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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肆拾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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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觞与萧越同长辈们告别,刚刚走出院子,便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快速往后撤,瞬间便闪进围墙后头。
原来有人附在院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楚离觞皱眉,凭着习惯就随手想从袖中取出淬毒的银针甩出去,却发现她身上新换的衣裳是萧越备下的。
换了一身衣裳,没了她日常携带的那些暗器,她此时如同被剥去利器的小兽,根本无法正常施展她的“职业技能”。
只见萧越脚尖轻点跟了上去,便将那人双手反剪,他一手握住那人的后脑正准备将那人的头颅拧断,后又改变了主意,改为以指尖点上他的脑门,只见顷刻功夫,那人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很快又两腿发软,再也无法支撑自己便四肢着地。
那人回头,表情人扭曲痛苦,很是惊恐地看了看身后的萧越,便如同见到了地狱里的阎罗王般仓皇爬走了。
“很好,都把伸手到逍遥谷来了,那就休怪本公子不念医者仁心。”
楚离觞见状,心中的愧疚感又浮上心头,她咬着唇,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我引来的,我真怕事情闹大了,逍遥谷会不得安宁。”
“只可惜,龙椅上坐着的你家好二叔,根本没有你的心善。你以为,逍遥存世百年,虽然与世无争,可如今又培养了大批医者遍及了天下,如此的登峰造极,放在哪一个心胸狭隘的统治者眼中,都始终是一根刺。只不过,这一百年来,那些统治者终于碰到了一个由头,也就将手伸到了我的家中,你说,我还能再跟那些人斯文以待么?”
“可我还是很内疚,唉。”
楚离觞又叹了一口气,依在他的肩上。他伸手将她揽住,温热的掌心轻揉着她的后颈,用他特有的低沉嗓音说道,“所以我没有取方才那人性命,一来是算是警告,二来让他爬出逍遥谷回去通风报信。不行,我们得做个准备,否则逍遥谷再潜入朝廷那帮贼人,老祖母一定会大开杀戒的,那后果就是让你的好二叔终于师出有名,再派大军前来欺负人了。”
楚离觞又随着萧越折回他的院子,进到房中,她也取回了别在旧衣裳里的一些银针,还有放在他床边桌上的一些暗器。
她从衣柜中取出两人的衣裳,并分装成两个包袱,又跟着他去了他的书房。
见他只是从柜中又取出一柄笛子,与上次的紫玉笛同样款式,只不过这次的颜色是白玉质地,只觉得这白玉笛子通体洁白,看着更加赏心悦目。
萧越又到他的药房取了一些瓷瓶,并将它们放进了包袱,这才拉着她的手腕,与她一起出了厢房。
为了将潜伏在逍遥谷周边的“犲狗”处理干净,两人并没有唤来雪翎,而是相携着走上出谷的山道。
两人一出谷便提高警惕,果然没走出几步,便见到道路正中已经站满了一队人马。
前路被人截住,楚离觞又忍不住环顾四周,虽然对此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她却还是被路边的一大队人马惊着了。
这候在路中和两旁的人马,全部身着皇宫侍卫的服饰,看起来,浩浩荡荡,真是好不威风。
“没想到萧公子居然是个长情之人,明知此女是皇上要捉拿的罪犯,你却依然不离不弃的。”
为首上前的是张公公,他有些年纪了,看着眼前楚离觞和萧越,满脸的皱纹绽放开来,像是在笑,又像是一种轻蔑。
他这次一定要将这对男女拿下,然后关押起来施以极刑,让这两人生不如死,以泄心头之恨,他要为他的干儿子,为死去的陈安报仇。
“承公公夸奖,觞儿是我萧某的女人,作为她的夫婿,我自然得护她周全。我竟不知,我女人的脸面如此之大,竟然使得皇上出动宫中侍卫,前来迎接。敢问公公,她与皇帝素昧平生,何来朝廷要犯之说?再说她闯入地牢也只是受人雇佣,赚取辛苦钱,你们这般以势压人,恐怕有滥用权力之嫌。”
“皇上说了,此女就是前太子余孽,还有蔚城枫,朝廷这次已经发现了此二人的踪迹,咱家一定要先将其拿下。萧公子最好识相一点退到一边,否则,萧公子也不再是逍遥谷的人了,没有逍遥谷这处护身符,我看萧公子你凭什么与宫中侍卫对抗。”,
“嗯,本公子看出来了,你们这次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连口鼻都有了遮掩物。好吧,在咱们双方动手之前,本公子先请你们听一听曲子,大家都放松放松一下哈。”
“少废话,大家快动手,将这两人捉了,皇上有赏赐。”
张公公见萧越摸出长笛,两眼笑得诡黠,不由急了。
“兄弟们,上啊,捉拿朝廷要犯,皇上重重有赏。”
为首的皇宫侍卫首领又向着人群挥手,很快便将楚离觞和萧越围在中间。
楚离觞一见危险来临,便迅速冷戾了眉眼,她下意识地转身为萧越挡住了他的后背,见他正专注地对付着他面前围上来的侍卫,她便坚定地挺直后背与他相靠,并率先朝着欺身而来的侍卫双手甩出了软鞭,很快,淬了毒的倒剌便剌入了侍卫的手腕,手上显现的大片乌紫已将那人毒倒在地。
接着,她又趁四周围着的侍卫怔愣了一瞬,迅速从袖中甩出了几十枚细小的银针,很快,又有十几个侍卫双眼被击中双腿无力倒了地。
“快啊,给我捉住这个妖女。”
躲到侍卫身后的张公公气得带了颤音发动着侍卫们。
“上啊,捉拿妖女。”
随着首领侍卫一声呼喊,和他的带头作用,很多侍卫终于放开了手脚,都纷纷朝着中间的两人扑上来。
萧越本想用一首曲子轻松地让这些人软下双膝,可是围上来的侍卫确实太多了,他暂时还得用手中玉笛格挡着,再顺脚踢上他们的膝盖大穴,让他们纷纷跪下。
他顺着眼角余光,看见楚离觞在侍卫的包围之中越战越勇的样子,简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英气逼人。
这一刻的她,貌美如花却又英武神勇。
不知为何,从前他厌恶鄙视她身为刺客所使用的那些方法太过歹毒,认为她一介女流,一点都没有女人该有的温情柔和。
可如今,面临生死边缘,他却认为她幸好有了这些防身的利器,否则,岂不是为人鱼肉,任人宰割。
两人不曾言语,却一致对敌,眼前的众多侍卫虽然训练有素,却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可是时间缓慢流逝,两人虽奋力抗敌,却难免疲累。尤其是这些侍卫已经做了防护,遮掩了自己的口鼻,为的是防止两人又像上次在皇宫地牢出口向他们洒出药粉,将他们毒、死。
楚离觞眼看着这些侍卫虽然有很多人被她和他放倒 ,可是只要有人倒下,便又有很多人围了上来,导致她现在真的手酸脚麻,毕竟,人家搞的是以多胜寡的车轮战。
她从前刺杀“猎物”,用的都是速战速决的方法,即使近身搏斗,用的都是巧力,所以,她在此次的战斗中,也是使用巧力,可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她的巧力感觉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她感到有些累了,却强自坚持着,为的是不教他分心,她突然觉得她与他这样一个个打下去很吃亏,所以就突然想起,他似乎会用笛声控制别人的意志,像上次他在她的隔壁间,用笛声控制着她的两个丫头,让她们听了他的笛声做出了有违她们自己意志的那些动作。
“萧越,你似乎会催眠?何不现在吹奏一曲,让他们见识你的厉害?”
“嗯,为夫方才就有此意,只是这些人一直冲上来,我得先将他们打发了。”
“我来引开他们的视线,只要他们一停下,你就立即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