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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鬼蜮沉棺(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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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千霖帮姜琦包扎好伤口,又看看其他人。仿佛经历了血战,一个个狼狈的像是刚从战场上拎出来,多少都带点伤。
唯独池寅,站在那里毫发无损,衣着依然光鲜干净,身上连颗土粒子都没有。
齐楠将子弹分了分,主要是任千霖这边要的多,给步.枪换好弹匣,擦了擦枪头,任千霖抬头打量起他们暂时歇脚的墓道。
和来时那条宽阔溯长的墓道不同,这条墓道也就能容纳两三人并排通过,还得是胳膊挨着胳膊腿贴着腿,墓道的外层建筑材料看起来用的也是普通白石砖,一切都平平无奇,倒是给人一种放松感。
但是如此豪华恢宏的墓室里却搭了这么一条平平无奇的墓道……俗话说“事出无常必有妖”,多半也设置了什么机关等着几人去踩。
任千霖从背包里掏出了仅剩的一瓶盒装酸奶,几口喝完,盖上瓶盖,将酸奶盒顺着墙角推出去。
“哗——”盒子摩擦过石砖,滚向了前方的黑暗中。
“哥们儿,乱丢垃圾不太好吧……”姜琦勉强支起身子,嘴唇透着一丝苍白。
但这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墓道还真就毫无异样,酸奶盒子擦了过去也并没有任何反应。
“对不起,背着太重,给背包减减负。”任千霖笑眯眯道。
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当着池寅的面,知道也说不知道,绝不露半点精明,所有的想法都乖乖咽进肚子里,这是最保险的。
确定墓道里没有机关后,任千霖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距离系统下达的最后通牒仅剩两天时间,可是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岐阳国的宝藏到底所为何物。
任千霖看向地上身负重伤的人群,不知道如何开口提醒他们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
湛辰瑜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写完后合上本子:“各位,休息够了我们要继续出发了。”
几人虽不情愿,但也顾忌着一周之限,只好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
湛辰瑜看着地图,低声道:“地宫的侧室有两座,出了这条墓道就会分为左右两侧,我觉得,我们要是从两座侧室分开走,最后在主墓室集合会节省不少时间。”
此话一出,大家心里都是一咯噔。
虽然她没明说,但潜台词很明显了:因为某些累赘,导致任务一再拖延,既然找宝藏不是团队任务,也不用非得一个不落全走出去,那谁该走谁该留就全凭本事。
姜琦立马站直身子:“那我和我千仔一起,你们自便。”
湛辰瑜收好地图,也道:“我也和任千霖一组。”
齐楠抱着枪,脚步不着痕迹地向侧方移动两步,悄悄站在任千霖背后,仿佛一切都是既定好的。
余臻还蔫蔫躺在地上,看着抱团那几人,再看看全程连眼神都没给过他的池寅,惨兮兮爬到了任千霖脚边:“我、我也……”
“你什么你,听不懂湛小姐说的话么?嫌弃的就是你,还硬往上凑。”姜琦拿脚踢了踢余臻的小腿,语气不善。
余臻低下头,食指在地砖上划拉两下,喃喃两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姜琦听了去:“刚才还不是你手贱乱动才引得棺主人起尸,这会儿还嫌弃别人……”
姜琦顿了顿,也实在没法回怼他,干脆掏出烟盒:“这样,老规矩,长短分组。”
六支烟,长短有别,好似代表了几人接下来的命运。
姜琦本以为,作为他曾经同生共死的好哥们儿任同志一定能读懂他内心的想法,只可惜哥们儿被上帝暂时遮住了眼忘了睁开,就这样——
姜琦、齐楠和余臻一组;
任千霖、池寅以及湛辰瑜一组。
姜琦很痛苦,齐楠也很痛苦,余臻更是痛苦万分。
湛辰瑜笑笑,在地图上画了个标记:“那么,从两边的侧室出来后我们就在这个地方集合。”
几人拿出手机互存了联系方式,说只要出现问题就打电话。
但是所有人都忘了,这里是地下,根本没信号。
临分开前,任千霖把从壁画上刮下剩的那点朱砂悄悄给了姜琦,告诉他必要时就用这个保命。
姜琦站在那里,支棱着壮硕的身子却哭得像个三岁儿童。
几人穿过百米左右的墓道,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堵墙,墓道也呈T字型分开两边。
“那么,你们走右边我们走左边。”
定好位置,两组人就这样依依不舍就此分别——
从刚才那条平庸墓道出来后,沿着左边走,绕过石墙,几人发现,前面依然是长不见底的墓道,但是比起刚才那条,这墓道就庞大了许多,都能并排跑开四辆重卡。
任千霖举起手电,照过幽暗的墓道,发现两边墙上刻满了壁画,而脚底的石砖也从刚才的白石变成了一种漆黑油亮的石砖,像涂了层蜡,光滑细腻。
即便穿着棉靴,几人也感觉到从石砖里透出的凉意,扯得头皮发麻。
而墙上的壁画繁复缛杂,不像山洞里的壁画用朱砂上色,应该是在墙的表面浇筑了一层青铜又在铜上刻出来的。壁画的上下刻的是经典的云雷纹,中间则是一排小人,但因为技艺不精,一些衣纹表情的刻画十分生硬,就像姜琦所说,放到现在顶多是幼儿园大班的水平。
但这样一条通扩的墓道肯定也是下了不少功夫,除去打磨光滑的石砖不说,光墙上这些小人就得雕个一年半载。
湛辰瑜拍了几张照片,对着墙上的浮雕研究起来。
“这些浮雕应该是记录了岐阳君主以及百官大臣的日常生活。”她抬手指着其中两个小人,“你看,像不像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任千霖拿手电照过去,就见湛辰瑜指的地方,两个小人面对面相坐,身着右衽交领窄袖衣,腰间绑着绅带,袖口、襟圆出都刺有方胜纹。
再往下看去,依然是两个小人前后而坐,后面的那个……好像在给前面那个搓澡……
“好像不是文武百官以及君主的日常生活。”任千霖仔细研究着,“倒不如说,只有这两个小人,你看,发型头饰都是一样的。”
“该不会是君主和他的妃子?”湛辰瑜也跟着凑上去。
“你在查资料的时候有没有看过岐阳君主妃子的资料。”
湛辰瑜想了想,摇摇头:“后宫这方面记载很少,就只说岐阳君主迎娶了他的表妹为后,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任千霖点点头,手中的电筒在小人身上划过。
总觉得是哪个细节没有考虑到。
三人继续沿着墓道走,打算先进侧室看看。
这条墓道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只有无限的黑,笼罩在方形墓道里。
“这皇陵工程实在浩大,光是这条墓道我们都走了二十多分钟。”湛辰瑜看了看手表,心里隐隐涌上一股不安。
这种感觉实在磨人,本就处于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魁魅魍魉的地宫里,这条路又长到一直走不到尽头,他们的心一直提在半空,就连吞咽口水的动作都变得生硬起来。
任千霖随手举起手电照向一侧的浮雕,那一对对极具生活气息的小人此时却变得阴森邪祟起来。
电筒的光柱中间,照出两个小人面对而坐互相喂饭的场景。
他忽然停住脚,目光锁定在这两个小人身上。
如果没有记错,刚刚的确路过了这里。
电筒向下缓缓移动,照出两个小人互相搓澡的场景。
没错,这个地方,是墓道的起始处,也就是说,三个人从刚才起就始终在这条墓道里打转,或许,一步也没有前进过。
“怎么了。”湛辰瑜一回头不见了任千霖,转过身子一看,他还举着手电对着浮雕认真研究着。
她忽然释然地松了口气,唇角漫上一丝笑意。
这种会静思笃行又细心严谨的队友真的能给人充足的安全感。
任千霖拿手电晃晃墙壁上的浮雕,眉间微微蹙起:“你看这些浮雕,和刚进墓道时见到的一模一样,或许,我们一直在原地没有往前半步。”
湛辰瑜拎着手电筒疾步走来,打量了下墙上的浮雕,发现的确是这样。
心里毛毛的,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是位于地下的封闭式墓穴,却令她感觉到一阵阵微促的阴风。
“是……鬼打墙么?”说这话的时候,湛辰瑜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任千霖悄悄抬眼,视线看向不信邪还在往前走的池寅,看着他的脚步节奏平缓向前,但却始终落在原地。
要说鬼打墙,也可以这样理解,但墓穴中的鬼打墙和在城寨时碰到的鬼打墙完全不是一码事,这其中并未有“鬼”的参与。
他稍稍贴近湛辰瑜的耳边,尽量压低声音:“不是。据我所知,很多皇陵修建时会有精通风水堪舆的人帮忙踩点定位,并且会运用奇门遁甲来防盗墓贼,我们应该是,走错了‘门’,所以一直在原地打转。”
“门?”湛辰瑜诧异地又问了一遍,“是说大门的门?”
任千霖点点头。
“你先搜搜试试,看能不能下载个罗盘。”
湛辰瑜对于任千霖的话深信不疑,即使不明白,即使网络不好她也二话不说打开摆渡。
只是“加载中”的小图标一直转个没完,就是转不出结果。
任千霖抬头看了眼池寅,想看看他原地踏步是个什么搞笑模样。
但是——
他停住了。
一动不动,像是在感知什么。
“不行,地宫里网络太差了。”湛辰瑜举起手机,慢慢移动着脚步换方向找信号。
而这时,池寅却忽然动了,他缓缓转过头,看着任千霖和湛辰瑜还在后面密谋什么,于是抬脚慢慢的,向他们这边走来。
一瞬间,任千霖的心脏因池寅向这边走来的脚步而忽然吊起。
不能被他知道自己在查风水,绝对不能。
“还没信号?”他看了眼湛辰瑜的手机,语气中也透着一丝焦灼。
“有了有了。”湛辰瑜终于松了口气,将下载好的罗盘递过去。
任千霖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中的罗盘,几十圈圆,字小得蚂蚁爬一样。
吧嗒、吧嗒——
池寅迈动着修长的双腿,笔直的向任千霖这边走来。
任千霖忽然退掉罗盘,随手点开界面上的相机。
湛辰瑜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清楚这种情况下不能随便乱说话。
“怎么不走。”池寅走到任千霖身边,垂下眼睑凝望着他。
任千霖笑笑,扬了扬手中还开着照相机的手机:“看着新奇,拍两张照片。”
他算是看出来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其心可鉴啊。
“身体还好么?”没由来的,池寅竟然问了这么一句。
“嗯?怎么问这个。”任千霖还是笑眯眯的,一副纯良无害的单纯模样。
“看你一直身娇体弱,地宫空气差,关心一下。”池寅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是关怀的语气,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让人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得了面瘫。
只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着一口一个“关心你”的池寅,说实话任千霖只想笑。
“怎么,还要牵牵么?”任千霖伸出手,指尖轻轻点着池寅的手背。
“哗”的一下,池寅……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攥在手心。
“你还是这么猴急。”任千霖抿嘴笑道,“先松手,我把手机还给湛小姐。”
池寅看也没看他,默默松开了手。
湛辰瑜还远远走在后面,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心事重重。
任千霖走过去,将手机递给湛辰瑜。
湛辰瑜微微抬头,看看任千霖的手,目光随即向前探去,一直探到池寅身上。
任千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也大概猜出了七七八八。
“怎么了。”他关切问道。
“没事。”湛辰瑜低下头,语气淡然。
女生说“没事”,那铁定就是有事了。
但任千霖根本不想拆穿,他没那个心思,更没那个心情。
他将手机塞进湛辰瑜手中,嘴角漫着一丝浅笑,双眸凝着淡淡水汽,看起来满是期盼之意。
“接下来你要做的,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湛辰瑜怔了怔,愕然抬头,瞬间对上一双满含信任的眼睛。
她心头动了动,捏紧手机:“你说。”
“时间紧迫,我只能告诉你,面朝正北,从艮位往后数到第八个是‘开’门,身体转动,一直到十字线对应上甲下寅,看天池指针找到对应方向,不管前方是什么,都要顺着那个方向往前走。”
湛辰瑜懵住,她不明白任千霖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从所谓的“甲寅”来想,大概就是风水八门那一套。
她虽然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但既然任千霖做了交代,并且对自己十足的信任,那么这件事一定很重要一定要做好。
任千霖留下这句话后,步伐稍稍快了些,追上池寅,从后面牵过他的手,笑吟吟道:“这么关心我,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池寅看都没看他,敷衍“嗯”了声。
“骗人,那吊桥断了时你还扔下我自己走了。”
“想活。”
任千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对你你来说,爱情和生死之间,生死更重要。”
他可不信池寅是真的瞧上他了,但地底之下惊悚窒息的环境中,是需要一些调味剂来保持心态平衡的吧。
哪怕是演戏。
听着任千霖的声音逐渐远去,湛辰瑜低头凝视着罗盘,在一堆小字中找到“艮”,往后数了八位后,脚步慢慢移动,看着天池中的指针细微转动着。
“任千霖。”她忽然出声喊道。
前面两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回了头。
湛辰瑜握紧背包带子,鼓起勇气抬头,视线对上两人紧握的双手。
“我走累了,与其这么毫无章法的乱走,不如把决定权交给上天。”
“什么意思。”任千霖反问道。
她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枚一元硬币:“字面就继续往前走,花面就回头。”
手指弹起的瞬间,硬币翻滚着被抛向半空,划出一道寒光。
硬币落在掌心,湛辰瑜缓缓看向硬币。
是字面。
“花面,我们回头走吧,去找姜琦他们汇合。”她攥紧硬币,火速收进口袋里。
很多人在碰到无法抉择的事情时,会习惯性抛硬币将决定权交给上天,只是当硬币抛向空中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有了确切答案。
“也好,或许一开始,六人分开走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任千霖晃了晃池寅的手,“你说呢。”
池寅抬眼,低低应了声。
湛辰瑜回过头,顺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只是一向行得正坐得端的她,脚步却意外有些虚晃,朝着左手边不着痕迹地移动了方向。
左侧是墙,上面的浮雕清晰生动,可想起任千霖那句“不管前方是什么也要走下去”,她没有丝毫犹豫,低着头大踏步向前迈过去——
“哗嚓——”
倏然间,黑暗的墓室多了几处明火,烛灯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斜斜拉长。
眼前,是一间青铜铸建而成的庞大墓室。
“这是怎么回事?”任千霖看着眼前的场景,瞪大了眼睛。
但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能走出那条鬼打墙的墓道,还真要谢谢那位曾经来他家观山测风水的阴阳先生。
奇门遁甲生八门,八门各有不同的含义。开、休、生、景为吉门;伤、杜、死、惊为凶门,求好运排前四门,探不宜看后四门。
而“开”门则代表“诸事顺利、行遍九洲”。
换句话说,想要进入墓室,要根据日子排八盘查阴遁选个正确方位才能走出这条墓穴,否则,进入了墓室的“障”,一辈子要在这里无限循环,不管怎么努力往前走,也始终在原地踏步。
古人对于墓穴的风水非常看重,特别是这种大型皇陵,破了皇陵等于坏了风水,因此里面防盗措施除了传统的水银毒气之外,更是把奇门遁甲风水阴阳安排得明明白白。
先生偶尔提了那么一嘴,任千霖也就记到了现在。
但是这件事也不好继续探讨,毕竟旁边还站了个不知是敌是友的。
任千霖岔开话题:“这就是地宫的侧室?”
看着墙上一排排摇曳的烛火,湛辰瑜点点头:“而且我们进入墓室,就通了氧气,烛火就会自动点燃,应该是棺主人在提醒我们不要乱碰陪葬品。”
整间墓室恢宏壮丽,墙上焊了几排置物架,架子上摆满了奇珍异宝,很多东西可能人活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一睹其风采。
但诡异的是,纵观整间墓室,除了墙上这些明器宝贝外,在墓室正中间起了一层圆形地台,地台中间坐落着一只像是床头柜一样的红铜实心桌柜,但是,几人并没有找到棺椁的存在。
“这里或许是专门用来摆放陪葬品的墓室,皇后有可能在隔壁墓室,也有可能和皇帝合葬。”湛辰瑜打量着墓室内的陈设布景道。
如果真像她说的这样,那三个战斗力合起来也不过5的人,岂不是要和皇后正面硬刚了……
毕竟如果这皇帝的愿望真的是长生不老得道升仙的话,是绝对不会将皇后与自己合葬的。
任千霖忽然有点担心起姜琦这傻大个。
他甚至仿佛听到了姜琦骂骂咧咧的抱怨声,越来越近——
任千霖猛然抬眼。
不是幻听,是真的姜琦的声音,非常近,好像只隔了一堵墙。
“王八蛋!贪死得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唾骂,好像近在咫尺。
任千霖下意识回头向着声音来源地看去,就见到一张懵逼的脸,满脸写着大问号。
那张脸愣了半晌,忽然垮了下来,嘴巴一撇,眼见着下一秒就能嚎哭出声。
“千仔!我可算找到你了!”一个身形壮硕的大个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晃荡着就朝这边跑来。
然后一把抱住任千霖,扯开嗓子就嚎:“我快被那俩人气出毛病了!哥们儿,今天我跟定你了,我哪也不去!”
任千霖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演又算,好不容易托湛辰瑜找到了正确方位,结果还不如这傻大个走路吊儿郎当从不走直线,就这么歪打正着进来了,果然傻人有傻福。
“你怎么过来了。”任千霖推开他。
“我们走的那条墓道全是陪葬品,余臻这小子少了一只手还不忘顺手牵羊,我是真的服,他偷了块血玉,结果引来了僵尸,还好我跑得快,让他俩自己玩去吧!”
任千霖笑笑,明眸皓齿的,引得姜琦一阵激动,吊着嘴巴就在那逼逼赖赖哥们儿的好,全世界只有哥们儿能信得过 。
缓过劲儿来后,看着眼前的墓室又是一脸呆滞,挠挠头:“我这是怎么进来的?”
任千霖没和他做过多解释,扭头打量着其中一面墙,看着架子上的陪葬品:
一块圆形白玉石器,质地凝白通透;一对黑曜石圆球,虽然这东西本身不值钱,但从商朝墓里出来的,也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以及是几根白色的发笄,虽然外表光滑明亮,但摆在一堆玉石宝器中间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这些明器的摆放位置也显得诡异,远远看去,就像一张人脸,两颗黑曜石是眼睛,发簪像鼻子,而那枚白玉石器,则是嘴巴。
任千霖皱了下眉头,叶尖儿一样的眉尾微微挑了上去。
如果没看错,这几根发笄应该是骨制的,而就商朝文化来讲,骨制品出现在墓室里只有一种可能——
殉葬品。
也就是利用某种手段,让一些人或自愿或强迫他们进入墓室中给皇帝陪葬,而他们陪葬用的饰品,多为骨制,毕竟尊卑有别,不能和皇帝使用同样的陪葬品。
换句话说,这间墓室不仅仅是用来摆放陪葬品,有可能——
与皇帝一起殉葬的人就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