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我的世界，是你》紫王§风臣凌

88、第八十八章

　　生平第一次离开风车村，而且还是离开这座岛，对于骨子里留着罗杰血液的艾斯来说其实是很兴奋的，就算他再想摆脱那个阴影，也无法改变他成为大海贼的梦想，尤其是想要成为大海上最强的海贼王。

　　如果不是自己年纪太小，还真的想提前就跑出去，然而没有船没有同伴，只有空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趴在船舷上看着无法忘到终点的海平面，艾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为什么做海贼的？”

　　“要什么理由，从一出生我就是海贼，被海贼捡回去，被海贼养大，喜欢大海带来的自由，不需要被没有人情的道德约束，只要自己高兴就行。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如果不够，那就再加上一条，海贼的世界会允许一个人不断的变强，哪怕强的逆天，最终也只会换来别人的敬畏，恐惧，尊重，而不是别的什么。 ”

　　尼墨西斯拎起艾斯的衣领，带着他跳到船舱顶坐下，海风带来的清爽让人足以忘记身上的疲劳困倦，尽管他们的疲惫完全是因为过于无聊才导致的。

　　“人活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既然来过一次，有这个随心所欲活着的资本，那就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个小鬼年纪不大心思挺重，拉法尔已经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们，他们也知道了当年露玖在生下艾斯之前隐居的时候阴错阳差地被这个老家伙救过，遗憾的是当年他为了解决一些不得不解决的问题，等到他再回去找露玖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不仅露玖去世了，艾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些年来他一边纠结着愧对承诺，一边纠结着不想入世，虽说撒下人手去找，可也没有太过当做重要的事，只是想着尽可能不负所托，直到他遇上尼墨西斯，这个小丫头和她家的不死鸟颠覆了他这些年的认知，也可以被理解为是多年的孤寂之后突然遇到了足以改变他三观的朋友。

　　想想看那个老家伙就是为了艾斯才来的东海，而艾斯又是罗杰的儿子，结果被卡普收养……这个成长历程真的是有点让人脑筋转不过弯来。

　　好在这件事目前为止知道的几个人都是比死鸭子还嘴硬的人，说到底还是尊重艾斯这个小鬼的，他的身世只有他能做主，卡普既然瞒天过海地把他收养了下来，那是为了当初对罗杰的承诺，而看这个小鬼的样子，九成九是知道他的来历，小孩子心思再怎么复杂也不会是她这个混迹大海许久老油条的对手，简单几句闲聊就套了个干干净净，被套话的人还傻兮兮地以为她是在给他讲大海上的故事。

　　小小年纪立志成为海贼王是好事，有梦想才不会变成一条只想在沙滩上晒太阳的咸鱼，但如果某些心结陪着他成长就不是好事情了，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感慨为什么一步步活成老家伙，尽管她现在不过二十出头，可看着一脸童稚气未褪的艾斯，终是升出面对晚辈才会有的心态。他是谁的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成为谁，是成为海贼王罗杰的儿子，以这样的身份来成为海贼王，还是以他本人的身份成为海贼王。逃避不代表能够否认他身上流着的血脉，有些时候面对才是真正能够让人得到解脱的做法。

　　“喂，你不要用那么渗人的眼神看着我好吗，要不是打不过你真想一脚把你踹进海里。”

　　艾斯打了个冷颤，他从尼墨西斯的眼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而当这个不着调的家伙做出一本正经的深沉表情时，往往能给人带来莫名其妙的压力，尤其他还只是个小屁孩。

　　“滚一边儿去，说的我好像很老了一样，喂，小鬼，成为海贼王不是随便用嘴说说，然后憋在这个小地方自我脑补修行就能做的，虽然经常欺负野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样的战斗方式的确有用，可人和动物始终是不同的，这世上可怕的不是野兽也不是鬼怪，而是人。”

　　没有人知道同类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捅自己一刀，也没有人能保证一辈子站在顶峰，只不过绝对的力量能够极大程度保证自我安危而已，就像一直在追求力量的她一样。这个力量不止是自我，还有身边值得信任的同伴。

　　“那又怎么样，那个残暴的爷爷除了会用拳头训练我们之外，什么都懒得教，想要变强当然只能靠自己。”

　　“且，送上门来的伙伴们要不要，人生嘛，总要做些轰轰烈烈的叛逆事，这次带你兜风结束，敢不敢跟我们私奔，教上你三年五载地，等到那时候你再回东海好好地和他们赔个不是，那之后想要怎么闯荡，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恶魔的低语在艾斯耳边响起，尼墨西斯勾着艾斯的肩膀，认真地道。她一直很清楚老爹和拉法尔在教导她时的心情，当一个人看到值得付出心血传承的后辈时就会不择手段地想要把这个人忽悠过来，没有别的多余的念头，只是同类相吸。

　　面对尼墨西斯的邀请，艾斯陷入了迟疑，这个小鬼现在脑子里想的其实并没有太多，他就是很简单地想要成为海贼王，想要成为超越罗杰的海贼王，那个人人敬畏佩服的海贼王，根本不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如果不是罗杰的自私，母亲不会因为想要保护他而耗尽精力离开这个世界，世人对罗杰拥有海贼王这个身份的评价再高，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不尽职的弱者。至少在他心里，一直这样认为。他才七岁而已，又怎么可能想得明白当年罗杰的心思。

　　靠他自己，就算抱有这样的梦想，不要说成为海贼王，就算想要成为海贼，他真的能顺顺利利地出海成功吗？眼前有一个这样的机会……他是同意，还是拒绝？

　　眼见艾斯陷入了沉思，尼墨西斯也不催他答应，本来自己提出的邀请就很突然，对一个小鬼头来说未免过于跳跃，他会犹豫那很正常。

　　“不如这样，等这次黑市交易结束，你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在那之前，你可以先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成为同伴。”

　　听到船员们喊他们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尼墨西斯抓起艾斯，重新跳回甲板上，对他露出微笑，是同伴而不是收徒，她还是觉得把这个小鬼当成朋友来对待就好了，收徒这样的做法不适合她，大家就这么痛痛快快地在大海上打打闹闹挺好，无论是基础，还是哪一种霸气，只要是她会的，她都可以教给他。如果可以，把这个小鬼拐上莫比迪克号就更好了。

　　“好啊，反正有五天的时间呢，就让我看看你值得不值得我逃家跟你们四处闯荡好了。”

　　犹豫了一下，艾斯决定道。送上门来的机会只要值得，他自然不会推走，既然尼墨西斯的名字已经传到了东海，传到了几乎与世无争的风车村，那么自然要有配得上这份名气的实力，他愿意相信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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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在他们不知不觉间，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织了起来，也许真的是到了机会的时候，活在乱世，不如亲手搅动乱世。

　　马尔科托着腮帮子，坐在湖边，回想着这些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件，从他当年在树林里被那个小丫头惊到，一直回忆到现在。想想看，那还真是一场奇妙的邂逅。虽然他的接受能力一向很强大，无论任何假说都能淡然地听进去，但这不代表他随随便便什么都相信，有些时候，对某些事抱有敬畏，不代表真的相信。

　　然而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认知，让他深刻地了解到，他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重生的灵魂，不老不死的培育人，摸不清原理的诅咒，一切都在无时无刻地颠覆着他，现在他甚至觉得，就算马上有一颗星星掉下来砸他面前，他都不会感到震惊。嗯，是的，关于这点，他也亲眼见到过，天外流星砸下来，他们当年还切了一刀来着。

　　世界政府隐藏着的真相，似是而非的正史也史，老爹他们那一代人埋藏在心底对谁都没有说出口的真相，罗杰自首的原因，留下一句话而掀开了混乱的时代，他曾经遗憾过，为什么没能和老爹他们生在一个时代，如果能早生几十年，是不是能体会到当年的精彩，然而他也庆幸，自己没有生在那个神仙打架的时代，如今也不晚，上一代的惊心动魄他没有机会完全参与进去，同样，那些活下来的人又是否遗憾过，遗憾没有晚生几十年，见证一个新的时期。人类都是这样，因为自己得不到的而失落，因为自己拥有的而自豪。嘛，想那么多没用，只要他们是创造时代的人，而不是被时代抛弃的人就够了。

　　豁达的人面对感慨永远是来的快去的也快，马尔科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嗯，也不知道那一大一小两个麻烦的家伙，有没有在某个小岛砸的天翻地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