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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包出售 ...

  •   元栀从停车场往电梯走的时候,碰上陈建鑫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两人点头打招呼,一起等电梯的时候,陈建鑫低低说了一声,“待会早会完我们聊聊吧”。元栀微微蹙眉,“好。”
      陈建鑫跟元栀是合伙人,2年前一起成立的百宝代,主营日本商品直邮,陈建鑫负责出资不管经营,占比60%,每周周一会到公司开会,待上半天一天。元栀自带大量代购客户,负责管理和货源,占比40%。
      开完早会,待所有人走出会议室,元栀关上门,往椅子上一靠,看着陈建鑫,“鑫哥,说吧。”
      陈建鑫心下叹气,不敢看元栀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眼,抬眼望向窗外,眼神放空,“元栀,这两年谢谢你的辛苦付出,对不起,我要退出百宝代了。”
      元栀错愕,不敢置信,陈建鑫另有主业,百宝代虽是他玩票性质的投资,但是经营状况良好,突然提出退出,不是试探不是商量,而是陈述。“为什么?”
      “我对这个行业不看好,我是外行,投资收回成本就行,你考虑一下想独立经营还是我们一起卖掉?”陈建鑫看着脸色不大好的元栀,叹口气。
      “好,给我点时间考虑。”元栀收拾好手账,率先走出会议室。回到办公室,调整情绪。按部就班正常处理手头的事务。下午快下班时,来了个不速之客,陈建鑫的太太,元栀见过她几次,仅限于打招呼没有往来。陈太太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凌小姐,我家建鑫今天早上来公司应该说了他想退出这个业务。”元栀点头回答是的。
      “是我坚决要他退出的,要么退出要么离婚。”见元栀一副不解的样子,陈太太摸了摸左手食指的美甲,“我在他手机里看到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你的照片,应该是在他每周周一来公司时拍的,正面照大多数是你开会时候的样子,还有一些侧面背面的,你眼神没有看他,所以我猜他是偷拍的。”
      “很意外是吗我也很意外,我们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结婚的,我一直以为我们感情很好,因为他算是比较成功的生意人,但洁身自好应酬注意分寸。我看了他照片的日期,第一张是百宝代成立前的,他跟你一起做这个公司的时候,并不是想投资,只是想跟你合作。”
      元栀看着陈太太,接近40岁的样子,没有气急败坏,说话条理清晰,语气有些低沉。
      “陈总是我在回大学作答辩时在教授办公室认识的,他跟我们教授是朋友,教授说起我想做跨境直邮app,他说他正在找投资项目,我很信任教授,跟陈总讨论了几次之后确定了合作。”元栀抿抿嘴唇:“对不起,我不知道当初陈总投资的时候是怎么考虑的。我几个朋友都是经济条件很好的,当时听说我想创业都愿意投资,但我不想把任何情谊跟生意搅合在一起,陈总从来没有对我有特殊对待的表现。”
      陈太太眼圈有点红,“建鑫当初创业是我家出的启动资金,结婚时一无所有,他39大你10几岁,你长得这么亮漂亮,年轻有能力,他有自知之明没有表现出来,所以我也一直没发现,现在他选择退出公司,说实话,我很希望这个公司能打包一起卖掉所以冒昧来找你,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个公司像你们的孩子。”她擦了一下眼角,“对不起。”
      元栀把纸巾盒递给她,轻轻地说“我会好好考虑。”
      “谢谢。”
      陈太太戴上墨镜走后,元栀用力呼出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居然是这个原因。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外面下起小雨,风夹着雨吹进来,带着闷热的气息。啪地关上窗子,元栀两手交叉在胸前,倚着窗户,盯着窗外的城市灯光。
      半晌,回到座位,给陈建鑫微信留言:鑫哥,公司打包一起卖吧,晚点我把运营数据发给你。
      陈建鑫:好,有消息我回你。
      半个月后,在大阪的元栀就接到陈建鑫的电话,他办事一向效率高,比较了几个意向收购公司,最后敲定的是铭创科技,陈建鑫毕竟是一块老姜,元栀完全不用出面,他虽然没有实际负责具体业务,但谈判的时候,完全不像甩手掌柜,好歹每周有参与周会,加上百宝代运营状况确实良好,数据漂亮,他对收购后的未来走向侃侃而谈,唾沫横飞中谈下来2亿元被收购。铭创的附带要求是高薪聘请元栀继续负责管理,1年内不可离职。元栀没有意见,她听说过铭创科技,龙头型知名企业,但并不关心高薪与否,只有一个条件:她在日本有公司,主营业务是大宗商品出口专供中国百货和进口超市。所以她一个月至少有一周左右是会待日本,挖掘适合百宝代卖的新产品,采购试用样品,顺带处理个人公司事务。到铭创科技上班,也要允许她这种常效型出差。
      陈建鑫很快同铭创科技谈妥条件,签字收款出售,百宝代易主暂不更名,因百宝代原本薪资待遇就较好,铭创科技收购后整体再提了一点,几乎没有人员离职。元栀5月6日回国,于是订好5月10日集体搬到铭创科技办公。5月7日周五,陈建鑫和元栀请全公司的人聚餐,大家跟前大老板陈总并不熟悉,没有太多伤感的情绪,像普通聚餐一样吃得很嗨。陈建鑫坐元栀旁,两人偶尔交谈几句,不时有主管来向陈总敬酒告别,他酒量很好,来者不拒,杯杯见底,见大家吃得差不多,元栀给他和自己各倒了杯果汁,向他举起示意干杯:“鑫哥,谢谢你的照顾,祝你跟嫂子美满幸福。”
      陈建鑫举起果汁的杯子,闻言手顿了一下:“谢谢元栀。还有,对不起。”带着醉意望着旁边的小姑娘,圆圆的眼睛,细长又卷翘的睫毛,眼神晶莹清澈,皮肤瓷白,嘴角的幅度似月牙,笑起来杏眸弯弯,清纯含俏,当年看见她对教授展颜一笑,他就觉得这个女孩太美好了,只是差距太大,只敢远远观望,可是终究连在旁边观望的资格都没有了。
      元栀摇摇头,笑着说,“往好里想,1年后我就终于可以休息了。”
      话音刚落就看手机振动,“秦爸爸”来电,接起手机“喂~”元栀拉长语音。
      “吃完没有?在门口接你。”秦亚通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好,等我十分钟。”元栀用桌面的毛巾擦手后拎包站起来,“鑫哥,不好意思,朋友来接我,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账我结过了。”陈建鑫一手横向揉眼睛,一手对她挥了挥。
      元栀走出酒店就看见门口停着的骚包兰博基尼,秦亚通坐驾驶座上向她懒懒地招手。元栀单手捂着包,小步跑上前,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边扣安全带边问,“去哪?”
      秦亚通启动车子,“空间,公司卖了心理不舒服吧,今晚喝个痛快。”
      元栀嘴角翘起,“谢谢爸爸。”
      秦亚通揉了揉元栀的头,“...,怎么突然卖掉?前几天问你甩我一句说来话长。”
      元栀撇撇嘴“陈建鑫偷拍我照片,被他老婆发现了,他要退出公司,我觉得接手过来也挺膈应,干脆一起卖了。”
      “艹,这孙子也敢肖想你,”秦亚通顶顶牙槽,“老男人欠收拾。当初我说给你投钱死活不要。”
      “那不是怕把你老婆本给亏没了吗。算了,别找他麻烦,他也没做啥过分的事,卖出去我也得利,又不是被白嫖。”
      “行,听我姑娘的。”又薅了把元栀的头发。
      “...”元栀翻个白眼,用手顺了把头发,这秦大少爷,一见她就各种揉她头发,跟薅小狗似的。秦亚通比元栀大10岁,元栀小时候寒暑假去外婆家院子里住,遇上隔壁爷爷奶奶家的秦亚通,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秦亚通后面,长大后也跟秦亚通特别亲近。秦亚通游戏花丛,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人帅钱多再渣也有美女前仆后继,何况秦亚通对每个女伴都大方,分手就不来往。
      到了他自己开的酒吧“空间”,停好车,一只手虚搭在元栀肩上,护着往里走。昏暗的灯光下,不算喧闹,调酒师轻轻晃动酒杯,极其优雅地在调鸡尾酒,吧台前悠然坐着不少人,或交谈,或喝酒,或看着bartender玩弄酒瓶。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弥漫。
      穿过人群到靠里边的卡座,两人坐下,侍者直接端来Mojito和Manhattan,每次他俩只喝这两种。元栀酒量一般,喝酒了性质高的时候就喜欢唱歌,见她放下酒杯望向歌手台,秦亚通挑挑眉,“想唱歌?”
      元栀鸡啄米乖巧点头,“2首”。“走吧。”他起身拉她到歌手台旁,跟他们说了两句,侧头问元栀,“唱哪首?”“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和滨崎步的My all。”秦亚通摸摸她的头,“好。”走到唱歌台侧前方,将两手抄胸前,静静等着。
      歌手走下台,元栀走到钢琴旁坐下,她的日语发音很标准,饱含淡淡忧伤的一曲first love唱完,大家热烈地鼓起了掌。停顿了一小会,她合着伴奏,唱起My all,这首她最喜欢的歌,每次唱的时候想到滨崎步,都会流泪。

      元栀唱first love的时候,坐钢琴旁,是侧对着大多数人,一般人看不清长相。唱Myall则是站中间,角落里施明屿用手肘推推旁边的陆尘,头向舞台歪歪,示意看过去,“这不是电梯里掉纸箱的美女?”陆尘抬头看去,“是吧。”
      “美女我向来过目不忘,就是她,啧啧,这长相身材配这唱功,跟听演唱会一样,可以原地出道了。”施明屿合着拍子听得陶醉。
      陆尘用看智障的眼神睇一眼施明屿,吐出三个字“土包子。”
      施明屿...好气,原地绝交。
      陆尘晃着手中的酒,被歌声吸引着看向唱歌的女生,这首歌她唱得很有感染力,酒吧安静下来。元栀唱完只听掌声更热烈了,她鞠了个躬,走下歌手台,向等在旁边的歌手点头“谢谢。”
      低头抹把泪走到秦亚通身边,秦亚通略低下身子,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泪,嫌弃地说“出息,哪来这么多眼泪。”拍拍她的头,一起回到座位。
      掌声停了下来,施明屿一副可惜的口吻说道:“果然漂亮优秀的妹子都是有主的。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要么捡漏要么去养成。”
      “们去掉。我跟你不一样。”陆尘嗤诋。
      “怎么就不一样了,同样的钻石单身汉,你哪点比我秀,好吧,钱比我多一点。”
      陆尘鄙夷地答,“单身使你焦虑,而我单身,让别人焦虑,忧愁怎么才能配上我。”
      “...”论不要脸论自恋,我不及你,施明屿卒。

      陆续有人给元栀送酒,元栀一一推拒,秦亚通也不爽了,“我还坐这呢,这些崽子撩妹没下限。会在酒吧搭讪的没啥好东西。”
      元栀扬起嘴角,两颊微微现出酒窝“我知道。但你的女朋友们不也都是酒吧里撩来的。”
      “所以啊,我跟她们都不长久。”他答得漫不经心。
      “你都35了,该谈个正经恋爱,秦阿姨头发都急白了。”元栀用手肘支撑着脸,好声劝着他。
      “小姑娘操心这么多,坐这等会,我去那边跟朋友打个招呼,一会送你回去。”秦亚通指指前方的桌子,起身走过去。
      元栀举起自己的杯子,发现是空的,迟疑一瞬,前倾一点拿起秦亚通的杯子,喝了他杯里剩下的酒。醉意上头,起身上卫生间,上完走回来时,摇摇晃晃停在陆尘桌旁,让端酒的侍应生先过去,等侍应生过去后,元栀揉揉眼睛,努力往陆尘座位内侧挤进去,边把陆尘往座位方向推,“让着点,挤不进去了。”
      陆尘懵了一瞬,站起来退开一步,“坐错位置了你。”
      他让开后退时,元栀一屁股坐下,自觉挪到最里边,右手手臂横桌上,头朝里枕上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不坐外面,睡会别吵。”太困了,口齿不清地回了一句。
      施明屿张大嘴,看看凭空挤进来的睡美人,虽然只有个黑乎乎的大脑袋对着他们,再看看黑着脸站旁边伸手想推醒元栀的陆尘,伸手拉住他,痞笑着小声说“喝大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赶她走,马上就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了。”
      陆尘手顿了下,挥开他,也没再推元栀了,粗声对施明屿说,“坐进去点。”
      “......”人不是很自觉留了大半个沙发椅给你,怎么就坐不得了。施明屿翻个大白眼,往里挪出个空位。看陆尘大爷般坐下,凑过去闲闲地低声奚落他“难得你怜香惜玉,位置都让出来了,可惜人家正脸都没给你个。”
      陆尘推开他,“怕你垂涎。”
      论嘴仗,施明屿没赢过。纠结着怎么呛他,就见秦亚通一桌一桌扫视着找人。见过元栀唱完歌后他亲昵地迎上去带走,施明屿对着他挥挥手,指了指对面。
      秦亚通点头大步走过来,看到趴桌子上睡觉的元栀,松了口气。对着施明屿和陆尘点头,“不好意思,谢谢啦。今晚我请客。”
      施明屿摆摆手“不用,客气了。”陆尘也“没事不用。”同为S市知名才俊,他跟秦亚通认识,圈子不同,点头之交。
      秦亚通一手扶着元栀的手,一手轻轻拍她的背,“栀栀,醒醒,回家了。”
      元栀眯着眼站起来,“爸爸,好困。”
      “回家睡。”秦亚通扶着她,半架着走到吧台前交代了免单后往外走。
      “真会玩,叫爸爸呢。”施明屿啧啧感叹。
      “他能力不差,花名更大。”陆尘对秦亚通勤换女伴也有耳闻。
      “是嘛,瞬间觉得我在美利坚这几年白呆了,祖国的生活才多姿多彩。可惜了这么漂亮又清纯的妹子为什么都跟着渣男,而我这种优秀自律的男人却要单身呢。”
      陆尘不搭理他了,拿着手机起身踢他一脚,“走了。”
      “这么早回去干吗?”拿起手包跟着他去付钱,收银礼貌笑着回答:“秦总说了您这桌免单, 感谢惠顾,欢迎再来。”
      两人要付钱,收银坚决不敢收,“算了,谢谢,走吧。”陆尘看收银态度坚决,拉着施明屿走。出门后施明屿感叹,呵,帮他看几分钟女人,还挺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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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陆尘:栀栀,我想做爸爸。
      元栀:老婆都没有还做梦当爸爸?
      陆尘:金主爸爸要吗?很会赚钱不怎么花钱,一辈子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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