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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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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人的头顶很快压下一大片阴影,紧接着白光一闪......
楚离觞终于看清了,那是她在这世间“硕果仅存”的“亲人”,她平日里好水好米供它吃供喝的雪翎儿,此时居然用它自己的鸟身挡住了所有银针,而且还将所有银针吸进自己洁白的翎毛之中。
可气的是,这通体纯白的雪翎竟然无视她气得七窍生烟的表情,回头对着那同样一身纯白的男子“唧”了一声,貌似又递送了一个秋波,然后又是抖肩甩尾又是扇动双翼,真是表现得好不欢快啊……
日的,平时里它对她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今晚对着一个貌美肤白的男人,竟然显现出这样大的热情,难不成,它在思春?
看来,鸟大不中留了,真是岂有此理。
它难道就知不知道,它的这种见色忘主的行为很令人寒心的?
“啊……你这只色、欲熏心的臭鸟,我掐死你。”
楚离觞无法接受自己朝夕相伴的雪翎,不仅将她射出的银针悉数收进自己的羽毛之中,还当着她的面,对一个陌生男子“搔首弄姿”,而且这个陌生男子还是她想弄死的臭男从,这样简直是一种红果果的背叛。
而且它这种行为还是那种由精神上、身心上,再上升到道德上的一种背判。
受不了,实在太气了,楚离觞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这只臭鸟抛弃了,不由怒气冲冲地跳上雪翎的背,大力掐住它的脖子,真想把它掐死算了。
“哈哈哈,真是寻遍世间,难得一见的好鸟”,这时,那个没有被银针射死的美貌男子由衷赞叹着,走上前来抚上雪翎的头部。
而雪翎似乎很是受用他的赞美与顺毛,竟然在他的抚触之下,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楚离觞从未见过自己的雪翎,竟然有朝一日会为了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陌生男子,而显出“狐媚”的蠢样来。
她相当的怒其不争,不由脸色一寒,大声喊道:“翎儿,这世间除了我,所有人都会害你,甚至还会将你拐走烤熟了吃,所以不许接受任何人的接近,尤其是眼前这厮,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走,带我去‘香满楼’”。
楚离觞拨掉他的手,掉转雪翎的头,催促着它离开这个男子的碰触。
可是,她身.下的雪翎却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对着那男子“唧”了一声,又矮下身子,扑着双翅,示意他也坐到它的后背。
身后很快多了一个人,楚离觞更无法忍受了,这样一个前脚还在戏弄自己,把自己激怒得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后脚却像个什么也未曾发生的样子,就这样坦然地坐在自己的身后,而且别看他现在又冷淡了神情,可是,他胸前透出的热气,扑到她的后背却是相当的灼热。
楚离觞莫名心乱,只得又厉声说道:“翎儿,没想到我最亲近的你,竟然第一个背叛我,好,我走。”
正当她准备跳下鸟背时,她的手臂又叫身后的男人拉住,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没了方才的戏谑玩笑,他甚至有些恼怒,拉扯她的动作也并不温柔,并且冷声说,“不就借你的坐骑搭乘一路,你矫情什么?而且是你的翎儿不识路,它要我坐上来为它指路。”
“别碰我,以色侍她人,能得几时好,渣男。”
楚离觞用力甩掉他的手掌,又想跳下去,可是手臂上又缠上他的手掌并加大了力道,同时耳边又传来他的冷哼,“本公子有本钱以色侍她人,那么,你呢?”
他说完,很迅速地从袖中取出一物,看也不看楚离觞,便自顾自地往雪翎的嘴里喂了进去,“还有,是你自己要弃你的鸟而去的是吧?那到时我把这鸟收归所有,你可别反悔。”
“喂,你给它吃了什么?给我吐出来,笨蛋,他会毒死你。说多少次了,不要乱吃陌生人的东西。”
楚离觞急急挤到他的身前,扳过雪翎想要扳开它的嘴。
“别费劲了,它吃下去了。”
“我们熟吗?你这样自作多情地帮我喂它,岂不可笑?”
“本公子为了报答它的救命之恩,这才将存世稀少的大补丹送它服下。因此,自作多情并且一厢情愿的是你不是我。本人不喜断袖,请别多想。”
“你会制药?你是医者?请问出自哪里?”
“哼,不告诉你,怕你会被本公子鼎鼎大名惊死。”
“哼,不说算了。你也别问我是谁,因为我说了之后,我也怕你被我如雷贯耳的名字轰死。”
“说得好像你是大人物似的。一个连上‘香满楼’的本钱都没有的人,我看还是算了。哦,对了,你的翎儿吃下我的药丸,不仅记住了我的味道,还会对我产生依赖性,以后它可能要经常去找我……”
“你……你太过份了。居然敢在我头上动土,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干什么吃饭的。”
这下,楚离觞刚刚平息的怒火又被点燃,她转身坐上他的腿,十指纤纤掐住他的脖颈。可是他的喉结太突兀,不仅双手合不拢,喉结突兀处一直顶在她的掌心,令她不自主地脸红。
因为刚才他给她讲过的那些房、中、秘事里,男子的大喉结意味着什么。
偏生这厮,命门掌握在她的手中,竟然还能扯出一缕笑意,他只是在深深地吸气过后,便迅速缓过心神,然后低低哑哑的说,“来,用力。真不愧是未曾经历的雏儿,碰到哥的喉结你也能脸红。”
其实,说到这,他自己也脸红了一下,他其实内心很想掐死自己,因为他并不比眼前的人更有经验,其实他也只不过是个嘴上逞强的雏男。
“还有,你能不能放过我的腿?你一直坐在上面,哥可是要误会了。”
楚离觞低头一看,果然她的膝盖压住他的腿、根了。这下,她感觉耳根处烫得厉害,赶紧跳到他身后。
这可便宜了身前的人,他松了口气,得了方便立即上前搂住雪翎的脖颈,并且伸长他自己的脖子,嘴巴附在雪翎的耳边,悄咪咪的,不知与它在说些什么。
她冷眼看着他对她的鸟搂、搂、抱抱,叽叽咕咕的,与她的鸟相谈甚欢,她突然觉得自己彻底被遗弃了,孤伶伶的好不凄凉。
原来,会鸟语的男人,你根本得罪不起。
这浑蛋如今已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还回头冲着她说,是她的翎儿离不开他的,它已经把他引为知音。而他,也愿意勉为其难,充当它的知音,不然,就她这粗鲁的作派,他懒得为她指路。
他见楚离觞一直往后缩着身子与他拉开距离,他就更故意贴近她,并说,方才也不知谁故意撞进他怀里,来挑、逗他,引起他的注意,甚至还假借问路这等老掉牙的套路来接近他,不就是在觑觎他的美色吗?
如今,他愿意送上门来,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与她断袖,只怕某人心里偷乐,却又故意摆架子吧?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愿意断袖,本姑娘还不瞧不上呢。”
为了让他闭嘴,为了让他收起得瑟的嘴脸,她扯开前襟,故意让他看到里头的荷花肚兜。
这招果然有效,先前一直故意说一些浑话来揶揄她的人,在匆匆瞥了她的肚兜之后,双眸深深幽黑了一下,便立即肃然转头。
见到他将戏弄与高冷的情绪无缝衔接得如此自然,她不由在心里暗叹不如。
不知道的,以为是对自己情绪收放自如,知道了的,自然就觉的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蛇精病!妖精男!
几声冷笑还未出声,这时,他话里的关切便溢出了声:“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还要去香满楼?为什么?那可是风月场所。”
“不为什么,本姑娘就是想去。再说,我与你熟吗?你这样关心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我可是会误会的。”
气氛有些僵,本以为说到这个份儿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的喉结突起处滚动了几下,竟然又说:“我……这次倒是愿意你多多误会。”
哇哦,他这是在表白吗?
可是楚离觞的好心情,还有对他的好感值已经达到低位,她低头讽刺地笑了一下,再抬头,对他的语气自然也缺乏客气:“可是我不愿意,你滚。”
“滚就滚,可是你最终还会来找我的,你可不能对你的翎儿不管不顾,咱们后会有期。”
这个一直清雅甚至慵懒着神色的男子,在还以楚离觞同样的“凶悍”之后,终于起身,脚尖一点,颀长的身姿化为白光一闪,很快便迅疾如风,脚尖轻点,便飞落出楚离觞的视线。
“敢威胁我?哼,也要看它答不答应。”
楚离觞觉得有仇不报非君子,于是对着飞出的白色影子,再次甩出了功能更强大的银镖,眼看着飞镖已经碰上他的后肩,却只见他略一停顿,那飞镖已经掉落在地。
这人竟然也不恼,居然回眸对她笑得灿烂,“哼,能够暗算本公子的,恐怕还未出世,回去再练练。”
他一转头便又迅速的冷漠了神色,在离去之前又抛下一句话:“你刺杀了本公子两次了,到时候看你拿什么来还。”
看着这个杀千刀的妖男远去许久,楚离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内功已经深厚到刀枪不入境界,就比如方才,即便没有翎儿的干扰,其实方才她甩出的那大把银针,对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可是他为什么给翎儿吃下存世不多的大补丹?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啊。
看来,她遇见了一个妖精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