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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一百八十回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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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修仙故事,all喻。
这一part其实原本在最后,但是由于先写出来了,算是个倒序的形式吧。
讲的是喻文州最后废掉了所有功力离开仙山后的故事。
至于前面一开始在山上如何修仙学习,认识了魔王周泽楷,收养了未来剑仙黄少天,下山游历遇到了神秘的药仙王杰希... ...以上这些等等会从头开始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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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狂风乱舞乌云蔽日,也不知是否是那个穿着奇特身上贴满黄符的道士所致。他正挥舞着桃木剑在空中画圆,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但愿他的法术能起作用,将甘霖召唤下来。
这样干旱的天气不知道维持了多久,五年前呼啸而来的黑风卷走了湖泊和河流。大地干涸,庄家得不到丰收,从此民不聊生。
另一座高台上,两排坐满了王公贵族们胆战兢兢地看着迅速压低的乌云。反而坐在中间宝座上的男人连连打着哈欠。
“能不能行啊?再不降雨就拖下去砍了吧。”
“使不得使不得,再砍下去全国的道士都要改行跑路了。”
劝说皇帝的是苏国的宰相,不同其他国家这个宰相是个女子,她身着华丽的紫袍小声劝说着。仔细想想原本卜卦算命的在这个吃香的年代居然也变成了高危职业。
曾经在这个世间风靡“修仙”。
得道成仙后行侠仗义,斩妖除魔是多少人的梦想。就连十月怀胎的娃娃如果被有缘下山的仙长看中,带上山去那便是莫大的福分。哪怕亲人从此再也无法相见。因为修行之人少着百八十年,多则上百年来才见些许道行。
而苏国的皇帝“叶修”则觉得这些修行之人多的都是坑蒙拐骗。哼唧着别人听不懂的咒语,画着看不懂的黄符,便可不用劳作衣食无忧。说白就是个混世的米虫。
宰相“陈果”则说,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仙人。一袭墨白道衣临风飘动,长发如瀑散落腰间,分明几百岁的高龄却仍是一副秀丽儒雅的模样...
说的好像自己见过似的。叶修笑而不语,女人家嘛,幻想症比较重。
他望向远处,此时天空上的乌云已经压的很低了,看来这次有戏。
这几年人民都过的比较艰难。常年天气异常,忽冷忽热,时常有怪风刮起,已经多年没有降雨。还好曾经风调雨顺,前国王治国有道,所以积累了不少粮食和财富,这才将国民稳定了下来。但是国库见底,如果再不降雨只怕要亡国呀。
而在道台上穿着黄袍跳着怪异舞蹈的道士就是为了祈雨而来。
忽然间一道黑红色闪电从中落下,吓得那道士扑通摔倒在地上。再等片刻便听到巨大的雷声。王公贵族们吓得纷纷逃离高台,听说站的高被雷劈。
皇帝叶修则不然,反其道而行地站了起来。他以为这次终于要下雨了,满怀欣喜的面对着那片黑云。却没想到黑云中发出一道白光,只见一物从云中降落了下来,再细细看去是个人影。
他身着青色的衣衫,衣袖和裙摆随风飘散着。漆黑色长发遮挡住的面庞看不清是男是女。
“难不成招雨没招来,反倒真的招来了个仙人?”
不容叶修多想的是,看到那人不是以正常速度向下飞,而是背朝下的从空中坠落下来。皇帝抬步运用轻功跨过高台来到明堂的屋顶上,妥妥的接住了这个从天而降的“仙人”。
细细看去他眉宇清秀却双目紧合,肌肤温软如玉却十分苍白。一头柔软的青丝杂乱无章的挂在身前,这才看到他胸怀衣襟上斑驳的血迹。
“看样子仙人也会打架斗殴”,叶修思索着“不过陈果说的没错,仙人的确挺好看的。”
自这个受伤的仙长掉下来后,乌云就散开了露出了以往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一滴降雨都未发生。
叶修不爽的咂了下舌,指向那个已经被吓傻的道士。
“把他拖下去,斩了!”
“慢着。”
一个清冷温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触感冰凉的手搭住了叶修那发号施令的手腕。
原来怀中这个刚刚双眸紧闭的仙长已经睁开了双眼,这双浅灰色的双眸看得叶修只觉得清爽,心中的怒气也下了大半。
仙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正抱着自己的男子,两片玫色薄唇再次动了起来。
“看你这穿着应该是一国之君,怎么说杀人就杀人?”
眼神且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他肯定以为自己是个昏君。
“罢了,那先不砍了吧。”
叶修撇了撇嘴,实际上刚刚下令的时候并没有侍卫付出与行动,似乎早已习惯这个皇帝的“砍头”玩笑。那道士原本被黑红闪电吓得丢了魂,后又听到“砍头”二字索性直接昏了过去。陈果见状赶紧吩咐御前侍卫将他收押了下去,省的惹得皇帝心烦。
“算了,虽然没有降雨,但却落下来了个清新脱俗的仙长,这波不亏。”
叶修笑看怀中人,却被挣脱了怀抱。那人自己站立了起来,看样子不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不要叫我仙长,我叫喻文州。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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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刚亮,喻文州睁开双眼便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男子正躺在他身边撑着头看着自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不小心掉落到此处的一国之君。
“喻文州,做我国国师吧~”
“我都说我什么修为都没了,而且我也不懂得如何治世。”
“好吧,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把昨天那个没降雨成功的前国师给砍了。”
你... ... 这人怎么不好好听人说话呢?
一大早打发了这个烦人精后,喻文州开始到处闲逛。久居山上已经很久没有下来过,不知道凡人现在生活都是什么样。甚至还有点担心在这个昏君统治下的国家黎民百姓过的如何。
待到市井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只不过即使在这炎热的天气下,人民都裹上了头巾。为的就是防止刺眼的旭日夺走身上过多的水份。
再走到城外看到乡间这干裂的土地,所以祈雨一事都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魔王再现所致。”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喻文州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女子。她头发高高竖起看起来十分干练,身着象征权贵德尔紫色官袍,应该是这个国家的宰相。
“魔王... 吗...”
喻文州简直不敢相信。
“仙人不知道吗?魔王再度现世,魔界的黑风走漏人间将河流和湖泊也都带走了。不仅这样,各种灾难也频频降之,蝗虫成群,野兽横行,连瘟疫也颦颦爆发。”
“这些... 都是因为魔王吗?”
陈果摸摸点头。喻文州的神情开始变得悲伤,他双眼逐渐失焦却又冷笑了一声。
罢了,你们凡人大可不必再担心。因为... ... 那人早已不在了。
回到皇宫后的喻文州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过后跑来骚扰的叶修也吃了个闭门羹。
喻文州盘坐在床边双目闭合思索了很久,这或许就是那些师兄弟们所谓“灭魔王”的起因。上千年的因果轮回,人类必遭受一次劫难,灾难过后又将迎接新生。
你说“魔王”他有错吗?或许他的存在就像是修仙之人飞升所需的那一“劫”,不光是验证修仙人的意志,更磨练了凡人们抵抗命运的决心。
喻文州摸了摸胸怀,那里有一道伤疤,伤疤里面是颗炙热的心脏。
从出生到现在,喻文州从未考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明所以的上山拜师修仙,仙术练得七七八八,但修法道文倒是研究的透彻,甚至还出过一本武功秘籍。他或许没有那些誓死要斩杀魔王修仙之士的大义凛然,也没有像王国君主们平定天下的雄才伟略。
他就是随心所欲,一个曾经被师兄弟笑话仙术笨拙,但也曾是斩妖除魔救助弱小的墨衫道士。
喻文州不想探究师祖们让他们修仙飞升的真正用意,更不懂为何魔王自出生还无法分辨是非善恶就要被追杀。
原本在山上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刺穿胸口的那一瞬间,他已经觉得自己无所憾了。谁知道睁开眼,还是这个世界。
纵使自始自终无欲无求,也无法挣脱这个牢笼。
喻文州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抬头仰望,大概那是上山的方向。随后他又冷笑了一声。既然有缘降落至此,这个美好却又面临疾苦的国家。自知自己没多少修为,过度消耗甚至会损伤玉体,但他仍是像以前那样。不想听别人所说的吩咐,不想认世人所认的见解,只想做自己认定的事。
“倘若这点修为不足以让你降雨”,喻文州面向天空,“那么便让我也渡此劫,同高山大地一同感受雨水的洗礼。”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叶修便再也睡不着。指腹揉着眉心微微坐起,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秋蝉的叫声过分刺耳,总觉吵得心烦。待自己慢慢清醒时,却发现门外这滴滴答答是久违的雨水声。
他胡乱的穿上外袍冲出门外,果然是天降大雨。欣喜之下,他总觉得这事和喻文州撇不了干系。也不等宫女前来伺候洗漱,便急急忙忙的跑向喻文州就寝的偏殿。
老远便见喻文州站在室外,浑身湿透。
他轻轻走过去对方毫无知觉,失焦的双眸像是修真入定的感觉。叶修的手抚上他冰凉的脸颊,拨开那早已湿透的碎发。
“何苦为难自己呢?不过,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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