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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重返小县城 ...


  •   叶萱到客车站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司机大哥帮她把行李送到了候车室,此时客车站里面的人不是很多,除了一些乘务人员,售票员,就是最后一批等晚班车的人了,大家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没有人注意叶萱的到来,刚好候车室靠近厕所的另外一边并没有人,于是叶萱就拜托司机大哥帮她把行李搬到了哪里。

      等一切的事情搞定了,叶萱再三感谢司机大哥的帮忙,并把剩下的钱给了他,哪位大哥一改一直以来的严肃表情露出了面对叶萱的第一个笑容,还嘱咐叶萱下次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来找他。

      目送司机大哥离开,并确认他不会再回来了,叶萱观察了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她这个角落,借着夜色的掩饰,先把行李里面重的东西转移到空间,再一个个拖着剩下的“躯壳”,把它搬去了旁边的洗手间,果然是冬天,天气太冷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等车这件事上,叶萱搬了两次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叶萱也没有在厕所遇到其他人。

      做好这些事后,叶萱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确保没有人怀疑她一个大活人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叶萱找了个乌漆嘛黑的角落,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露出了在厕所里面换的另外的比较普通的衣服,再把衣服放进了空间,拿出一条大大的黑色围巾围在脸上,只露出两个眼睛。

      从角落出来,叶萱再走进了客车站,嗯,一个平平无奇,因为冷而全身包裹住的拿着一个大大行李包的路人。

      叶萱径直往厕所走去,在厕所里面借助微弱的光线,把自己的脸和皮肤涂黄,再修一下容,涂一下眉毛,做完这一些的叶萱再半戴围巾,拿着行李往隔壁的火车站出发了。

      索性叶萱到的时候,还有最后一班车的火车票,也是凑巧,最后一班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开了,所以有一些事情早一点晚一点的结果都不一样,可能一切都是天意吧。叶萱失神了一瞬,在售票人员的眼神询问催促中付了钱,从售票人员手中接过自己之前出示的身份证明,介绍信以及车票。

      拿了票,叶萱就往火车站台的地方出发了,现在已经开始检票了,火车早已经到站,之前在等待的人有的已经检票上了车,有的则还在排队。叶萱站在队伍后面,等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她。

      叶萱检完票,最后回头,再看一次这个车站,此时该进站的人已经进站了,除了检票人员,四周空落落的,叶萱抹去脸上掉下来的泪水,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掩盖住自己的脸,不再留恋,头也不回的走了。再见了,沪市,愿我们再也不见,楚先生……

      叶萱上了车,车上的人不是特别多,大家都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叶萱找到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她的座位旁边是一对老一点的夫妻,他们已经互相依偎着睡着了,叶萱座位的旁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好像也是刚上来,还在整理自己的行李,看到叶萱来了,就让开了位置让叶萱进去。

      叶萱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了脚边,身旁的女孩子也没有说话,收拾完就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休息了。

      叶萱看了一眼四周,失神地靠在了窗边,虽然说下定了决心不去想,但是一看到站台,一上了火车,一看到卧铺车厢,叶萱就忍不住的想起那个自己不想想起,努力想要抛到脑后的名字,想到和他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国营饭店,华侨商店,相约古典豫园,小巷悠闲漫步,外滩甜蜜闲逛,外白滩桥浪漫共舞,酒店紧密相拥……一切的一切都在叶萱的脑海里面像电影一样倒带。

      叶萱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但是却不敢哭出声,怕打扰到其他人,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叶萱哭着哭着,就有列车人员从车厢走过,她只好用围巾遮盖住脸,闭着眼睛默默流泪,也许是因为今天哭的太多了,太累了,哭着哭着,叶萱居然睡了过去。

      列车缓缓的开动,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车窗外是漆黑的夜晚,看不清楚的景象,车窗内是微弱的车灯下一个个熟睡的人,车内只有火车行驶在铁轨上发出的声音以及车内熟睡的人的轻微打呼声……

      叶萱是被列车人员的报站声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哭着哭着睡着了,此时之前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孩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的哪一站下了车,叶萱旁边的位置空荡荡的,人生中遇到的很多人终究是还没有认识就已经提前从你的人生剧院中离场,然后奔赴到下一个有交集的没交集的人的剧院中去。

      叶萱打起了精神,仔细地听列车人员的再一次报站,原来已经到了靖安县的上一站,列车再行驶一站自己就可以回到哪个小县城了,那个自己在这个世界一睁眼所在的地方,似乎一切终将回到原点,重新开始,但是叶萱却知道有一些事情不一样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手腕上手表的指针一帧一帧地往前走去,时间在悄然的流逝,不随世间万物而改变,下一秒终究是新的未来,哒哒哒的指针转动的声音,似乎在嘲笑着想要放下一切忘却过去却又不舍得过去事物的可笑人类们。

      叶萱看着手上的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再过不久列车就会开动,然后就会到达自己要去的地方。

      返程的时候并没有像去的时候遇到那么多事情,一切都很平静,在再一次的列车靠站声,以及列车乘车员的报站声中,叶萱回到了靖安县。

      叶萱拿起行李,跟着少数下车的三两人一起走下火车。

      车站外的四周都陷入一片夜色之中,只有远处少有的几个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现在才是早上的五点钟左右,客车站最早的一班客车也是到六点十分才开始发车。

      叶萱向手里抱着装满热水的玻璃药水瓶的打着哈欠的售票员买了车票,现在距离发车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客车站等车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于是叶萱就在最近的候车位置上坐了下来。

      叶萱抱着行李,看着车站入口的方向,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车站内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几个人。

      等到了六点钟的时候,客车准时的开进了车站,叶萱看着一个个候车的人上了车,最后才拿着行李走上车,上车的人不多,车内的位置还有许多空余的,叶萱挑了最近的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可能是司机看车内乘车的人太少了,他走下了车,站在车旁观看着进站的方向,以期许在开车之前,还有几个踩着时间点来坐车的乘客匆匆忙忙地跑来,招呼着自己叫自己再等一下,可惜一切都只是期望而已,没有什么最后赶来的乘客,没有人叫自己再等一下,时间到了六点十分了,车站外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司机大哥再遗憾也只能准时地上了车。

      “呲…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了,车子缓缓地开动了起来。

      人心中有事的时候,注意力往往不在现实事物中,车子颠颠簸簸的上了路,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九点半的时候,客车刚好回到了小县城的客车站,叶萱罕见的没有晕车,她拿起自己的行李,下了车,走出了车站,她像来时那样,一个人走回了家。

      一个多星期没有回来了,这里的天气还是像出发那天一样那么冷,也许是昨天刚好下雪了,路边还有一些雪的残留。叶萱回到家门口,熟悉的小巷,熟悉的从小院里面伸出墙头来的枯树枝,一切的一切,熟悉又陌生,走时上好的锁,也许是因为下雨下雪的缘故,此时已经有了一些锈迹。

      叶萱拿出钥匙,略有些吃力地打开了锁,打开门,才发现一周没回来,院子的地上已经掉了许多枯树枝。

      关好门后,叶萱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把行李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就穿着鞋躺在了床上,她用一只手背捂着眼睛,就那么无力的躺着,放空自己。

      过了许久,叶萱叹息一声,重新坐了起来。她走出卧室,她走进院子里,拿起扫把,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屋子重新变得干净整洁,又有了一丝人气儿,此时的叶萱出了一身的汗,原本有一些昏乱的头脑也重新变得清醒过来。

      她在水井处打了满满的一桶水,走进了许久没有用过的厨房,洗了许久没有烧水的锅。

      她就着厨房里面的柴火,烧了一大锅开水,才一周没有烧火,自己居然觉得有些陌生,点了好几次才把火点着,叶萱想着想着居然觉得有点好笑,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里面的想法抛去。

      叶萱用烧开的开水以及水井里面拉上来的凉水兑成了适合泡澡的热水,她把自己的整个身体缩进洗澡盆里面,让热水没过自己的头顶,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水中,过了许久,等澡盆里面的水都有一些微凉了,叶萱才重新露出了水面,就着里面的水,快速的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的叶萱,感觉自己一下子轻了好几斤,旅途中的劳累也随着倒掉的洗澡水烟消云散。

      等头发干了,叶萱躺进冰凉的被窝里,沉沉地睡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重返小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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