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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成小美人 ...

  •   曾晓晓睁着眼,呆呆望着雕花木床上的青色纱帘,微微出神。

      这时,只听门外重重的几个人的脚步声,踏上了屋前的石阶上,来人也不进来,隔着门帘粗声粗气地道:“太夫人打发来问一声,三姑娘今日喝药了没?”

      曾晓晓现在用的这个身体就是这候府里的三姑娘,韩安若。

      老婆子话虽说得好听,可让人一听便会皱眉,她那语气带着三分嘲讽,七分倒是像问韩安若死了没有。

      这个老婆子的声音,曾晓晓已经很熟悉了,听丫头们说她是太夫人屋里跑腿的,大家叫她卞妈妈。曾晓晓穿到这里来三天,这卞婆子已经来了五六回了,回回来都是以打探病情为由,在这屋子外面叉着腰高声喊着三姑娘是娼妇生的,甚是难听。

      八年前,京城忠靖侯府的嫡子韩远平跟着家仆去江南采买,路上遇到了当时风华绝代的美艳歌姬柳叶儿,两人一见钟情,一个一掷千金,一个托付终身,就忘却了世俗人言,最后韩远平带着柳叶儿回到京城。此时的柳叶儿已经是挺着大肚子了,可是老侯爷一听二儿子还未娶妻便已养外室,气的当时就卧床不起。老侯爷气的病倒,却不耽误他下令不让众人给韩远平银钱,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过活,什么时候弃了那外室,什么时候才能会来。

      韩远平带着柳叶儿在京郊置办了几间小屋,过起了日子,想着孩儿出世,老父亲绝对不会那么绝情,可是后来生了一个女儿,老侯爷自然不放在眼里,可韩远平确是更加喜爱,下定决心要与柳叶儿厮守一生,后来又生个一位哥儿,可韩远平为外室辟府另居的事情早已经是在京城沸沸扬扬,想必病床的老侯爷也是听了不少,哪里还有脸再让那贱籍女子进门,父子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一直僵着。

      后来老侯爷去世,加上风云诡谲的京城局势,在三王爷出面的调说下,韩远平这才又回到了侯府,过回了韩家二爷的日子。韩远平遵守孝道,真的就开始寻起亲事来,这时候柳叶儿姨娘就不依了,想想自己熬油一样熬了这么多年,始终未被侯府接纳,做不了正室夫人,连个姨娘都是千恩万求才得来的。

      柳姨娘早已经不复当年容貌,看眼侯府二老爷的太太已经定好了,自知已经无望了,她的名声不好,弄不好新夫人进来就将她发卖出去,倒时可怎么是好,她便开始撒泼要死,不但自己要死,还拉着自己的儿女跟她一起死,结果韩安若为了救自己幼弟,被生母抱着跳到河里,差点给淹死了。

      东拼西凑的听到这故事大概,曾晓晓就长长叹口气:“这都叫什么事情呀!”

      这时候,大概是门外的丫头摇了摇头回了卞婆子,并未听到任何人回答,卞婆子又道:“哟,这还没有吃呢,该不会是还睡着吧,你可要瞧仔细了,你还是将姑娘叫起来吧,该吃药吃药,该梳妆梳妆,别没了规矩。”

      丫头彩云语音恭敬,回道:“昨日姑娘是熬了一夜未合眼,今日早些才睡下了,这会子还未醒来。”

      “不是我老婆子说嘴,这姑娘家就应该有姑娘家的样子,别日晒三竿了还躺着,知道的说是姑娘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卖唱的生出来的姑娘就是没体统,乡下野惯了没人管。”

      她见没人敢回她的话,越发得意起来,扯着嗓子又道:“不过你也要多劝劝你们姑娘,那位没了就没了,指不定还是好事呢,免得连累了姑娘的名声,等姑娘今后议亲,总是要因为生母矮人一等,还不如现在干净……”

      之前韩安若定是因为这个连庶女都算不上的私生女身份,没少受这些腌臜婆子们的气,说不定还就是因为这个不想活了,任凭自己亲娘将她按到了水里也不想反抗了。

      曾晓晓实在听不下去了,坐起来,同样抬高声音,以增加自己的气势:“卞妈妈扯着嗓子,巴不得全府的人都知道我出生卑微,现在厚着老脸来关心,快别臊死人了。”

      曾晓晓可是拿出了泼妇骂街的气势,可是一开口,确是一个小女孩般稚气的声音,语音清脆,犹如百灵鸟,可是对骂架哪里需要这样一副嗓音,一出口便弱了三分。

      彩云或是听了韩安若说话,连忙进来打起纱帘来:“姑娘,您醒了。”一边给韩安若使眼色。

      曾晓晓见彩云这胆小模样,还想将自己往床里推,只觉好笑。想来定是被欺负的有些怕了,才会这样一副惊恐的模样,曾晓晓只当没看见,只听外面婆子继续道:“哼,听姑娘这声音,原来是装病呢,我劝姑娘还是早些起来,别学那些个懒婆娘,睡到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

      曾晓晓心中一声冷笑,这老婆子就是仗着这原身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脸皮薄,就尽捡些腌臜的烂话来羞辱,可那老婆子不知道,现在拥有这个身体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韩安若了,这些话,她当然不放在眼里。

      她踩着绣鞋,顾不得彩云怎么拽自己的胳膊了,直接冲到门口,指着窗外的卞婆子就开骂:“你个黑心的老货,什么装病,就算是死人也能被你这母夜叉的声音给吼活了,你这还不去你家祖上哭坟,不然埋汰了你这一身功夫呢。”

      这卞婆子大概五六十岁,生的魁梧矮圆,一双倒扣的三角眼,一副贼眉竖目的一叉腰:“三姑娘还别说,我这前两天还真的给死人哭过一会,就是您那亲娘,那娼妓馆里的粉头戏子,那时候您还晕在床上没看见,那位就这样被抬出了府,想她要死要活的要进侯府的门,最后咽气了还是没能如愿,如今不知道放在哪里呢,唉,想到这个人,我也是觉得可笑,这不,笑得都落泪了。”

      卞婆子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块老布襟子就要去摁眼角,笑得如一朵皱起的老菊花。

      虽然曾晓晓才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对这里的规矩礼数知道并不多,且不说古时大宅院里面规矩严格,一个老婆子这样张狂的来作践姑娘,就算是放在现在社会,当着女儿骂自己刚过世的妈,这样的人也真的不是个东西了。

      血海深仇也不过如此。

      想来只是仗着韩安若平时软弱可欺,常常被人奚落也不言语,便才有这不是东西的老货踩到脸上,现在加上自己的生母没了,又少了一些助力,这些人便把韩安若当孤儿一般随意践踏了。

      论吵架的精髓,其实也就比的是谁更不要脸,谁更说得出口,脏的臭的只要肯说,就算占理的人也会甘拜下风,避之不及。糟老婆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一个不要脸的了,曾晓晓也觉得自己跟她比脸皮厚,实在没有什么胜算。但又有句俗话说的也好,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曾晓晓提着提绣裙,一下走到卞婆子面前,她虽年小体弱,身量不足,但这老货也是个矮胖形态,从身高上却也差不大,曾晓晓上去垫着脚尖就给了卞婆子一耳光,打得她猪肝色的老脸甚难看了。她估计也没有想到,平日一声不吭的的韩安若,掉了一回水,竟然敢直接上手打她了,她捂着半边脸,恨的咬牙切齿:“你……你……你……竟敢……”

      她支吾了半天没说出来个什么,曾晓晓垫着脚尖反手又是一耳光:“本姑娘既然赏了你一边脸,岂能厚此薄彼,这边一起赏了你吧。”

      这下子,卞婆子双手捂着沟壑纵横的老脸,你都你不出来了,直接傻了,其余人顿时慌作一团,齐齐上来拉。彩云一把吊住韩安若的手,差点就要跪下了:“姑娘,快回去吧,快回去吧。”然后又转头对两个已经看傻了小丫头道:“你们两个还不来拉姑娘回房去。”

      卞婆子才反应过来,开始好丧起来:“我这一辈子老脸都给丢了,从来没被正经主子打骂过,到头来现在还要受这样的闲气,人家都说下贱的东西惹不得,我就是不听,哎呀,我不也不想活了,只能求太夫人还能念我一点好,为老奴说点好话了。”

      曾晓晓已经被两小丫头拉住,还有彩云当在中间,也不能动手了,只能道:“我倒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也敢骂我,你是什么身份,还敢说我贱,我好好的呆在自己院子里,你非要跑来领耳刮子,你说你贱不贱,我看你就是个老贱货。”

      “哎呀,不好了,三姑娘被魇着了,快去回二老爷。”彩云一边高声打断曾晓晓的话,一边去扶坐在地上干嚎的卞婆子:“卞妈妈,您老快起来吧,当心地上凉,三姑娘是被梦魇着了,等好了,给你赔罪,您老千万别生气。”

      曾晓晓已经被拉回了房里,外面围着的几个人也是一通好劝,估计卞婆子也嚎着没意思了,站起来气冲冲的就走,远远的都还听到她的声音:“这样出身,还敢冒充大小姐,哼,尽管猖狂吧,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语气中全是诅咒之意。

      小小的战斗一场,身体也活动开了,心情不错,曾晓晓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茶,刮了刮,一饮而尽,放下茶碗,伸了伸脖子,扭了扭腰,简直不要太爽快了。

      从小就患有脊肌萎缩症,不能跑不能跳,最后躺在病床上,打了上万一针的药,看着日渐憔悴的父母,曾晓晓最后含着泪水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又了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被一只手按在冰冷的河水里,身体本能的挣扎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恢复了活力,这种活力让她顿时燃起生的希望,她用尽自己的力气,在水里笨拙的挣扎着,抬头看到湖面的光,她也不想死!

      再次醒来了,曾晓晓才知道自己已经穿越了,这是个七岁的小女孩身体,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粉扑扑的肤色,长得更是玉雪可爱,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不过,这副好皮囊在曾晓晓看来也没有健康重要,这位韩安若身量纤纤,看似是有些偏瘦了,可确是十分康健,简直就像是中了头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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