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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宋尧真探着头问:“许千凡之后去了哪里?”

      驿长摇头道:“不知,许大侠解决掉那些蒙面人后,便和风遗虫大侠带着那女子逃走了。”

      “你可知风遗虫是谁?”宁玄很在意此人。

      驿长摇头不语。

      宁玄又问:“那个女子呢?”

      驿长笑了笑没有作声,宁玄只好又拿出一个金锭,驿长这才开了口,“那晚之后,我听说北边有个姓李的财主家里失了火,一家老小全部葬身火海,那女子估计就是财主家的女儿。”

      驿长话中的矛盾之处令宋尧真不解,“既然你说财主一家老小全被烧死,你是如何确定那女子就是财主家的女儿,难道你认识?”

      驿长语气敷衍,他扭过头摆了摆手,“我也是听别人传的。”

      宁玄见这个驿长不是很老实,没说真话,又拿出一个金锭放在驿长面前。

      驿长收下金锭,才改了口,“那家人的命案在当时传得沸沸扬扬,上了年纪的人都听说过。诡异的是官府最后却用意外二字了结此案,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是那家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宁玄拿着茶杯的手停滞在半空,“此话怎讲?”

      “有人想要他家里的田,还瞧上了他家的女儿,想纳他女儿为妾,但那财主不肯,当晚李家就着了火,二位想想,哪有如此巧合的事?能在此地弄出这等手笔的也就只有……”驿长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宋尧真立马咬了驿长放下的鱼钩,他急问道:“是谁?”

      驿长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笑着。

      李家之事,让宋尧真联想到许乐鸳,他回忆起许然之母亲提到想娶许乐鸳的人时,和这驿长一样有意隐瞒。宋尧真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莫不是想娶许乐鸳的人和想纳李家女儿为妾的人是同一个,如此说来,那许乐鸳的死其中必有蹊跷。

      “够不够!”宁玄将一鱼袋金锭拍在驿长面前。

      “您客气。”驿长收了钱后吐出六个字:“海北侯吕辑延。”

      宁玄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果然是他。”

      驿长满脸惆怅,“吕辑延仰仗着他叔叔吕良印这个靠山,在盐海郡横行霸道,吞并了许多平民百姓的田地,还强娶了几十个小妾,若有不从,就会像李家那样突遭横祸,一夜之间满家覆灭,盐海郡的那些官吏和他狼狈为奸,替他抹除证据都还来不及,又怎会站在百姓这一边去揭发他呢,大家敢怒不敢言,只能祈求别得罪这位地头蛇。”

      宁玄捶桌道:“真是可恶!”

      驿长拿起一枚金锭咬了一口,“我知道都说了,给二位一个劝告,此事还是忘了的好,那位大人不是你们能撼动得了的。”

      宋尧真和宁玄带着怒火回了房,已是深夜,两人的倦意涌上眉梢,宁玄熟练地在地上打好了地铺。

      “这次换我睡地板吧,你睡床。”宁玄将宋尧真轻轻按在床上。

      “还是我睡地上吧,天凉了,地上冷,你别冻到了。”

      宁玄拍着胸脯说:“我身体可比你好多了,就这么定了,快睡吧。”

      就这样宋尧真才在床上睡了一晚,宁玄吹灭了烛火,房间内暗了下来,宋尧真慢慢适应了屋内的漆黑,只是此刻他又不怎么困了,明明上床之前哈欠连天。

      “尧真,你睡了吗?”黑暗中飘来宁玄的嗓音。

      “没有,我还在想许家的事。”

      “我也是。”

      “宁玄……”宋尧真侧身喊道。

      宁玄温声回应:“怎么了?”

      “你觉得,想娶许乐鸳的人会不会就是吕辑延?”

      “我推算了一下吕辑延的年纪,他二十年前正十八九岁,他年纪轻轻便封了侯爵,在盐海郡北部管理皇家林场和矿场,时间对得上,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查到这儿是不是就算到头了?”宋尧真有些灰心。

      虽然看不到宁玄脸上的表情,但通过他的语气猜测,他一定是笑着说的,“说不定有转机呢,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这次乌妖南下,以前也发生过吗?”

      “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次任务也达到九羽令的程度了吧。”

      宁玄侧着身子,用手撑着头,“我觉得很奇怪,盐海郡建了这么多关城,还派了重兵把守,怎会轻易就让乌妖闯了进来。”

      “要说奇怪,我们来盐海郡路上经过的那个林子不是更奇怪吗?许然之说他以前经常走那条路,林子里什么都没有,偏偏我们一来就遇到了乌妖,还那么多。”

      宁玄坐了起来,神色凝重,“难道北边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

      “会不会是北边的城墙塌了,否则也没有办法解释会出现这么多乌妖。”

      “不会吧,若是北边真沦陷了,那乌妖岂不是会倾巢而下,这样的话,这座驿站早就夷为平地了。”

      宁玄揉了揉太阳穴,说了几句话,他困得睁不开双眼,“可能是我想多了。”

      宋尧真叹道:“也不知道孟词他们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放心,他们可比我厉害多了,我都能护你周全,他们肯定不会有事。”

      宋尧真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宁玄。”

      “怎么了?”

      “那天在碧水湖怎么就那么巧,我刚掉进湖里,你就来救我了?”

      宁玄直愣愣地说:“我和安臣、秦玉接到去大仓郡的任务,我当时就想顺路去碧水湖看看,毕竟那里是许前辈进入虫眼的地方,正好就看到你掉到湖里,我一心想着救人,也没多想就跳下去了,幸亏当时没有犹豫。”

      宋尧真紧攥着被子,掌心不禁冒出汗水,“为什么说幸亏没有犹豫?”

      宁玄一下子被问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那当然是因为你可是未来的大英雄,许前辈钦点你来拯救我们的,我可要替许前辈好好保护你。”

      “这样啊。”宋尧真背过身去,宁玄的回答让他有些落寞。

      宁玄的心砰砰直跳,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双颊滚烫,宁玄说谎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自己也清楚,他撅起了脑袋偷看宋尧真,却只看到他的后脑勺,宋尧真似乎睡着了,他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就睡了。

      房内响起了轻微的呼声,是宁玄的,他今天一天累坏了,宋尧真闻声转过身来看着他,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宁玄的胸口平稳起伏着。

      “就不能是为了我吗?”宋尧真对宁玄说话,但是熟睡的宁玄没有听见。

      次日清早,宁玄换了一匹骏马,正要出发时,驿长追了出来和二人道别。

      驿长换了一副恭敬的面孔,他朝两人拱手道:“在下一介平民,家中还有老小照顾,还望两位山人切勿将昨日之事对人提起。”

      宁玄伸出一只手,在驿长面前摊开,“那你把我的金子全都还来我就答应你。”

      “山人说的金子是什么?昨日的事我突然忘干净了,不知道山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宁玄骂道:“嘿!你个老滑头!”

      宋尧真拦着宁玄,“阁下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驿长正要道谢,一个年轻驿卒慌慌张张地跑来,他附在驿长耳边说了一句话,驿长脸色突变,惊呼道:“死了?”

      宁玄问道:“谁死了?”

      驿长双唇抖动着说:“吕……吕辑延死了。”

      两人震惊,明明此事才有了一点眉目,怎么那人突然就死了,而且这么有权有势的人是怎么死的?

      驿卒拱手说道:“吕侯出事后,官府就下令封闭了盐海郡所有的关口,现在不让任何人进出,说是要搜查凶手。”

      宋尧真愤然道:“乌妖已经南下了,怎么能将所有关口封闭了呢?那北边的百姓就不管了吗?”

      驿长无奈道:“您问我们也不管用啊,我也只是个小小驿长而已,做决定的都是上层的高官。”

      宁玄捏着年轻驿卒的肩膀,“吕辑延怎么死的?”

      年轻驿卒吃痛,歪着身子面部扭曲地说:“在下听说是乌妖闯进了海北侯府,吕侯是被乌妖所杀,”

      驿长啐道:“既然是乌妖所杀,那还找什么凶手?”

      驿卒一脸委屈,“乌妖闯进侯府的事,我也是听说……”

      宋尧真抱起双臂,远眺北面山川,“也就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驿卒藏到驿长身后,揪着驿长的衣袖说:“我在来的路上见到好多逃难的百姓,都是要往南边去的,驿长我们也快些逃吧。”

      驿长长叹道:“南下的路都被堵死了,能往哪儿逃啊?”

      宁玄抹了一把脸,此刻的他睡意全消,“你们立刻收拾东西逃命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驿长问道:“那你们呢?”

      “我们去收拾那些乌妖!”宁玄翻身上马。

      驿卒对二人没什么信心,“可你们就两个人……还是别去送死了。”

      宋尧真被宁玄拉上马,两人骑着马早已走远。

      驿长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要平安呐。”

      两人北上途中遇到许多零零散散的乌妖,也遇到许多南逃的人,大多是在北边矿场和林场做工的普通百姓,他们日子本就艰难,现在还遇到乌妖作乱,往日经营顷刻间全部化作泡影。两人从乌妖手中救下好几人,他们不敢有片刻逗留,将人救下后又迅速朝北狂奔。

      到了一座小山丘,有两人正被乌妖追赶,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妻,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山丘之上有一处断壁残垣,男子在逃跑时被砖石绊倒,女子无力将男子扶起,乌妖正要扑来时,一支灵力羽箭正中乌妖眉心,乌妖面具顷刻间四分五裂,其他乌妖也纷纷被宁玄给解决。

      宋尧真小跑上山丘,他远远地问:“你们没事吧?”

      女子哽咽着挥了挥手,“请帮帮我,我夫君脚卡住了。”

      男子的脚卡在两块石头间拔不出来,女子站在旁边干着急。

      一只乌妖突然从女子身后的矮墙边窜出,想来它从刚才起就一直躲在那里,此时宋尧真距离两人只有几米远,他下意识地拔出短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女子还浑然不知自己身后飘来一只乌妖,她见宋尧真拔刀相向以为是来杀她的,她吓得尖叫,怀中的婴儿也受惊啼哭。乌妖从女子身后抱住她,它的头放在女子肩头,女子这才知道乌妖的存在,男子见女子有危险,使出全身力气硬生生把脚从石头缝中拔了出来,同时脚上也被划出两条口子,可是即使他四肢健全也已经无法赶到女子身边,更何况他此时脚上有伤,走路一瘸一拐。宋尧真向短刀中注入灵力,短刀瞬时像活过来一般带着宋尧真往前冲,最后短刀又快又准地扎在乌妖的面具上,乌妖的脑袋也被刺穿,短刀离女子的双眼就只有一寸远。

      宁玄赶来后问宋尧真:“尧真,你没事吧。”

      宋尧真坐在地上松了口气,手还有些哆嗦,“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反应能这么快。”

      宁玄竖着大拇指夸赞,“有进步!”

      “许大侠,是许大侠吗?”女子安抚着怀中婴儿,同时眯着眼睛问宋尧真。

      宋尧真倏地站起,“你是?”

      女子走到宋尧真面前,她眯缝着双眼打量着,看了几遍才看清了宋尧真的脸,“你不是许大侠,也是,许大侠已经......”

      宁玄俯身问道:“你说的许大侠可是许千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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