刻传来吹口哨的声音：“哇！酷拉皮卡真大胆。”
　　“闭嘴！”

　　唇上传来的温热让伊尔谜难得瞪大了空洞的猫眼，一时反应不及。
　　他被强吻了，强吻他这个是小姑姑的儿子所以不能杀。可以看出面前这位很生气，可是生气的原因是什么？还有，有人生气是用吻来表达自己怒火的吗？
　　想询问，但是双唇微动，酥麻的感觉却慢慢传上来，让他一时忘记自己要问的事情。
　　短短三秒钟的寂静，伊尔谜向后缩了缩，突然身形一展，消失无踪。
　　酷拉皮卡神色更阴沉，一句话不问就跑是你揍敌客家的习惯？你最好别让我再找到你！
　　“酷拉皮卡，你太心急了。”库洛洛说。
　　“父亲大人，你有资格说我吗？”酷拉皮卡呛声：“这要是换成你，早就趁机得手了吧？”
　　库洛洛耸肩，闭嘴，明显以现在他的理智，是六亲不认了。
　　酷拉皮卡已经甩出自己长长的链子，杀气腾腾走向那五位长老：“谁先来？”
　　“其他人，不要让五位长老结成阵势。”库洛洛淡淡叮嘱。
　　“是，团长。”
　　“濛空，你和我在一边看戏吧。”他搂着濛空站在一边：“既然酷拉皮卡发火，想必这会是一场好戏。”

　　所谓的强大并非时间累积，而是需要沉淀，无论你的年纪为何，只要理解了强大的意义，维持自己本心的坚强，才能维持住自己的强大。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的强大已经在安逸与名望中腐败，沉浸在华而不实的赞赏中，忘记了进步。
　　不进，则退，多么简单的道理。

　　连伊尔谜一个人都能拖住他们五个这么长时间，这场战斗的胜负理所当然。
　　当最后一个人支离破碎地在旅团手上倒下时，库洛洛才走上前：“清理现场，我要这里所有的东西。”
　　“父亲，妈妈。”酷拉皮卡走到库洛洛身边：“我还有事，那么，就此告辞。”
　　“做完你的事，记得回来。”库洛洛意味深长地说。
　　“回来……”酷拉皮卡缓缓咀嚼着这两个字：“好的，我一定会回来。”不管是去追伊尔谜，还是去查他想要的那答案，他都一定会回来。
　　“旅团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我都不会找你。”库洛洛这时候才有一分慈父的样子：“自己的事当然自己处理，但如果它变成了旅团的事，我们就必须要插手。酷拉皮卡，记得蜘蛛的守则。”
　　“我知道。”酷拉皮卡点头，把库洛洛的叮嘱一一记在心里。
　　“酷拉皮卡。”濛空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酷拉皮卡只觉得双眼发烫，暖暖的很舒服。
　　“这双眼睛不仅是你我血脉相连的证明，还有其他用处，有空自己发掘一下。”
　　“来吧。”库洛洛带她到五长老身边做最后审问。
　　酷拉皮卡擦着自己的双眸，深深一躬后，再也没回头。

　　“他是要去做什么？”酷拉皮卡临走前的那种神色让飞坦觉得怪怪的。
　　“没什么，去查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库洛洛头也没回地回答。
　　飞坦一愣，随即杀气四溢：“他知道了？”
　　“他早晚会知道，倒也不用太在意，飞坦，如果要动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那是当然。”若对旅团造成威胁，不要说酷拉皮卡，就算是库洛洛他也照杀不误，背叛旅团的全都要死！

　　身边一只手悄悄摸过来，趁他没注意勾着他的腰：“小飞坦~~~你的杀气太重哦，会让我兴~奋~呢♥♥♥♥”
　　飞坦当时就炸了：“你给我滚——！！！！！”
　　身后旅团成员闹成一团，库洛洛却有些可惜地看着地下的五位长老。
　　他们曾经代表流星街一个最辉煌的时代，可惜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
　　“库、库洛洛·鲁西鲁……”从血肉模糊的五团肉块那里突然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
　　库洛洛点头：“是我。”
　　就算从他们身上已经感觉不出半分念力，他也将濛空推在自己身后，以防万一。
　　大长老挣扎着爬起来，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你……够狠，可、可是，你、不一定……有我们的这一天。”
　　“当然，我想就算我再老，也不至于糊涂到这种程度。”
　　“糊涂？你……根本活不到这一天！”大长老忽然伸手插入自己胸口，猛地一把将心脏掏出来。他怒目圆睁，甚至还晃动了两下，才就此不甘地闭上眼睛。
　　库洛洛微微侧身，漫天喷薄的血液落在他左半身和濛空露出来的那条手臂上。
　　一直跟着旅团来到这里，像是影子一样站在附近冷眼旁观的醉方休，这个时候瞳孔突然抽紧，但想了想之后，却没有开口。

　　库洛洛轻轻抹掉脸上的血点：“为什么每个人死前都要诅咒呢？”
　　要是每个诅咒都应验，旅团成员们早已被各种各样的办法咒死上千次了。
　　濛空嗅了嗅自己沾上的血迹，没有异味：“可能是这样会让他们自己死的舒服点。”
　　“呵呵，可能是，反正与我们无关。”库洛洛回头看向自己的团员们。
　　飞坦追着西索猛砍，西索借旁边其他成员不住躲避，信长的圆都快用出来了，玛琪还在那里捏着针虎视眈眈。
　　他轻咳了一声：“回基地集合。”
　　“嗖！”飞坦第一个跑，他没兴趣和西索耍猴戏。
　　“哎呀~？”西索立刻追上去，本来好好的怎么又走了呢？
　　其他人也纷纷离去，没有谁说要等大部队一起开拔。
　　而彻底抹去脸上血迹之后，库洛洛又变得彬彬有礼：“佛拉斯，我们一起如何？”
　　“我还是先整顿一下这里。”东西没有人重要，五长老的根基没有完全损坏，要将它们全部笼络住需要时间。
　　“他们回来主动找你。”库洛洛不在意地说：“到时候你会占据主动，何必现在浪费时间？旅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可不会一直等你回去。”
　　“主动找我？为什么？”
　　“你似乎没有注意，旅团在与你合作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库洛洛微微勾起嘴角：“那时候，我让他们拿走了长老会的所有物资。”
　　“拿、拿走了？”
　　“嗯，团员中有人的能力很适合。”库洛洛抱着濛空：“那么，还不打算跟我一起走？佛拉斯。”
　　佛拉嘴角抽了抽：“走、走吧……”
　　“侠客，把你的事情解决掉。”离开这里之前，库洛洛对唯一一个没走的人说。
　　“我知道了，团长。”侠客笑眯眯回答。

　　等到他们都走之后，醉方休慢慢显出身形：“库洛洛说的事情是我吧？解决？”
　　“嗯。”侠客点头：“照团长的意思，醉方休，你好像不能留下了。真可惜，还有很多成员对你感兴趣。”
　　“是很可惜。”醉方休低头看那五个人：“和他们死在一起？不舒服。”
　　“你脸上没有不舒服的表情。”侠客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就算是这个时候你也不紧不慢，真不知道什么才能让你脸变色。”
　　“你想看到的话，我暂时就不能死。不过被你杀掉，应该不会太疼。”
　　死吗？接受，无所谓，活着，也无所谓，那何必动脑去想不死的理由呢？结果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找到任何意义——他生存，没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这是不是有点儿遗憾？那么，就先不要死？
　　他忽然退后，不让侠客伸出的手接触自己。
　　侠客的笑容立刻变得危险起来。
　　“我还不能死。”他说：“因为，你们的团长活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