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7、五年光阴 ...
-
报仇的过程居然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灭霸被杀了，但原石已经被毁掉了。他们的目的只达成了一半。
消失的那些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等他们回到复仇者大厦，托尼已经醒了。
佩珀走了过来:“泰丽莎，托尼有话要跟你说。”
“好，我知道了。”泰丽莎走了过去。
房间里，托尼躺在床上，输着液，憔悴得过分。见泰丽莎来了，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来了。”
“托尼，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泰丽莎问。
托尼稍稍点了点头。
就这么短短的二十多天里，托尼的头发居然白了一半，脸上的皱纹也增了很多。泰丽莎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是潇洒肆意的钢铁侠。
“那孩子牺牲了。”托尼说道，“彼得·帕克，你认识他的。”
泰丽莎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们杀了灭霸，但没能拿回原石。”泰丽莎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回答道，“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托尼看起来并不惊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又是一阵沉默。
“巴恩斯，他也消失了，对吧？”托尼突然问。
泰丽莎轻轻点点头。
“我很遗憾。”
托尼的回答让泰丽莎有些出乎意料。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要是放在一年前，我也许会，”托尼的语速越来越慢，“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没必要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我可以做到不追究他曾经做过的事，但我……”
托尼突然哽咽了一下。
“但我做不到彻底和他冰释前嫌。”
泰丽莎当然明白他的想法。
他不是圣人要做到既往不咎，但也不会狭隘到永不原谅。
又或者是到了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原不原谅这一说了。他们俩都没有错，都是受害者，而且巴基已经永远离开了，托尼的恨意再深，最终也是无处安放。
就算巴基还活着，他们俩能做到的或许也只是放下过去，今生永不相见。
巴基背负着托尼父母的人命，尽管他并没有错，但他手上洒满了托尼至亲的鲜血，这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托尼关于过去的仇恨，让他痛苦不堪。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俩这辈子是没有可能真正和好的。
泰丽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沉默了许久，最终伸出手，放在托尼的手上。
托尼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泰丽莎的手。
“以后只有你一个人带着维克托了，可能会很辛苦，”托尼尽力扯出一个微笑，眼中闪着些许泪光，“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出来就好。”
“谢谢你，托尼。”
如果要说托尼和巴基有什么共同点的话，也许善良算一个。
他们俩都是被命运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可怜人，但即使他们已经遭到这样的对待，他们还是愿意保持初心，永远善良，温暖着身边的人。
泰丽莎带着维克托住在纽约，还是在原先托尼为她准备的那栋别墅里。
父亲的突然消失让维克托迷茫了好久，他现在太小了，大人们也无法向他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知道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如果说最近有什么能让人心情好一点的事，那应该就是托尼和佩珀要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并没有十分豪华，但非常温馨，好像结婚的人并不是有钱的斯塔克工业老板，而是一个普通人。
但佩珀却很高兴，她本人也不是很喜欢奢靡的婚礼，简简单单的结婚也很好。
史蒂夫和托尼之间好像还是有些隔阂，托尼并没有邀请他。史蒂夫也明白他的心思，便没有再打扰他。
一切都在顺理成章地运行着。
时间过的得很快，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维克托已经六岁了，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是大家的开心果。而佩珀则为托尼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摩根，也是一个可爱的小天使。两个小孩经常在一起玩。
这五年来，泰丽莎都是一个人抚养维克托，同时还在复仇者大厦协助复仇者们做侦查和搜寻工作。
维克托很聪明，尽管他现在年纪还小，但已经能通过大人们的谈话理解当初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他知道，有一个坏人打了个响指，杀死了宇宙一半的生命，这其中就有自己的父亲。
这天，泰丽莎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用相框裱起来的相片。
这是一张全家福，是他们在瓦坎达的时候拍的。照片中，巴基搂着泰丽莎，泰丽莎靠在他的肩膀上，怀里抱着小维克托，三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妈妈！”维克托跑了过来，见泰丽莎还是出神地盯着照片，他便爬上沙发钻进泰丽莎怀里，和她一起看。
“维克托，这是爸爸，”泰丽莎指着照片里的巴基，柔声说道，“还记得他吗？”
维克托看着照片，愣了好久，才用疑问的语气叫了一声“爸爸”。
紧接着，他抬起头问:“不对，这好像不是爸爸。”
“什么？”
泰丽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而维克托并没有注意到妈妈反常的表情，只是抿着小嘴，继续盯着照片里的巴基，也过了好久才不确定地说道:“等等，这是爸爸吗？我怎么觉得他不像？”
“维克托，在你印象里，爸爸是什么样的呢？”泰丽莎问。
维克托想了半天，也没说上来。
泰丽莎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巴基消失的时候，维克托只有一岁，还不太能记事，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他已经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了。
泰丽莎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毫无征兆地流出了眼泪，苦涩的泪水滴到维克托的头发上。
复仇者大厦。
娜塔莎和泰丽莎坐在实验桌前，看着眼前的全息投影。复仇者们在世界各地工作着，他们通过这样的方式远程开会。
卡罗尔往返在宇宙各个星球之间，所以她可能很久都不能回到地球了；奥克耶发现了一处海底地震，但目前来说危险性不大；星云和火箭搜寻了一艘宇宙飞船，却发现那上面满是垃圾。
“这个频道会一直开着，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通知我们。”泰丽莎说道，其他人点点头，便下线了。
可罗德迟迟没有下线。
“你现在在哪里？”娜塔莎发现了他，问道。
“我在墨西哥，警方发现了一个屋子，里面全是尸体。”罗德说，“目前的判断是一个□□，还没来得及抄家伙就被干掉了。”
“会不会是黑吃黑？”娜塔莎喝了口饮料。
“不可能，这绝对是巴顿干的。”
“巴顿？”泰丽莎听到了一个新名字，“那是谁？”
“巴顿是初代复仇者之一，他还有一个名字，叫鹰眼。上次内战后，我们很久没见过他了。”罗德说道。
娜塔莎低头不说话，她咬了一口三明治，抬起头:“查得出他现在在哪里吗？”
她的眼里居然泛起了泪光。
“娜塔莎……”
“去查吧。”
罗德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下线了。
“娜塔莎，你怎么了？”泰丽莎问。
娜塔莎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没一会儿，她突然捂脸大哭起来。
泰丽莎从来没见过她哭成这样。
不管这个巴顿是谁，一定对她很重要。
“妈妈？”维克托出现在门口，探出半个小脑袋，冲泰丽莎招招手，“妈妈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泰丽莎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娜塔莎，娜塔莎却挤出一个带泪的笑容。
“我没事的。”
正好这个时候史蒂夫也回来了，泰丽莎冲娜塔莎点点头，便出来了:“宝贝，怎么了？”
“摩根要玩我的小汽车，我就给她了。结果她弄坏了。”维克托委屈巴巴地摊开小手，手心上放着一个裂成两半的小汽车。
“泰丽莎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摩根低着头认错。小丫头遗传了托尼水灵灵的大眼睛，她就这样眨巴着眼睛看着泰丽莎，简直让人不忍心说出任何责怪的话。
“没事啦，维克托，你是哥哥，你得让着点儿妹妹，”泰丽莎摸摸他的小脑袋，“妈妈明天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哦！”维克托看起来还是不太情愿。
“好孩子。”泰丽莎蹲下身子，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维克托却别扭地扭过头去。
看着维克托的侧脸，泰丽莎突然愣住了。
维克托和巴基真的长得太像了，他们俩生气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猫一样，都喜欢扁着小嘴，一脸不爽地瞪人。
维克托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巴基。
五年过去了，泰丽莎对巴基的想念不减反增，尤其是维克托渐渐长大，长得和巴基越来越像，这让泰丽莎心中的思念更加强烈。
她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了。
“泰丽莎阿姨你怎么哭了！”摩根突然叫出来。
泰丽莎这才发现自己然不知不觉间流下两行眼泪，维克托以为是自己惹妈妈生气了，赶忙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妈妈对不起！我不买小汽车了，对不起，你别哭嘛……”
泰丽莎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维克托，无声地哭着。
她真的好想巴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