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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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肯定不安好心！”派蒙怒气冲冲地叫道。“故意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绝对有什么阴谋！”
“唔……”我倒是没什么意外的感觉，因为公子这个人打一开始我就不认为他会安安分分的只是待在一角看热闹，“所以……愚人众的目的果然还是那个吧……”和蒙德那时候一样……我脸色阴沉下来。
“对对，一定是那个！”派蒙一边飞一边义愤填膺地大喊，我感觉从前面吹来的风全都灌在了她的嘴里，配上她的那个睡袋型衣服，简直像个小气球。
“……可是岩王帝君已经摔死了啊。”我发表疑问。“那个像棋子一样的东西还会在那个龙里面吗？”
“……什么？”派蒙把咧开的大嘴合上，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模模糊糊。“不是，你等会，怎么叫摔死了？”
“这不是重点。”今天山间的风格外地大，我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黄金屋’，皱起眉来。“派蒙，我觉得事情有诈，七星的脑袋也不是豆腐做的，敢这样把岩神躯体放进黄金屋又恰好把这个消息让我们知道，那个棋子一样的神之心肯定不在那条龙里。”
“唔，有道理，然后呢？”派蒙直点头。
“那我们去黄金屋干什么？”我露出了最直白的疑惑表情。
“呃……公子在这个当口消失，我们不是为了防止他做什么坏事所以才去……？”
“嗯，所以我们去群玉阁看热闹吧。”我建议。“我管公子干啥，他爱去哪去哪，他爱干啥干啥。”
“可是这个仙凡乱斗的当儿，刚才城都封锁了，接引的人估计连影子都找不到，你上不去。”派蒙指出。“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归终机……”
“……什么？”我眉毛拧成麻花。“我看你不长记性，派蒙你是不是又想飞天了？”
“行了行了，都这时候了旅行者你消停消停。”派蒙根本不带怕的，二郎腿一翘直接在我头顶坐了下来。“前面的蛆以后再去探索，这地上目前属于你的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黄金屋。”她看我冲她露出的表情逐渐扭曲狰狞，赶紧安抚道:“喂喂，旅行者，别的先不说，你难道真的不想看看提瓦特大陆唯一的造钱厂是什么样吗？这次要是没这个机会你能正大光明地进去？”
我一想到黄金屋里摩拉可能像喷泉一样四处喷的场景，双眼立马开始放光，喃喃自语道:“……嗯……话是这么说，光明正大地进铸币厂……怎么听都是绝佳的机会啊。”
“对啊！”派蒙响亮地一拍巴掌，眼睛比我还亮。“要是能偷偷顺一点……”
“你在这搭顺风车呢？从我头上下去，给我自己飞。”派蒙的拍巴掌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我露出嫌弃的表情，一秒变脸，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一个急停，派蒙直接从我头上摔飞了出去，在半空晕晕乎乎地晃了几下才重新稳住身体。
“不对啊旅行者！”派蒙摇晃着回到我面前，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不同意我的想法呢？这不像你啊！”
“这你就格局小了。”我冲她摇摇食指，“我的意思是，也不知道造摩拉的机器是什么样的，能不能搬一台出来。”
“……呵呵，真不愧是你啊，荧。”
另一个声音突兀地从我背后冒出来。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居然被什么人尾随了，精神一凛，还没等我回头去看，一道水蓝色的光影从我身后疾窜而出，直朝着黄金屋大门而去。
“——公子！”派蒙声音陡然变尖，刺的我脑仁突了一下。确实是公子，原来他昨天晚上说的那句明天见是这个意思。我撇了撇嘴角，陡然加快脚步，也随着公子冲进了黄金屋。
“…………”
不愧是全提瓦特唯一的铸币厂，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摩拉的颜色，连棚顶都金灿灿的，充满富丽堂皇的味道。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并没有看见摩拉稀里哗啦往外淌的美丽画面，失策了，没想到七星征用黄金屋之后摩拉铸造也停掉了，血亏。
“看来，你捞一个铸币机器的梦想落空咯。”派蒙比我还不着急，慢悠悠地飘在旁边，垂涎地看着中间过道两边下面堆放着的大堆摩拉。
“你不要再讲话了。”我面无表情，心脏在滴血。“这里跟我想象中的铸币厂有点差别……唉，按这种摩拉的堆放情况，两边的钱肯定不能碰，一碰绝对出大事。”
“没有铸币机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不断生产摩拉。”派蒙在空中摇滚了两圈，得意地猜测。“嗯……聪明的派蒙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什么？”我很配合地追问。
“……你们是来旅游的吗？”公子本来在我们前头冲着那条龙狂奔，见我进了黄金屋之后速度就慢了下来到处乱走指指点点，心下有些疑虑，暂缓了走近放在黄金屋最显眼位置的那个巨龙躯壳的打算，忍不住开口问道。
“哼，你管不着。”派蒙十分硬气。“你也不是和我们一样，鬼鬼祟祟地跟在我们后面偷偷溜进钱库？”
看公子脸上那想质疑却又不知道怎么讲的古怪表情，我差点笑出声来，嗯，虽然目前还拎不清璃月这整个一切风波到底是谁搅的，但是现在我有七八成的把握，摩拉居然停产，那个龙里面肯定没有劳什子的神之心，自然就不怎么着急了。看着公子站在那条被挂在半空中的龙面前脸色凝重的表情，我装模装样地上前两步，挡在他面前，无精打采地喊道:“我不会让你取走神之心的——”
“…………”
“旅行者，顺序错了，他好像还没告诉你他来干什么。”派蒙提醒我。我精神一振，咳嗽两声，重新大声喝道:“啊！愚人众的执行官‘公子’你跟着我们来黄金屋有什么目的？”
“……哈哈，既然看破了就没必要再重新问一遍啦。”
短发的清爽青年长着一张好像邻家大哥哥一样的阳光帅脸，身上衣饰华贵讲究，愚人众执行官的服饰贴身，衬得他长身玉立，朝着这边微微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在发着暖暖的光。然而当我看向他那双本该澄澈透明的蓝色眼瞳时，只看见了一片有些阴沉渗人的黑暗，周围那么多摩拉闪着的金光竟没有一丝能够映亮那双眼睛。
“你要阻拦我吗？旅行者？”他语速极慢地说道。
“当然。”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脸皮。“为了我的宝箱着想，我是不会让你猥/亵岩王帝君他老人家的仙体的。”
“…………”
“……这种时候心里话真的没必要讲出来啦！”派蒙在一旁抱怨，被我横了一眼。
“虽然有些可惜……”公子上前两步，离着我近了些，仍然笑着端详着我。“然而——正合我意！”
周围浓郁的水元素激荡地扑面而来，我抬起双臂交叉护住头脸。穿过那看似薄弱却无比强大的水汽，我看见我对面的年轻愚人众执行官脸上露出了终于抛弃伪装，放纵自己欲望的兴奋表情。我废了些力气挡住那双昨天晚上看见过的蓝色双刃，下一刻却看见那刀刃在我面前消失，回到它的主人手里，化为一把弓箭朝我射出箭矢。啊，所以到最后还是要打，没办法。我紧紧地盯着那如蓝色流星一样的箭矢，飞速闪避着。
——哈哈，反正一直以来，我也没怕过谁啊。
我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有些疯狂的笑意，竟和我面前敌人的表情有些相似。
12
“中午好。有没有用过午饭？”
钟离在我眼前微微俯身，表情一如既往地淡定。
“没有。”我呸地吐出一口堵在嗓子处的血块，尽力把声音捋通顺了，学着钟离那种气死人的寻常语气回答。“……我感觉今天中午我是吃不下了。怎么，钟离你要请我吃饭？”
“…………”钟离干脆利落地直起腰来，身体一转，留给我一个背影。“愚人众的执行官，点到即止，至少在此时此刻，你二人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以性命生死相搏。”
嘿，你这老大爷还真够气人的，要不是我半死不活的，我早就抡起派蒙砸上去了。我试了试状态，好家伙，此刻极限就是能半倚着身子，胳膊能稍微动一动。我用眼角余光搜存着派蒙的踪迹，正寻思着来个定点投球，一眼扫过去却看见了飘至钟离后腰处的小辫子。
“嘶……”公子看起来比我还惨，然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站了起来，居然脸上还洋溢着诡异的灿烂笑容。“虽说……确实没有必要，咳咳，然而荧实在是太配合我了，所以一时间太开心了，呵呵呵……”
“…………所以你爽了之后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瞥了一眼公子身后正极速旋转的一圈金色符箓，顺口搭腔，注意力仍然在钟离晃来晃去的小辫子上。
“不要乱讲话！”派蒙冒出来教育我，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逃过了一场被当球打出去的悲惨命运。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这种手段。”公子似乎心情特别好，即使半张脸都是血，仍然对着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小表情。“可是没办法，唉，在我的计划里，放出远古魔神绝对是下策啊。”
“所以，这都是你仿制的百无禁忌录？”钟离听见远古魔神表情不变，竟然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看他的样子反倒对那圈越转越快好似一个乾坤圈的符更在意。
“没错。”公子刚才就一脸笑容，虽然有些站不稳，但是现在提到他放出魔神的计划，他似乎变得更激动起来。“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钟离先生，就请此刻你和荧一起见证一下……失去了岩王帝君的国度，会不会被远古的恶意重新吞没吧！”
……
一篇寂静。往生堂的神秘客卿没有丝毫接话的意思，我也瘫在原地没动，顺带欣赏公子中二发言没人配合的尴尬。钟离悠然又似乎有些漠然地看着那一圈符箓转速达到极致，最后化作一道金色利箭穿透了黄金屋的墙壁，把房子大门口炸了个开花，然后升入天空，轨迹一变，朝着不远处璃月港口的海面冲去。
“…………”
“…………”
“…………哈哈……你们不着急吗？”公子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我猜他现在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那百无禁忌录是假的了，不禁哈哈哈笑出声，笑到一半嗷地一声肚子剧痛，狂咳两下，差点吐血，被迫停下了对憨批公子的嘲笑。
“仿制‘百无禁忌录’……”钟离声音很轻地重复一遍，缓缓摇头。“至东国也有了属于自己那名为先进科技的武器。当初的老物件过去这么久了也能被翻出来，……呵呵，以这样一场恢宏的壮丽景象收尾，或许也不失为一种选择吧。”
或许是疼痛和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对周围的声音特别敏感。听见身前那人低声的自言自语，我有些艰难地坐起来，垂着沉重的眼皮，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和血痂。那种仿佛有第二个人在说话的割裂感又来了，虽然声音一模一样，但是语气……有一些特别奇异的差别。果然之前隐隐的猜测没错，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看着魔神被唤醒仍然不慌不忙的钟离。岩之神，摩拉克斯，实话实说，我一开始还真怀疑过，但是因为他一直都因为没钱到处白嫖，我和派蒙都没想到造摩拉的摩拉克斯会没有钱这种事情……
“…………喂喂…………”公子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吧…………难道说钟离你……”
“自信一点，把难道去掉。”我努努力，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挪到公子身边，揪着他的衣服站稳了，第一次看这和我一样被耍得团团转的家伙有了点亲切感。“亲爱的钱包公子，你的脸上写着巨大的冤大头三个字。”
“喂喂……你也不能这么讲啊。”公子本来也站的不是很稳，被我拽的一个趔趄，脸色发黑地看着我。“荧，我的钱你也没少花吧。”
“啊哈哈，提到这个我可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诶。”我做作地叹了口气，完全无视了随着符箓的落下远处海面上升腾而起的几条巨大触手。
“呜哇哇！你们不要聊天啦！”派蒙非常尽职尽责，比我着急百倍。“那个，是……传说中的，千年前被岩王帝君镇压的漩涡魔神——”
“不，没必要了。”我虽然说话有些费力，但挤出一个鄙视应急食品智商的眼神还是有的。“唉……你说是不是啊？钟离先生……不如说，——岩王帝君？”
黄金屋坍塌了大半，摩拉哗啦啦地往外流，那清脆的声音，财富的颜色，导致一时间我们周围的场景异常震撼。远处狂风大作，很快有大片乌云席卷而来，转眼遮蔽了璃月的天空，倾盆暴雨倾泻而下。我勉强撑起一小块岩属性的屏障挡在自己上方，顺便往可怜的公子那边挪了挪。钟离似乎长叹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来，明明没有任何动作，然而周围的雨水没有一丝一毫能近得了他的身。
“潮湿的天气。”岩王帝君答非所问。“我……很是不喜。”
他那双漂亮凤眼往日的平和之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杀伐和庄严之相。
“璃月……终究还是未能成长到足以自立的程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11-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