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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事端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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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儿忽然“咯咯”笑了两声,胖胖的小手挥舞起来,把我和十四阿哥都逗笑了,抬起眸子正待看口,却触到他微笑的目光也正朝我望来,不由会心一笑。其实我很想说,男女之间不只是有情爱的,还有友情,是一种淡淡的喜欢却不是深深的爱。
“兰格格……”身后响起却生生的呼唤,若若的丫头云儿走了过来,低着头请安后说道:“福晋怕格格迷路,所以让奴婢追了过来。福晋说格格必走这条小道,果然猜对了。”十四阿哥挑眉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云儿忙回道:“四爷在我们爷的书房里,说想看看小小姐呢……福晋还说,让格格抱着过去,四爷一见,便也会想让格格生个小公子或是小小姐……”一席话说得我面红耳赤,很快明白若若的意思。十四在府里还未离开,她怕我碰到了又惹麻烦,所以让云儿过来。
十四阿哥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或许是我看错了,明亮的日光照在谁的脸上,都是亮的耀眼。云儿是个机灵的,见我们都不说话,提醒道:“格格,四爷还在等您呢。”
我点点头,对十四阿哥笑道:“十四爷,那我先过去了。”
十四阿哥没有挽留,闪开身子让出了小道,只是那深深注视的黑眸,让我微微有些不安,好像自己欠了他什么一样,可是却无法还清。
四阿哥这个闷骚在十三阿哥的书房里喝茶,他们兄弟面上都是淡淡的笑意,好像刚刚相谈甚欢。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感情会这么好,可是对十四阿哥,却疏离太多。
我本是个平和的人,喜欢看到和和美美的场面,所有我认识、我喜欢的人都幸福快乐,虽然知道是幻想,可是还是止不住的去期盼。
进门的那一刻,四阿哥把脸从茶杯中抬起,看到我,眼睛一亮,微微愣了一下。我抱着蕊儿好笑的走过去,“四爷,才半日不见,您不会认不出我了吧?”四阿哥垂下眸子,低低说了一句:“胡扯。”而后继续喝茶。
十三阿哥憋着脸在一旁笑,我把蕊儿送到他面前笑道:“蕊儿,看你阿玛,笑得好开心哦……”
“蕊儿?”十三阿哥闻言收敛笑容,皱了皱眉毛,我心里一动,轻声问道:“十三爷和若若,还好吗?”
十三阿哥抬眸看了我一眼,继续逗弄蕊儿,好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当然好。我们是夫妻啊!”好,因为是夫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看若若和十三阿哥刚刚在一起的样子,温柔祥和,确实已经和好了,难道是我多心了?
“抱过来我看看。”被无视的四阿哥终于坐不住了,轻咳一声说道。我忙把蕊儿递过去,谁知道他竟然不敢伸手去抱,不禁笑道:“四爷,别告诉我,你不会抱孩子……”
四阿哥没有恼,只是微微一笑:“她太小了,我怕用力不当,弄疼了她。你抱着给我看,是一样的。”我望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似乎还很温柔的嘛,有点不大敢相信呢。
又玩了一会儿,四阿哥便站起来拂着长袍作出要走的样子,我想回去和若若说一声,谁知十三阿哥淡淡的说道:“不用去跑一趟了,我会转告她的。”是盯着十三阿哥好一会儿,不顾四阿哥的目光,拉着他的袖子把他扯到一边:“你和若若真的和好了吗?”
“是啊。”十三阿哥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真的?十三阿哥,虽然我是外人,但是我希望看到你和若若能幸……”
“呵,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所以不要参合进来了。我和若菱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放心吧。”十三阿哥拂开我的手,转头对四阿哥调侃道:“四哥,你们何时也给我生个小侄子啊?”
四阿哥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居然点头说了一句:“快了……”
快了?再快也得等上一年,我撇撇嘴,望着窗外的风景想道。
不可否认他的这句话对我的影响,当天晚上就忐忑不安的想他会不会过来,过来了会不会有别的行动,事实证明我多虑了。晚上吃过晚饭他就去了福晋那里,这样的事情我尽量不去想,否则是徒增烦恼的。而后的几天,据说他的门客和下士们接二连三的前来摆放商谈,他一直待在书房里,甚至睡觉也在那里。
对天发誓,我并不是有其他想法,只是见他连续几天这么过,想必是很劳累,心里有些担心,所以让翠竹亲自去炖了鸡汤,在这天傍晚的时候送了过去。
经过荷塘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大概二十来岁的模样,正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假山里转来转去。不禁笑出声来,他身上带着佩剑,衣服穿得也不错,不是府里的侍卫,就是外面的客人了,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个男子见到我,好像看到救星一样,疾步而来如一阵风:“姑娘,请问四爷的书房怎么走?”
虽然你问我,但是我也不能马上就告诉你,好歹盘问几句:“不知道公子是哪位?怎么会在这里迷路呢?”
“在下是四爷的佐领,刚刚苏总管在前面带路,谁知道一转眼却不见了……”那男子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我抿着嘴忍住笑,这恐怕是老奸巨滑的苏培盛第一次把人给领丢了吧。佐领这个职位我知道,但是具体是干什么的却不清楚。反正是四阿哥的门下不会错了,于是点头道:“我正要往四爷那里去,这位公子随我来吧。”正好我也去四阿哥的书房,省得再唤人带他过去了。
走了几步,回头见他只是低头前行,于是笑道:“公子,这次可别再跟丢了哦。”他忙点头,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姑娘是新进府的吧,在下以前没见过姑娘。”这个男子,沉默的时候是一副严肃的模样,笑起来却好像阳光般的明朗。
我挑挑眉毛,瞄了他一眼:“是啊。公子是府里常客吗?”
“也不算常客,也就来几次而已。”男子说道。才来几次,你能怎么可能见到我呢?而且还是个不认路的主……我不屑一顾的想,但是很快便意识到,也许他是把我当成了四阿哥的丫鬟。上天见怜,我长得就这么像丫鬟吗?只是衣着发饰简单了些,就缕缕被人误认为是丫鬟了。
走了一半,苏培盛便出现了,往日平静的脸上微微有些慌张,不停的擦拭额上的汗水,一见那男子似乎送了大大的一口气:“大人,可找到您了。”
“都是这位姑娘给在下带路。”男子礼貌的冲我抱拳道谢。
“只是顺路。”我笑道,要不是我手里有鸡汤,大概也会同意的抱拳回礼,好像自己是潇洒气魄的江湖儿女。
苏培盛给我递了个颜色,我跟着他走到一边,他低声道:“格格,爷那里正忙着,客人很多,恐怕没空见格格了,格格若是有什么事,交代奴才便是了。”摊上这样一个大忙人啊,谁也没有办法,都快吃晚饭了,四阿哥还没闲着,只好无奈的把鸡汤罐递给苏培盛,又叮嘱了几句。
苏培盛带着青年男子匆匆而去,我只是无赖的靠在大树上,扯了一根身旁的小草拿在手里望着晚霞发呆。那男子和苏培盛说着什么,漫不经意的回头,正好对上我的目光,想起他刚刚着急乱跑的样子,我笑着对他晃晃手里的小草,他似乎一惊,连忙转过了头去,倒把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看手里是很平常的小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回到梓园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坐在窗棂的阴影之下,在暗影重重的屋里,我的眼睛却显得异常明亮起来,好似黑夜里觅食的猫儿,炯炯有神。从前,我也喜欢这样的时刻,傍晚时分,天空尚留一丝余光,而屋内却已经全黑,在黑暗的屋子里,望着窗外的一切,安静的聆听和仰望。
百鸟归巢,叽叽喳喳的声音响彻半个天空,可是这样的叫声,却让此时显得更加的宁静起来。没有喧嚣没有人声,只有大自然的呼吸和心跳。
“嚓”有人轻声推门进来,点亮了正屋里案几上的大蜡烛,我刚要开口,耳旁响起翠竹咋咋呼呼的声音:“啊……格格,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吓了奴婢一跳……”
我受不了的笑,调侃道:“我怎么没见你跳起来?再跳个给我看看啊……”
“唔……您就会拿我寻开心。”翠竹撇撇嘴,抱怨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大概是去了小厨房,因为不一会儿,她和新荷两个人说说笑笑的端着餐盘进来了,我一看菜品很丰富,荤菜精致,素材也倒做得让人垂涎三尺,而且后面还跟着两个丫头端着点心和汤。
“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啊?”我惊异的说道。
“格格,爷派人来吩咐的,说今天晚上过来一起用晚膳。”新荷解释道。
“哦。”我了解的点点头,四阿哥这个人,不是太注重自己身体的保养,用餐不准时而且马虎,睡觉也总是不能安稳,为此我提醒过他好多回了,让他定时吃饭,而且荤素搭配好吃素食虽然是好习惯,可是他每天工作量很大,没有荤菜来补充体能是不行的。我还认真的告诉他我脑袋一着枕头就能睡着的秘诀,可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应着。
心里有很深的担忧和害怕,他哪里知道呢?
外面下起来沥沥细雨,带着丝丝寒气飘进屋内,静寂的饭厅里,红烛摇曳,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四阿哥。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外面想起来细碎的脚步声,是靴子踏在浅水上的声音。房门开了,新竹掀开帘子,之间四阿哥带着雨气匆匆的走进来。
我忙着给他拿干毛巾擦脸,又端了杯热茶给他,春天是最容易感冒的了,尤其是疲劳的人。心里不放心,有吩咐翠竹去厨房熬一碗姜茶。
四阿哥笑笑,撸了撸衣袖上的水珠:“我哪里就这么娇贵?况且雨还这么小。”我不理他,对翠竹递个颜色,她点头退了出去。四阿哥看了我一眼,对周围的丫鬟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不用再进来。”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只是当时我没有听出来。因为等了他老半天,早就饿了,心思都放在桌上一盘盘精致可口的菜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