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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夫君,我们回去嘛 ...

  •   这一觉睡得踏实,醒来后,黎深神清气爽。
      望着旁边空荡荡的床铺,他轻笑一声,起床。

      杨喜伺候洗漱,端上早饭,“启王妃,今日游猎,主子叫你过去。”
      不似昨天咄咄逼人,语气也谈不上好,很明显并不服气,但不得不忍气吞声。

      现在手边没人,黄鼠狼也得先凑合用着。敲打完自然要给点甜枣,黎深笑得如沐春风,当即答应下来,“好说好说。”
      杨喜神色复杂地瞅了他一眼,下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后面跟着常叔。

      黎深颇感意外,咋回事,不是说好去吗?莫不是被糊弄话术整出了心理阴影,都学会求助场外观众了。
      “启王妃,请准备准备,与启王一同去游猎。”作为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资格,常叔对所有人都和蔼可亲。

      又是游猎?
      等等,这不就是原主身份暴露的开始?按既定剧情,在游猎场上,太子的人马故意挑衅,原主从中作梗,使关正卿输了比试,受伤颇深。
      这种修罗场,脑子有毛病才去。

      黎深和气地说:“常叔,我身体有点不适,下次再陪启王去,你看行不?”

      一贯阴暗的人,怎会这样亲切?精神面貌一改,容光焕发,与之前判若两人。常叔面上不显,心底却诧异极了。
      黎深不把王府任何人放在眼里,不顺心就撒气打骂,常常颐指气使,罚自己鞭子的次数都不少,更别说其他仆从。今日的他,哪有半点先前的跋扈模样?

      常叔把问号深埋心底,对黎深行了个礼,“启王有话让奴才带给王妃。”
      “你说。”黎深顺手拿起糕点扔进嘴里。
      常叔踱步至黎深身边,面露迟疑之色,似乎难以启齿。
      黎深朝杨喜摆摆手,“你先下去,夫君要给我说悄悄话,你们不许听。”
      杨喜脸色微变,但不敢放肆,领命下去了。

      常叔这才开口:“启王说,若您不去游猎,休想再进他的……卧房。”
      这人!不让他进卧室,还怎么拿临时标记?

      啊,大意了。
      关正卿不是好惹的主,怎能容许别人在他头上撒野。现在让他知道自己要临时标记,等于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

      黎深当即起身,拍拍手上的糕点屑,声情并茂地说:“身体不适算什么,还是夫君重要。陪同游猎是我的幸运,现在就走吗?”他做作地伸出尔康手,做作地说,“啊!夫君,你在哪?等我!”
      常叔忍俊不禁,“奴才们已经收好东西,王妃若有其他要拿的,尽管吩咐奴才。启王在前厅,您准备好就出发。”

      到了前厅,四顾无人,原来关正卿早已上了马车。游猎要带器具,用大马车而非轿撵,需同乘一车。
      黎深登上马车,掀开帘子。

      车里铺着灰色厚毯,桌上摆着瓜果,茶杯口冒着热气,呼吸间有茶香。关正卿坐在最里侧闭目养神,黎深进来了都没睁眼。
      他没打扰,坐在对面。车夫一鞭下去,马车动了。

      市井的叫卖、吆喝声被无形的手抓着塞进车里,渐渐地,嘈杂之声变低消失,进入了郊区外道。路面不再平坦,车被石头、坑洼拌得颠簸,黎深胸口发闷,出现晕车症状。
      为了缓解不适,他试着转移注意力,望着关正卿。

      有一说一,他长得真心好看。多好的工具人,冷感不说,颜值也能打。
      对了,古代人知道临时标记吗?他们成婚普遍早,直接本垒打,要是关正卿不会怎么办?
      黎深下意识盯着对方的嘴唇,目光灼灼。

      人的视线会使存在感变强,关正卿猛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暗涌。
      黎深的注意力都在信息素问题上,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临时标记吗?”
      不发一言。

      关键问题含糊不得,他坐到关正卿侧边,再问:“就是彻底标记之前的,A……乾君对坤君的一种标记,你知道怎么做不?和后颈腺体有关的。”
      关正卿一动不动,眉目间尽是冷峻。

      完了,他不会。黎深顿时有种老父亲的沧桑,没想到,他不光要费尽心机让一个A标记他,还得教人家怎么弄。
      做O难,做一个二十七岁还没被标记过的O,难上加难。

      呼吸越来越不畅,恶心得厉害。古代的马车坐起来要命,得让车夫停下,出去透透气。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串气势迫人的马蹄声,密集踏响!一道马嘶声穿透其中,马车突然往旁边急转,毫无准备的黎深在惯性之下朝侧前方摔。
      一瞬间,唇边触碰到一片柔软。

      黎深刚意识到自己亲到了关正卿的脸颊,胃里陡然翻涌,喉头发酸,强烈的呕吐感侵袭。他一把掀开马车窗帘,吐了个昏天暗地。
      一匹棕马由远及近地从马车旁经过,扬尘弥漫。骑马人靠近时,伸手将一张方巾塞了过来。
      黎深趁乱打开,上面写着四个字:猎场动手。
      他不以为意地拿方巾背面擦了擦嘴,扔在车外。

      启王马车被惊,此事非同小可,护卫、侍从乱成一团。在混杂的人声、勒马声中,黎深虚弱地回到马车内。
      关正卿仍是原来的坐姿,只是脸色黑如锅底。

      “你、你别误会,我晕车,不是因为亲你才吐的……”黎深面无血色,有气无力地解释着,“你连信息素味道都没有,怎么可能让我吐。”
      脸色稍霁的关正卿因为他的后半句话,彻底阴沉下来。
      皮一下很开心的黎深掩住口鼻,不留痕迹地暗笑,又逗道:“没信息素也没事,你是我夫君嘛,凑合过吧,还能离咋的?看在我不离不弃的份上,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帮我……”

      “别再说舔字!”关正卿头一次打断了他,面色铁青。
      黎深乖巧端坐,“不舔不舔,夫君说啥我都听。我是想说咱能不能不去游猎了呀,这么远,我晕车,夫君体谅一下自家王妃吧。”
      关正卿的目光似刀,像要一层层把人剥开。

      黎深却恍若未觉,再接再厉,“你都不会心疼人的,就应我一次嘛,好不好?我……”
      话未完,被车外之音打断了。

      “臣镇西将军周勇逸见过启王,臣手下几个不长眼的奴才惊扰了启王座驾,是臣管教不当,这就将他们杀了。”
      粗犷的嗓音,玩笑般的语气,明显的不屑。
      没拉开车帘都能想象,车外人肯定连马都没下,抬着下巴随意地冲启王喊话。

      对着王室贵族,谁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惊王室之马乃杀头之罪,越是不尊,越说明对方没把他放在眼里。
      黎深清晰地看见,关正卿扣着小桌的手指慢慢收紧。
      他紧绷的神色却平静了,缓缓道:“本王无碍,周将军不必挂怀。郊道狭窄,偶有马匹互相冲撞,岂能怪罪将军。”
      粗犷的声音又说:“启王宽厚,但奴才不得不罚。”伴随着几声杀人的惨叫,对方肆意笑道:“那臣先行一步,在猎场恭候启王。”

      嚣张。
      在皇子面前杀人,狂妄到极点。这哪里是杀奴才,分明是把刀横在了关正卿面前,用刀背拍他的脸,当众侮辱。
      但关正卿并未有异,冷静自持,让黎深多了几分赞许。

      沉默是最好的尊重。
      他端起茶杯漱口,将茶吐到窗外。垂眸的一刻,他看到了路边触目惊心的新鲜血迹。红色的血浸入尘土中,无声的恫吓。

      粗犷嗓音的镇西将军周勇逸,就是他这个卧底的顶头上司。
      杨喜说得没错,周勇逸这个主子不是善茬。公开反水和他对着干,定会遭到疯狂的针对与报复。这次和以往的任务不同,他一旦死去,代表着永远死亡。
      风险太大了。

      他查看过结局,关正卿是皇权斗争的失败者,败者不值得同情。可一想到要给他下套,黎深就不痛快。
      “启王。”他把茶杯放在桌上,认真道:“回去行不行?我晕车都晕得受不了,刚伤寒痊愈,经不起折腾。就这一次好不,下不为例。”
      垂眸的关正卿微微抬头,棕黑的眼眸一望不到低,仿佛浓暗的深渊之口。

      他一声不响地盯着黎深,身体突然前倾,猝然将手掌盖在黎深的脖颈之上。
      黎深惊讶。

      关正卿的手指在他的后颈腺体处缓缓摩挲,逐渐用力。
      黎深被强硬地控制着往对方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越来越近。眼看鼻子就要碰到,关正卿主动错开了。
      他歪头停在在黎深耳脸边,湿润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侧,哑声道:“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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