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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贰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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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觞与萧越相对两相厌着,很快,雪翎将两人带到了城东郊外的村子上空,两人在无人的僻静处一落地,她的鼻端便充斥着空气中流淌着的浓烈草药味。
她的手臂始终教他扣着,越是接近村民聚集的院落,她手臂上的痛感便越强烈。
“浑蛋,你快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她想甩开他的钳制,却怎样也甩不掉,只得怒目而视着他。
“哼,你也知道疼?这村里无辜中毒的人岂不比你更疼?”
他似乎比她更怒,方才在半空中的轻松已经消散,此时,他的表情变得凌厉,紧扣她手臂的大掌大有要将她拧断的意思,她挣脱不开,只得强忍着,任由他将她带入就近一处村民的宅子。
刚刚进入前庭,便已听见几声妇人和小孩的哭泣声,楚离觞听闻,心中已经猜测了几分。
她突然很心虚地抬眼,看看萧越高昂的下颌,却又迅速地低下头来,看来,她这回真的错了。意识到这点,她双手十指紧紧绞在一起,心中滋味复杂。
“你这毒妇终于知道心虚了?可惜已经太晚了,你还是先想想该怎样替你的手下,补偿这无辜受害的村民吧。”
“虽然你们身为刺客赚取佣金,本公子并无权干涉,我也看出你有意管束你的手下,并且一直在努力克制他们的行为,可是你为何不往深处思考,在这个天下,有许多原本并无必要的追杀,是否是因为有你们这帮人的推波助澜,才助长了人们之间的仇恨?”
“本公子觉得,你应当从这些枉死的村民身上汲取教训。此次与其说是你监管不严,任由你的手下滥用毒、药,还不如说是你目中无视他人性命的尊严。因此,你不仅要更加严厉的克制你手下的行为,更要加强他们的思想认识,让他们认识到,在这个世间,只有生命至上,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许多人因为互相仇视而求助于你们刺客组织,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恶念,你为何不尝试着,设立一个部门,让人去劝说互相仇视的人们放下敌对,放过彼此呢?”
“嗯,你说的有理,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抱歉。”
楚离觞让萧越的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他说的实在太有理了。
她深深感到汗颜,她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可是接受过全国高等教育的,可她一到这里,为了生存,为了赚取更多利益,便自动切入刺客的身份,自动继承古代人残忍杀戮的凶残手段。
原本,在现代社会,因为法律制度的健全,社会上已经不可不能出现这种受人雇佣,可以任意结束他人性命的组织。而且接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每个人,都已经学会了如何理智克制自己的行为,不会做那种随意了结别人性命的犯、法的事。
可是,作为来自现代的一缕灵魂,她来到这个古代,她都干了些什么?
楚离觞惭愧极了。
后来,她的思绪便有些懵懂了,她浑浑噩噩地让萧越拖着,来到村民的后院,看见了这所宅子里,原本一家十几口人,一下子倒下了五个人,另外有几个因为中毒不深,被他救了回来,现在正坐在门槛上,望着她与萧越走过来。
她看见那几个中毒不深的人,虽然已经脱离危险,可是脸上仍残留着乌紫的痕迹。
“阿哥,我阿爹醒不过来了,哇哇……”
有个小女孩,大概七岁的样子,原本与她的娘亲一起跪在地上,可一见萧越,她便从地上爬起身,一下子扑到萧越的膝上,一双浑圆的大眼珠子,充盈着眼泪,显得特别无助。
“嗯,你阿爹很累睡着了,你不要哭,以后阿哥会照顾你。还有这个阿姐,今后她也会一直照顾你们的。”
“小妹妹,是阿姐不好,是阿姐错了,阿姐真的很抱歉。”
……
楚离觞又让萧越拖着去了几处同样遭遇的宅子,一路上,虽然他的手掌已经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可是她却觉得内心已经被他紧紧钳制,无法松开。
夜已深,楚离觞与萧越乘着冷凉的夜色原路返回。
一回到她的“汀兰阁”,她立即仰倒在她的锦被之上,顺便活动了一腰身,又伸了个懒腰,就在她惬意地转头时,这才发现身后的人,竟然也跟着进到她的内室,并且已经施施然在她床边的软榻上入了座,此时,他倚身在桌边,正以手托腮很有兴味地看着她。
“喂,你这人也太没素质了吧?你们古……你娘难道没教你,孤男寡女不可共处一室吗?”
这厮何时进来的?
楚离觞没想到,他竟然一路跟着进到她的内室的。本以为他夜深了无处可去,这才让他跟着一路返回,可他应该要去前头“阅君楼”找个客房歇下吧。
一想到她方才在锦被上无拘无束地翻滚的蠢态一定让他看了个遍,她就想拍死自己,她这是在引狼入室吗?
“呵呵,没想到天下刺客组织的头目,竟然喜欢满床滚,又蠢又萌,真是有趣,这实在是刷新了本公子对你这毒妇的认知。”
萧越这次又换回轻松的表情,他依然以手托腮,对着床上的楚离觞发出揶揄的笑声。
“要你管?你这人就是不可理喻,变脸比翻书还快,方才一副要吃人样子,现在又换成这副不正经的表情,可惜本座懒得理你,现在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楚离觞将自己盖得严实,只露出头部冲着他不客气道,“不要以为方才在城郊受你批评教诲,你就有资格进我内室。一码归一码,我感激你帮我善后,是另一回事。”
“至少我已经帮你救治了几个村民,并且不将你的大名呈报给官府,这,你该懂得意思意思吧?”
萧越听她下了逐客令,非但不恼,反而起身,一步一步地踱到她的床边。
而楚离觞却被他的“不要脸”震得有些呆,便只是看着他迈着缓慢的脚步,仿佛迈着她的心跳,坐在她的床边。
“哦,难怪你一直不走,是为了等这个。想要银子方才在门外不早说?嗯,我很感谢你帮了我,可我只能答谢你一百两银子,你要再多的话,你就是敲诈。”
楚离觞坐起身,她身上的锦被也随之滑落,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他赖着不走就是为了等她给钱。
其实,作为现代人,她哪能不知道现代人的做事规则,人家帮你做了事,他所说的意思意思,当然就是要给他答谢的礼物。
“原来你就是这样揣度本公子的,很好……”
萧越心头那个气啊,他等了这样久,原本那样讨要赏赐只是为了气氛轻松些,不致太突兀,可她倒好,在心里面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他决定不跟她客气了,身子猛然前顷,直接将她压倒,然后捧起她的头,对着她的红唇就是一阵猛烈的攻击……
“呜呜呜……”
又来这个,这个死“谪仙”,楚离觞瞪大双眸,她实在无法接受她的唇,又被他含吸啃噬的事实。
身上这个死“谪仙”该不会是在思春,像野兽一样在发、情吧?
可是,她除了第一次月下遇见他时,稍微动了一下心以外,现在,她根本不爱他啊。
完了完了,可是,她这么不爱他,可为什么她的唇让他霸住,她的心会像通了电那般颤抖不止呢?
还有,他的唇已经离开她的耳边滑落到了她的锁骨了,这该怎么办?
虽然她终于也有体会到那么一丝丝心动的感觉,可是,他的唇这样热烈这样亲昵,这样也太快了吧?
“你给我停下,你想要谢礼,我可以给你钱,但我不用身体交换,如果你不遵从我的意思采取用强,你得到的只是一具死尸。”
楚离觞气喘嘘嘘地叫停了他,并将指甲中的鹤顶红放到嘴边。
“别用这招。本公子如果不遵从你的意思,如今你已经叫我随意占有,随意丢弃。”
萧越埋在她心口隔着她的肚兜正准备继续采撷,听她的话之后,也气喘嘘嘘地抬头,他将她的头扳起与他对视,接着说,“如果不遵从你,我不会等到现在。我不相信你会没有心,我也不相信我这般细致地讨好取悦你,你会感受不到我的诚意。”
他说完准备继续在她心口吻、吮,她却被吓得带出了哭腔,“你……不要。我们……这样太快了,我们相识未到半年,我实在怕……”
他听她真的是紧张得要哭出声了,他这才绵长地吸了一口气,停下取悦她的动作,为她拢上中衣的领子,又将她抱在怀里,与她并列躺下,“要我停下也可以,但是再对我下逐客令,我不保证我一怒之下会理智丧失,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
“浑蛋,你太不讲理了。”
楚离觞气得眼眶都红了,她真想将指甲中的鹤顶红点进他的口中。
她转过双眼,清澈的双眸眼睁睁看着他,很郑重地问,“你……确定和我交往?可是你撇下你的弟弟‘赵牛郎’,他会不会因爱生恨啊?我这人有洁癖,无论是身或心,都喜欢独一无二。你摸着你的心告诉我,你和他确实没有一脚腿?”
“你……又在胡说八道。很好,看来有心思管这些有的没的,不如现在做点什么……”
萧越这次决定不放过她了,一个侧身直接将她困在怀中,唇舌再次将她的红唇紧密地封锁住了,甚至还仗着他身体的优势,还对她上下其手,将她日常包裹在一身男装之下的风光逐一的用手览阅一番……
若不是她极其不予配合,他早就“破门而入”了,两人一攻一守闹腾到不知何时,这才喘吁吁地沉沉睡去。
后来,天光亮了,楚离觞在昏昏沉沉之间醒来之后,才发现他已经走了,她的内室回归平静,只是颈间和锁骨下方的一片片青瘀色,无声提醒着她,昨夜他对她的这一片肌肤是有多么的钟爱……
楚离觞看着他昨夜宣告主权般留下的痕迹,气得从玉床上一跃而起,这个死“谪仙”在人前是那样清雅不染纤尘,在人后,却是这般禽、兽露骨。
昨夜如若是不她抵抗得厉害,恐怕,今晨的自己早已是一堆渣渣了。
虽然她的灵魂来自现代,思想并不保守,像现代社会里二十来岁的女生也有泡夜店的,甚至因为身体渴望,与人发生个一夜情也没什么,可这并不代表她已经接受了他,更别说她愿意与他做那种恋人之间爱做的事。
这个死“谪仙”,昨夜一直在亲吻她的脖颈,那里已经留下一大片明眼人都能够看出的痕迹,她今早敢出门才怪,哼。