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八十年代》小冉然冉冉

79、成绩出来后

　　随着高考成绩的出来，有人欣喜有人愁。考上了大学的人欣喜不已，他们激动的久久不能说话，脑子里面全部都被苦尽甘来的喜悦所充斥着；没有考上的人，只能独自黯然神伤，看着考上的人默默无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好好努力，明年再战，争取金榜题名。

　　县城倒是没什么，但是乡下倒是有着几个关于这个的传闻，听说有在本地已经结婚的知青考上了大学，因为却想要回城，所以抛弃了自己糟粕的妻子，当初下乡了，实在受不了劳累的苦，又吃不好的，看上了人家姑娘的淳朴善良与美貌，就和人家清白的姑娘结了婚，在本地有了依靠，自然做的活计少了，也不必再受那么多苦，那么劳累，没想到现在有了孩子了，考上大学了，却想要抛弃人家了。听说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那男知青和姑娘家里人一直闹，姑娘不同意，姑娘家里人更不忍自家姑娘受委屈，当地人也跟着一起指指点点，村里面的干部以及妇联主任都出动了，还是没有好。反正当时闹得挺大，家家户户都在讨论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舆论什么的，那知青受不住了，主动去和那姑娘说了什么，姑娘就傻傻地答应了离婚，任他家里人怎么说都不听，还凑了自己的私房钱给那个知青当做路费。知青走了，那姑娘还傻乎乎的带着孩子，村里人怎么说她也只是笑着，说那个人不是这样子的人，大家都误会了啊，还说自己是自愿离婚的。大家看说不过，劝不动，也就渐渐地不再说这件事，只是提起的时候，摇摇头，说道真是一个傻姑娘。

　　照叶萱的想法，估计是那个知青哭着求着，或者甜言蜜语，做着山盟海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誓言，说着什么以后离婚了，上了大学找了好工作再回来接妻儿的狗屁保证。那姑娘傻吗？也许吧，可能更多的是爱情吧，因为喜欢了，因为爱了，因为比对方更爱，比对方付出的更多，所以自卑，所以甘愿付出一切。不是有一句网上很火的话嘛——谁先爱上谁就在爱情的游戏里面输了。可能那姑娘也察觉了对方的不怀好意，可能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自己，或者说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终究是奢求胜过了一切，期盼胜过了所有，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不是吗。有时候活在自己的想象中也挺好的，起码有着期盼，有着活下去的念头，不会绝望死心从而干出啥事。

　　上次来叶萱家表扬叶萱的领导以及采访她的记者走后，没有两天，叶萱就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的文章。整整的一面版面，头版位置，显眼得很，拿起报纸就能看到，靖安县高考状元叶萱的文章。文章还配了两张图，一张叶萱的黑白大头贴，因为是黑白的，倒是与肤色无关，此时看的确是整个人的五官，叶萱做的伪装倒是显不出来，只看到了她绝美的容颜，照片上的她淡淡的微笑着，唇瓣微翘，鼻梁挺直，她的杏眼因为笑容而弯成了月牙。还有一张是她和领导的合影，照片中的叶萱拿着奖状以及奖品，站在画面中间，和县长挨肩站着，旁边是其他的领导，她就站在哪里，站的挺直，显得云淡风轻，不卑不亢，直视镜头，完全没有那种唯唯诺诺或者站在领导之间的那种谄媚的模样。

　　好一些见过的人都认不出来她，特别是之前欺负过她的同班同学，隔壁班校友，竟一下子认不出来她就是叶萱。照片中她是那么耀眼，那么自信，让人移不开眼，她再也不见之前那种唯唯诺诺，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气息的感觉。如果不是报纸上写着她所在的学校班级，以及其他一些家庭信息。他们完全不敢相信，她会变得那么优秀，那一次毕业考试，虽然也有见过她，或者听说过她的改变，但是大多数人不以为意，只以为是想多了，以为是错觉，叶萱怎么可能会变得优秀，可能只是表面上看上去自信了一点吧，毕竟她不是永远是哪个家庭背景不好，被人人欺负孤立的“拖油瓶”吗？但是直到这一刻，看着报纸上的她，他们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原来叶萱与他们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啊，她是他们永远也触不到的存在了啊，不再是那个可以问他们孤立，不再是那个沉默不语低着头的孤立人员了啊。也是这时候，他们才开始反思，反思自己之前的罪过，是不是做的太不好了，是不是不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孤立她，早知道就应该在别人欺负孤立她的时候去帮助一下她了，哪样子高考的时候她应该也会帮助自己吧？那现在也就可以和别人炫耀有一个高考全市第一的朋友了吧？自私自利，坏人就算忏悔，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

　　按理说叶萱家庭背景不好，之前还是人人唾弃，巴不得敬而远之，永远不扯上关系的存在。但是现在一下子取的了好成绩，变成了县里的骄傲。那些人要想要叶萱这个榜样，自然也得在她的资料上下点功夫，美化一番，把之前安在她家的罪也以轻描淡写的关系带过，写她如何如何优秀，如何如何勤奋，虽然家庭背景不怎么好，但是为人清正，坚决拥护党，拥护国家，把她描写成一个在逆境中仍然不放弃学习，不放过一丝进步机会最后取得好成绩的榜样形象。看了通篇文章，叶萱只觉得报道里面的这个人不是自己记忆中的自己了，但是没办法，从此以后她这个不卑不亢艰苦学习的状元形象就在外人面前立下了。知道她家背景，之前还看不起她的人也改变了形象，毕竟国家政府都认定她是老同志、好榜样了，自然自己是跟着国家跟着党走，不能把自己之前的那种偏见放在她身上了。

　　那占据了叶萱家房子，现在还在那里住的人也惴惴不安，还跑来祝贺了叶萱一番，太久没有联系了，当叶萱从小时候的记忆里面把他们扣出来的时候，再联系自己现在因为报纸而人人知道的形象，顿时明白过来了这些人来的目的，但是她也只是轻笑一声，并不在意，毕竟他们也是这个时代下的受害者压迫者，没有他们，生活在这个年代这个制度下，叶家还是一样会破败，他们并没有错，怪就怪在不合理的制度，人性的弱点。

　　到底是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叶萱也只是平静的接待了他们，感谢了一番他们的道谢，谦虚了一瞬，带着面具和他们交谈，维持着良好的形象。那些人看叶萱也没有什么异样，并没有什么想要报复的心，还是之前那个孩子，就安心地回去了，末了，还开开心心地和别人称赞了一番叶萱，别人说道叶萱的闲话，还会和那些人呛一句嘴，俨然护着叶萱，倒也是有点可笑。

　　后来果然又有市里的领导来看叶萱，还有一些其他的记者，叶萱也都一一的礼貌接待了。叶萱还去换了给自己的奖励，去的时候，有人认出了叶萱，当然也少不了一番祝贺交谈。

　　英婶子不知道从那里得来的消息，可能是别人说的，也有可能是看报纸。叶萱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考得了第一名的成绩告诉她，英婶子就自己找上门了。她手里牵着虎妞，敲叶萱家的门都带着些许的颤抖，她那双因为年龄老去而浑浊的眼中带着泪花，她的脸上的褶子笑开了花，英婶子看到了叶萱激动得连说了三声好字，直夸她是好孩子，说她苦尽甘来了，果然是好孩子，小时候就知道她聪明伶俐，果然是没有辜负爷爷的期待，叶萱爷爷在天有灵之类的话更是被她动情的说出来。她又哭又笑的，欣慰样子，倒显得她是高考得了第一名的那个人而不是叶萱。

　　叶萱被英婶子的话所感动，为在这里还能有一个人真心为自己着想，挂念自己的人而感动。她看着这样子的英婶子，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听到高考成绩后一直没有太大波澜的心此刻翻滚了起来，还涌起了一股子骄傲自豪感，忍不住抱住了英婶子。

　　虎妞看着与往常不一样的奶奶以及叶萱姐姐，也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忽闪忽闪着眼睛，奶声奶气地夸奖着叶萱道：“叶萱姐姐，你太厉害了，好厉害好厉害。棒棒哒，我也要和你一样。”厉害的说法还是从她奶奶和爷爷那里学来的，听到家里人称赞叶萱，虎妞就也忍不住想要和叶萱一样，得到别人的称赞。

　　叶萱被虎妞的话逗笑，抓了抓她的两个小揪逗趣道：“好啊，我们的虎妞也要好好学习，到时候和叶萱姐姐一样拿它个第一名。”

　　小家伙没有去过学校，年纪太小还没有开始学习。知道学习上学也还是因为自家的哥哥狗娃去年去了学校，不能和她一起玩了，虎妞闹了好久，自然是记忆深刻，对学习有了不好的印象。现在听叶萱的话，想想学习可以有人称赞，好像也是件不错的事情，于是虎妞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对着叶萱道“好好学习，好好学习。”

　　英婶子看着虎妞的童言童语，也直觉更加的开心与欣慰。

　　叶萱和英婶子寒暄了几句，又和虎妞逗趣了一会，就目送了他们离开。等到英婶子和虎妞走了，叶萱还一直觉得自己内心鼓鼓胀胀的，满满都是感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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