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控+萌=？》沉沦荼靡

21、妈妈×父亲？×地洞

　　帽摘下，当那张苍白的脸露出时，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
　　旅团中没有笨蛋，从他们刚刚的对话和互动多少看出一些，这个女子应该是以前和团长几个资格最老的人感情很好的人。不过看到面孔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自己猜错，这张脸太年轻，因为虚弱没有血色，显得更弱小。
　　“你——”飞坦的话到一半哽住，恶声恶气的说：“你不是有补血的药？还不赶快用！”
　　“补血的药对这个身体没用，就这么着吧，慢慢会好。”濛空扯了扯一直交握的那只手：“洛洛，不给我介绍你的同伴们吗？”
　　“母亲。”这时候，酷拉皮卡突然冒出来一句。
　　几乎是立刻，旅团所有人的眼中开始泛绿光。酷拉皮卡叫库洛洛父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母亲？这么说她是团长的——
　　“小酷。”濛空笑着伸手，把酷拉皮卡拉进怀中轻轻抱了一下。
　　平素戒备惯了的自己不是太适应这么亲密的拥抱，但接到库洛洛的眼神，酷拉皮卡乖乖的没有半点挣扎。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昔日那个抢来的小娃娃竟然长得这么优秀，濛空对库洛洛甜甜一笑表示感激。
　　“我记得母亲身上的感觉，母亲以前抱过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婴儿会记住，但他真的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女子和他之间非常紧密的联系。父亲一直不肯说明母亲的身份，可是这种感觉和这双眼睛……
　　“你是我的亲生母亲？”这张脸实在不像，但是自己想不出第二个可能性能有如此的共鸣。
　　当初的那个法术果然奏效了呢，大师兄就是大师兄，最厉害的就是他。于是濛空笑得更加温柔：“我是哟，不过那时候出了点事情……把那么小的你扔给洛洛他们，实在是对不起我最爱的孩子。”
　　库洛洛任由她胡扯，反正窟鲁塔族的事情不可能公开。
　　伊尔谜在濛空身后的不远处，不动声色打量着酷拉皮卡：也就是说，这个是姑姑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堂弟？爷爷多认了这么一个女儿，还真的牵出一大堆亲戚来。

　　“我说……”金在那边弱弱地说：“不是我想打断你们的认亲大会，不过我们真的该进去了，等月亮再升起来的时候，毒气就会再一次封闭入口。”
　　“哪有什么认亲大会那种说话，只是许久未见，打个招呼。”濛空笑笑，放开库洛洛拉着酷拉皮卡：“你和我一起走吧，在前面。”
　　酷拉皮卡当然毫无疑义的跟上，他有很多事情想问这个亲生母亲。
　　“那你们呢？也在前面？我断后是没问题。”金打得好主意，在后面他可以多研究很多东西，前面有濛空照拂就可以。
　　“这个嘛，”库洛洛仍然挂着淡淡开心的微笑，“我们怎么好意思抢了富力士先生的位置？还是断后吧。”
　　先走的早晚成为炮灰，倒霉也是先倒霉，再一次确定濛空活在他们身边开心得无以复加，但他早已经不是因为开心就冲昏头脑的年纪。
　　金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转身跟上：“果然是濛空教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精……”

　　等到连同那边剩余看戏的那伙人也跟上去之后，库洛洛才长长呼出一个气，多年的压抑一瞬间消失无踪，轻松到他几乎可以飞起来。
　　转头看到他的团员们还是不甚理解的表情，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说明一下。
　　毕竟流星街那个‘蜘蛛’窝的主人回来了，他们唯一可以称之家人的存在归来，怎么能不让成员们知道？
　　不过听完库洛洛略嫌罗嗦的讲述之后，他们最大的反应就是：“原来团长还有过这么激情澎湃的狗血童年啊……”
　　库洛洛满意一笑，很好，的确是旅团该有的反应。
　　敌人或同伴，陌生人或自己人，对于旅团来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很好区分。既然是直接养大团长几人并且间接创造了旅团的存在，而且又是酷拉皮卡的亲生母亲，那么自然就是自己人。不需要太热络，不再防备，就已经是对于旅团来说最亲切的方式。
　　库洛洛上弯的嘴角弧度一直没有消失，这种不需要多做表示的安静温柔正是濛空可以带来的。如她说的一般，这只是很久没见之后的招呼，甚至不用说太多的话。
　　他们安静的重新在一起，陪伴着彼此，足够。

　　进入山谷之后，外面的日光好像就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无法透过那薄薄云层。不管上面还是下面都是一片阴暗，有的时候暗到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前面先进来的那些人早已经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在第五个人踩入不知道多深的落叶陷坑中拔不出来之后，他们实在没有多余的勇气继续向前。
　　“奇怪，这种陷坑也能陷进去念能力者？”濛空随便找了一个，蹲下身按了按。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让她的手差点拔不出来。
　　她搓了搓手指：“原来如此，里面有东西。”
　　“是什么？”金凑过来问。
　　“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了？”濛空趁他没注意一脚把他踢进去：“一分钟之后我把你弄出来，努力让自己陷得深一点啊。”
　　“濛空，你怎么能这样呜噜噜噜噜……”金一句反抗还没有说完就直接沉下去。
　　“母亲……”酷拉皮卡有一种背后发寒的感觉，明明这是看起来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吧？
　　“嗯？不能这么叫。”濛空伸手捏他滑嫩嫩的脸蛋：“是谁教你这么生疏的叫法？要叫妈妈。”
　　“可是父亲——”
　　“父亲？”濛空立刻提高声音：“你哪来的父亲？”
　　“这个……”酷拉皮卡眨眨眼睛，很明智的没有回头去看库洛洛。显然母亲是真的父亲是假的，而且，母亲大人好像还不知道……
　　想起库洛洛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表现出的感情，濛空侧头，看向在后面不紧不慢走着的那个男人。以前还很稚嫩的容颜已经彻底成熟，对上她的眼光之后也不会再有任何波澜，只是看着，然后从最深处泛起温柔。
　　这个男人已经成长为一个极品的妖孽了……濛空收回眼光。
　　父亲就父亲吧，反正都是假的，没人规定父亲和妈妈就必须是一家。
　　库洛洛笑笑，濛空为什么回头，自己能猜到几分原因。看来酷拉皮卡察言观色的应变能力还不够强，以后还需要多锻炼。
　　这时候，濛空捏了酷拉皮卡一把，这回捏得很重：“察言观色的本事还不够强需要锻炼，你看你那个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大厚着脸皮做人家干爸爸的父亲一会儿会不会惩罚你。”
　　酷拉皮卡是现学现卖的那种，而且学什么像什么，不然怎么会让旅团中那些粗神经们恨得牙痒痒？
　　动了动脸发现挣不出来，眼睛立刻蒙上水雾，可怜兮兮的说：“妈妈，会疼的。”
　　可……爱~~！！
　　濛空都快要冒出粉红色的泡泡：“乖儿子，再说一遍。”
　　“妈妈，真的很疼。”酷拉皮卡乖乖的又说一遍，水雾已经变成水珠，如果濛空再不放手的话，就要滚下来了。
　　濛空满意的放手，然后拍拍他无比纯洁的小脸蛋，凑近了低声道：“你这招呼弄别人可以，糊弄我？你妈妈我从小就是靠这招混得风生水起不知道吗？这叫做遗传啦。”
　　酷拉皮卡立刻僵在那里，脸上装哭的表情到一半停住无比搞笑。所以……这就是身为他母亲、也养大旅团的女人？揉了揉脸，他平静的低下头：果然无比强大。

　　看看时间差不多，濛空直接掌心向下：“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轰——！”蓝色的火光打入地面，整个爆炸，金连同陷坑里的一堆腐枝烂叶子都崩了出来，在天空张牙舞爪的“啊啊”两声，噗通摔下来。
　　濛空蹲在他身边，随手拿片叶子晃啊晃：“下面有什么？”
　　金有气无力：“都……都崩上来了，自己看吧。”他现在又热又麻，哪有空和她讲？
　　濛空想了想，手掌浮在金肚子上：“白雷。”
　　“滋啦啦啦啦——”一阵电光过后，某被狠心姐姐踢到地底下再炸出来的弟弟变八分熟。
　　“好啦，不用管地下那位，在场的所有人都去给我查查看，到底下面炸出来了什么。”看一堆人目瞪口呆看着她不动弹，濛空用力拍拍手：“还不去？”
　　“叽叽喳喳”炸散了一锅，全都忙不迭去非常认真的搜索，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下去了还看不出来，这叫什么世界五大强者之一？真完蛋。”濛空把金扯到一边去扔掉。
　　“咳……”酷拉皮卡微微笑：“妈妈说的是。”
　　照她那种玩法，谁能找到？这个妈妈太恐怖，以后还是多多溜须她一下，免得自己什么时候遭殃。

　　旅团成员在库洛洛的示意下也去寻找，库洛洛自己却走过来。
　　“父亲。”微微颔首，酷拉皮卡退开到一边也去搜寻。
　　“这个孩子被你教育的相当不错。”濛空靠在树旁说：“这么多年，你不会一心一意就扑在他身上了吧？”
　　“这样能让我好过很多，你就那么离开，一句话都没有。”库洛洛伸手勾起濛空一缕发丝：“既然再一次活过来，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就算是身体不好，就算……你变成只是一堆肉块，也应该回来才对。”
　　“如果真的只变成一堆肉块，我就决定要自己死在一个绝对一万年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了。”
　　忽然很眷恋那份温暖，自己冰冷的身体好久好久没有享受过拥抱的体温……所以濛空微微一侧，靠在了库洛洛肩膀上。
　　“不回来的原因你就算不动脑想也知道，又为什么要问我？”
　　“听你亲自说出来，真实感会更多一些。”库洛洛搂过她的肩膀，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你看你现在，冷得不像活着的人一样，如果再不说些话来温暖我，我会怕你再一次消失了该怎么办。如果真有那样的时候，我想我一定会变成化石的。”
　　濛空低笑：“果然是我养大的孩子，甜言蜜语说得越来越好听，比小的时候可好了太多。”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们也不会再回去我们的小时候。”库洛洛拥紧她低声说：“什么都变了，但曾经我笃定的一切，一直到现在都未曾改变过。”
　　“你是指——”
　　“你，除了你之外，其他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库洛洛低头，唇角轻轻蹭着她的唇际。
　　濛空微微侧头躲开：“旅团你也不在乎？”
　　“别忘记你曾经和我说过，我是属于你的。”库洛洛道：“就算旅团是属于我的，我也还是属于你的，这点怎么会改变？”
　　“是吗？洛洛果然是最乖的洛洛呢。”濛空踮起脚尖，唇擦过他的脸颊：“可惜我变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改变，鸱枭、隐、明月……我曾经最亲近的人用他们自身来告诉我，原来人心不可以信任，辗转反复之后得到的确定，在下一秒就可能破碎。”
　　库洛洛皱眉：“他们是他们，不要和我相比？”
　　“就算不比又如何呢？”濛空淡淡一笑：“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一个小时或则下一天到再一年之后，我们的心会变成怎样。我已经不再相信能存在永远，也一样不想要背叛。两边的极端都不可以去靠拢，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着。多好？你是‘团长’的你，我是‘蜘蛛’的我，我们有一个要共同守护的存在，就这样不必担心。所以，不要谈感情，不要把一颗不该放进去的心放在里面。”
　　库洛洛注视她半晌，突然笑了：“仍然是哄慰小孩子的语气，但我却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我不接受拒绝，一样不接受你所说的一切。”
　　“那是你的事情，只要我接受了就好，又能怎样呢。”濛空拂过库洛洛的手臂，在他一酸的时候脱出他的怀抱：“我养大的孩子我非常理解，你不可能对我用强的，不是吗？”
　　“对，因为我也一样理解你，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库洛洛低声说：“我会证明你要喜欢我，我也会证明你的话是错误的。当我永远不会变的时候，你会给我一个什么回应呢？”
　　濛空笑得更加开心：“最善变的就是你吧？以前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新厌旧，现在肯定更加变本加厉。”
　　“我不否认的确如此，但对你不同。”库洛洛随意放开她：“只有你不同。”
　　虽然想过再也不为什么动心，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还是怦然心动。
　　看连他都去找，濛空不由得苦笑：“这种话哪里像你说出来的，你可是库洛洛·鲁西鲁……”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从烂叶子之间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濛空捏了一小撮，黏黏的还有点稀稠的感觉，而且就算是现在也在不断缓缓流动着，带着些许的生命迹象。
　　这是个什么东西？她抬头看库洛洛。
　　库洛洛摇头，自己并没有看过这个。
　　“金！”濛空提高了声音：“别躺在那里装死了，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我来看。”听到有可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金立刻生龙活虎。
　　“这个是——树脂？”金闻了闻，要不是太黑的话甚至还想舔一舔。
　　“树脂会流动吗？说话不经大脑。”濛空敲他：“再说是树脂，我就让你吃下去！”
　　“那是……”实在看不出来，金竟然真的舔了一口：“咦？这应该是某种怪物的□□嘛。”
　　“你竟然真的舔……”濛空后退再后退：“离我远一点，别说我认识你！”
　　“没关系，这种□□是可以吃的，也有的地方把它作为调味料的一种，很好吃。”金把手伸过来：“不然你带回去一点，放在饭菜里尝一尝？”
　　“我尝你个头！这种东西我绝对不要吃。”濛空一溜烟跑得老远：她在吃东西上有洁癖！
　　“我看这个就算了吧，不过这是什么动物的□□？和刚刚拖人下去的地洞有没有关系？”库洛洛上前打圆场，如果再让金这么活宝下去的话，保不准濛空会把他第二次扔下去。
　　金非常干脆的摇头：“不知道。”
　　“…………”
　　库洛洛转身拉着濛空的手走回来：“交给你，随意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是不下去的话没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金连忙说：“遗迹的入口还在前面，这些洞我以前来的时候还没有，谁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以前还没有吗？我对这个大洞倒是很感兴趣。”濛空看看四周的这些人忍不住有点不耐：“我和我的孩子们走这边，你带着他们随便。”
　　“啊？你不和我一起走？那我——”金连忙把她拉到一边来：“让你来就是帮我搞定那些人的，你不能遇到旅团就跑。”
　　“我又没有说我要跑，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走，但是不要带那些累赘——我想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跟。”
　　没那个胆子跟？金愣了下：“你该不会说，你要直接从这个洞下去吧？”
　　“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