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八十年代》小冉然冉冉

37、谈判

　　这次纺织厂派叶萱他们来沪市，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签订布料出口的协议，一个是从国外的厂商代表哪里买回来一批纺织机器。

　　今天需要见面并且谈判的是买布料的厂家。布料样品早就在叶萱他们上火车之前就寄来了沪市。昨天李大哥他们到旅馆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领回来了。

　　所以今天叶萱他们起了个大早，买了旅馆的早餐吃了，就带上资料以及布料样品往交易所出发了。

　　今天叶萱内搭毛衣，外穿浅色棉衣和黑色阔腿裤。她把长发全部绑起扎了个高马尾。陈大姐则是穿了红色的棉衣，头上留着的胡兰头也被她梳理得干净服帖，还特地戴了一个新的发夹。李大哥穿了一件黑色的中山装，下面是一条黑色裤子。小青年今天也是穿了新的衣服，看上去一下子成熟了一点，当然啦，如果他不开口说话就更显成熟稳重了。

　　因为交易所所在的位置离叶萱他们居住的旅馆比较远，他们又带着许多布料样品。经过旅馆老板的推荐，叶萱他们决定去坐一次公交车。

　　李大哥，陈大姐和小青年都是第一次坐沪市的公交车，虽然叶萱在现代什么交通工具没有坐过，但是七十年代的公交车确实没有看过，也没有坐过，不知道是不是还像现代一样，人多拥挤呢？这是不得而知的。所以大家都很激动，在公交站期待的等着公交车的到来。

　　没有过多久，站在公交站台的叶萱他们远远的就看到一辆公交车向着站台的方向驶来。于是站在公交站的人们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但是他们没有挤来挤去，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排起了有序的队伍。

　　这时候的公交车是那种很短的只有一节的车厢，车子很旧的那种样式。在队伍里排队的时候，叶萱还在想那么小的公交车会不会很挤。但是等到叶萱上了车后，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等到公交车座位被坐满后，车上依旧很空闲。不像现代，坐公交车人多，车厢小，还会挤来挤去。

　　车里面有一个售票员，一个司机。那个女售票员穿着海军蓝的制服，戴着同色的帽子，留着短发，总是笑容满面。看到乘客上来，或者去售票了，那个售票员都会对着乘客露出笑容，让人感觉和蔼可亲。

　　陈大姐他们第一次坐在这样子的公交车上，甚是新奇。

　　“这个公交车可真宽敞，我还是第一次坐公交车呢。”这是小青年，他这次也是第一次来上海出差。

　　“是啊，那个售票员，穿着的制服可真好看，干净整洁，脸上的笑容，看着就亲切。什么时候我们那个小县城也有这样子的公交车啊。”陈大姐也来加入了对话，忍不住感慨道。

　　随着汽车的驶动，大家也慢慢地开始说起话来。大家说的大多是叶萱听不懂的话，大概是上海话吧，只有几个人像叶萱他们一样说着自己的语言，而且他们也大多拿着公文包的样子。看来，现在的公交车大多是上海本地人来坐，少有的几个也是像叶萱他们一样是因为来这里出差公干才来的。

　　又过了几站，有一个老奶奶和老爷爷上车了。只见哪位售票员朝着车内的人喊了一句：“哪位乘客给这位老爷爷老奶奶让个座啊？麻烦你们了。”马上就有另外两个青年站了起来，他们还把两位老人牵引到自己的位置上，老人推脱不用坐，他们就说自己下一站要下车了，老人们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种善意。这时候的人们真的是善良淳朴，叶萱不由在心里感叹。

　　因为叶萱有一点点晕这种公交车，于是也就没有再怎么观察车上发生的事情，而是叮嘱了一下陈大姐在到的时候叫她一声，就闭目养神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吧，叶萱他们要去的交易所终于到了，陈大姐把叶萱叫醒，李大哥和小青年则是拿上带着的布料样品就一起下车了。

　　因为叶萱他们起来的比较早，出发的也早，来到交易所的时候，还没有到时间，于是大家就都在哪里的大厅坐着。可能是早上喝的水太多了，在哪里坐了一会叶萱就想去上厕所了。

　　叶萱进到厕所不久，似乎外面也进来了另外的人。她们似乎在交谈，说的还是英文，叶萱不经意听到她们说今天要争取到什么利益，本来出于礼貌，叶萱应该马上离开的，可是就在她推门的瞬间，听到了靖安县纺织厂这个名字，这不就是自己所在的纺织厂吗？难道她们就是和自己谈判的交易对象？叶萱稍微的迟疑就错过了自己出来的最佳时机。如果现在出去的话，指不定会被当成故意偷听她们机密的人，没有办法，叶萱只能继续呆在厕所里面。

　　因为厕所的墙本来就不隔音，又或者她们觉得很少有人会听得懂英语吧，所以她们就很大声的用英语攀谈起来，叶萱也自然而然的听到了她们说话的内容。也就听到了她们的计划。大体的意思就是，觉得小小的纺织厂找的人应该不怎么懂英语，到时候随便谈谈，设置几个漏洞，或者把她们的价格压低，觉得小地方出来的人，必定会害怕失去自己这样子的大客户，会同意低利润卖出他们的布料。

　　等那两个女人上完厕所，洗完手，外面渐渐没有声音了，叶萱顺着门缝看出去，确认她们都走了之后，才敢从厕所里出来，洗了手，就往大厅方向去了，而自己的内心也暗暗地有了计较。

　　叶萱再一次回到大厅的时候，果然在陈大哥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到了一帮人。此时陈大哥和小青年正尴尬的和对方握手，似乎在做自我介绍。对面一共五个人，两男三女。一个长得比较瘦弱的青年男子，圆脸，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穿着白衬衫，黑外套，军绿色裤子。另外一个男的则是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点，似乎比李大哥还大，国字脸，也是戴着眼镜，穿着中山装。另外的三个女的，一个女的看起来和陈大姐年纪一样，剪着胡兰头，干净利落，看上去落落大方，似乎是一个爽利的人。另外的两个女人，则是站在一起，和哪位大姐离得不太近，其中一个女人是外国人，另外一个则是中国的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烫着波浪卷，穿着小皮鞋。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刚才在厕所里面聊天的人。

　　看到叶萱来了，陈大姐悄悄的跑到叶萱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叶，你可算回来了，对方也是刚刚才来，那个外国女人就是主要的接应方，和她比较近的应该是她的助理，其他的两男一女似乎是他们在沪市公司的负责人，是陪同她来的。据说他们已经看过了许多纺织厂的样品了，希望最后我们厂的产品可以被选上啊。”

　　在沪市还有分公司？看来似乎是一个大公司，需要的供货量应该很多，所以才叫了那么多的纺织厂来，之所以找到戴鹏的这个纺织厂，除了自己的争取，距离也挺近外，恐怕就是价格便宜吧？叶萱在心里琢磨了起来。既然戴鹏所在的纺织厂给的价格已经比沪市本地的纺织厂的价格要便宜了，居然还想着压价，看来自己并不需要害怕他们会因为叶萱拒绝他们压价而不和纺织厂合作，因为这个价格他们也许也可以接受，只不过是想着要得到更多的利益，再一个则是利用别人的短板来压制对方。而且叶萱看过戴鹏所在纺织厂的布料，确实是做工仔细，品质优良，结实，除了花色少一点外，没毛病。叶萱在心里百转千回，但是实际却只过去了一分钟不到。

　　叶萱回过神来，暗暗捏了捏陈大姐的手，安慰道：“不用怕，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于是拉着陈大姐悄悄的又回来了。李大哥看到叶萱回来了，于是用中文介绍了叶萱：“这是我们的翻译员叶萱。”

　　对面那名外国女子的助理瞬间把这句话翻译给了她听。外国女子听了后，稍稍的点了点头。

　　因为刚才在厕所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哪位外国女子正是说的伦敦腔。

　　于是叶萱也用伦敦腔和他们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当那一口流利标准的伦敦腔英语从叶萱这个小地方来的人口中说出来时，对面的人都被惊到了。叶萱从哪位外国女人以及助理脸上看到了明显的震惊的表情，但是很快，她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笑着打了招呼。但是看她们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轻视，骄傲了。

　　接下来，叶萱就着带来的布料样品，仔仔细细地给她们介绍了样品的名字，价格等详细信息。等介绍完，叶萱明显感觉到哪位外国女子的态度变了很多，看叶萱的目光也带着一点点炽热。偶尔还会和叶萱就着产品交流一番，叶萱本身做了功课，而且她人也聪明，倒是和外国女子相谈甚欢。但是她旁边的助理，一开始震惊过后，就变成了不满，态度也越来越恶劣。虽然她掩饰的很好，脸上带着微笑，但是那个微笑却不达心底，皮笑肉不笑的，假的很，叶萱从她偶尔看过来的眼神中，一下子就把她看穿了，那里面参夹着嫉妒以及不甘，但是叶萱并不以为然，如果那个助理不出手影响到她，只是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嫉妒，那么叶萱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而困扰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叶萱太过优秀了，这样子的目光她见过太多了，早已经麻木；如果那个助理做了什么妨碍到她了，那么她也完全有把握可以对付她，叶萱对自己有信心。

　　接下来就是谈判了，那都是李大哥他们和对方谈判，叶萱只是负责翻译。在谈判的过程中，虽然那个助理偶尔的出一些难题，但是都被叶萱化解了，至于价格，他们想要以更低的价格要购入，但是当叶萱翻译给李大哥他们听的时候，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价格太低了，纺织厂完全没有赚头，悄悄的了解到可以接受的最低价格后。叶萱以此为基础提高了一点可以接受的最低价格，并且以这个价格作为自己这方纺织厂价格的底线，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了，任他们怎么说都不动摇。

　　到了谈判结束，价格也没有谈拢，李大哥陈大姐以及小青年都为叶萱担心，想着要不就算了，按照对方的价格。但是被叶萱压下来了，悄悄的和他们分析利弊。到了谈判的最后，对方也只是说再考虑一下。

　　虽然李大哥他们满脸愁容很是担心，但是他们却也没有怪叶萱。叶萱的心里暖暖的，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在回来的路上叶萱和他们又分析了一遍，告诉他们会成功的。

　　显然他们也不太相信叶萱的话，只是笑了笑，感谢叶萱的安慰。

　　但是叶萱却觉得这次的合作稳了，因为自己最后定出来的最低价格，虽然比对方要求的价格高，但是比一开始自己和对方提的价格要低，看哪位外国女子对布料的态度，显然是满意的。

　　既然已经谈判完毕，也就不想这些了，等结果出来就好了，叶萱对自己说。

　　于是放松下来，和陈大姐他们一起乘车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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