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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 112 章 ...

  •   周君宴将大夫带到书房,问道:“她曾喝了绝子汤,于子嗣可有妨碍?”

      “底子有些虚弱,还须多调养。”苏大夫道。

      “大夫替我也把把脉。”周君宴道。他伸出手,大夫看了,道:“除了元阳多泄,有些体虚外,并无毛病。”

      周君宴尴尬笑了一下,将大夫送走。回屋见半月低头,专心拿笔,好笑道:“这是在作画吗?这一圈圈的,是什么?”

      半月手下不停,回道:“是我脑中的杂绪,若是能拿出来,丢了多好。”

      周君宴从背后将她抱住,“那你说一说,为何如此千愁百绪,少爷我替你理理。”

      半月叹气,“也无甚,只是看你将大夫带到一旁,想是问我能不能生育,便有些心思复杂。”

      周君宴亲了亲她侧脸,“莫非是嫌弃我管得多?外放至少三年,我们还有许多时间,便是一直不生,难道便不能好生过日子?难得我母亲不在身边,没人催着,我等难道不该好生享受这轻松时刻?我请大夫,只是怕伤了你身子,并非为子嗣顾忌。”

      “好了,我不过抱怨一句,你便噼里啪啦回了我一篮筐话。”半月笑道,她放了笔,“算了,不画了,再画耳朵便要被你磨出茧子。”

      见她心思开解了,周君宴忍不住开心,拉她去园中散步。

      程欣儿正好出门,眼睁睁看着他二人手牵手,旁若无人说笑,不觉拽紧了帕子。

      旁人看他二人亲密无间,实质是周君宴在做小伏低。

      “晚上我端茶送水,做牛做马,便从了我吧。”周君宴摇她手。

      半月瞪他,“想一出便是一出。快别折腾人了。”

      米儿见程欣儿痴痴看着他二人身影,有丫鬟经过,脸上奇怪,忙将她拉回屋中,“夫人,何必自寻烦恼。你有的,旁人拍马不及,这恭州城的夫人,见她都是奚落。见了夫人,都要转头来奉承。”

      程欣儿苦笑:“谁不贪心,有了这桩便想要那桩。他为何不能对我多一丝温柔?”

      米儿如何能回答得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一桩事,你若是不在意,便只旁观,若是你也求,见了便要抓耳挠腮。程欣儿本要出门,如今哪有心思,她坐立不安了一会儿,起身也去了花园。米儿劝她,只是如何劝得住,只得跟在她后头。

      园中,院门已关,正中草地之上铺了垫子,半月侧身躺着,周君宴挪到她手脚摆了姿势,又将她衣领略微拉了拉,露出一点玉胸,她今日穿了件白纱裙,本就有些透,如今摆了这姿势,半露半遮,撩得他口干舌燥,却强忍着。等一切准备好,他坐到石凳上开始作画。

      半月半眯着眼,又不敢睡,她也被画过几次,知道画一幅画有多折磨人,只是被磨得没有脾性,勉强应了,如今摆了这羞人的姿势,她更是能耐得辛苦,只是庆幸这处偏僻。

      程欣儿见门扉紧锁,却不敢向前推门,偶有声音传来,都是周君宴哄人的话和女子的娇笑声。米儿觉得在门外偷窥,本就丢人,只是夫人不愿离去,她只能陪着。不过站得一盏茶功夫,程欣儿总算走了,可到了外院,她却凑到米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米儿为难地看着她,程欣儿怒道:“莫非我还指使不动你。”

      米儿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道:“奴婢听命。”

      半月觉得身子都僵了,太阳暖烘烘晒在身上,她真想睡了,只是周君宴却将她摇醒,“若是闭了眼,便没了神韵。”

      半月无奈睁眼,正睡眼朦胧地,却听到几声响声,却有儿童经过,往院子里丢石头,周君宴连忙上前将她护住,对着外头喊道:“若再丢石头,便抓尔等去大牢。”

      “不好,有人。”儿童们吓到呼啦啦跑远。

      周君宴无奈摇头,半月趁机耍性子不愿在躺,周君宴无法,只得靠着脑中印象画了,一直画到半下午,才终于停了笔,半月早等得不耐烦,见他落笔,连忙去瞧,“仕女春游图?”画的确实□□半露,似睡非睡的样子,神态表情都是她,只是眉角眼梢的媚态,她却不敢认,另外画了狐狸耳朵和尾巴,分明将她比作狐狸精。

      半月又要捶他,“为什么不能好生画一画?这样能给别人瞧?”

      周君宴将画卷了,“私人珍藏,千金不换。”

      他将画放入画筒,将半月拉到身上,“冷落了你大半天,可等急了?”

      半月半退衣衫,半坐他腿上,“难道狐狸精要吃人肉,还不得付出点时间?”

      她虽学了画中媚态,只是她声音轻柔,神态纯真,分明是要披着狐狸精的小兔子。只是周君宴更爱吃兔子肉,一把将她抱住,露天洗地之乐,尝过一回,更知其中滋味。

      到暮色西沉,他二人才餍足,周君宴替她穿好衣裳,将外衫给她披上,牵了她手回府。

      半月赖在他身上,“少爷背我。”

      她也不过是撒娇,待周君宴真要背她,她又怕羞,自己起来走。到晚上她躺在床上快入睡,才发觉这日过得真快,除了那事,她什么都没做。美色误人,最后半月想到这词,满意地睡了。

      周君宴却还有些精神,休整一日,他觉得神清气爽,这些时日疲倦一扫而空,脑中又思索着京中情势。消息落后得很,如今只知道国丧二十七日,再过十日先皇出丧,想来新帝继任大典也不远。

      京中还在围剿叛乱之人,虽新皇下旨祸不及旁人,但是这些年派系倾轧,如今大局将定,总有旧人要去,新人出头。左右相都被革职抄家,如今各部只剩兵部户部尚书还存,其余人等都被掳走乌纱帽,午门前的刑场日日刀落不停,斩下的人头能将金海湖填平,真真血流成河。

      吴泽渊在天坛送别二皇子,他站在庙坛之上,俯瞰这万里河山,晚风鼓动他明黄的衣袖,心中不知为何生气辽阔之感,他吴泽渊,总有一日也要让四海归顺,万朝来服。男人,都有睥睨天下的雄心壮志。等继任大典那日,他穿上龙袍、带了朝珠,内心中,便将这天下归为己有,脚下跪倒的朝臣,当做了奴仆。

      “朝中元气大伤,怕是要从地方抽调些能官巧吏来。”新任的元光帝说道。

      “陛下所言甚是,各部捉襟见肘,正要能人异士前来补充。”右相程同道。

      左相成迁安道:“臣有一人举荐。”他将一封奏折呈上,“此人在恭州屡立奇功,能力卓绝,又曾在翰林院进修,可堪大任。”

      他递上去的,分明是周君宴写得奏折,元光帝将奏折看了,笑道:“此人想必对农稼颇有研究,给朕写了满满一奏折农耕之事,十分勤勉。”

      他指了指户部尚书钟旭,新任御前总管云六将圣旨端到钟旭面前。钟旭捧起,一看字迹,便知是何人,他通篇一读,忍不住笑道:“臣曾在翰林院任掌教,此子便是我弟子,在我门下学了半年,过目不忘,为人机敏,擅长查证,只是有些纸上谈兵,如今到了地方,多了历练,更多了些奇思妙想。”

      元光帝大笑道,“年轻人,想法多,在所难免,他不过下放半年,便做出如此功绩,也算难得,不如再历练两年,再来这大殿之上慷慨陈词。”

      到大殿之上,若无特召,至少四品以上。此子前程可期。

      大老爷辗转听到此话,高兴地给祖宗上了柱香。

      程家特意给程欣儿写信,让她尽心伺候周君宴,莫丢了程家脸面,程夫人专门传授她官家夫人的经验,盼她能在恭州做好光彩的知府夫人。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程欣儿爱而不得,愁眉不展。她看了米儿道:“你可愿为我排忧解难?”

      “小姐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米儿低头道。

      “那你便嫁给大人坐妾室吧。”程欣儿道。

      米儿听了后退一步,“夫人,这如何使得?奴婢貌丑,大人如何瞧得上?”

      “放心,我自有法子,只是你可得有用些,莫让我白费了功夫。”

      米儿看着程欣儿脸上的神情,分明与楚小姐一般无二,她摇头哭道:“小姐,你从前清醒得很,莫要魔怔了,因小失大。”

      程欣儿牵着嘴皮子,冷笑道,“放心,我清醒着呢,便是因为清醒,我更知他如何狠心冷心,只将那人当宝,旁人真心,他都踩在脚下。”

      “夫人。”米儿心里害怕,又叫了一句,可是如何叫得醒魔怔之人?

      当晚上她被催着换上月白裙,她心中大痛,却无可奈何。

      “有何事?”周君宴问道。

      程欣儿将茶递到他手旁,“大人喝茶。马上便是中秋,叫大人来是看看我写的采买单子可适合。若是适合,我马上便着人采办。“

      周君宴一人接过礼单,一手喝了一口茶,突然脸上神色大变,将茶杯推到地上,“程氏,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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