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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晚宴 ...

  •   林雀很想告诉章裕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就是那种很特殊的,一种名叫“羞耻心”的东西。
      当然很有可能,大佬并没有这种东西,大佬都没有心。

      但很可耻的,林雀还是被安慰到了,毕竟做主人家的无所畏惧,他只是大佬养的小金丝雀,他怕什么呢?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阿姨们,一定也能容忍一条洗不出来的毛绒地毯吧!
      于是林雀眨了眨眼睛,支起上身主动在章裕年唇上轻轻巧巧地啄了一下:“好的,章先生。”

      章裕年果然被抚慰到了,他眼底闪过一丝凶光,扣着林雀的后颈,深深吻了上去。

      两人足足在沙发上磨蹭了五分钟,直到章裕年的气息变得滚烫灼人,又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硌在林雀的大腿上的时候,章裕年才勉强松开了对林雀的钳制,拍了拍林雀的屁/股示意他从自己身上站起来:“去吃饭。”
      家居裤轻薄柔软,章裕年显然已经起了某些藏不住的反应。

      林雀嘴唇嫣红,微微有些肿,一副明显被好好疼爱过的样子,他站在沙发边望着尚未起身的章裕年,眼神颇为无辜,他故意道:“您不来吃吗?”
      章裕年抬起眼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站起身垂首咬了一下林雀的嘴唇,低声道:“先饶了你。”
      说罢,他蹭过林雀的衣领,率先向餐厅走去。

      林雀顿了半秒,也迈开步子追上章裕年,他步履轻盈,唇角有掩藏不住的揶揄笑意。林雀故意落后那人小半步,偷偷用眼角打量着他的反应。
      然而章裕年依旧面无表情,只在林雀又一次偷偷瞄他时伸手按住他的脑袋,把林雀的脸转了过去,他眯着眼睛,语调危险:“小东西,别得寸进尺。”
      林雀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又紧紧抿着嘴唇。

      说来也奇怪,林雀怕一条被弄脏的地毯,怕旁观的人,却独独不怕他。
      章裕年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眉心。
      养一个骄矜可爱,又胆子很大的小宠物,偶尔确实会有些甜蜜的烦恼。

      午饭吃到末尾,章裕年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询问林雀周五有没有时间。
      “有的。”林雀自然应承,这是章裕年第一次这么问他,倒是让他有点好奇,“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章裕年轻描淡写:“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林雀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画面:富丽堂皇的高穹顶礼堂中,穿着挺括西装、高雅礼裙的上流社会绅士淑女们,手握高脚杯在舞池中游移。
      是与林雀有着天壤之别的生活。
      “可是我从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林雀有些羞赧地说,“一定会给您丢脸的。”

      “还需要我重复多少次?”章裕年眼尾微挑,一派淡然地看向他。
      林雀知道章裕年的意思。
      “我没有害怕。”
      他勉力解释:“是您带我去……总还是有些不合适。您或许应该选择一位与您地位相匹配的先生或者女士——”

      林雀的姿态放得很低。
      他对自己的定位相当清楚,他只是个不上台面的小情人啊。

      然而章裕年只是嗤笑了一声,表情似是非常不屑。

      他倒没有对林雀“地位匹配”那句话做出什么反驳。
      林雀猜测,关于自己的名份,章裕年内心的定位跟林雀的自我认知并不会相差很多。
      大佬似乎真的只是认为,这次宴会的逼格还不配让他费劲心思去找正经一个男伴或女伴,而不是认为一个玩物就已经够格。

      章裕年迷恋他的身体,但也仅仅如此。
      而年轻的躯体哪里都是,林雀一定不是他第一个说“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的情人。

      于是林雀轻轻吐了一口气,抬起头问道:“那我应该穿什么衣服去?”
      章裕年:“去问沈旭。”
      林雀:“……”
      行吧,明白的,总管大太监嘛。

      -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雀都在为这场宴会做准备。
      其实主要是因为这几天大佬跟公司破产失业不干了一样,待在家里不去上班,作为一只家养的小金丝雀,那必须放下一切事情把金主供在第一位。
      比起小说中那些自我生活相当丰富的小情人来说,林雀这个被包养人,显然干的是个全日制的工作。

      与章裕年的随性不同,助理先生倒是多少跟林雀说了些东西。
      这场宴会是交流性质的,没什么大规矩,燕市几乎所有小有名气的企业家都收到了邀请,拓展人脉、交流技术,堪称现代版的华山论剑。

      林雀内心颇有些惴惴不安,说了几个家喻户晓的著名老总,问沈旭他们会不会去。
      助理先生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回答:“这种小打小闹他们看不上。”
      林雀被他看得一头雾水。
      沈旭则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拘小节道:“跟好章先生,别太担心,也不用拘束。别人和你搭话,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微笑。该吃吃、该喝喝,只要别把礼服的扣子崩掉,一切都有章先生。”
      林雀:“……”
      也行叭。

      当天晚上,助理先生开车将两人送去宴会场地。
      林雀注意到,与以往章裕年常坐的那辆“大老板专座”不同,他今天换了一辆外形相当豪放,贵气和土气成正比例增长的座驾。
      与款型低调的“大老板专座”不同,这是一辆相当扎眼的“暴发户专座”,连不懂车的人看见都会赞上一声“真有钱”的程度。

      这辆车一开到外场就吸引了不少还未进场宾客的视线。
      能来到这种场合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自持身份,能被普通大众看出来的富贵,那是虚假的富贵,在有钱人的鄙视链中,这种行为是让人看不起的。
      刚下车的、还没来得及下车的,都稍稍缓步驻足,倒是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会从这辆车上下来。

      “暴发户专座”缓缓驶上坡道,在高阔奢华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门童拉开车门,毕恭毕敬地将贵客迎了出来。
      这人的穿着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黑色西装外套与同色系的内搭,脖子上系着一条浅灰色的领带,使他整个人看起来严肃稳重,唯有胸前口袋中露出的一抹饱和度极高的深蓝色口袋巾给他增加一抹亮色。

      于不远处的后车车厢中,一位同样穿着板正西装的男士指着会场大门口的车,有些激动地向旁边的女士说着:“那就是章裕年!”
      坐在他旁边的女士画着淡妆,气质端庄,身上穿着一条造型简洁大方地浅色长裙,顺着丈夫的手指看过去,语气倒很平静:“就是把你那小情人捅给我知道的那个?”
      那男人看起来表情相当尴尬,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与妻子是商场上最常见的那种合作联姻,背后玩得再野,面上也要装得琴瑟和鸣。
      而他的妻子相当强势,因此他根本不敢和妻子说,正在他为了应付妻子驱赶小三的强硬手段而焦头烂额时,一个没盯紧,手上的生意也被章裕年给抢了!

      “你也就那点出息。”女士瞥了一眼丈夫,又转头继续向章裕年看去,“你说他是从淮城来的?不在他的淮城好好待着,来淌燕市的浑水做什么?燕市可没有蛋糕给他分。”
      “我这几天查了查他,”男人有些恨恨地说,“章裕年的父母在淮城经营一家实力雄厚的老牌贸易公司,章裕年踩着踏板在淮城拢了不小的势力,但在来燕市之前进行企业收缩,把大半资产都剥离了,现在可以说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这位女士望着不远处的章裕年,面上带着些讥讽。她轻哼一声:“背水一战?”
      她比丈夫更加敏锐,作为一个女人,也能嗅得出某些不经意的细节。

      比如那个台阶之上的英俊男人,虽然穿着优质又合身的西装,又像模像样地学着他人的样子戴了口袋巾。
      可口袋巾的戴法也是有讲究的。
      它的颜色需要与当天所戴的领带或领结和谐统一,就算不是同样的颜色,也需要是同一个色系。

      而像章裕年这样,打着浅灰色领带,又搭配高饱和深蓝色口袋巾,两种颜色一暗一亮,使得他胸前的那抹蓝色相当突兀,只会让懂行的人暗暗发笑。
      更别说他乘坐的那辆扎眼的车。

      这位女士在心底已经判定,这位据说在淮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章裕年,多半是个蒙了祖荫的二世祖,上不得台面,也不足为惧。
      这人就连对付自己的傻丈夫,用的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手段,而理由就更惹人发笑了。
      竟然是因为丈夫养的人与他新收的相好有龃龉。

      这下倒好,章裕年还没在燕城上流圈子扎稳脚跟,风流韵事便先一步传了出来。
      大家都对这个冲冠一怒为蓝颜的傻蛋有些好奇。
      今天这么一见,也确实不出这位女士所料。

      正当她兴致缺缺,打算招呼司机快往前开时,只见眼角一抹蓝色匆匆一闪。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看见章裕年又从车中接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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