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宜情》钟摇摇

23、风舞烦襟若萍浮

　　临近开学，小小接到了子觇的电话，当他满是笑意提及她的闭关有何收获的时候，小小这才发现，这个暑假被秦烨搅得一团乱，自己什么也没做完。前几日硬是写了点东西，虽然进度很快，却发现写出来的文字生涩无比，缺少章法。
　　子觇发问之后小小有些慌乱道：“是写了点东西。”
　　“开学了拿来我欣赏一下？”
　　“这个——不要啦！保密！对，保密！”小小打哈哈就这么过去了。
　　蔡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小小握了个手机背对着她打电话，喊了一声：“小小，在和谁打电话啊？是烨子吗？”
　　小小牙齿有点发冷，赶快匆忙地对子觇道：“我妈叫我呢，先挂了啊。开学见！”说完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蔡妈妈笑眯眯地在后面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摆明了就是：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啊。然后蔡妈妈说了一句话把小小雷得外嫩里焦：“吾家闺女终长成，养在家里有人爱。”
　　“妈！你那天听见了？”小小惊讶道。
　　“我就知道，我试了试，果然是真的！”蔡妈妈高兴地哼起了戏曲。
　　小小冷汗下：“妈，你最近迷上听唱戏了？你刚刚那句话，是《长恨歌》里的！不是这么说的啊。”
　　蔡妈妈心情很好地拍拍小小的头：“这叫活学活用，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幽默。”然后她越过小小去开电视，咿咿呀呀的唱戏长腔拖得余音绕梁。
　　小小刚想说什么，看到一脸兴致盎然听戏的蔡妈妈，还是闭了嘴，回房间去了。
　　回学校的前一天下午秦烨打电话来，问小小需不需要免费劳工。小小听出他的声音很轻快，并没有再提及那天让她尴尬和不知所措的的告白事件，很高兴。可是她还是不放心，想拒绝他的好意。秦烨道，最近刚拿到辆克莱斯勒，正好试试车，恳请蔡小姐赏光。小小说不过他，答应了。
　　晚上子觇打电话来，对小小说他会接她。鬼神差使的，小小对他说，蔡妈妈会帮她拿东西到学校，而她还没有对蔡妈妈说过和子觇交往的事情，所以看到了不太好。
　　子觇沉默了半晌，对小小一字一句地说，小小，早点给伯母知道这件事吧。
　　小小虚应一声，挂了电话。长呼一口气，她怎么就答应了秦烨呢。
　　大包小包回学校那天秦烨开着那辆招眼的克莱斯勒来楼下接她，蔡妈妈很高兴地陪着小小下楼，把诸多包包塞进车后座和后备箱，顺便很亲切地给秦烨道谢。
　　小小把蔡妈妈推回楼里，低声说：“妈，行了行了，人家都看着这里呐。”小跑回了车上，刚想坐后面，秦烨一把拉住她往车前座一塞：“后座有大包小包，安生点，啊？”
　　中午时分车流不多，很快到了学校。看门房的几个穿着制服的小青年和秦烨嘻嘻哈哈一击掌：“大公子，开慢点啊，别吓着人家。”
　　秦烨笑了笑，就开进去了。
　　小小惊讶，大学校园里不是只有领导或者高级教师才能开车直驰吗？怎么就让秦烨长驱直入不拦着呢。
　　秦烨得意地转头，学校上头交代了，顺便我还请他们抽雪茄。
　　这世道！无力靠在舒适的车座上的小小朝天叹气。你，腐败！
　　秦烨帮着小小把东西抬进宿舍，居然连宿管阿姨都被他收买放行。还朝小小投来羡慕的眼光。到了宿舍更是一片哄声，舍友们叽叽呱呱挤兑两人，闹着要见面礼。
　　小小倒插腰，做出阎婆凶相：“小烨子人家是我弟弟，别搞！”
　　秦烨搬东西的手在黑色的拉杆箱放下的一刻停了停，很快抬起头：“小小的室友我当然会请吃饭啦。”
　　一边有个小小细细的声音钻入所有人的耳朵：“还是秦社长好，那个席老师一本正经的，一点也不好！”
　　小小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不再说话，拽着搬好东西的秦烨到楼梯转角处：“小烨子，知道你不把钱当钱用，也不用从上到下全安□□的眼线啊，太可恶！”
　　秦烨捉着小小的手放下，盯着她的眼睛：“小小，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放弃。”说完就下了楼。
　　小小开始后悔了。
　　这天晚上，子觇给她来了个接风洗尘的“晚宴”，在熟悉的客至小餐馆，大妈仍然是那么激动地欢迎他们的到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子觇若有所思地放下筷子，看着小小狼吞虎咽。
　　小小一抬头，就看到子觇重重的目光盯着她，望不到底，小小忽然有些心慌，第一次移开了眼睛。
　　子觇问：“今天搬东西进宿舍还顺利吗？”
　　小小使劲看进子觇的眼睛想读出一些信息来，却徒劳无功，她有点心虚地移开眼光：“顺利，这哪能有什么不顺利的地方呢。”
　　子觇没有说话，小小亦没有再次动筷子，就这么僵着。
　　回学校仍然是那条路，可是这天是九月十四却几乎没有月光，扑簌簌的声音显得欲发肃杀，小小胆子小，捉着子觇的袖子抖花花得发颤。一个很轻的喷嚏打过，子觇的手伸过来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大口袋。
　　小小兴奋地眼睛发亮，这动作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经典中的经典啊！一转头就对上子觇平和的目光。
　　子觇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小傻瓜！”
　　小小顺势扑进他怀里：“才不是呢！”
　　等到抬头的时候小小轻声在风中说：“其实，其实……其实……”可接触到子觇鼓励的目光，她又缩了回去：“没事。”
　　她没有看见在她低下头的一刹那，子觇的表情喜怒难辨。他说：“小小，你想说什么？没关系，说吧。”
　　小小使劲摇了摇头，发丝飘到子觇脸上，痒痒的，子觇却像并没注意，握紧了她的手，大步向前迈去。
　　小小在后头道：“子觇，慢点走嘛，时间还早。”
　　子觇没有回头：“今天要回去赶教案，明天还帮你们上课呢。”
　　小小在后头挤挤眼，说：“你才大了我五岁，留校教书才几年，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真讨厌。”
　　子觇一下子回头，小小的鼻尖差点撞到他的脸，脸微微上扬的弧度正好使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子觇的唇冰凉，小小的却很暖和。子觇顺势亲了小小一下，似乎咕哝了一句什么，可声音被模糊地封缄在唇齿之间，小小没有听清。
　　等小小再问，子觇揽住她不再回答。
　　两人靠得很近，相依相偎，可各自的思绪，若一池碎萍，拾不得片片，只自顾猜测那正巧拾得的几片，不得其所。
　　小小到现在还在想，是不是就是那时就注定了他们要分离？若是当时就知道他那句呢喃般的话语说的是什么，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作者有话说

　　开始了开始了——风波总是小小地起来，然后渐渐成为巨浪吞噬一切。
亲们，我企盼你们的支持！在这里感谢金十一童鞋，为我提了很多宝贵意见，还有许多一直关注我的，泱泱，公里等等等等……
ps希望看文的亲们都能幸福平安！快乐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