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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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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最大的好处就是当天每一户人家都拥有价值五十个金币的免单花销——王宫已经将足够数量的金币发放到了海军驻地，店家拿着每个人的消费单据去海军那里报账，然后领走这些居民消费的花销就好了。当然是以家庭为单位，而不是个人，不然就算王宫也回破产啦。不要小看五十个金币的份额，如果用的好了，至少普通的家庭可以半年不需要考虑民生问题，至于那些平日里有想要买又舍不得买的东西，有了这五十金币的补充，至少能够完成很大一部分心愿，果然是逢百的大庆典啊。
原本这样的福利小鬼头们是没有的，但是莫莉自掏腰包给了他们一百个金币，让他们随便去买个痛快，小孩子无非是买一些零食玩具之类的东西，剩下的，有尼墨西斯在，她一点儿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毫无节制的瞎买。
事实上也是如此，尼墨西斯给每个小鬼分了三个金币，剩下的收了起来，让最大的那一个带着他们去商业街好好地买几身衣服，她照例是不和他们同行的。
看着这群小鬼头兴奋地呼啸着跑远，她拆出了壁炉后面松动的砖块，从里面摸出来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存下的全部金币，本来打算全都拿走，想了想，还是倒出了一半，放到了本来就是给这群小鬼那一堆里，又推到了他们的被子底下，留下一张写着有缘再见的纸条，尼墨西斯脱掉了莫莉给她买的漂亮蛋糕裙，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小男孩衣衫，头上扣了一顶最常见的渔夫帽，遮住了别着蝴蝶发髻哎的天然卷长发，离开了这间就算开着门也没有人进来偷东西的温暖小屋。
热闹的庆典吸引了很多南来北方的商船凑热闹，其中也不泛一些大家心照不宣的海贼，不过好在这里是同盟国，一般的海贼没有愿意在这里闹事的，感受一下庆典的喜悦就好了，招惹海军这种事可以改天在做。
这样的喧闹时刻最适合趁乱离开，也适合随便混入到船上躲起来不被人发现，然后跟着他们到达下一座岛就好。其实她自己很清楚，如果没有趁着最坚决的时候离开，怕是会被这座岛的气氛同化，然后归于平庸，泯然众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脚步匆匆，人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谁也不会注意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平常的小孩子避开人群，步履轻盈地向着港口的方向逐渐加快脚步前行，除了原本躺在屋顶上吹风睡觉被鼎沸的人声吵醒的马尔科。
终于逮到了，那个小鬼！这次他绝对不会看错，就是那个在背阴处轻巧跳跃奔跑小混蛋，不过……这么热闹的时候，她往港口跑是要干什么，小孩子本来就是爱凑热闹的啊……算了，她本来也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一想到那天她冷静地下黑手，面无表情地挖坑埋人，马尔科觉得，把她当做普通的小孩子自己会遭雷劈。对她的举动产生了兴趣，他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打算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顺便找个合适的机会教训一下她。
嗯……港口的船很多嘛，每一条看起来都蛮豪华的，敢驶入港口的船都是过了明路的那一种，想要找海贼团大约要到背静的地方，嘛，她不强求一定是海贼船，只要是能离开这座岛的就可以。
压了压头顶的帽子，尼墨西斯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币，把它竖在地上，找好了一个方向，轻轻向前一推，准备让它自由地滚到停止，金币停在哪一艘船前，她就上哪一艘。
这么想的是很好啦，但……谁知道意外和惊喜什么时候会出现呢，就比如此时此刻。
“隆——轰隆——”
由远至近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异像骤升。
“轰——”
巨响之中，漫天腥咸的水花飞舞，一头巨大的，仿佛一口能吃掉五六艘海船的章鱼自海里弹射而出，庞大的身躯山峰一样向着地面呼啸砸来，下落的方向正是尼墨西斯的头顶。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当她反应过来眼前出现了什么的时候，章鱼已经出现在她的正上方不到五米的地方，这个距离想要跑……
“喂！你在发什么呆！”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腾空而起，一双有力的手抱起了她，安安稳稳地落在了一旁，马尔科一头黑线地盯着这只虽然不能称为海王级，但确实有点大的离谱，宰掉能吃好几个月的大家伙，不明白好好的章鱼为什么会发了疯上岸。
然而这只章鱼确实是发了疯的，它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被毒素入侵的大脑早就混乱一片，只是凭借着野兽的本能漫无目的地在海中狂暴直行，破坏着阻挡着它前路的一切。
“港口……城镇！那里在开庆典啊！”
一旦它冲进人群，就算莫莉他们能及时出现，怕是造成的后果也是无法挽回的，尼墨西斯从马尔科的怀里跳了下来，想也未想就要去追疯狂的章鱼。
“你去当鱼粮嘛，真是的……奇怪的小鬼。”
马尔科勾起嘴角懒散地笑了笑，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毕竟这座岛的气氛很好来着，这样没心没肺的平民们不适合遭遇天降横祸。
对付一只狂暴的章鱼，他连全力都不需要出，只是随随便便地几下就把它打成了食物原材料。然而被章鱼爆出来的墨汁喷到，导致脑袋发晕，马尔科有些警醒，难怪这头章鱼会忘了它是海兽冲上岸，这是中了毒嘛，连带的他也被章鱼体内的毒素影响。
趁着自己还有力气，他把这只挂掉的章鱼远远地扔回了海里，万一被嘴馋的人捡回去吃了，成为吃章鱼毒死的勇士，他岂不是白白费力。
“傻大个，你没事吧？”
尼墨西斯伸手扶住了有些摇晃的马尔科的腿，他身上漆黑墨汁不同寻常的腥臭味道让她反应过来了那头章鱼应该是有毒。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称呼。”
马尔科甩了甩头，打算把这个晕头转向的感觉甩出去：“放着不管没事的，这种毒很快就能被我解掉。”
只要不是当场毙命的那一种，他都不会有生命危险，除了现在这个状态有点麻烦：“如果你能帮我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最好，我是个海贼，不想去正经的酒店，但我现在有必要睡一觉。”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在尼墨西斯面前轰然倒地，天知道他怎么会相信她能把他扛走，大概是那天的印象过于深刻，让他完全忽略了她只是个身高只到自己膝盖往上一点点的小孩子。
这个傻憨憨……！
尼墨西斯恼火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有一家港口小店外放着一辆拖咸鱼的板车，她毫不犹豫地征用了这辆散发着浓郁气息的板车，连拽带推地把马尔科弄了上去，拖死狗一样拖着车绕开港口，向着僻静的海边树林走去，要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不如把他丢在港口吃灰！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重成这个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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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就是那天晚上的小鬼，在杂货摊上坑了我很好玩吗。”他的记忆力果然没有问题，她头上那支蝴蝶发夹出卖了她的身份。
温暖的火堆旁边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那个手上抓着一个带壳的椰子，想了想，还是抠开了它，并且递到了小丫头的手里。无论如何那天都是她帮了他，虽然收走他的钱包这件事有点出乎他意料，但劳务费什么的，想想看也不是不能接受。重点是，他对小鬼确实下不去手啦，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只是……他有些头疼地盯着抱着椰子，用貌似乖巧的样子喝着的尼墨西斯，这小鬼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做的时候的确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先前在别的地方有听说过一句话来着……是什么？每个萝莉切开都是黑的？拿来形容眼前这只很贴切啊，人小鬼大变异成精了吗？
“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正经人，为什么要被你发现我是谁。”
反正被他拆穿了身份，尼墨西斯看了马尔科一眼，给了他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你说的真是有道理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马尔科再次确认，这个小丫头挺有趣的，而就她先前在港口的行为来判断，她大概是不想在这座岛上待了，准备找条合适的船离开。
“我救了你两次，你救了我一次，所以你还欠我一次。”
尼墨西斯放下手里的椰子壳，冲着马尔科挑衅地扬了扬眉：“像你这么厉害的成年人，应该不会觉得欠一个小孩子的人情值得夸耀。”
马尔科伸手想要撕烤肉的动作蹲了一下，额头掉落三条黑线：“你太贪心了吧，那天晚上不是已经用我的钱袋抵了吗？”
“如果你觉得你的小命就只值八十枚金币那我没话说。你自己决定咯，是承认自己的老命便宜，还是决定接受我的提议。”
“……”
好大一顶帽子啊，他能不能把这个萝莉当场切开看看，是不是里外全都黑透了。
他认真地想了想现在自己被挂上的悬赏金，不得不承认，八十金币买自己这条命确实便宜了点……这个混账的说法成功地让他被带跑偏，明知道哪里都不对劲，就是被这个小丫头说服了。
“让我猜猜啊，你打算用让我带你离开这座岛作为还掉你第二个人情吗？”
“嗯，就是你猜的这个，不然大海这么大，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你，万一你已经翘掉了我去找谁收债。”
这是她在马尔科昏睡的时候做的决定，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傻了点，但好像没有像她想的那么傻，而且挺厉害的。作为海贼如果他没有自己的船，那她的名字倒过来写。
“呸，童言无忌，谁会挂掉啊，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马尔科斜睨了她一眼，倒是突然升出一种想看看她还能带来什么样惊喜的冲动，带她离开不成问题啦。
“那……大哥哥，请你带我离开这座岛好吗？我保证会尽心尽力服侍你的……”
“停，闭嘴！再多说一句我马上揍你。还有，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还是要揍你！”
马尔科忍住想要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的冲动，这个小混蛋用泫然欲滴的表情看着他，可怜巴巴的语气配上她被火光映照的娇嫩面孔，硬是给人一种他是个有特殊癖好LSP的感觉，更要命的是他差一点就信了自己有这个爱好。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算了，他就算有脾气恐怕也发不出来。
不知道她会跟着自己多久，但未来这段充满未知时长的冒险，大概会颠覆他已有的认知吧……总之，让他期待一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