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回来过》枫叶流丹

51、婚姻9

　　夏雅的事东窗事发比预想中快。耿礼越是个聪明且富有经验的男人，很快就发现了倪端，也很快撞破了在办公室偷情的耿霖盛和夏雅。
　　他铁青着脸盯着趴在办公桌上苟合的男女。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他完全没想到他的父亲和女朋友居然会继续这样毫无避忌地在公司苟且。
　　他们简直拿他当个笑话！
　　也许所有人都拿他当个笑话！！
　　耿礼越抿紧唇扭头就走，他的父亲在身后叫住了他。
　　那个男人从容不迫地提起裤子，不慌不忙走到他面前，那个模样就像走过来抽根雪茄。忽然他张开双臂抱住耿礼越，贴着他的耳朵说：“儿子，既然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的女人。”
　　耿礼越扭过头瞪眼盯着自己的父亲，里面全是难以置信的谴责与恨意。
　　他有一双锐利的大眼，可此刻在父亲看来简直孩子气。耿霖盛富有长者风范地笑了笑，拍拍儿子的面颊，充满慈爱地说：“傻孩子，这有什么可气？”
　　他转过身扯起缩在沙发角落哆哆嗦嗦的夏雅，拉开她捂紧衣领的手臂，把那件黄色的风衣像落叶一样被扔在地板上。
　　纤腰一握，瘦而不柴，白玉剔透。
　　耿霖盛像抚摸着一件得意的艺术品般抚摸着她的身体，赞叹道：“很美对吗？她之前没有这么美，我花了很多功夫养成。儿子，既然你喜欢，我们可以一起……”
　　“闭嘴！！！”
　　耿礼越一声暴喝打断他，铁青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耿霖盛，我没想到，你竟毫无廉耻到这种地步！”
　　“廉耻？”耿霖盛从容不迫的脸色微微，他盯着耿礼越那双熟悉的眼睛幽深地说：“从我和巴桑三兄弟一起娶了你母亲那天起，这种东西就在我身上死绝了！”
　　耿礼越一下子脸色刷白，额上的汗全变成了涔涔冷汗。
　　耿霖盛说：“你母亲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别人不懂，你应该知道和与人共享自己妻子是什么滋味。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儿子，你早应该习以为常了啊！你母亲教会了我共享，现在我想和你共享。”
　　说着，他又给了耿礼越一个紧密的拥抱，贴着他耳边说道：“当年我走时不知道你母亲怀的是谁的种，当你带着那把小刀来找我，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了。礼越，你是卓玛送给我的礼物。”他用粗糙的双手捧起儿子的脸颊充满爱意的摩挲着，目光在他飞扬英武的五官上往返，热切地说：“你可真像她，也像我！真好，卓玛的第一个孩子居然是我的！”
　　耿礼越忽然恶狠狠推开他，缓缓抬起眼，眼内赤红一片，“我也是我母亲唯一的儿子！”
　　耿霖盛愣住了。
　　耿礼越摇着头苦笑，“从我记事起，母亲就独自一人带着我，和寨子里所有女人都不同。后来我才这知道，她和她所有的男人都分开了，你能想象那有多艰难吗？！你能想象得到她如何独自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吗？她从来不和我讲起我的父亲，却给我取了一个汉人名字，让我好好读书学习汉字。直到她快去世时才将那把小刀给我，她告诉我如果愿意可以去看看自己的父亲。她让我告诉你，她虽然可以和寨子里祖祖辈辈的女人一样嫁给几个丈夫，但她不能和她们一样把自己的心分成几瓣……你走了，带走了她的心。你让她在思念痛苦里活了一辈子，却还在纸醉金迷里怨恨了她一辈子！你不过是拿她当自己堕落无耻的借口！！！”
　　耿霖盛跌坐在地泪如雨下，一下子变得苍老无比，他颤颤巍巍地向耿礼越伸出手：“儿子……过来，原谅我。”
　　耿礼越痛苦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转身就走。
　　“礼越——”
　　身后传来一个颤抖轻哑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见一双凌乱短发下莹莹如湿的眼睛。他咬了咬牙，毫不犹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