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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河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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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面的时候,谢子安人小鬼大的凑到林枳白耳边悄悄道:“闹闹哥哥,你奶奶好讨厌啊!说话怪怪的,我奶奶在遇见她讨厌的人的时候说话就这样。”
林枳白忍俊不禁,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好好吃面,不准议论大人。”
“吃完面我们去哪儿玩呀?”
“这么热,你还要出去玩啊?”
“当然要去了,我听晟晟哥说他今天跟小伙伴约了去河边,不如我们去找他吧?”
“好吧……”
齐德音知道他俩要去河边,叮嘱了一番只能在河堤上玩,不许下水之类的,就让他们去了。
林枳白和谢子安出门的时候路过林奶奶门口,门没关,瞥一眼就看见林枳天坐在马扎上端着碗吃东西。林奶奶余光瞅见他俩,还又高声骂了几句。
林枳白翻了个白眼,拉着谢子安走了。
对于林奶奶他从之前就打定主意要敬而远之,他们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在意了。随你们说去吧,反正他们一家好好生活就行。既然你都给我扣帽子说我不亲近你了,那我不如就落实了这个帽子。
齐霖晟说的那个条河在村子南头,离着齐姥爷的果园不远的地方。那条河是从东往西流的,穿过了林家村南侧大部分的田地,每次浇地的时候都会从这条河里抽水。
林枳白对这条河还挺熟悉的,去年春天的时候他跟林雷雷他们一起去河边拔过谷荻。
林枳白和谢子安到的时候,齐霖晟和几个同学已经脱得光溜溜的在河里玩了。谢子安站在岸边上手放在嘴边做一个喇叭状,高声喊:“晟晟哥!我们来啦!”
在河中心游泳的齐霖晟闻言看过来,冲他们挥挥手。“哎知道啦!你们可别下来啊!”
“我们就在河边玩!不会下去哒!”谢子安又喊了两句。
林枳在河边找了个砍树留下的木头桩子坐下来,“安安,来这边阴凉地儿,那边正被晒着。”
“哎,来了!”谢子安啪嗒啪嗒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草地上。“闹闹哥,你会水吗?”
“不会。”林枳白摇头。
这年头小孩学游泳不是在湾里就是在河里,都是大人带着学。林枳白之前也跟着齐霖晟和齐霖乐来过,结果看了看河里的模样就连忙拒绝了。湾里的情况也差不多,再加上林国争在外地忙,没人带着他齐德音也不让他去水边,所以林枳白一直没学会游泳。
看谢子安有些无聊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揪草根,林枳白看着身边有些零碎的小石头,眨眨眼。“不如我们来打水漂?”
“打水漂是什么啊?”谢子安顿时好奇起来。
“就这样。”林枳白想起之前看到别人玩的。捡起一块比较小的石头,侧着手丢了出去。就见那石头贴着水面飞了过去,在触到水面后反而没有沉下去,而且又飞了起来,一连在水面上击出三个水花这才落进河里。
“哇!”谢子安眼睛一亮,“哥哥教我教我!这个好厉害!”
“好!”林枳白挑了几个石头递给他。“像这样,手要这样,丢的时候不能直上直下的丢,这样侧着飞。就可以了。看——”
说着他又丢了一个,这次石头比较扁,飞了四段才落进河里。“很简单的,你试试。”
谢子安兴致勃勃的抓起一把石头去丢去了。他学东西也不慢,刚开始还没上手呢,石头都是直接掉进河里的,后面越来越顺。
等齐霖晟在河里泡够了过来,就看见两个弟弟一个接一个的往河里扔石头。
“你们在干嘛呢?哦,打水漂啊!”齐霖晟一边甩着头上的水一边凑过来。“我也来!咱们比比谁打的远怎么样?”
“晟晟哥,你朋友呢?”
“哦,他们回去了。不用管,咱们玩儿。”
最后到底还是年龄占了上风,齐霖晟比他们年长六七岁,力气大,自然扔的远。
被哥哥碾压的两个小的顿时就没了兴趣。“不玩了,每次都是晟晟哥赢!”谢子安把手里的石头一丢,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那边没有树荫,太热了!”
林枳白和齐霖晟对视一眼,都走了过去。“那不然玩什么?”齐霖晟问。他自然是迁就两个弟弟的。
“回家?”林枳白试探的道。
两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不!”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不能指望闹闹/闹闹哥!
他们的反应完全在林枳白意料之中,摊摊手耸了耸肩,“不然你们说玩什么?”
“这……”谢子安年纪小,知道能玩的东西也少,只好求助的看向齐霖晟。晟晟哥!加油!想个好玩的!
齐霖晟见两人都盯着他,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脚边的高高的草,眼睛一转,来了主意。
“不如打草叶?”
“那是什么啊?!”两个小的异口同声的问道。
齐霖晟得意的挑眉,“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看着。”说着他从身边的草丛里揪了一根细长的草叶,从叶梗的中间撕开一个口,然后将梗架在左手食指上,右手拉住撕开的那点口,迅速的往下一拽。
“咻”的一声,他食指上搭着的草叶就像弓箭一样的飞了出去。
“哇!”不光谢子安看呆了,林枳白也没想到还能这样玩儿。
“怎么样?比比这个?这个光有力气可不行,要用巧劲儿!”
“我要玩!”谢子安赶紧举手。
“好,那就先采草叶,等会儿再比。”齐霖晟将刚刚撕下来的草叶叼在嘴里,摆摆手。“我去那边采草叶了。”
林枳白看着他悠悠哉哉的走远,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来不及细想,就被谢子安拉着去采草叶了。
过了一会儿,各自采了一把草叶的三人再度回到树荫下。
“那开始了哦?”齐霖晟蹲在捡起一块石头在土地上画了一条线。“看到这条线没有,都在这条线这开始,看看谁的飞的远。”
“好!我先来!”谢子安兴奋的先跑过去。从自己的草叶里抽出来一根,“咻!啊!”他自己拉的时候还给自己配了音,然而搭在他手指上的草叶不光没飞出去,还被他用力过度弄得飘了下来,飘飘悠悠的到了线后面。
林枳白一愣,齐霖晟那边已经开始笑了。“声儿挺响啊安安,不过怎么倒着飞呢?哈哈哈。还是看我的。”
他飞完以后就是林枳白,然而和谢子安一样,林枳白的草叶也没有顺利的飞出去,不过比谢子安好一点的是,他的草叶好歹过线了。
看着哈哈大笑的齐霖晟,林枳白越发觉得有古怪。
果然,在比了好几轮后,每次都是齐霖晟的草叶飞的最远。刚开始还可以用他们两个不熟悉自然飞不远当理由,但这几轮下来,还是这样。林枳白就看出来有蹊跷了。
但是是哪里出的问题呢?
林枳白在接下来的几次又观察了一下齐霖晟,最后目光定格在他手里的草叶上。
“晟晟哥,我等会用一下你的草叶。”林枳白突然道。
刚飞完一下的齐霖晟动作一顿,诧异的道:“闹闹你的草叶用完了吗?安安呢?我们再采点吧?”
没察觉出问题的谢子安傻乎乎的道:“我的没用完啊,还有这么多呢,闹闹哥那不是也还有吗?”
“我就想用一下晟晟哥的,行不行?”
齐霖晟挠头,“闹闹,你自己的没用完干嘛要用我的啊?”
“是呀,闹闹哥你还有那么多呢!”谢子安指了指他脚边的草叶。
林枳白也不说话,就盯着齐霖晟看。等都快把他看毛了,才突然笑起来。“晟晟哥,我们两个的草叶飞不远,果然是草叶的问题吧?”
齐霖晟心里一突,打哈哈,“你想多了吧,肯定是因为你俩还不熟悉啊……哎!闹闹你怎么能直接抢我草叶!”
林枳白拿着手里的草叶看了看,又捡起一根自己采的,顺手从旁边谢子安那一小堆里捡了一根。
这一对比,就看出来问题了。
他和谢子安采的是同一种草叶,而齐霖晟手里的虽然模样一样,但是中间的叶梗更加的硬挺,拿在手里和自己的软趴趴的感觉不同,他的这个草叶很有韧劲,撕了一下,发现果然要用点力才能撕开。
见他发现了不对,齐霖晟也不装了。直接翘了个大拇指夸奖道:“闹闹真聪明,这么快就看出来不对了。”
“所以你就是故意没告诉我们要用这样的草叶才行咯?”林枳白用他的草叶试了一下,果然飞的比他们的远了很多。
这下谢子安也明白了,是他的晟晟哥在里面搞鬼了。
“好啊!晟晟哥你使诈!怪不得我和闹闹哥总赢不了你!”
见势不妙,齐霖晟扭头就跑。“这哪里叫使诈,那种草叶也能飞啊!”
“没使诈你跑什么!站住!不要跑!”
“我才不,被你追上你要挠我!我才不是闹闹呢!”
林枳白:???
齐霖晟,你好样的。
在他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下拦住了他。“安安快来,拦住他了!”
“嗷呜!来了!”
“啊呀!饶命饶命!”
“哼!”
“啊啊别抓了,在抓脸破了!要破相了!”
“林闹闹你快拦住他!”
“呵!”
“哥哥错了,好安安好闹闹,手下留情!”
然而最后,齐霖晟还是顶着被谢子安抓了三道的脸回家了。
齐姥姥齐姥爷一看哥儿仨就乐了。“去河边淘了?晟晟这是怎么招惹安安了?”
“哼!”谢子安哼了一声,“打草叶,晟晟哥耍诈!”
齐姥爷摸了摸他的脑袋,“既然这样,就罚他明天去看果园吧!”
“看果园?!”齐霖晟和林枳白异口同声,然而一个惊讶一个欣喜。
谢子安一听齐霖晟那欣喜的语气就知道这是个好事儿,顿时不干了。“那我也要去!闹闹哥也要去!”
“好好,都去都去!”齐姥姥笑,“你看看你们这小花脸,又是汗又是土又是草汁儿的,快去洗洗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