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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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若的助理在门外面等着，眉头紧皱，看起来就很着急，大明星行程紧，所以送完签名照李星若也没耽误，跟张楚妍点头笑了下，算打过招呼后，就匆忙离开。
门被从外面带上。
沈念手里捏着韩延的签名照，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拿在手里未免显得有些讽刺，可若是慌乱藏起来，摆明是做贼心虚，但她怕张楚妍做什么。
最坏也不过是撕破脸，她跟张楚妍算不上多熟，顶多算个合作关系，名义上她还是张楚妍的上司，所以到底在心虚害怕什么。
这么想的时候，沈念眼帘微微垂下，照片上的男人面孔看起来还挺青涩，应该是好多年前拍的，过生日时沈幼仪送他的也是韩延的签名照，那张好像比这张要新很多。
那天回家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担心天会下雨，沈念着急去关阳台上的推拉门，随手就把签名照放在茶几上，后来记起来再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沈念翻了翻茶几上的几本书，怀疑签名照是不小心被夹在里面，结果没有，又顺手拿起两个抱枕，发现也没有后就没有再找，她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何双喜她们看上个明星，恨不得抓回来当老公，而沈念心里清楚，她对韩延没有那种心思，甚至连崇拜都没有，她只有感激，感激他在那个没人任何人记得的日子里，跟她说了声：生日快乐。
因为没人记得，那句祝福显得弥足珍贵，这些年不管是韩延的代言还是新剧新电影，都一直默默砸钱。
对沈念来说，钱是她最不缺的东西，也是最容易拿出手的东西。
张楚妍换上自己的衣服，脸上的妆容因为时间关系，轻微有点出油，但也让妆容看起来更加服帖细腻，口红因为中途喝过水的原因，有点花了。
“衣服要交给谁？”
张楚妍把那条白色的裙子套上防尘袋，放在椅子的靠背上，然后走过去在化妆镜前弯下腰，对着镜子，抬手伸到脑后将那头柔顺浓密的黑发扎成一个松垮的马尾，贴着修长的脖颈。
对刚才听到的一切置若罔闻，仿佛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沈念手指逐渐收紧，签名照上男人的脸逐渐出现褶皱，嘴角的笑也变得扭曲，随后被随意地塞进裤兜里，“放着吧，等会儿会有工作人员来拿。”
张楚妍点点头，鼻腔里溢出一个嗯字，沈念扭头装作不经意地往镜子那边扫了眼，眼睛眨动的速度有点不正常，她在等张楚妍开口，可对方好像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扎完头发又补了妆，就是不开口。
不问本该是件让人觉得轻松的事情，可沈念潜意识里却觉得张楚妍应该询问啊，甚至该跟她生气，但这些都没有，手掌贴着裤缝摩挲了几下，沈念嘴巴像被解放，终于可以说话，“今天发挥得不错。”
沈念一直盯着张楚妍看，敏锐地发现，自己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张楚妍的嘴角已经弯起弧度，刻意逢迎得不要太明显，沈念心里想，是真的不在意吗，还是故意装出来的。
“嗯，队友配合的也好。”一句话应付过去，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有多敷衍。
沈念咬了咬牙，恨不得把这张虚伪的面孔撕碎，好看看面孔下面现在到底藏着什么心思，是不是真的对所有一切都无所谓。
“张楚妍。”
女人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沈念。
“庆祝活动顺利结束，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沈念说。
张楚妍歪头，像是真的有做出一番思考，然后拒绝了，“活动能顺利结束我也很开心，但吃饭就不用了，我晚上约了人。”
“约了谁？”沈念紧追着问。
张楚妍表情一滞，笑着提醒说：“沈总，已经下班了。”
沈念：“我知道你下班了，可吃饭又不在加班行列内，况且你不是也没吃东西吗？”
张楚妍重复了遍：“沈总，我约了人。”
“好吧。”沈念点点头，拿起衣服，“这么晚了，你今天也没开车，约在哪里了？我送你过去。”
张楚妍站着没动，她晚上根本没约人，那么说不过是不想跟沈念一起吃饭，之前不知道沈念为什么针对自己时，还能装装糊涂，现在不行了，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走啊，都十点多了，再耽误你朋友都该困了吧。”沈念催促道。
张楚妍跟上去，“不用这么麻烦，我叫个车就行了。”
沈念不为所动，“拜托，你可是女明星，打车过去万一被粉丝认出来，很麻烦的。”
“我没你想象中那么红，另外我跟粉丝的关系都很友好，就算认出来也会保持该有的距离。”张楚妍话里有话。
沈念按电梯的手指顿了下，点着头，“嗯知道了。”
依旧不为所动，“我送你。”
张楚妍简直气笑了，“我要是不愿意呢，沈总还能强迫我坐你的车。”
“......”
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古代土匪抢亲的画面，沈念扭过头，把张楚妍从头到脚打量了遍，“抢你还是绰绰有余。”
张楚妍皱起眉头，完全听不懂沈念在胡说八道什么，活动结束，这个时候电梯里来往的人很多，两人之间保持短暂的沉默后，已经来到负一楼的停车场。
停车场挺大，上午上去的时候是从3号门进去，刚才乘坐的电梯下来是6号门，两人不得不绕着停车场饶了一大圈，才找到停车的地方。
“到底约在哪里？”沈念问。
张楚妍无奈，报了个地方，“学府花园。”
“这不是你住的地方么。”沈念诧异地看向张楚妍。
张楚妍点点头，“是，我回去换身衣服。”
“回去换身衣服，都凌晨了吧。”沈念心中冷哼，她要看张楚妍还怎么糊弄她。
谁知张楚妍说：“约的午夜场。”
“什么？”
沈念声音突然有点大，扭头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几个女生从离她们最近的几个柱子后面出来，袖子里藏着什么，有目的性的突然向这边冲过来。
绑架？群架？还是认错人？
来不及多想，沈念几乎是瞬间就抓住离自己咫尺之近的张楚妍的胳膊，使劲往怀里拉去，用后背对向那几个人。
啪啪几声。
空气中很快弥漫着粘稠的腥臭味。
沈念抬手摸了把头发，顿时惊住！刚才砸在她身上的居然是臭鸡蛋。
那几个女生见没砸中目标，就开始用恶毒的语言进行攻击，“张楚妍你这个烂货，离韩延远点！”
“婊子就是婊子，不仅在男人面前装，在女人跟前也不例外，勾引男人不够，还要勾引女人。”
“恶心！”
事情发现的太突然，张楚妍被沈念拉进怀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们被韩延的私生饭攻击了，紧接着就是刺耳的咒骂声。
那几个女生骂完就跑，边跑还边发出欢快的笑声。
“一群傻逼，以为自己活在原始社会！靠。”
莫名其妙被人偷袭，沈念怎么可能咽下那口气，作势松开张楚妍的胳膊，坚决不能让那几个人跑了，可手刚要松开，突然被双倍的力气紧紧抓住。
“嗯？”
沈念不解地看向张楚妍，察觉她眼中的惊慌和恐惧后，顿时愣住。
她忘记了，张楚妍跟自己不一样，她从小就是放养，父母不怎么管，性格又叛逆，沈文斌越是不让去的地方，越是危险的地方，她就偏偏要去闯一闯，睡在野外，喝不干不净的山泉水，跟文化不通的牧民发生冲突都是家常便饭，因为没依靠，在被欺负时，第一反应就是还回去。
可张楚妍不同，她家庭幸福，生活有条不紊的进行，按部就班，遇事冷静理智，就算平时看起来是挺高冷稳重的，偶尔说话把人气够呛，可心底还是小女生，说文雅点就像古代的大家闺秀，文明人遇到被扔臭鸡蛋的事情，大概是人生第一回，难免吓到。
“别去追，我们报警，别追。”
生怕一只手抓不住沈念，张楚妍另只手，也紧紧薅着沈念的衣服领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找沈念麻烦。
沈念没动，盯着张楚妍的脸看了会儿，嘴角微微翘起，顺势伸出胳膊再次把张楚妍揽进怀中，手在她的后背上顺了几下，“我不追了，你别害怕。”
“她们人太多，万一还有什么武器，会很危险。”
两个身高差不多，张楚妍低着头时，脸正好虚贴在沈念的肩膀上，才发现此刻这个拥抱显得太过于亲密和暧昧，于是身子稍微往后退了退，“刚才谢谢了，还有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臭。”
沈念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110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跟对面说了下。
张楚妍别开眼，想到刚才遇到危险时突然被沈念拉进怀里，心脏顿时跳得异常快，人是感性的动物，遇到这样的事情，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
“张楚妍。”沈念突然叫她。
张楚妍不解地望过去，“嗯？”
沈念头发上也沾到臭鸡蛋的蛋清，衣服尚能脱掉不要，这个头发实在没办法，只能忍着那个冲鼻的味儿，皱着眉头说：“午夜场带我一个呗，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