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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悠闲 ...

  •   除每日里喂得半月肚子浑圆,周君宴还喜好上打扮她。每日早日他都替半月将要穿的衣服配好,连头饰、钗子、镯子,都摆在一起,亲自上手替她穿戴好。

      “别一身白,一身红,端的俗气。快转一圈。”

      半月被穿了樱红夹袄、翠绿长裙,按他吩咐转了一圈,周君宴左右瞧瞧,给她又加上一件淡紫色兔毛镶边坎肩,满意地点头,“看,这般便清雅脱俗了。我看你也没几件衣裳,待会儿我让针线房给你做几身。”

      半月连连摆手,“我衣服就够了,不用再做,若不然超出了我的分例。”

      周君宴拉她坐下,“放心吧,你少爷我知道规矩,会补银子的。”他将半月头发拆散,“这么老气横秋的发髻,再不要让我看到。”

      “难道少爷你还会梳发髻不成?”半月咯咯笑道。

      “这个少爷不会,我去请个帮手。你坐在这里别动。”

      半月好奇周君宴找了谁,不想居然是南风,半月圆睁了眼,南风对她行礼,半月要起身回礼,被周君宴按在椅上,“京中流行飞云髻,你可知何样?”

      “奴婢知道,三夫人梳过好几回。”南风以前未梳过,她思索了一下,却很快就梳了一髻飞云,半月从镜中看到,伸手摸了摸,也觉得十分好看。

      “不错,分毫不差,你下去炖红枣乌鸡汤。”周君宴摆手道。

      半月好笑道,“给少爷泡茶的小炉子用来炖汤了,少爷今天口渴了,奴婢往你杯中倒鸡汤。”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给谁炖的?你就这几只簪子?”周君宴在半月的首饰盒中翻捡了半天,没找出一件合心意地,最后无法,将那只桃花簪别在发髻上。

      “穿件新衣服,觉得鞋子不配,买了新鞋子,觉得首饰不配,换了首饰,该觉得脑袋不配了。”半月捂着嘴笑个不停,周君宴将她搂在怀里,“从前还见你对我这个少爷有三分尊重,如今,一日要笑话好几回,怎的,少爷不发威,你也当我是猫儿?”说着挠她痒痒,半月在他怀中乱躲,上下磨蹭,不觉两人呼吸急促,慢慢凑近,唇齿相交。

      冬日艳阳,透光菱花窗,落在梳妆镜前,半月的脸庞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她一半坐在周君宴腿上,一半悬空,衣裳一半穿着,一半露着,周君宴将头埋在她胸前,轻轻缓缓动作,仔仔细细品尝。屋中烧了地龙,点了沉香,透着呻吟和娇喘,半月心如鼓荡,觉得死在这刻也值。想必她的少爷知道,立刻要反驳,这样靡欢的时光,最好长久,若不然他爱不够这□□,听不够喘息。

      原先几日还好,周君宴看着说说笑笑,去各处请安,到听到温国公府退了亲,他便像变了个人。

      他整日不与半月分离。上午的时候总是温柔些;到下午,他用牙齿啃噬。到晚上,他却搂了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便是半月抱他,他放佛也无知无觉。

      这样魔楞的周君宴,一直到有日下大雨,雷声轰隆,闪电映着半月满脸的泪水,才彻底退走。

      “对不起。”周君宴将半月从椅子上抱起,替她将衣衫一件件穿好,“以后再不会了。”

      “少爷,没关系。”半月轻轻回道。

      “是我无用。”周君宴趴在她身上大哭了一场。

      “奴婢没关系,奴婢本就是少爷的人。只是大小姐那里,若是少爷觉得愧疚,不如亲自上门道歉。”半月轻轻道。

      “我有何脸面见她。”周君宴苦笑。女儿家本就吃亏,锦儿都换了庚帖,无端退亲,只怕三姑六婆都要说上一嘴,是他造的孽,周君宴不能逃避。

      “大哥,不怪你,大哥遭了无妄之灾,我受些波及而已。况且高家也不是良配。”这边刚退亲,便又定了表妹,只怕那日高逸看的,便是那表妹,今日一刀两断才好。周锦儿怕周君宴心中愧疚,将自己猜测都说了,最后道,“私情不论,府中捧高踩低,家风不良,不能长久。”

      周君宴嗤笑一声,“世人都是这脾性,从来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便是风骨再硬,也不会富贵权势长存,何不顺时应势,省心省力?”

      遭此一事,他心境又有不同,才知从前自己也跟弟妹一般,天真不知事。

      周君宴去找母亲请安,问到周锦儿婚事。大夫人虽没有耳目在格致轩,但是周君宴并无遮掩,她听人回报听到白日半月惨叫,心中有所猜测,装作无事道,“锦儿还小,明年后年再定亲正好。”

      “今年生辰已过,虚岁十八,哪里还能等明年?是我害妹妹良多。”周君宴叹气。大夫人不知如何安慰他,心中恨不得生撕了高家。她最怕周君宴一蹶不振,只是如今看受了打击,精气神还在。

      “你的同窗,姓海的,今日又过来了,君儿怎么不见他?”

      “见了怕他受我连累。他既上任,我便遥祝他前途似锦。”周君宴淡淡道,说得大夫人眼眶一红。昔日侯府嫡孙,少年成才,谁不是青眼相待,竟有怕连累别人的时日。

      周君宴回到格致轩,半月见他面色不豫,瞳孔圆睁,周君宴拉她入怀,“别怕,前些日子是我混账,打我几巴掌,别怕我,嗯?”说着抓起半月的手往脸上招呼,半月顺势轻轻拍了一下,窝在他怀中,“也不知是怕还是羞,好些天不敢出门,怕别人拿奇奇怪怪的眼神瞧我。”

      “我对锦儿愧疚,担忧前途,连牢中的日子都让我恐惧,祖父那里我也愧疚,外面不敢露,全发泄到你身上。我并不是轻辱你是丫鬟,只是觉得我怎样,你都会接受,便如月儿一般什么都容纳,可是你并不是真的月儿,你也痛,你也羞,你也怕。”周君宴喃喃道。

      半月拉着他的手,连连摇头,“少爷,我不怕,你也别怕。我都陪你,你怎样我都在。”

      周君宴将脑袋放她肩膀上,一室静默。

      格致轩的慰藉再好,周君宴也不能躲在里面,他得去承担风霜。侯爷身体彻底败坏了,咳了好几次血,宫中态度不明,请不到御医,周君宴去城中接了一位十分有名的大夫,听说是忠勤侯府,这位大夫十分犹豫,周君宴将自己的玉佩递到大夫手上,“先生这医馆在闹市,只怕不缺银两,我这玉佩是家传之物,今日典当做信物,来日先生凭此物上门,我周君宴无事不从。”

      “好志气,老朽这便跟你上府。”大夫给侯爷把脉,宽慰几句,只是对了亲属,连连摇头,“准备后事吧。”

      “缺……”二老爷张开要骂,被三老爷捂住嘴。

      周君宴不敢将此话跟老夫人说,只是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老夫人就病倒了。

      到腊八,侯府草草聚在一起吃了腊八粥。周君宴吩咐蜜枣给半月准备些素净的衣服。

      “真这样严重?”半月呐呐道。

      周君宴靠在她怀里,“恩。又吐血了。我真恨。”

      半月不敢问他恨什么。恨自己,恨御医,恨大理寺,还是恨皇上?

      晚上吴泽洲偷偷摸摸过来了,敲的侧门,差点被当贼抓了起来。

      幸而周君宴还未睡,听到吵闹时还在写大字,吴泽洲偷摸而来,不知收敛,周君宴在屋中都听到他叫唤声,连忙出门将他接进来,“这么晚表哥怎么过来了?”

      “给你带了壶好酒。”吴泽洲大马横刀坐在椅上,半月躲在自己屋中不敢上前伺候,他对了外面大喊,“丫鬟都死到哪里去了?连个酒杯都不知道摆上。”

      季月红月听得声响,连忙起床,大少爷这晚上不让她们伺候,她们一向早睡。只是她俩进了屋,又被赶了出去。

      “那丑丫鬟呢?真当自己少奶奶,连本世子都不伺候?”吴泽洲颇有些胡搅蛮缠,周君宴沉下脸,“表哥是来拿我的丫鬟寻开心?”

      “我躲过太监,躲过侍卫,专程找你,你却因丫鬟,下我脸色?”吴泽洲指着周君宴,气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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