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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如此疯狂 ...

  •   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的马车很特别,而且有亲卫互送,所以他们出宫后一路畅通无阻,李砚尘应该也第一时间看见了这辆车。

      他这么问,不知是什么意思。
      容不得姝楠多想,便又听他淡声道:“此处不安全……”,停顿一瞬后,又补充道,“带着皇上,不安全。”

      姝楠微怔,李砚尘的目光在的脸上掠过,移到忽然探出头的小皇帝身上,想了想,翻身下马,绕道前面掀起帘子道:“皇上想看热闹?”

      李叙白拢了拢鹅毛披风,撩起袍子弯腰下车,朝他说:“有叔在,不会危险,贼人可曾抓到?府上丢了什么?”

      他在得知有人闯王府时就忙着出来逮人,至于会丢什么,他并不太关心。

      李砚尘没说话,一手勒着小皇弟的腰,直将他腾空抱到地上,那厢因为痒,笑得咯吱脆响。

      那日文太后那些难听的话,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他该如何对这个侄子。这样的动作,娴熟又自然,显然不是第一次。非君非臣,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叔侄关系。

      之前觉得他令人琢磨不透,现在这种感觉更上一层楼。姝楠心想。

      李砚尘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掀帘子的动作,目光炯炯望着车里面的女人。

      姝楠意会,不疾不徐也出了马车,躬身下车时,侧脸擦过他有些冰凉的手背,冷热相撞,两人皆是一怔。

      众目睽睽下,李砚尘充分展示了他贵公子的涵养,握着拳将手腕伸到姝楠面前,示意让她扶着。

      她始终记得,方才他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时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失望,仿佛她今夜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而应该被这满城的士兵用刀夹着脖子押到他面前。

      姝楠撇开看他的眼神,没搭他手腕,自行跳了下去。

      李砚尘皱眉,放下帘子后空站了片刻,再转身时又恢复原有的模样,若无其事吩咐部下去街道旁定个雅间。

      部下领命出去,不多便跑了回来,领着他们往客栈走去。

      客栈里里外外都显得很别致,一看就是专门接待达官贵人的地方。

      店家显然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物,全程勾着背,一路将人引到雅间。

      侍女们大气不敢喘,手脚麻利地端上茶水点心和水果,一切就绪后又纷纷退了出去。

      姝楠注意到李砚尘似乎很不喜欢她们身上的香,频频皱眉。

      他一落坐,两只脚便交叠着搭在案上,侧头望向李叙白,“可有好些?”

      “好多了,”,小皇帝嘟嘴道:“只是多日未能去叔府上,朕都快发霉了。”

      李砚尘望着幼帝,没说话。

      “叔,那日母后和国公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李叙白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拽着李砚尘的袖口晃来晃去,“往后,你还会带我玩吗?”

      从他记事起,就是这位皇叔带他下海摸鱼上树掏蛋,几乎所有开心的、冒险的、刺激的事,都是李砚尘带他经历的。

      李叙白不知道为什么李砚尘要放弃皇位转而摄政。

      摄政王这个职位,素来众说纷纭,做得好别人要说,做不好,别人也要说。

      他这皇叔是属于做得好的那种,只不过他的手段过于霸道了点。

      因为李砚尘习惯把所有人和事掌控在自己手里,若是不能掌控的,想方设法也要达到目的。就像整个太渊,整个朝堂,都由他一人说了算,没几个人敢公然与他抗衡。

      李叙白知道自己是活不久的人,若真有天一命呜呼,皇位落在他叔这样的人手里,死也瞑目了。

      幼小的他的在心里用他自己的理解这样想着。

      李砚尘静默无声看了李叙白许久,不愧是李玉的儿子,这张脸跟李玉生得一模一样,连说话时的可怜劲儿都是如此相似。

      无辜的,无助的,善良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就是不知,这诸多柔弱的背后,是否也会藏着不为人知的灰暗。

      李砚尘眼底的阴霾渐渐褪去,听不出情绪地说道:“你该多听听你母亲的训导。”

      小皇帝脸色一沉,登时红了眼,沉默着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必须找个地方先哭上一场,有侍卫的保护,他还特意交待不让姝楠跟随。

      姝楠从小山一样的葡萄皮后面探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大感觉,复又埋头继续“耕耘”。

      自西域之路通了后,便有大量的水果流进中原,尤其是这种水晶葡萄,因为那边日照时间长的缘故,种出来的葡萄又亮又甜。

      前提是不能细嚼,再好吃的葡萄,一嚼一个酸——得吸。

      她先用牙齿咬破皮,然后轻轻一吸,就能将甜水和果肉以及葡萄籽儿整颗吞入吼,齁甜。

      所以从进门起,他们说他们的,姝楠便顶着张冷艳绝美的脸,从善如流、若无旁人似地“吸”葡萄。

      力道被她控制得很好,尽量不吸出声,连水带肉,一颗接一颗,吃得异常香甜。

      李砚尘在跟李叙白说话时就注意到了女人的举动,记不得自己究竟盯着她看了多久。

      她置身人潮,却又好像没在人潮,总是安静、冷漠、孤独和无谓的,存在感极低。

      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待李砚尘反应过来时,已经打量她好久了。

      女人鲜红的唇微微嘟起,黏粘的翘舌头卷起果肉,连带着水泽一并吞入腹中,偶尔有果汁顺着她嘴角流下,她便伸出舌尖,将其舔舐干净,一滴也舍不得外露。

      烛火通明的灯火之下,李砚尘甚至能看清她停留在舌尖上的果汁,泛着光,透着嫩。

      勾人魂魄的妖精。

      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样的动作,在一个成熟男人面前,意味着什么?

      李砚尘的眸光变了样,强烈的炽热迅速窜到他的大脑,心中的困兽拍打着胸腔,在他血液里叫嚣,在他身体里东逃西窜,他忽觉口干舌燥,像就行沙漠濒临死亡的骆驼,渴望得到清泉的浇灌……

      他自诩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纵/欲成性的人,只要他一招手,妖娆的妩媚的乖巧的……什么样的女人都愿意屈之身下。

      只是他不想,不想把自己最痴迷最疯狂的一面露给不相干的女人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能几次三番撩起他内心深处最狂躁的困兽,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李砚尘见她手不见停,一颗接一颗,果汁顺着嘴角淌,她继续嘟嘴去吸。这画面让他觉得越发燥热难耐,隔住九蟒玄袍,也能感受到身体正发生着怎样的改变……

      不料姝楠在这时突然侧头看了过来,两人隔空对视,她在他脸上停留一瞬,目色变得意味深长。

      李砚尘身形微僵,她察觉到了?

      正僵持着,姝楠起身,直接走了过来。

      李砚尘手臂上骤然凸起的青筋,暴露着他此刻内心的翻滚。

      自皇上病情加重后,她有些时日没出现在他眼前了。

      “叔,”姝楠迎上他刺眼的目光,若无其事道,“这葡萄你若不吃,侄媳愿意代劳。”

      她隔他只有一掌宽的距离,李砚尘能清晰地看见属于她少女般的圆润,以及闻到她淡淡的冽香。

      “随意。”说出这话时,他意识到自己嗓子有些沙哑。

      姝楠当着她面吸了颗葡萄,似是觉得不错,躬着身,伸手将盘子端了起来。

      又是这操蛋的姿势……
      疯了吧,李砚尘心想。

      他强迫自己把挤压的情绪抑制下去。

      姝楠端着果盘站直身,却不急离开。

      李砚尘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高挺的鼻梁,撩眼死死盯着她。

      女人视线从他脸上一路下移,然后定住,似笑非笑道:“那日赛马,见叔的女人缘挺好,还以为你真的不缺女人,怎么会这般把持不住……”
      她故意停顿,又确认了一眼,“确定不去处理一下?”

      李砚尘血液凝固,骤然抬手将她按在身后的墙上,拂袖一挥,她手里的盘子被扔了出去,水晶葡萄滚落一地。

      他用力扶着她软腰,满眼阴鸷,“不如,你来帮本王处理。”

      她胆子惊人地大,屡次口出放肆之言,也不怕他真在这里对她做点什么。

      姝楠又露出那种淡然又无谓的神情,木木地仰视着他。

      李砚尘攻城略地般的气息无孔不入,迅速喷到她的脸和脖子上,狼一样充满欲望的眼肆无忌惮地落在她圆润的幅度上……

      姝楠的手在云袖下握成了拳。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一声尖锐的:“王爷,抓到人了!”

      她握拳的手稍稍松开。

      “让他们等着,本王随后到。”在士兵们一拥而进之前,他闪身上了后面的扶梯,临走时龇出句:“你迟早会为你的放肆付出代价。”

      姝楠睫毛闪了闪,贴着墙不置一词。
      .

      盗贼进门时忽觉膝盖被什么东西击中,踉跄了三四步后,猛地载在地上,背上的行囊哐哐当当撒得偏地都是。
      他爬起来后却没看见打他膝盖的东西,破觉有些奇怪。

      “废物,就这也配做神偷?”
      从侍卫的角度看去,倒像是他自己绊的门槛,所以笑着讽刺。

      他当然不是废物!姝楠扫了眼满地的葡萄和脏物,目光在盗贼身上停留一瞬,对斩风说:“王爷在楼上,让你们稍等片刻。”

      斩风看了她两眼,退到一旁守着。

      姝楠则蹲去了地上,将散落的葡萄一颗一颗拾回果盘,再原封不动地放在李砚尘坐的地方。

      一刻钟后李砚尘下了楼,不但换了身依袍,还找回了悄摸摸掉眼泪的李叙白。

      他掀袍坐下,两腿交叉继续搭在桌上,瞥了眼地下的脏物,发现多半是些图书。

      看见那盘砸得乱七八糟的葡萄时,他不禁想起方才孟浪的画面,遂又转眸望了眼姝楠。

      “文世杰的人,”见抓到的盗贼是个男的,李砚尘忽觉索然无味,直言说,“想盗龙腾密卷?”

      神偷鬼骨,一直是文世杰最得意的底牌。

      鬼骨身高适中,但长得尤为清秀,也可以说有点女气。
      他用鼻子哼了声,甩出个白眼,把头扭去了别处,傲得很。

      “砍他一只手,”李砚尘看都不看他,语气冰凉,“扔到文家大院里,让文国公来见本王。”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果断而狠绝。

      李叙白听罢,脸色更白,毕竟年幼,见不得这等血腥之事。

      姝楠见状,轻声对他说:“皇上,可要先回宫?”

      小皇帝扭头等他皇叔示意。

      良久才见李砚尘点头,“先回吧。”

      待人走后他突地扯出抹冷笑……倒是挺会体恤别人。

      .

      太医院。
      最近新进了批药材,云祁将杂七杂八的药品归类好后天色已晚,正准备洗洗睡觉,转身时差点没被站在自己身后的影子吓死。

      他回过神又是一惊,边检查门窗可有关严,边小声道:“怎么主动来找我,有进展了?”

      姝楠从阴暗处现身,递给他一张图纸,也不废话,“照着画下来,查查这锁的出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如此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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