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的女配角?》月亮莞莞

12、小宫女的怀孕事件

　　“我，哪里都没有去啊。”我眨着眼睛，连忙把捧在手心里的玉佩藏到怀里。
　　“你藏了什么东西？”十四阿哥更是怀疑，盯着我的胸口问道。
　　“没……没什么啦。”我讪讪的笑，扭过身子问道：“十四阿哥在找我……呃，找奴婢吗？”
　　“爷才没找你。”十四阿哥悻悻的撇了我一眼，转身拂着长袍漫不经心的问道：“听额娘说，你早上身体不适，现在好了么？”
　　“多谢十四阿哥挂心，奴婢已经没事了，刚刚太医给奴婢看过了，还开了方子……”我笑着从袖子里拿出那张纸晃了晃，以证实自己说的话。
　　“给我……”十四阿哥伸手道，我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剑眉微挑，轻声道：“你若是去药房，那些人不一定给你药。我让人配好了药汤每天送你房里去……”
　　他忽然这么关心我，我倒是受宠若惊。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想到那是治痛经的方子，便拿不出手，于是摇摇头笑道：“不用了，奴婢就算不吃药，也没关系。”
　　“啰嗦。快给我……”他皱眉，撇过脸去不看我，却把手伸到我的面前，那只白皙的手掌，掌心还有因为练习骑射而留下的老茧，我犹豫了一下，与其每个月都受痛苦，不如厚着脸皮给他，于是把药方放到他手里，小声说道：“那个……这是那个……”
　　“什么？”他看都没看，便把药方叠着放了起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那个……”我嚅嚅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咬着唇笑道：“那个，十四爷，这是，奴婢的病……算了，多谢十四爷关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一甩帕子跑进了屋里，留下十四阿哥满脸迷惑的站在那里。
　　德妃在内殿，惜芳说她刚刚吃了药在歇息，所以不让人去打扰。见我闲着没事，便让我去外面庭院里浇花。我眨了眨眼睛，心想这个女官也是名存实无的，浇花就浇花，总比干站着当木头强。
　　此刻永和宫的花园里，海棠花正待开放。大朵的西府海棠花蕾红颜，好似胭脂点点，香气依然，娇艳无比。远远望去，如同晓天明霞，繁华似锦，楚楚有致。清晨的雨露已经滋润过花蕾，哪里还需要我去浇花？站在海棠树下，仿佛自己都变得明颜动人起来，正抿嘴轻笑，看到若若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目光里带着恐惧，朝着偏殿方向而去。
　　我奇怪的看着她，淡青色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不过是送碗药，她去了老半天，还慌里慌张的回来。等她回过话之后，再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半晌，若若失神的走了出来，面色苍白，手指不自觉的扭着腰间的宫绦，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阶。
　　“若若，若若……”我冲着她小声喊道，她辨别了好久，才看到了西府海棠下的我，左右看了看，忙跑了过来。
　　“呼，我吓死了。”还没等我开口问，若若便拍着胸口呼道。
　　“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嘘嘘的时候被十三阿哥看到了？”我打趣道。
　　“去你的，人家说的是正经事。”若若笑着打了我一下，而后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那你仔细说说。”我不再逗她，拉着她一起坐到树丛里的一块青石板上，“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大早出去，这会儿都快中午才回来。”
　　“唉，别提了。”若若挥挥手，恼怒的说道：“我以为是个轻松的差事派着我去。惜芳那个死女人，说是永和宫的一个小宫女病了，德妃赐了一碗药给她，让我端过去看着她喝了马上就回来。然后我就去了……”
　　“然后呢？那也不用这么长时间吧，看你回来的时候慌里慌张的样子……”我歪着脑袋说道。
　　“谁知道，那是堕胎药……”若若压低了声音说道，脸色变得很难看，“那宫女喝进去不到几分钟，我收拾了碗准备走呢，谁知道她就开始肚子疼……我慌忙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两个年纪大点的宫女，按着她的手脚，把她的嘴用布给塞住，然后就带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去了……啊哟，当时那个宫女拼命的挣扎，看我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一样，吓得我在那里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我偷偷的去那间屋子一看，满地都是血……”若若说着，拍拍胸口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恐惧。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这是私自给宫女堕胎，很容易会出人命的。想不到面慈心善的德妃居然会给宫女赐堕胎药，那宫女到底怀的谁的孩子？
　　“想不到吧？我出来以后，心里着急，正巧碰到海馨扶着荣妃出来闲逛，海馨一见我，就给我指了一件差事，让我去延禧宫给荣妃拿披风，这样，我才回来得更晚了。”若若摇着脑袋，无力的靠在我的身上，“兰，皇宫里真的很凶险。刚刚惜芳还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幸好有海馨的那个事情，要不然我在西三所待了那么久，让德妃知道我知道实情了，说不定会灭我的口……”说着，她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我一怔，连忙捂着她的嘴，四处看了看才小声道：“真的很险呢，惜芳那个死女人是故意的吧，好端端的让你送什么药？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喂，其实……我猜……”若若拉拉我的袖子，凑到我耳旁悄声道：“那个宫女虽然没有说出话来，我猜那个孩子，会不会是阿哥们的？所以德妃才急着给她堕胎药喝。”
　　“啊……”我倒吸一口冷气，的确很有可能，三个阿哥里面，只有十四阿哥年纪最小，也最贪玩，或许是他的种也说不定。这样想着，心里对十四阿哥升起了莫名的厌恶感。
　　最讨厌这样玩弄女人的男人，不负责任。

　　再见十四阿哥，我便不由自主的躲着，他请完安掀开珠帘到内殿，看到我在绣荷包还笑嘻嘻的凑过来调侃道：“哟，看不出小篮子还会刺绣？会不会把蝴蝶绣成毛毛虫呢？”
　　我抬起头，厌恶的皱眉，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庞我看都不想看，拿着针线绕过他就跑了出去。他派人每天早上送来的汤药我也给倒了，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总有一种明珠蒙尘的感觉。我心里是十四阿哥，不应该是这样的男子。

　　自从那次德妃斥责了四阿哥之后，有一段时间，四阿哥请安不再那么频繁，每次就算来了，也是匆匆的离开，我根本没法和他说上几句话。
　　他神色平淡，每每目光若有若无的从我的脸上扫过，总让我的心泛起一阵涟漪。

　　转眼到了四月，春光明媚的季节，整个皇宫里花花草草，一树一木都显得郁郁葱葱，散发着光辉的生命力。各色名品的山茶，杜鹃，玉簪花等，好似后宫的争姿斗艳的佳丽，妖娆华贵，绿鬓朱颜，风情万种。
　　还有“花开时节动京城，唯有牡丹真国色的”天香牡丹花，整个一座御花园，简直就成了花的海洋。
　　因为德妃娘娘酷爱牡丹，所以永和宫俨然便牡丹花装扮都丰丽高雅，气质非凡。那华贵的旗头上，攒一朵娇艳的牡丹，粉红里面透着点点莹白，把德妃整个人都衬得年轻许多。康熙皇帝偶尔过来永和宫，她必是盛装打扮一番，轻言细语，温柔贤良。

　　这日康熙留在永和宫用晚膳，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大太监们都在里面伺候，我和若若站在宫外，闻着里面飘来的美味佳肴的香气，谗得直留口水。
　　“喂，若若，你说他们在吃什么？”我悄声问道。
　　“我哪知道？吃饭的时候我们都进不去伺候……”若若摸摸肚子，小声抱怨。
　　“其实，看不到吃不着还好，若是光能看不能吃，那不更难受。你说是不是？”我很有阿Q精神的笑，不妨看到永和宫门旁两个太监在行礼，十四阿哥海蓝色的长袍濯濯流动，宛如一片蔚蓝海水。
　　眼见他走近，我连忙拉着若若挡在面前，若如正待开口通报，十四阿哥摆摆手道：“听说皇阿玛在里面用膳，我过会儿再进去。小篮子你给我过来，我有话问你……”说着，把我从若若的身后拖了出来。
　　“你……十四爷，你要干嘛……”我不情愿的挣扎，回头求助的看若若，若若忙上前笑道：“十四爷有话好好说，这么拉着兰儿叫人看见就不好了。”
　　“好好说，是谁天天见鬼似的躲着我的，我能好好说吗？”十四阿哥恼怒的松开手，望着旁边被阴影遮盖的廊柱对我说道：“去那里，我有话问你？”
　　“我不去。”我皱着眉头撇过脸去，谁让你喜欢玩女人的，我看了就讨厌。
　　“兰，十四爷有话问你，你就过去啊……快去，听到没有？”若若推着我，给我递眼色，又对十四阿哥笑道：“十四爷别恼，兰儿就是有点小性子。”
　　眼看着他大有不善罢甘休的架势，我只得随着他过去，倚着柱子木然的问道：“十四爷有什么话要交代奴婢的，请讲。”

　　“你……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你对我不理不问的？”十四阿哥气恼的问，他一急就忘了摆架子，也不自称爷了。
　　“奴婢和十四阿哥本来就不甚相熟，二者贵贱有别，怎么敢过多的和尊贵的十四阿哥多有接触。”我撇撇嘴，扭过头去，看到宫门两边立着的太监宫女们，都木然的望着前方，眼神不知飘到何处。幸好这里是他们视线所不能到达的地方，不然哪天我也会像那个宫女一样，被赐了什么乱七八糟药一命呜呼。
　　“昭兰，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是额娘说什么了吗？”十四阿哥捏着我的手腕，急声道：“到底是为什么不待见我？”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不觉脸上火热热的，低声道：“娘娘怎么会和奴婢说什么，只是您是皇子，我只是一个小宫女。因为和您交往过多而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丢了性命？怎么会呢？你越说我越不明白。”十四阿哥望了永和宫大殿的殿门一眼，轻声喝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你让我说，不是我要说的。我沉思了一会儿，微微靠近他的耳旁小声说道：“你……有没有和一个宫女好过？永和宫有个宫女被赐了堕胎药……”
　　“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干的？我胤祯要是喜欢一个宫女，大可以向额娘讨回府去，用得着在这里苟且吗？”
　　他说得如此直白，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忙低头道：“我就问你，你有没有……”
　　“没有。”他没好气的说道，扳着我的脸与他面面相觑：“你就为这个，躲了我大半个月？在你这个小脑袋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那宫女的事情，我回去调查清楚，可是你冤枉了我，也要补偿。”说着，自己一甩衣袖，大步的朝着永和宫大殿走去。
　　我怔怔的望着他潇洒的背影，心里直后悔，看来是真的冤枉他了，可是……可是连若若都这么想，也不能怪我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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