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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 132 章 ...

  •   大夫人对大老爷道:“听说快到京中,这两日便要回府。”

      大老爷回道:“知道了。”

      大夫人叹了口气,才道:“回来是好事,君儿总是心神不宁,前些时候无端烦躁,想必也是担忧过甚。孩子已有八个月多,不是这月便是下月临盆,不知君儿的产房可准备好了没?”

      大老爷哼道:“他还要你操心?你给孩子的屋子可准备妥当了?”

      大夫人淬他,“难道我要你操心?屋子都是君儿小时住过的,边边角角重新包了毯子,我们选个老日子便住进上房。我们这院落等给君儿。等孩子出生,称呼上也要换一换,我们便是老太爷和老夫人了。”

      大老爷是不耐烦听这些,说什么都是“你做主便是”,只是大夫人不找他,又能找谁参谋,她又问,“可要打开大门迎她?我两可要去接?”

      “随你便,随你便。”大老爷甩手道,眼睛还盯着手上的手。

      大夫人气得抢过来,“你看什么,你看什么?”一看是《声韵启蒙》又还给他,“也是我周家头一个孩子,该给的体面不能少,再说这回是她受得委屈,便让她从大门进,只是我是不去迎的,一个妾室,没得那么大脸面。”

      “大哥。”

      周君宴在书房看字,有人在门口敲门,他本蹙着眉,听见声音,才松开眉毛,问:“是锦儿?”

      他起身开门,锦儿见他行礼道:“打扰大哥了,正是妹妹。”

      “无妨,不过读些杂书。你找大哥有何事?”周君宴道。他给周锦儿斟了一杯茶。

      周君宴道:“听说半月快要回府,我给孩子和半月做了几件衣裳,怕到时候杂乱,先送来了。”

      “有劳妹妹。”周君宴给她道谢,“只是衣裳自有下人来做,你不必耗费心神。”

      周锦儿摇头道:“我成日也无事,做针线打发时日罢了,侄儿若是能穿,我才十分荣幸。”

      周君宴看着她沉吟道,“妹妹是何打算?可愿再嫁人?我同窗海盛梅,虽人长得瘦弱,当品行端正,妹妹可愿嫁他?”

      周锦儿咬着唇摇头道,“多谢大哥替我考虑,只是妹妹已是再嫁之人,总要找个情投意合的。”

      吴泽洲娶她不过是看了周君宴面子,这海盛梅娶她,恐怕也是为了哥哥面子。她不愿一辈子都只靠大哥。只是她在深宅,哪里去找情投意合之人?

      周君宴点头,“你年岁尚小,便慢慢找吧。过得几日有空,我们一去去给表弟扫墓。”

      周锦儿连忙摇头,“他是乱臣贼子,大哥还是别去,我去便是。”

      周君宴却不赞同:“他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跟我感情深厚,难道连墓都不能扫?”

      周锦儿知道自己也无法说服他,便想着回去跟母亲商量,不过大夫人听了连忙来找他:“君儿可别糊涂,成王的罪,朝廷都记着呢,他杀了二皇子,千刀万剐都不解皇上的恨。”

      周君宴讽刺道:“为了仕途,难道要做个绝情绝性之人?圣上便要这般狼心狗肺之人?母亲不必多说,儿子自有打算。”

      大夫人气得扬长而去,大老爷劝她道:“你在内宅,他在朝堂,难道他比你稚嫩?你不如儿子有天赋,敏锐,何必去插手他的仕途?等他自己闯吧,是好是歹,他自己受着便是。”

      大夫人正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声音,“王姨娘回府了。”

      大夫人提脚要出去,大老爷在后面喊道,“不是不能去接的吗?”

      大夫人听了站住,犹豫了许久,终究走了回来,端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焦急等着,喝了两杯茶,还未见到人,疑惑道:“怎么还未来?难道还敢不给我请安?钟妈妈快去瞧瞧怎么回事。”

      钟妈妈小跑到大门口,却见了半月和周君宴两个手握着手,眼里都含着泪,大夫人二夫人站在一旁,搓着帕子,想要开口又不敢说话,府里的奴仆都瞧着,还有人到处嘀嘀咕咕。

      这样下去也不是事,钟妈妈大叫一声,“夫人等着姨娘过来请安呢。”

      半月听了,慌忙将手从周君宴手中抽出,周君宴却不放手,拉着她到上房,等大夫人拿眼睛死命瞪他才松了。半月蹲着行礼,大夫人连忙将她拉起,“身子不便,不必多礼。一路辛苦,回去好生歇息。”她眼睛在半月肚子上觑了好几眼,瞧见又大又圆,怎么都掩饰不住喜气。

      只是周君宴如此做派,程欣儿和越慕楚那里只怕不好受,也须安抚,她将半月打发了,留了程欣儿二人吃饭,“你们在府上劳苦功高,该好生奖励一番。正好春日换衫,你们去多买几套布料,娘出钱。”

      程欣儿推辞道:“多谢母亲厚爱,只是还在孝中,也不必浪费,衣柜的衣裳都足够了。倒是王姨娘从外头回来,该好生置办几件。”

      大夫人连忙道:“她一个妾室,还能越过你们?年轻人,便是守孝也不必穿些老气的,听我的,明日让婆子进府都好生挑一挑。”

      虽都在嘴里客套着,几人心思都飞到了格致轩,王姨娘回来,周君宴当了人都失了态,私下,他该是多高兴?

      周君宴一直拉着半月的手,将她带入格致轩,指着正房道:“看看,这是我布置的产房,我将矮榻都挪走了,书桌也挪走,桌椅也无,柜中都是你的衣裳,你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还有时间来改。”

      半月抿嘴为难道:“产房不吉利,都是用了侧房或偏房,为何用正房?”

      周君宴摇头,“为何不吉利?休听别人胡言乱语。正房宽敞,通风透气,后边又有净室,前面有屏风,你若是嫌弃我,我便在屏风那里跟你说话。”

      “那就听少爷的。”半月道,她从未要违抗周君宴意愿,“刚入京时,我还担忧少爷不来接我。一下马车见少爷在等我,我心中像有好多花开了一般开心。只是舟车劳顿,让少爷瞧见我这幅蓬头垢面的样子。”

      周君宴摸着她脸道:“这个样子已经足够我神魂颠倒。”

      半月正看着他眼睛里自己的样子,突然感觉到肚子在动,她连忙道:“少爷快摸摸我肚子,看他动弹得厉害,想必听到了少爷声音,也十分开心。”

      周君宴将手放在她肚子上,手心被重重一拱,他吓得拿了手,惊叹道:“怎如此用力?从前都是轻轻柔弱地拱着。”

      半月笑道,“长大了,当然力气大了。有时候在我肚中翻腾,我都怕他把我肚皮撑破。”

      周君宴又拿手轻轻去摸,“小家伙,别淘气,别让你娘受累。”

      半月笑道:“乖着呢,跟他爹一样乖。”

      周君宴摸她的脸,“我乖吗?这样还乖吗?”

      他凑近,轻轻吻着半月,半月靠在他怀中,感受他如雨落下的吻,心中才觉得踏实,她又回到了精致的花园里。

      只是一会儿,半月便可怜巴巴道:“少爷,我肚子饿了。”

      周君宴刮刮她鼻子,好笑道:“你可真扫兴。等我吃饱你再吃。”

      他用力吸着,突然嘴中有些味道,周君宴惊讶地松口道:“这是什么?”

      半月捂着脸缩着脖子道:“好像是奶。少爷,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是奶吗?能喝吗?正好饿了。”周君宴说着,死命吸了几口,半月被他吸得直哆嗦,将他推开,“少……爷……,少爷,不能动。”

      可是如何拦得住他?一荒唐又是一下午,等到天黑了,半月饿得咕咕叫,他才餍足,配着罪出去叫餐。半月啃了两个猪蹄,吃了一碗鸡肉粥,吃了一碟子菠菜,周君宴在一旁给她剥花生吃。吃了小半个时辰,她肚子才饱,打了饱嗝懊恼道:“苏大夫说少吃荤腥,今日吃了太多肉,明日只能啃一天草。”

      周君宴道:“管他个狗屁大夫,想吃便吃。”

      半月打他,“我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你还要助纣为虐,若是被苏大夫骂了,你去替我挨骂。”

      周君宴混不在意,挨骂算得什么?千金难买心头好。只是大夫跟他说若是孩子太大,生不下来,到时便有他哭的时候,真将周君宴吓到了,再不敢任她胡吃海塞。

      半月不在府时,他总是觉得常日无趣,读书练字,吃饭睡觉,或者看看画像,每日要做许多事才能将一天打发。可是半月在时,他一天只要围着她转,感觉太阳升起立刻又落下了,一天如此短暂。

      “三月初一我便要去户部上班,留你一个人在家,我如何放心?不能嘴馋……”周君宴还要再说,半月将他嘴巴捂住,“快别唠叨,你不在那几个月,我不也好生生的,放心,我离得开你。”

      周君宴掐她脸,“看你神气的,你离得开本少爷,本少爷离不开你,成了吧?是谁不听话,将本少爷变成老妈子,还嫌弃我了?”

      “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半月举手投降。

      周君宴将她搂住,“真想把你塞进我口袋。”

      “少爷,少……爷,我肚子疼。”半月突然道。

      周君宴看她脸色不好,吓得惊慌失措。

      第一百三十四章三房
      “可是要生了?”周君宴道。

      半月不停摇头,肚子发紧,仿佛要裂开,难受得厉害,她痛得满头大汗,呼吸也急促,周君宴慌乱中大喊着人去叫苏大夫。

      只是大夫过来时,半月却觉肚皮松了,心跳也有节律,大夫给她把了脉,道:“临到产前,常有假性孕产之症,不必担忧,不过是孩子急着出来罢了,平日多走动几步,带他见见风景。”

      “大半夜打扰先生了,这也是个猴急猴急的。”半月歉意道。

      大夫摆手道:“无妨,无妨。”

      周君宴将大夫亲自送到寝屋,苏大夫见了满心欣慰,虽他是专门请来看顾孕妇的,但是周家礼数周全,他自然更加尽心。

      苏大夫跟孙儿住在一处,他也被吵醒,见了周君宴,行了礼。

      周君宴点头,道:“早些睡,每日考校尔等策略。”

      “知道了,先生。”苏云天恭敬道。

      他恭送周君宴离开,进屋给苏大夫倒了一杯茶,问道:“祖父,不知我师弟什么时候出生?”

      苏大夫好笑道:“你怎知是师弟?我看八成是个师妹。”

      苏云天答道:“恭州不是有习俗说多叫弟弟便能招来男孩儿?”

      苏大夫摇头道:“什么习俗?说的是小儿有灵,能知男女,若是叫弟弟便是男的,叫妹妹便是女的。你难道还算小儿?好生读书,别成日胡闹,周大人可是饱学之士,能得他亲自教导,是我苏家祖坟冒青烟。日后你高中,我苏家便可从下三流入仕,以后子孙受用不尽。”

      苏云天沉默了一下,疑问道:“行医难道不受人尊敬?祖父为何执着读书进学?我虽考了秀才,天赋却不及张公子,跟先生学来十分吃力。然跟祖父学医,我却学得得心应手。”

      苏大夫看着家中最聪慧的子孙,语重心长道:“大夫千千万,可是能入朝为官有几人?眼前有架登云梯,为何不去攀上?好男儿不惧艰险,便是吃力也要跟上,你幼时便能再高的山也能跟祖父一步步爬上,长大了难道还能差些吗?”

      苏云天拱手,“孙儿知道了,多谢祖父教诲。”

      苏大夫摸着胡子满意地点头,周大人用心教导,老儿也不能负他,想他初次得子,不如写一本小儿护理之书给他参谋。

      因大夫要多加走动,周君宴便带着半月去西院。三房被赐了爵位,三老爷却未多扩建,只是修建了一座花园,一边种花木,一边种果蔬,享桑农之乐,因太过投入种庄稼,有时十分忙碌,周君宴去时,三老爷常穿了长靴洒水除草。今日他等过来,三老爷正在拿锄头挖坑,溅了满身尘土。周君宴将半月安置在远处,走进道:“不知三叔在忙什么?”

      三老爷听见声音连忙抬头,“哦,侄儿又来了?我在挖池塘,种些莲花,养些鲤鱼。”

      周君宴道:“那池塘不小,靠叔父一人,只怕要累坏。”

      三老爷点头道:“说得也是,不如侄儿便来帮叔父一起挖。”

      周君宴哭笑不得,他本意是让三老爷叫了奴仆来,不想如今贴上了自己,只是三老爷十分坚持,周君宴也是无聊,便套上皮衣,跟他一起挖地,半月在亭下吃着青桃,看得有滋有味。

      劳作一个时辰,也未挖出几寸,周君宴便手掌红肿,全身脏兮兮,半月见了他离得远远。

      三老爷看他头上也有泥块,拿了手要去取下,去将他头发弄得更脏,不免笑道:“如今真不能见人,便在三叔这清洗清洗,用个便饭。”

      周君宴无奈点头,往日他绝不会在三房用餐。因为爵位一事,三夫人对大房一直别别扭扭,特别是他,周君宴平日只从侧门如后花园,便不跟三夫人打招呼。

      果然今日,三夫人见他,脸上都是僵笑,都是周敏儿见他十分高兴,大声道:“大哥,你看敏儿长高了许多。”

      周君宴看她,果然要到自己肩膀,他笑道:“果真长高了,大哥书房中那幅侍女夜游图你可还喜欢,若是喜欢,大哥明日拿来送你。”

      周敏儿高兴道:“喜欢喜欢,多谢大哥,不过敏儿还要大哥替我画幅跟我一般高的画,我娘说我还能再高,不如先画下来到时候再比比。”

      如今族中只周敏儿一人上女学,请了先生教导琴棋书画,刺绣,另外还学《论语》,她也无甚闺中密友,平日都是自己玩,今日见了周君宴十分高兴,拉着他一直说话,三夫人想要将她拉走,却又不想扫了孩子的兴。便是用餐时,周敏儿还在说个不停,让她作画,练字的字帖也要周君宴替她写,十分亲密,周君宴无不答应。

      半月坐在下首,坐了半边椅子,她本是该站着的,只是肚子大了,站着劳累,三老爷叫她坐了,她坐下又觉不自在,便站在一旁。

      三夫人一直都是僵笑着脸,未曾开口,看半月起身,才道:“姨娘身子不便,快些坐好。因仓促准备,不过几个清粥小菜,怠慢你们了。”

      半月摇头,“三夫人折煞奴婢了。”她肚中饥饿,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坐着用饭。

      周君宴虽跟周敏儿说着书画,眼睛却一直瞧着半月,见她面对三夫人不自在,便自己跟三夫人说话,“今日侄儿冒昧,叨扰三婶,还望三婶宽宥。”

      “一家人,如此客套。”三夫人僵笑道。

      用过饭,周君宴便带着半月告辞,下人将碗筷都收拾了,又上茶,三老爷喝着茶叹气道:“你一直如此,搞得一家人生如两家。”

      三夫人想说本就是两家,可是她知自己说出来三老爷只怕要气死,可是对她而言,大房本就是两家。好容易有个爵位,揣在手上还没热乎,竟然以后要留给大房,叫她如何能开心?能从分府扩建,三夫人便跟大房生疏了,甚少去走动,也拘着周敏儿不能越过院墙,她三口人一直关着门过日子,三夫人打心底开心。只是这些时日周君宴常过来,三老爷和周敏儿两个便开始责怪她。

      看三夫人一直不说话,三老爷问道:“若是我们能关门过一辈子,倒是无妨,可是敏儿难道不要嫁人?到时候谁背她上轿?”

      除了沉默,三夫人又能做什么?

      三老爷继续劝道:“我也知你想法,无非是看我们还没死,爵位便分好,心中不自在罢了,可是难道是君儿觊觎这爵位不成?他本就有爵位来继承,如此多个爵位,反倒是多了门妻。你可知王姨娘被行刺之事,若不是这爵位,只怕还无此事发生。这爵位,想必他也不想要。”

      两府就在隔壁,三夫人如何不知?当时听了还有些幸灾乐祸,如今再想,确实对周君宴来说,这爵位并不是好东西。

      三老爷见她神色松动,继续道:“你可曾想过,依次递减,这伯爵传到君儿子孙,也不过一个男爵而已。不过是一代爵位,又沾了我们多大便宜?而且有这爵位,到时敏儿出嫁,大嫂和君儿都得陪嫁不少。”

      三夫人甩着帕子道:“成了,成了,再不说了,是我无理。是我小人。”

      三老爷连忙赔罪,“总是我无用,不能生子,才让你受了委屈。”说到这话,三老爷真自责,对妻儿,他总有万般惭愧。

      三夫人见他难过,反过来劝他,“天灾人祸,如何怪得你?我们有敏儿,难道比别人差?虽子嗣上跟别人比不得但是这些年你对我体贴用心,我难道不知?是我妇女见识短,君儿是极重情之人,我还记得周云儿周悦儿两人都是他做主接到府中出嫁,周云儿自己命不好,但是周悦儿在婆家能如此体面,跟他总有二分关系。以后我们敏儿靠他,也是靠得着的。”

      三老爷自豪地点头,“旁人不说,君儿确是靠得着的。不仅君儿,大嫂那里,你也要多走动。当初在府上,大嫂不是让你管了厨房,那些年你也攒了些银两不是?”

      因解开心结,隔日周君宴带了半月再来时,三夫人便十分热情,给半月端了茶果,陪在一旁说话。

      半月对了她不敢坐踏实,只坐了半边椅子,十分难受,三夫人见了连忙将她拉着坐好,故意板着脸道:“你若是如此做派,我倒是不敢跟你多亲近。你也是老姨娘,又有身孕,便是你婆母面前都有体面,难道我这三婶母还来苛责你?你啊,就好生生坐着,好生生吃着,当我这儿跟你院中一样的,三婶母见你开开心心,才开心。”

      都是当家的主母,若是要哄人,总是能将人哄得服服帖帖。半月本也是好性子,不过一会儿便跟三夫人说起育儿之事。

      “孩子生在二三月,最是享福,衣裳不必多穿,外头又是好风景,大嫂最是细致,你放心便是。你们是打算生了便放到大嫂那去?”三夫人问道。

      半月低头道:“满了月才去。大夫说初月奶水最养人,让孩子喝过这月最好。”初为人母,说这些总有些羞涩。

      三夫人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听大夫的总没错。”说完,看了半月有些不好开口,不知大夫说了是男是女。头一胎,若是一举得男,对半月来说,便是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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