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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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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萱在哥哥的安抚下渐渐安稳下来，哭的久了，平静下来的小宝宝被抱在熟悉的安全的怀抱里，染着湿气的小眼睛一闭一闭，不一会，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柳珩轻柔有节奏的拍打声，看着妹妹安静的睡颜，眼里不自觉盛满温柔。
抱了一会妹妹，汗水打湿里衣传来的粘腻感终于引起了主人的注意，怕湿气扰了妹妹安睡，轻轻将妹妹放进小摇床，吩咐丫鬟照顾好妹妹，确认没问题后才去沐浴更衣。
柳珩整个人躺进浴桶里，紧绷一宿的肌肉得到了舒缓，热气蒸腾，不知不觉竟然感觉到一丝久违的放松，后仰靠着桶沿躺倒在浴桶里将拧干水的热帕子盖在眼上，长舒出一口气。
快一个月了……
眼前一片黑暗，柳珩想到柳家灭门至今查不到线索，不自觉烦闷。
太干净了，就像被打扫了很多遍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不。
不能说没有线索，那把没开刃的剑和外祖父的反应。
外祖父一定知道些什么。
柳珩想到书房里发生的事，烦躁的扯下凉下来的帕子。
外祖父不待见自己，这件事柳珩一直都很清楚，因为清楚，所以更清楚要从祖父这里得到线索比登天还难。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祖父不待见自己，没有缘由，没有迹象，从有记忆开始祖父就是那副模样。
自己是因为什么见到祖父的……
小时候父母四处奔波，父亲母亲无力照顾。母亲第一次将他带到外祖家，第一次见到外祖父，外祖父一见到自己就表现出厌恶，当时母亲和外祖父好像还因为什么事大吵了起来，他立在原地，直到外祖父撇来个厌恶的眼神，母亲将他护住，他藏在母亲身后窥到祖父厌恶的眼神。母亲许诺不会待太久，后来一待待到了进入学院，进入学院他就搬出吴家住在学院的学舍里，甚少再回去打扰。
说起书院，那向书院请的延长假还剩半个月，家里的事还没线索，怕是安不下心来学习，学院的事也要处理。
还有……
妹妹该怎么办？
现如今来说妹妹留在吴家确实是首选，但外祖父不待见自己，昨日在厅里虽然看着对妹妹并未排斥，可怕有难免……
若是有了线索，自己一定不会无动于衷，一定会顺着线索去寻找。可妹妹呢？她还那么小，鹤轩说的对，妹妹体弱受不了颠簸，不可能跟着自己走，四海为家漂泊无定，可放在外祖父这里，也不放心！
浴室内少年还在忧愁自己那小小一只的妹妹。
屋外响起表弟吴鹤轩的声音：“表哥呢？还没起吗？”
“表少爷正在沐浴。”下人见少爷问，停下手里的活计向少爷答复。
“好，知道了。”
柳珩听到吴鹤轩的声音暂且放下心思，换好衣服，出了浴室环视院子一圈没看见吴鹤轩，抬脚往房间里走。
房间里吴鹤轩蹲在摇床旁，小心翼翼看摇床里的小宝宝。
“表哥。”吴鹤轩别扭的拿着气音小声向刚进屋的柳珩打招呼。
“鹤轩。”
吴鹤轩食指竖在唇前打着手势让柳珩小声，看了眼柳萱再看了眼柳珩，指了指外面。
柳珩点点头，两人先后离开房间。
“有消息了？”出了房间，确认说话声不会打扰还在休息的小宝宝，柳珩问到。
“算是有吧。”吴鹤轩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柳珩轻蹙眉头，等着下文。
“那边收了咱们钱就传来一张字条，也不知道想讲什么？”
“什么字条？”
吴鹤轩愤愤递出一张小纸条，那小纸条窄窄一条，纸张泛黄，怎么看都像是在草草应付了事。
柳珩接过泛黄的小纸条，展开，纸张上写着五个字。
天怒降雷劫
柳珩出神地看着这五个字，柳府在大火中燃烧，鬼魅的身影游荡其间，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铺天盖地的恶意扑面袭来。
清晨那个诡异的梦突然被眼前这几个字勾起。
“表哥，这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吴鹤轩没有注意到柳珩震颤失神的眼神，不懂就问。
柳珩甩开脑子里的东西，恢复平静。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字条，窄窄一条小纸条边缘毛糙，纸张虽然泛黄，但触感光滑柔顺，上面的字不像是新写的，应该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古籍、旧典、或是什么旧的书信……
柳珩沉思片刻，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表弟。
“这要不是千金不换传过来的消息，我都以为自己被骗，亏死了。”
吴鹤轩状似沉痛看着柳珩手里的小纸条，那么小小一张纸真的好贵！
“千金不换从来不卖假消息，他们自砸招牌。”
“那我们这就去查？”
“不着急。”柳珩出声制止。
柳珩有意无意对吴鹤轩做出隐瞒，不希望吴鹤轩知道太多被牵扯进来。柳家灭门其中疑点太多，敌暗我明，谁也不清楚在调查的越来越多以后会发生什么，这本就是自己柳家的事，要是牵扯到无辜之人……
所以这件事只能自己来做。
“我还有些事要确认，这个不着急。”柳珩收起小纸条，出于对表哥的信任，吴鹤轩没多想应了下来。
吴鹤轩突然一巴掌拍向自己脑门。
“我这破记性，表哥，我给你说，我有个重大发现。”
习惯自己表弟这样的柳珩，顺着表弟的话询问。
“跟爷爷有关，我觉得爷爷肯定知道些什么，昨天他反应那么大肯定是知道不少事，爷爷有什么秘密都喜欢往书房藏，我就想着能不能在书房找找线索。”
柳珩表现出不赞同的神情。
“啊！”吴鹤轩挠了挠头“表哥你先别训我，先听我说完。”
决定秋后算账的柳珩继续听表弟说。
“昨天晚上爷爷在书房，我没去成，我从窗子看到爷爷取出个盒子，看着盒子呆坐在书桌那儿，那盒子肯定有故事，八成和那把剑有关。我怕被爷爷发现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真的！”
吴鹤轩越说声音越小，怕表哥不信，硬气强调，然后看到表哥的表情又弱了下去。
有些事宜疏不宜堵，柳珩暗叹一口气。
“我自有打算，你……”柳珩思索了会，自己表弟跳脱的性格，既不宜疏亦不宜堵，“随我一起去见外祖父。”
“表哥~”其音调之婉转缠绵刺激的柳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鹤轩知道自己表哥不是去告状的，但是！该耍的宝还是得耍一下的，不然也太严肃了。
“好好说话。会帮你瞒着，不过，以后不要冲动，自家人不会有什么，要是外人听到、察觉到，难免会有心怀不轨之徒起些什么坏心思。”
“我懂～我懂～”吴鹤轩赶紧附和。
看着表弟应付了事，柳珩当即丢下句重磅消息。
“还有，学院的课程你落下的太多，三天后，去学院报道。”
听到这句，吴鹤轩呆住。
柳珩淡淡一瞥，“怎么？不愿？”
从小只愿听表哥话的吴鹤轩：……
不敢。
试图与表哥商量，延长假期，却差点连三天假都不保的吴鹤轩抓狂，吼出心声。
“表哥！你是我哥不是我爹！”
……………………………………
两人打听到老太爷还在书房，于是来到书房，让下人向书房里的老太爷通报，老太爷听到柳珩要向自己请安没好气的直言不见。
不出所料，听到外祖父不见自己，柳珩并不意外。
离开后又去了其他院里向长辈一一请完安回了院子。
虽然自小就寄养在外祖家，但柳珩与吴家人并不亲近。与吴鹤轩交好是意外，他单纯的没心眼，不知道因为什么对自己有莫名其妙的信任，这种信任让他不解。母亲叮嘱过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可以试着回应期待。因为母亲的话所以他才没有排斥吴鹤轩的亲近。
吴府的人似乎对他多有堤防，像是因为母亲的原因不得不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的处着。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堤防。只觉得这样的环境让他很不舒服，他不明白这种不舒服出自何处。
入了学院，常年住宿，减少去吴家。
这种不舒服似乎已经远去。
直到吴鹤轩带他认识程家四郎。
程四郎会抱怨家人对他的期待，家人对他的要求，吐槽家人对他的关心，家里兄弟姐妹间的鸡毛蒜皮……
自己什么也没有。
没有要求，没有期待，也没有关心。可明明自己也有家，也有家人。
为什么听到这些会感到伤心寂寞呢？
还有一些羡慕和嫉妒？
柳珩见过程家四郎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炫耀自己妹妹，见过他为了保护自己妹妹和别人争执打架，被自己妹妹说教了还是带着傻笑说出句“因为你是我妹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之一。”“我是哥哥，保护你是我的责任。”等等奇怪的话。
柳珩不理解。
因为是家人吗？
家人是什么？
曾经柳珩因为好奇问过程四郎。
程四郎皱着眉头冥思苦想良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破罐子破摔回答：“应该是血脉相连吧？反正在我们家，家人就是娘亲、臭老头（程父）、兄姐、还有我家可爱的妹妹，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有时候也是我最讨厌的人，除了我妹妹。我给你说我妹妹活泼可爱、冰雪聪明……”
没有得到答案，最后还被迫又听了一顿程四郎的炫妹发言。
柳珩不觉得厌烦，边听边思索自己的家人，有父亲，有母亲，自己不讨厌父母，也谈不上喜欢他们，那他们还算是家人吗？
渐渐长大，以身边的人为参考，他也有了自己模糊的答案——情感的寄托和责任。
他开始渴望拥有这样的存在出现，能让这份感情在自己的认知里落到实处。
然后他就得到了妹妹降生的消息。
巨大的惊喜砸在头顶，不喜表露情绪的他第一次激动的表露出强烈喜悦的情绪。
还激动的飞鸽传书向已经回了本家的程四郎分享。
“我有妹妹了。”
他有多期待见到妹妹，见到柳府的惨状就受有多大打击。
一夜之间。
所有的一切都崩塌。
家没了。
家人差点全没了。
凉意漫延，隐隐萦绕心头。
柳珩进了屋子刚靠近妹妹的小床，似是有所感应，小家伙睁开眼睛，眼里带着晶莹，水灵灵的，许是一醒来就看见哥哥，很开心，小小的脸上，绽开个软软糯糯的笑，眼里似有流光，萌的心都要化了。
妹妹的笑容像太阳一样，融化了柳珩压在心里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凉意，心口暖洋洋的。
有家人就还有家，我还有家。
“表哥妹妹笑了，好可爱！”吴鹤轩在柳珩身后，慢了一步，跟上来就看到小表妹的笑颜，激动的和表哥分享喜悦。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