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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哀嚎城寨(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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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楼,在楼梯口东张西望一番,没有发现大头娃娃的踪影,一溜小跑逃离了恐怖大楼。
任千霖借故要上厕所,甩开姜琦又回了大楼,随便找个角落掏出所有碎片。
一共四枚。
他举起碎片,蓝光亮起,对面墙上形成一道投屏。
【碎片一:小心穿皮鞋的男人。】
【碎片二:秘密碎片中有一枚内容是假的。】
【碎片三:红三黄一蓝五。】
【碎片四:你可以绝对相信你的队友。】
任千霖看着这几句话,眼中毫无情绪波动,好似这些事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但内心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分析起来。
如果说碎片当中有一枚内容是假的,那必然是那句“你可以绝对相信你的队友”,毕竟从暴戾男开始自己就处处遭遇算计。
先不说碎片三里的颜色对应数字是什么意思,那句小心穿皮鞋的男人……
穿皮鞋的男人?
任千霖慢慢陷入沉思,脑海中是两双穿着皮鞋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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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任千霖从大楼中走出来的时候,傻大个正靠在墙上吞云吐雾,一脸惬意。
“千仔,我刚发挥我的超常记忆力仔细回想了下,你在做单线任务时去的那个地方,旁边好像就是祭品店。”
是么?任千霖当时没太在意,注意力都被那栋三层楼的戏院给吸引了去。
身后黑漆漆的小路中,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刚还在肆意畅谈的二人马上住了嘴,下意识向声音来源地看去。
头顶的月色被薄雾遮住,因此只能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黑影慢慢向这边走来,走两步,还要停下思忖一番。
“什……什么东西。”姜琦紧张起来,双脚不受控制地向后移动两步。
一看那身形那走姿,任千霖心里暗笑。
原来是苍蝇循着味儿找过来了。
直到那身影走近,朦胧中渐渐浮现出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害我找了半天。”冷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向两人空荡荡的身后看去,“其余二位呢。”
任千霖心道你不是最清楚的么,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脸惋惜:“唐果不幸遇害,至于池寅,我们也不知道,走散了。”
“原来他叫池寅啊。”大块头的关注点很奇怪,“你咋知道的。”
“不小心看到的,对了,你不是说要去找祭品店?”任千霖岔开话题,不希望焦点聚集在自己这里。
“对对对,赶紧找到存档蜡烛兴许还能死而后生。”姜琦拉着任千霖,像老妈拽着儿子一样拖着往前走。
任千霖也不挣扎,任由他拖拽,只是余光时不时悄悄观察下跟在身后的冷杰。
这人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
穿过幽寂狭长的小巷,几人凭着印象来到了先前做单线任务的地方。
但是……
在令仪消失之后戏院不是也随着消失了么?为何现在又诡异地出现在这里?
“卧槽!这里什么时候有个戏院了!”姜琦牛眼一瞪,“我找错地方了?!”
“没找错。”冷杰上前一步,指了指戏院门口贴的告示。
一张边角泛黄的牛皮纸,上面用正体小楷写了一张字:
【公示:三月十二日,因城寨电路检修,上午九时至夜里九时暂停供电,当夜的戏场不停,请顾客进入场前来柜台处领取蜡烛一根,因考虑到顾客较多,戏院特为各位在等候时间准备了游戏,望大家仔细阅读游戏规则。谢谢。】
“啥玩意儿,就是说这蜡烛不是白给的,得拿命去换?”姜琦哀嚎一声,“狗日的资本主义做派。”
冷杰推了推眼镜,率先推开了红木雕花大门。
“吱呀——”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任千霖紧随其后,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过去。
戏院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朵微弱的烛火吊在墙上随风摇曳。
和先前过来时看到的场景完全不同,那些什么戏子军阀统统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结满蛛网的破烂木板,横七竖八堆在一起。
一阵风吹来,大门猛然关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任千霖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
稳定了情绪,任千霖透过浓墨般的黑仔细观察周遭的环境,看着看着——
“嚓嚓。”
角落里忽然传来鞋底与木地板摩擦的声音。
“嚓嚓。”
那步子走得极慢,像是腿脚不利索的老人。
“嚓嚓——”
“哗嚓!”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彻戏院,角落里忽然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火光。
“啥……啥玩意儿啊。”姜琦这会儿也没心情演了,整个人缩成一团,眼睛使劲往那处火光瞟去。
火光微弱,周遭依然是一片昏暗。
但在这昏暗中,一双手缓缓伸了出来,如同枯枝一般布满皱纹的手,指甲乌青发黑。
那双手护着微弱的火光,慢慢举了上去。
任千霖默默盯着那双手,身子轻轻贴在大门上,手指在门缝处摸索着。
但那双手只是平静的将火光送进上方的红灯笼里。
一瞬间,墙头挂的那一排红灯笼仿佛装了开关一样一只一只亮起,整座戏院顿时陷入一片朦胧的昏红色中。
任千霖立马看向那双手,却赫然发现——
那里根本没有人,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这时候,身后的大门突兀响了两声,任千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巨大的推力。论脑子他当然不输任何人,只是论力气……
他一个猛子撞到了姜琦身上。
大门打开,高大且极具压迫感的身形逆着月光站在门口,昏暗的脸上是一双犹如妖怪般看不到瞳色的双眸。
任千霖暗暗松了口气。
“我敲,帅哥,咱能别装神弄鬼不。”姜琦赶紧抬手把自己吓得几乎要逃离身体的魂儿给抓了回来。
看着门外的人,任千霖心中敲起了小鼓。
这个池寅绝非善类,他能轻易找到这个地方,起码说明他还是有点东西的。
冷杰急得很,撒丫子就走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小打小闹,转眼工夫他已经到了柜台那边东翻西找。
按照系统的尿性,定然不会直接将游戏规则贴大门上,而是隐藏在某些散碎线索中。
冷杰拿过柜台上的烫金账簿,翻了翻,然后随手往柜台上一放。
任千霖环顾一圈,视线却落在刚被冷杰当成无用之物扔回来的账簿上。
他悄悄背对着冷杰,拿起账簿翻了翻里面内容。
奇怪,明明是账簿,怎么一个字也没有。
鼻腔里忽然冒出一股浓浓的生姜味。
任千霖循着这股生姜味看过去,就见账簿旁边放了只青花瓷小瓷杯,里面的淡黄色液体反射着灯笼的红光。
仔细闻闻,应该是姜黄水。
等等,没有一个字的账簿,和,姜黄水?
任千霖沉默半晌,忽然身子一欠,背对着几人拿过姜黄水,喝了一口含在嘴中,然后对准空白账簿。
“噗——”虽然他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不免露了出来。
听到声音,冷杰疾速抬头。
余光看过去,就见他一动不动盯着自己这边,薄薄的镜片被红光覆盖,看不清镜片后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