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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先来后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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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安德烈的那一瞬间，泰丽莎居然有些认不出来他。
他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定制的高档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儒雅，丝毫没有了在组织里的痞坏痞坏的轻浮样子。
“安德烈首领？你怎么也来了？”泰丽莎问。
“上边不太放心你们，就让我来看看。”安德烈说道。
泰丽莎还是有些疑惑:“放个假有什么不放心的……”
安德烈咳了两声，对一旁的玛丽亚说:“卡博特工，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玛丽亚本来就对安德烈存有一种恐惧的心理，听他这么说，便赶紧出了房间。
“好了，其实我来主要是要告诉你一些关于冬兵的情况。”
“他怎么了？”
“别着急，”安德烈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沓资料，“你先看看这个。”
泰丽莎接过资料。这是冬兵的等级测试表，她发现巴基的每一项能力都是S级，并且位居第一，从来没掉下来过。
“那个胆小鬼，还真挺厉害的。”安德烈哼了一声，“我听说其他的冬兵被他打得那叫一个惨……”
“那就好，”泰丽莎长舒了一口气，“我还担心他在那边会不适应……”
“不是吧，听你这语气，你还真把他当男朋友看了？”安德烈无奈地摇摇头，“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他哪儿……”
“你不明白。”泰丽莎并不想跟他解释太多。
安德烈叹了口气，走进一步:“反正现在你担心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今天晚上有斯塔克工业举办的名流舞会，我带你去玩玩？”
泰丽莎却只是警觉地看着他。她并不信任安德烈。
“好了，之前那些事都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行了吧？”安德烈摊摊手，“咱们毕竟都是同一个组织的，没必要弄成这么紧张的关系吧？”
“确实没必要，我只是不太相信你的人品而已。”泰丽莎扬了扬下巴，一副傲娇的样子，“你那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假身份，我可不敢用。”
“什么假身份啊，是斯塔克先生邀请我去的。”
“你认识他？”
“当然了，我在美国的人脉很广的。”安德烈笑了笑，“今天我带你好好玩一晚上，就当赔罪了，可以吗？”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泰丽莎再不答应，倒显得她小气了。
“好，我跟你去。不过要把玛丽亚也带上。”
“放心，斯塔克先生也邀请她了。”
“什么？”
“你还不知道？卡博特工现在是霍华德的女朋友。”
“你在鬼扯些什么？”泰丽莎脑子有点乱了。
到了晚上，当泰丽莎在舞会上看到霍华德和玛丽亚一起跳舞的时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难怪这一个月的时间，玛丽亚出了那么多次门，原来是和霍华德约会去了。
“你也是够迟钝的，我刚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不对劲了。你跟她待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安德烈打趣道。
“这丫头怎么能就这样跟霍华德约会？不怕会暴露身份么！”
“为什么不能？她现在已经不是九头蛇的一员了。”
“什么？”
安德烈抿了一口酒:“我已经把她除名了。”
“你怎么知……不对，你为什么把她除名？”泰丽莎实在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发到组织来的电报里提到过卡博特工想退出九头蛇的事情，”安德烈的表情突然些吃醋的意味，“从你发来的那一大堆关心你的小男朋友的文字中，我得知了这个消息，就联系上面帮她除名了。以后，她就是个普通人了。”
泰丽莎望着安德烈，有些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帮我们？”
她不知道安德烈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她发过去的电报迟迟没有回音，或许是组织不愿意为了顾忌她一个人的感受而暴露冬兵的训练计划，但安德烈居然把她传递的信息认认真真记下了。
“别想多了，卡博特工本来实力也不怎么强，我只是不愿意多养一个废物而已，把她除名，对我们大家都好。”安德烈漫不经心地说着。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
泰丽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特工如果想脱离组织有多么困难。很多人一辈子都被困在组织里，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最终战死，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而把一个活着的特工除名，更是一件难事，如果没有安德烈的帮忙，玛丽亚可能不会这么顺利的脱离组织。
不管怎么样，安德烈都帮了她一个大忙。
“行了，别拿那种眼光看着我，”安德烈放下酒杯，“不过你如果真想感谢我的话，就跟我跳支舞吧。”
说到跳舞，泰丽莎突然又想起了巴基。
那天晚上，巴基被史蒂夫救走后，醒来的泰丽莎心里很是失落。他说如果她不是德国人，他倒是愿意跟她跳舞，那是因为当时还在打仗。
现在战争结束了，那他们是不是还有机会……
“喂，你发什么呆呢？”安德烈把自己的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泰丽莎回过神来，说道:“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笨死了，这都不会……”安德烈无语，“我教你！你把手搭到我的肩上。”
泰丽莎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学什么都很快。
可是跳舞……真的有点难了。
“啊！你又踩我脚了！”
“对不起！”
“你应该这么……啊！！！”
“这次是你踩到我裙子了！”
“放P！明明是你……我靠！你又踩我！”
“你TM不要乱动好不好啊！”
……
整个舞会都弥漫着高雅的气氛。
但是在一个角落，一对德国男女硬是把交谊舞跳出了打群架的气势。
舞会结束后，安德烈和泰丽莎几乎是逃出的大厅。
“都怪你！鬼叫什么呢！丢人都丢到国外来了……”泰丽莎气鼓鼓地看着他。
“要丢人也是你丢人吧，谁知道你的舞跳成这么个烂样子……”安德烈回怼道。这时，霍华德牵着玛丽亚过来了。
从他们的交谈中，泰丽莎得知了一些事情。
原来，安德烈早在进九头蛇之前就和霍华德认识，两人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后来因为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一直分分合合，再后来就爆发了战争，美国和德国关系紧张，他们就彻底没了联系。现在战争结束了，安德烈才能跟霍华德见上一面。
对霍华德来说，九头蛇固然邪恶，但朋友也是至关重要的。
“如今的局势很是紧张，能见你一面，真是够难的。”安德烈说道。
“是啊，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霍华德拍拍安德烈的肩膀，“不过你很不错的啊，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她可不是我女朋友，我们是同事。”安德烈淡淡地笑道。
“先生，明天的会议取消了，还有这份资料需要您签字……”
一张泰丽莎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霍华德身边，正是她那天见到的贾维斯。
“知道了，等回去再说吧，我想跟老朋友再多聊一会儿。”霍华德说道。
泰丽莎眨眨眼睛:“你是……贾维斯先生？”
“是的，”贾维斯也认出了她，“小姐，上次你走得太匆忙，我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泰丽莎，泰丽莎·厄斯金。”泰丽莎自我介绍道，并伸出手和贾维斯握了握手。
“你认识她吗？贾维斯？”霍华德问。
贾维斯便告诉霍华德那天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几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彼此，他们交谈了起来，聊得很投机，很晚才各自回去。
坐在车上，泰丽莎说道:“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认识霍华德，挺厉害啊。”
安德烈却低下头，不说话。
“你平时怎么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这会儿哑巴了？”泰丽莎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他还是不说话。
“你怎么了？”
“我跟霍华德之间的关系，是随着局势的变化而变化的。”安德烈的声音十分沉重，“我们各自的阵营之间如果尚算和谐，我们就可以视对方为兄弟，但一旦起了冲突……我们就必须兵戎相向。这是不可避免的。”
泰丽莎沉默了。
“他为神盾局做事，我为九头蛇做事。打仗的那几年，我们不知道杀了多少对方手下的人。”安德烈抚着自己的额头，“有时候，这些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泰丽莎当然明白这样的感觉。
当时，她和巴基也是在不同的阵营，但他们俩不像安德烈和霍华德那样拿的起放的下，他们对对方根本下不了手。
现在，巴基跟她在同一个阵营了，可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巴基了。
怎么又想到他了……
泰丽莎想着想着，居然流出了泪。安德烈看到了，偏过头，冲她顽劣地一笑:“怎么，被我感动到了？”
“谁被你感动了……”她赶紧擦擦眼泪。
“我以为像你这么坚强的女人，是不会哭的。”安德烈干脆闭上了眼睛，“说真的……我见过的女人太多了，但你跟她们不一样。你的眼睛，应该用来看更大的世界，而不是用来哭。”
他好像有点喝醉了，看着泰丽莎的眼睛都有些迷离。
可泰丽莎没有把他的话听全，她只听见了他说的一个字眼——眼睛。
你的眼睛很漂亮。
像蓝色的矢车菊。
巴基这样说过。
这样想着，泰丽莎居然又笑了，此时她脸上还挂着泪，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很可爱。
安德烈当然知道，她不是因为自己说的话而笑。
他自嘲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不再看她，而是转过头去，望向窗外。
纽约的夜景很漂亮。
安德烈其实很喜欢美国。
但他很讨厌那个从美国来的小子。
即使他已经被改造成了冬兵，安德烈还是很讨厌他。
可爱情就是这样。
先来后到，尤为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